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睡到了日上三竿，醒来之后宋珂有点惊恐：“听说初一不能赖床，不然一整年运气都会散掉。”
“谁让你昨晚不睡觉。”
“那怎么办，我一整年的运气。”
“我的匀给你一点吧。”曲南霜大方道，“毕竟我凌晨三点就醒了。”
“好啊。”宋珂抱紧她，“那我得抱紧你大腿。”
宋珂的表哥已经离开了，给他们留了个红包，份量不小。
晚上他们去逛庙会。这个时候正是热闹的时候，红灯笼挂了一整条长街。
有卖糖人的老爷爷正弯腰画十二生肖的糖人，宋珂买了两个，拿到手上的时候，曲南霜才发现是个兔子。
“我不属兔。”她说。
“你喜欢兔子啊。”宋珂笑眯眯的，把兔子放她说上，“快尝尝。”
曲南霜愣了一瞬，其实最开始她并不喜欢兔子，可以说是什么动物都不喜欢。
小时候她有一个兔子玩偶，丢了之后她就开始喜欢上对兔子这种形象。如果给一个活生生的兔子放她面前，她也不会表现出什么，只是在一直寻找小时候那个玩偶。
宋珂手上拿着的也是个兔子，她问怎么他不买他的生肖。
“你喜欢兔子，我喜欢你。”
.
往前走了没多远，有个举着金箍棒的孙悟空凑过来拍照，宋珂兴冲冲地拍了四张，然后孙悟空拿出二维码：“四张八十。”
“还要钱啊？”他一脸懵，但认命地扫了码，曲南霜当着孙悟空的面不好笑出声，硬生生走远了一点才笑出来。
“这真的没人管吗？”宋珂无奈地看着那四张图片，“别笑了，八十块钱呢。”
曲南霜看着他手机上那四张图更想笑了。她滑了滑他的手机页面，滑到了前面一张图，是她没见过的胸肌照。
衬衫半脱不脱搭在胸肌下方，脖颈修长露出明显突出的喉结锁骨。
曲南霜：“嗯？你这个没有发给过我，快发给我。”
“我昨天才拍的，还没修。”
“不用修，你每次加的滤镜都可丑，肤色都变了。”曲南如实说，边说还边从自己手机里找到了一张图给他看，“你看你这张，肤色都修成蓝色的了，我不喜欢这样的。”
“我以为换个滤镜会好看一点来着。”宋珂有些不好意思，他每次选滤镜都会选很久，他没什么修图的经验，只能一个滤镜一个滤镜地试着来，最后修出来的成图基本都没有原图好看。
“本真才是好看，以后都不许修。”曲南霜说。
“好。”
大庭广众的不好再讨论他的裸照如何好看，他们往前走找了一家火锅店。
冬天就适合吃热腾腾的火锅，但两人都不太能吃辣，点的是菌汤锅。
“要不要喝点。”冰箱里有啤酒，曲南霜拿了一罐出来。
宋珂摇头：“我酒量不好。”
听见他说酒量不好，曲南霜心里又起了些恶劣的心思，他那么爱脸红，那醉了之后呢？
“陪我喝一点嘛。”她说。
“那好吧。”
但也是真怕他醉，她没敢多拿，就一人一罐。
啤酒的味道又涩又哭，一进嘴宋珂就皱了眉。
“味道好怪。”
这个味道确实不好，喝多了还账肚子，曲南霜看着他眉头紧皱的模样最后还是说：“算了，还是吃菜吧。”
刚刚下到锅里的一些菜已经熟了，现在吃正好。
“我想再尝尝。”于是宋珂又抿了一口，还是觉得这个味道很怪。
“你喜欢喝吗？”他问曲南霜。
她摇摇头：“只是觉得今天很开心，可以来一点助助兴。”
“我也开心。”
于是两人凑到桌中间干了杯。
但是曲南霜没想到宋珂说的酒量不好，是一罐都不行。
火锅吃到后半段，他眼睛已经有点聚不上焦了，撑着脑袋看着曲南霜傻笑。
“你醉了？”她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宋珂摇头：“没有啊，就是有点头晕，我好像看见了两个你。”
说着他还竖起两根手指，比了个“耶”。
“……”
上的菜基本都吃完了，曲南霜拿出手机打车：“我们回去吧。”
“没吃完呀，我还想吃……小糖人！”
“等会买给你。”
他又甩头：“我买给你。”
曲南霜只能顺着他说：“那走吧，你给我买。”
还好一条街上有好几个卖糖人的，他们在火锅店门外买了两个糖人。
等网约车过来的时候，宋珂蹲在地上咬着糖人嘀嘀咕咕：“我如果提前出生一年多，是不是有可能早一点和你认识。我们都是一个地方的，会不会我们小时候就见过呢？”
“可能吧。”曲南霜说，“但要那么早认识做什么，合适的时候遇见不就很好了吗？”
“早一点遇见，我就能……”
他晕乎乎的，不知道说的什么，网约车司机已经到了，曲南霜拉着他上车。
坐在后排的时候，宋珂把头靠在她肩膀上。
“早一点遇见，我就能早一点陪你过年，早一点陪你跑步，再早一点给你看我的……胸肌，你就不会去看那些男模了。”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还记得。曲南霜笑着弹了下他脑袋：“小心眼啊。”
他醉了后只挑自己喜欢的听，伸出手比了一个“心”，然后指着自己的左胸：“在这里，好爱你。”
“那让我摸摸。”曲南霜说着就伸手去解他扣子。
但宋珂却捂着领口：“现在不行，我还没准备好。”
“要准备什么？”
他脸颊烧红，声音因为迷糊带着一些拖音，听起来像动画片里稚拙的小动物。
