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曲南霜又疑惑了一下，脑子掉线了。
来什么？什么来？
“这边还挺多人的，不好吧。”宋珂挠挠头，脸色羞涩，“但是那边有一个更衣室。”
曲南霜脸都要涨红了，她很想要宋珂现在把衣服脱了任她揉搓，但是理智和道德告诉她这也太恶俗了。
于是她推了下眼镜，咽了口水，佯装冷静：“好大的雨啊，再不走雨下更大了，我先走了 。”
“一起！”宋珂也跟着她一起往外走。
“我跟室友一起来的。”曲南霜脚步加快，往洗手间的方向看，还好姚姗她们已经出来了，她连忙挤到两人中间一起出了体育馆。
离开体育馆不久后，她突然想起是不是没有和宋珂说一句恭喜，好歹也是比赛，于是她收了自己的伞躲进姚姗伞下，腾出手发了条微信。
【Qnan：今天球打得很棒，恭喜赢下比赛[庆祝][庆祝]！】
【宋珂：谢谢[呲牙][呲牙]。你走好快啊，我没带伞还在体育馆等雨停。】
【宋珂：他们都走了，馆里空了。】
【宋珂：没穿外套，好冷啊。】
【宋珂：学姐不想看我吗？是不喜欢了吗？腻了吗？】
不想看吗？不想看吗？不想看吗？不想看吗？
这一句话像滚动弹幕一样在曲南霜脑子里循环播放，她被影响得连路都走不好险些一脚踩到水坑里。
不喜欢吗？
她的脑海里又浮现宋珂在场上格外刺眼的白皮肤，以及从他宽大袖口里看到的胸口红痣。
……
她想办法清除脑子里的东西，用力按了下太阳穴。
一低头又看见手机上聊天页面上宋珂发来的那几条消息。
曲南霜深呼一口气，握了下自己手中的伞，转过身跟姚姗她们说：“我好像落东西了，你们先走。”
说完重新撑起伞往体育馆的方向走，这么大人为什么不知道带伞呢？天气预报都有说下雨，这个天气谁会不穿外套啊！是不是傻是不是傻是不是傻，有没有自理能力？
一路上她都在内心吐槽。
气冲冲地跑到体育馆，看见宋珂还是那一件白色篮球衫，孤零零地坐在篮球场边的椅子上，周围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一点点声音都能立马在场馆内发出好几重回音。
“宋珂！”
“珂——珂——珂——珂——”
回音飘得她头皮发麻。
宋珂立马抬头，看见她后立马站起来。
“你为什么不跟队友一起走？”她问。
“他们走太快。”
曲南霜又想到比赛时周围几个宋珂同学的聊天，猜他可能和别人不怎么熟，便没再多问。
“你要等雨停还是现在走？”她指了下自己的伞。
话刚出口她就偏头闭上了眼。
到底在说什么啊，如果是等雨停那她过来送伞干嘛？
送伞……她睁开眼看了看自己手中，只有一把伞。
再次闭眼，刚才肯定是被宋珂影响得不会思考了，脑子坏掉了，一把伞送什么送，等会一起躲伞吗？
那是不可能的。
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等雨停吧，我不是特地来找你的。”
“好，应该也快停了。”宋珂也重新坐下。
安静得脸曲南霜挪动手臂发出的衣服布料摩擦声都能听见，数分钟之后，宋珂偏头问了一句：“学姐你怎么又回来了？”
“闲的。”
身旁人离她有一点距离，在长椅的另一端，但她好像能感受到靠近他的那一侧身体痒痒的，好像两人贴紧着。
他的存在感太强，气味、呼吸都环绕在她身侧。
或许刚才不该冲动过来的。
“学姐。”宋珂开口，声音干涩紧张。
“嗯。”她的声音也紧巴巴的，好像喉咙被粘住。
“这里没有人，也没有监控，如果你想……”
曲南霜低下头，又按了一下太阳穴，清除思想。
她想，但是这里不是小红书，人不能在现实生活中干这种事吧。
她是个单纯好色的女大学生，宋珂就是个身材好的男大学生。
好像也挺合拍的。
她感受到宋珂坐近了一点，随后起身站到了她面前。她抬头，听到他呼吸急促以及红透的脸庞。
他哪里冷了，骗人，脸都热红了。
下一秒，他抬手掀掉了白色的篮球衫。
“为什么要躲我？你喜欢啊。”宋珂说，声音甚至有点委屈，“你喜欢对不对。”
曲南霜已经听不见了，她眼前被宋珂完美的身材笼罩。冷白衣服、心心念念的胸肌已经那颗心脏上方红得滴血的红痣勾得她心脏砰砰跳。
手环在不停地“滴滴滴”，提醒她心率过高，曲南霜伸手按关机了。她对自己此刻的心率有明确的认知，她快缺氧失控了。
面前紧致分明的腹肌、流畅到可以入选人体教科书的身体在勾引着她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
不是小红书上被打光修图的假肌肉，不是打了马赛克的遮遮掩掩的平面图片，也不是远远的只有侧面的图片。
是立体的，是出现在她眼前，献给她的完美男性身体。
来自宋珂的。
她咽了下口水，抬头面对宋珂通红的脸，终于找回脑子里控制发声的神经：“我……喜欢，你凑近一点。”
宋珂听话地挪近一个步子，弯下腰半跪在地上。
他的呼吸急促，带动胸腹的起伏，曲南霜不自禁地伸手放了上去，在上腹的位置感受了一下。
