贺不言正在喂食兔子,忽地心有所感,扭头望去,天空有一仙人仙衣飘飘,御剑飞行到面前。
贺不言不由得微微瞪大眼睛,难道又是天道的使者?
可,看样子不像啊,反而像是飞升的人。
那人来的贺不言面前,面容严峻,可他言行举动却出乎意料的亲切。
“小友,这里可是发生过狂暴?”
贺不言半天回过神,点头又急忙摇头。
“确实是有狂暴作祟,可已经被处理了。”
那人有些惊讶:“被何人处理?”
“被天道的天刑官,月无穹。”
贺不言上下打量他,小心开口询问道:“您是?”
“我是仙门的仙人,仙门之首朗一筹。”
听到这个名字,贺不言猛的瞪大眼睛,急忙恭敬行礼,却被朗一筹伸手制止。
“原来是朗一筹前辈!很早就听闻您的大名,实属是没想到,今日有幸竟然能与前辈相见。只是可惜不言卑微,无力阻止这场暴乱和受到感染的村民,他们都在家中**。”
朗一筹开口道:“并不怪你,这不是你的错。”
“你一个人在坚持了这么久,已经很不容易,只是可惜我来晚了一步,没有制止这场灾难。”
贺不言疑惑道:“前辈您不是跟天刑官一起来的吗?”
“不,我并不是受天道的指使,而是自发前来。”
朗一筹环视被烧毁的村庄,眼中闪过一丝惋惜,目光最终落在贺不言身上,他对贺不言道。
“小友,只要你同意,我会带你离开这处村庄,我身边缺少一位服侍的仙童。”
对话,别说是对贺不言,哪怕是对修真界的人而言,都算是莫大的荣耀!
毕竟朗一筹是什么人,修真界千年一遇的天之骄子啊!
无门无派,一剑出鞘震撼整个修真界的人才!
可贺不言却摇头。
“真是多谢前辈。我早就已经没办法离开,也无法适应新的生活,请让晚辈留在这里吧。”
那人似乎还想劝解几句,最终无奈道:“既然如此,我们尊重小友的意愿。”
他为何不言留下一纸符咒对他道:“若今后有事,你便呼唤我。像你这样的人才。在这个村庄里浪费如此大好的年华,着实是令人惋惜。”
话音未落,朗一筹画风一转道:“那你可有见到过,来的那位天刑官长什么样?”
“似乎是,天道麾下最著名的天刑官一月无穹。”
“哦,只有他一人吗?”
朗一筹这本是不经意的一句询问,贺不言却摇头道:“不在他身边,还跟了一人。”
朗一筹听后瞬间警惕起来,还跟了一人!
往往天刑官向独来独往,何时会两两为伴?
“另一位也是天刑官?”
贺不言有些犹豫,自己要不要说出来。
“另一位,似乎是位修为被封印的普通人。”
修为被封印!
听到这话,朗一筹已经猜出了个大概,修为被封印的人,要么就得罪天道的人;要么就是得罪天刑官的人。
可天刑官却能将他带在身边,说明此人身份不一般。
“那人,相貌如何?是男是女?”
“是个活泼年轻的少年。”
“那你可知他叫什么名字?”
朗一筹忽然变得有些激动,猛地抓住贺不言的胳膊,这无礼的举动将贺不言吓一跳,但他还是礼貌回答。
“那人似乎名叫……何不衿。前辈……”
狼一筹猛的握紧他的胳膊,瞳孔剧烈颤抖着,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没再说别的话,便转身要离开。
贺不言急忙行送行。
朗一筹走了两步,便又扭过头来从怀里掏出一袋沉甸甸珠宝给他。
一副早有准备的样子。
“前辈,这可使不得!”
朗一筹摇头,本就亲切的语气,忽然变得无比宽和。
“其实你比我还要年长几分,而我只不过是受到圣人指点,才会得到如今的成就。你不必唤我前辈。这些就当是我借花献佛。与我而言不过微不足道,你也不要觉得贵重。若你改变主意,随时捏碎符纸传唤我。”
说罢朗一筹拍拍贺不言的手背,转身遇见离开,身影在云端消失。
贺不言注视着他离开的背影,久久不能忘怀,许久后才感到双手沉重,意识到自己还捧着那一袋,自己梦寐以求都搜集不到,价值连城的宝物。
这一颗珠宝便抵得上他数10年的修为,此时却他拥有数不尽的修为!