“我买了一个东西。”醉了的宋珂比平时更害羞害羞，怕人听见特地凑近曲南霜耳朵边说，声音小小的，带着热气，弄的曲南霜耳朵泛起痒意。
“是……很漂亮的东西。”
“给我的吗？”曲南霜笑着问。
“嘘——先保密。”
说完后，他带着笑意靠在她身上睡着了。
留下曲南霜一路上都在好奇这个“漂亮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回了房间，曲南霜拍拍他的脸：“到底是什么漂亮的东西，现在能说了吧？”
他听见关键词，眼睛亮了起来。掉了个头回到自己房间，也就两三分钟的样子，就看见他从隔壁拿了个盒子，脸上湿哒哒的，应该是刚才泼了把冷水让自己清醒点。
他把盒子递过来的时候，曲南霜很努力地在透过盒子表面的logo看那是个什么东西，长条状的盒子应该是项链之类的。
她刚要打开，宋珂又收了回去。
“等等。”他很努力地在想，“应该我先戴上。”
“你在说什么啊？”曲南霜受不了这个醉鬼了，接了杯热水给他，“清醒一点再给我好吗？”
宋珂喝下热水好像确实舒服了一点，但还是说要自己开那个盒子，要曲南霜再等等。
“神神秘秘的。”她说，“那你快拆。”
“你闭上眼睛。”
“好。”曲南霜坐在床沿，顺着他闭上了眼睛。
反正对面这个人也不太清醒，她悄悄掀开一点眼皮，发现宋珂正红着脸脱衣服。
风衣被搁在椅背上，接着是衬衫……最后上半身光溜溜的，房间顶光照在他胸肌处，在腹肌上又投下阴影。
项链为什么要脱衣服戴？
曲南霜很不解，但也没着急，静静地等他。
宋珂背过身去打开了那个盒子，拎出来一根闪着光的链条。
那链条交错在一起，有些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但显然不是项链。
宋珂看着手中的链条沉默了一会儿，好像在思考这个东西应该怎么还原成漂亮的样子。
他还拿出手机来看说明，一步一步地往身上套。
他把那链条各个分支都理清楚之后，曲南霜终于认出那是什么——
一根胸链。
因为酒精的缘故，他的动作有点笨拙，但又怕弄断那细细的链条，很仔细地把那胸链往自己身上套。
那链条在脖颈处的圈口很小，紧紧贴着他修长的脖子，有点像choker，喉结处串了一个银色铁环。
银色链条自脖颈间蔓延，一直垂下去，紧紧包围那两处结实壮硕的胸肌，中间一根长长的流苏路过中间最后停留在腹肌上。
房间并不明亮的顶灯打在上面，微光闪烁在光裸的皮肤上。
曲南霜咽了下口水。
拿这个考验干部？
手段了得。
宋珂穿戴好后整理了一下，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深呼一口气。
曲南霜赶紧重新闭上眼睛。
“好啦！”
曲南霜假装是第一次看到，惊叹了一声，嘴角藏不住的笑意：“真漂亮，特地给我看的吗？”
“嗯！”
她伸手轻拽了一下那中间的流苏：“真的很漂亮呢。”
宋珂被她拽得弯下腰，脸通红，他被这种暧昧旖旎的氛围搞得立马清醒了。
链条贴在皮肤上有点凉，他第一次戴这种东西，身体还是有点羞涩，僵着上身不知怎么动。
“谁教你的？”她手指绕着他胸口的链条把玩着，问。
“网上刷到的。”宋珂凑近让她玩，声音轻轻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灼热的像置身炎夏，“喜欢吗？”
曲南霜睁开眼后目光就没从他身上挪开过：“喜欢。”
她把人拉低，靠近自己，用那跟长流苏碰了下他左胸口的红痣：“戴着这个跟我做。”
动作起来的时候，流苏会顺着垂下来，垂到她身上，链条贴在身上的凉意让她不禁颤抖起来，但随后灼热的身体就会紧紧相贴，冰凉的银色链条慢慢被体温裹热。
一根胸链，最后不知怎么搞的套在了两个人身上，缠缠绵绵一晚上最后绷断了。
“我赔你一根？”曲南霜手里拎着那一半链条，“两根吧，这个实在是太容易断了。”
“好啊，你一根我一根……不过两根一起会不会打结？”
“那就分不开了。”曲南霜把那半根胸链在他两个手腕上绕了几圈，然后扯向自己，“分不开你愿意吗？”
“愿意。”宋珂不假思索。
“被我一直绑着也愿意？”她绕紧缠住他手腕上的银色链条。
“愿意。”依旧没有犹豫。
“你十九岁当然愿意。”
“我八十九岁也愿意。”宋珂不满地哼唧了一声，“已经过完年了，我二十了。”
他坐起身，凑过去亲吻：“跟你在一起，一直都愿意，什么都愿意。”
“知道了。”曲南霜摸了下他脸庞，那上面有无比认真的表情，于是她又重复了一遍，“知道了。”
[比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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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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