好快，他绷紧的肌肉很扎实。
宋珂伸手，他紧张得手都在颤抖，引着她的手移动到他胸口，覆盖住左胸上的那一颗红痣。
“我心跳好快。”他声音很重又黏糊得像在撒娇，“学姐……南霜。”
她的心跳也好快。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他又问，委屈得像小狗。
喜欢啊。曲南霜在心底回答，喜欢你完美的身体，喜欢你不需出手就主动贴上来的自觉，喜欢你的天真傻气，和笨拙的讨好。
——如果他的喜欢没有那么热烈就好了，那么就可以毫无负担地……
曲南霜抬眼看他，宋珂不知怎么的眼里涌上了一些水花，很可怜、好像一只不想被丢弃的小狗。
她掌心下是剧烈跳动得快要突破皮肤的心脏，那律动通过胸肌传达到她掌心，好像通过她的手臂、血液一直来飞奔到她的胸腔中。
两颗心如此同频，如此激动。
贴近的呼吸纠缠在一起，曲南霜另一只手拿着的伞“哒”的一声落到地上。
与此同时，那只原本拿着伞的手向上，放到了宋珂脑后，把人带向自己面前。
——毫无负担地接吻、呼吸交缠……
宋珂的瞳孔放大，她右掌下的心跳再次加速，好像要突破胸腔钻进她手心，想被她攥住。
他另一只手紧贴着自己的大腿，不敢动，只用力地揪自己的腿肉。
这是一个单纯的吻，唇贴唇，谁也没有更近一步。
曲南霜离开之后贴着他胸口的手也收回来了。
她深呼吸，重新拿起伞站起身：“走吧，穿上衣服。”
——可惜他的喜欢不会褪色，她也不够勇敢，浅尝辄止就已足够……
宋珂还愣在与原地，傻傻地摸了下嘴唇。
回过神来后曲南霜已经走到体育馆门边，他连忙套上衣服跟上去。
“学姐，你刚刚为什么……”
“生理冲动。”曲南霜说，她压抑着自己波动的情绪，强装着淡定。
“那我们……”他想说，现在算什么？是不是可以更进一步，比如牵手、十指相扣，还有……
恋爱。
他伸手，曲南霜却躲开撑起伞走进雨幕中：“走吧，借你一半。”
宋珂连忙跑到她伞下，伸手去扶她手中的伞杆，她松手让给他。
短暂的温存让她心里暖暖的，同时又泛起一阵难过。
宋珂引着她避开水洼，他很认真，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
曲南霜抬头看着他，犹豫着：或许相信他呢，相信自己呢。
不是每一段感情都像曲和成和刘向云那样，也不是每一个男人都会像曲西芝的历任前男友那样。
她头偏过去，轻轻地依靠在他肩膀上，扶着他的手臂。
宋珂身体僵住了，差点不会走路。
曲南霜闭上眼镜，随着心跟着他走。
没过多久又重新睁开眼睛，想：他才十八岁，刚上大学而已。他的喜欢纯粹热烈，不需要前置条件，真诚大方。但除了这些，什么都没了。
还要什么呢？还不够吗？她也讨厌自己面对感情如此纠结、盘算，就想一个自私。
喜欢他吗？生理冲动而已。不喜欢吗？也不是。
……
到宿舍楼下的时候雨差不多停了，宋珂把伞还给她，欲言又止。
她转身，宋珂拉住了她手指，细长的中指被他轻轻牵着，像勾住了一条大狗。
“好好休息。”他说，“看比赛辛苦了，我们明天见。”
明天还见吗？不知道。
曲南霜没回，她回去之后又把宋珂拉黑了。
脑海中反复自问自答让她更加迷茫，她还是不能直面这份突然的感情，曲西芝那天晚上说得对，她不敢、她悲观、她无能为力。
手机在手心震动，铃声把她吓了一条。
【姐姐：新男友，男大学生耶！】
【姐姐：[图片]】
她皱了下眉，她总感觉以曲西芝这个恋爱频率，迟早被骗光钱。
【Qnan：那么快……这次又是从哪认识的。】
【姐姐：公司楼下奶茶店的兼职店员，帅吧？】
【Qnan：帅帅帅。】
【姐姐：敷衍。】
她看着曲西芝发来的图片，审判了一下：帅是帅，没有宋珂帅。
怎么又想到他了？
她摇摇头，无奈退出浏览图片。
【姐姐：你那个小学弟怎么样了？】
【Qnan：亲了个嘴，但又把他拉黑了。】
【姐姐：他主动的？伸舌头了？】
【Qnan：我主动的，没伸。】
【姐姐：那为什么……】
她趴在桌上，惆怅地单手打字：
【Qnan：想躲起来，别管我了。。。】
【姐姐：你啊你。谈呗身材那么好又没损失，好歹尝尝啊。】
【姐姐：只是恋爱而已，不想负责就玩一玩嘛，那么认真做什么，你还年轻别做什么都考虑那么多，老气横秋的多煞风景。当然，如果不喜欢还是算了。】
曲西芝发来很多字，她完全没心思看，自顾自打字。
【Qnan：他喜欢我什么呢？】
[烟花][比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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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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