忽然,一阵更加绝望的酸涩感,涌上心头,贺不言觉得自己很是没用。
“像我这样无能的人,怎么能配得上这样的珍宝。”
他想到了村口那颗,被烧成炭的梅子树,和烧成灰烬的村庄,围绕在心头的,只有无穷无尽的茫然与苦涩。
何不衿觉得,月无穹理智的过于残忍些。
到底见过多少人间疾苦,才会如此平淡。
“我们要去哪?”
“去找喀香卡笃瑶。询问千机鸟的下落。”
月无穹扛起何不衿,眨眼的功夫便来到笃瑶的小屋。
熟悉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笃瑶正在厚厚的古籍前翻阅,听到声音头也不抬。
“两位可真快。妾身以为你们要至少要小半月,才短短几日便回来了。”
“不过也是确实费了些功夫。”
月无穹上前,对笃瑶道:“劳烦,我们想知道千机鸟的下落。”
何不衿补充道:“千机鸟被一个叫春恨生的人抢走了。”
“啊,春恨生啊,”笃瑶惊呼一声:“是那个著名的傀儡师。”
何不衿怀疑人生了。
怎么所有人都认识春恨生!
就算他生活在田野数年,也不可能对天下的事什么都不了解?
而重点是,每当他回忆起过往,只能回忆起和月无穹,模糊的大概的轮廓,想要仔细回忆斟酌细节,反而是想不起来的。
不仅如此,甚至连着中间,自己这些年具体发生什么,他也一概不知,总觉得自己的记忆似乎是被谁,硬生生的挖出一大块。
见何不衿眉头紧皱。
月无穹推了他一把:“在想什么?刚才喊你两三次。”
何不衿一副懵懂的表情:“啊,你说什么?你有喊我吗?”
喀香卡笃瑶接话道:“千机鸟丢了是吧?这个简单,我帮你们占一下位置。”
月无穹展开卷轴,卷轴上便出现第二个大情节。
这书一共三个大情节,狂暴爆发点共有三处。
只要他们能阻止,这三个大情节中的每一个关键点的爆发,就可以顺利完成这本书。
何不衿咬着指甲问道:“怎么总觉得,这剧情不是按照卷轴上说的那样。”
月无穹却理所当然道:“有些许细微的差距也是正常的。毕竟天道,给出的只是一个大体的轮廓。”
何不衿并不买账:“可是有很多事情都对不上。”
月无穹忽然变了脸,恼怒道:“怎么?你是在质疑天道。”
见他又要生气,何不衿只好闭嘴不再询问。
月无穹确实是个非常自私,只知道关心自己的人,可偏偏又在某些时候,能够剥离情感,用非常理智的角度,来思考问题。
可又偏偏,他喜欢又在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放大那些问题,用情感去思考。
比如现在,何不衿随便问两句,他就生气。
何不衿想到另一种可能,月无穹恨他!
就是因为恨他,所以一路上才压抑那些情感。
想到这里,何不衿回忆起月无穹一路来对自己的照顾,一想到是他心不甘情不愿,还要装模作样关心自己,便觉得难受。
见何不衿一脸的不高兴,笃瑶占卜几下,忽然对何不衿道:“你有没有什么想要占卜的问题,我可以帮你占卜。”
何不衿咬着拇指指甲思索片刻,便摇摇头。
“没有。”
“比如,何时回到你的家乡?”
何不衿听后依旧摇头。
“我在这个世界习惯了,并不想回去。”
那笃瑶话锋一转,露出一股邪魅的笑,一脸玩味道:“有没有想,找个红颜知己。”
何不衿听到这话,猛地陷入了沉思。
他眼神空洞,思索许久才道:“我也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我不想要找红颜知己。”
月无穹插嘴道:“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何不衿被问的心烦意乱,原地转了几个圈,很不耐烦道。
“我不想问任何问题。”
而后他又感受到,那股令人感到厌恶愤怒的目光,月无穹又在盯着他看。
何不衿强压怒火。
“你盯着我看什么?我难不成我能跑了?你既然说了,这是可以饶恕我罪孽的办法。我能把你撇在这自己逃跑,明明只要走完剧情,我就可以解脱。”
月无穹点点头。
“我知道。”
何不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疑惑道:“你是认真的?不非我是你的囚徒,你担心我跑掉才这样盯着我,而是因为你憎恨我。你那副眼神,是想怎样找我算账?”
月无穹沉默了。
何不衿更加确定自己的话说对了,他暴怒。
“你这个骗子!你分明之前明明说好的,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完成剧情,你就可以饶恕我,你不会再来打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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