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竹榆活了,他很好奇,一个几乎魂飞魄散的人是怎么活的?谁会费这么大力让他复活?
而且这身体似乎被下了很强大的焕颜术,除了那几位,根本没人能做到。
但现在这些不是最重要的……
“我真不是你爹!你这小孩怎么还乱认爹的?!”
山洞内,刚重生,就莫名其妙当爹的时竹榆崩溃看着抱紧自己大腿,死活不松手的小团子。
小团子也不说话,但闻言抱更紧了。
时竹榆:……
时竹榆:“你不累吗?”
小团子摇摇头,还是不说话。
时竹榆欲哭无泪道:“你松手,我不丢你。”
小团子这才松手,退后几步,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道:“谢谢爹地。”
时竹榆已经累了:“我真不是你爹!”
小团子大大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脆生生喊了句:“娘亲!”
不是爹就是娘?!
时竹榆的表情顿时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外焦里嫩:“你还不如喊我爹!”
小团子闻言,听话地喊,且格外响亮:“爹!”
时竹榆额角突突直跳,抬手揉了揉。
刚重生,喜当爹。
袖子被人扯了几下。
时竹榆凶巴巴看过去:“干嘛?!”
袖子突然被扯,时竹榆凶巴巴看过去:“干嘛?”
小团子被吓到,身子一颤,又要哭,但被强行忍住,抽抽噎噎道:“魔……魔人”
魔人,顾名思义,魔附身人,称之为魔人。
时竹榆挑眉,半蹲下轻拍他的背,柔声道:“你说,外面有魔人?”
小团子用力点头,拉着时竹榆袖子往外走,时竹榆也由着他。
小团子道:“魔人,好多。”
时竹榆挑眉,他早就感受到大批魔人有目的性的朝着这里涌来。
但魔人离他们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他自己能感受到就算了,这小孩也感受得到?
时竹榆轻声安慰道:“没事没事,我打得过。”
小团子擦干眼泪,拉着时竹榆的衣袖,带着他往外走。
时竹榆配合着,他有点好奇这小团子是什么来历,毕竟灵性这么高的小孩可不多见。
时竹榆突然停下脚步,小团子回身抬头,眨眨眼:“爹地?”
不对劲,时竹榆拧眉垂眸看向他,魔人是冲这小孩来的。
此时小团子也感受到了,面色瞬间煞白。
时竹榆弯腰将小团子抱起,过程中他下意识环抱住时竹榆脖子,反应过来后又松开,惴惴不安看着时竹榆,好似生怕把他丢下。
“噗嗤。”时竹榆轻笑,边走边刮刮小团子的鼻子道:“这么怕?哪来的胆子喊我爹?”
小团子鼓起脸颊,不理他。
时竹榆乐了,戳戳他脸蛋:“你叫什么名字?”
鼓起的脸颊被戳瘪,但还是肉嘟嘟的。
时竹榆忍不住又捏了捏。
小团子不高兴道:“砚翎。”
时竹榆笑道:“这名字不错啊,谁给你取的?”
“我爹地”
时竹榆疑惑道:“你都有爹地了,怎么还喊我爹?”
砚翎眨眨眼喊道:“娘亲!”
时竹榆道笑容僵在脸上,忍无可忍,给砚翎一个脑瓜崩。
砚翎委屈捂着脑袋:“娘亲不讲理!不让我喊爹地,也不让我喊娘亲!”
时竹榆差点气晕过去:“这两个哪个都别喊!叫哥哥!”
砚翎道:“知道了爹地。”
时竹榆:……
不能气,不能气,他和一个小孩计较什么?
但他又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吓唬砚翎道:“你不怕魔人?它们快来了。”
砚翎:“爹地说打得过,不怕。”
“我什么时候说打得过了?”
“爹地前面说过,爹地记性真差。”
被一个小孩吐槽记性差,时竹榆皮笑肉不笑道:“是吗?”这种想反驳但找不到理由,一股气堵着不上不下的感觉,太熟悉了。
时竹榆似笑非笑道:“你爹地是不是叫南栀湫?”
南栀湫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不为别的,只因他实在是太气人了!
而面前的小团子与南栀湫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本只是玩笑一说,结果砚翎承认了,承认的干脆。
砚翎惊喜,重重点头道:“是的!”
时竹榆的笑容彻底消失,难以置信:“你不是姓砚?!”
南砚翎声音欢快:“那是我的名字,我姓南。”
“……”
他早该知道!他早该知道!!!
时竹榆“呵”一声:“既然如此,他怎么不来救你?”
南砚翎嗫嚅道:“我是自己偷偷跑出来的,爹地不知道。”
“他竟然放心你一个小孩自己跑出来?”
说道这,南砚翎鼻子一酸,声音低下去:“我不是一个人来的。”
“你和他们走散了?”
南砚翎点头。
时竹榆换个问题问道:“那你怎么会跑到这里?还刚好找到我?”
当时的时竹榆莫名重生,刚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哭哭啼啼的南砚翎,喊他爹地。
他懵了,站起身,往后退,却被南砚翎以为他要把他丢下,然后腿上就挂了个小团子,嘴里呜呜哇哇喊着:“不要丢下我。”
就是开头那一幕。
南砚翎绞着手指,迟疑:“不知道,只是爹地身上的气息,很熟悉,我感知到,就找过来了。”
时竹榆沉默半晌,道:“你能感知到除我之外的人吗?”
南砚翎知道他要找失散的人,抿唇摇头道:“我感知的范围有限。”
“那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南砚翎闻言指了个方向。
时竹榆走了。
而魔人呢?几百米开外,大批魔人源源不断涌来,可只要前进到一定地方,便会化为灰烬。
就像从未来过一般。
不知走了多久,一直在时竹榆怀里的南砚翎突然抬头,向着一个方向一指:“爹地,那边!”
时竹榆猜他多半是感知到同伴的方位,便加快脚步。
不远处,玉清,允绝一行人刚解决完最后一个魔人,正准备躺下休息便听到一声呼唤。
“玉清姐姐!”
玉清面色一喜,刚抬头就见一个小团子朝着自己跑来。
南砚翎停下,仰着头问道:“玉清姐姐!你们还好吗?”
玉清正准备说话却突然被一旁的允绝打断:“诶?你居然还活着?”
闻言,玉清一拳头砸在允绝头上,然后面色和蔼对着南砚翎道:“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南砚翎昂首叉腰高声道:“是我爹地!当时我被魔人包围,是爹地救了我!”
众人一惊。
允绝震惊道:“望舒君也来了?!”
南砚翎:“不是,是另一个爹地!”
此时时竹榆才慢吞吞走来,闻言幽幽道:“都说了,我不是你爹,不要乱认。”
玉清打量着时竹榆,突然想起来,这不就是素源宗那个什么也不会,木讷胆小,不敢见人的白雨松吗?
时竹榆看着眼前一行人狼狈不堪的模样,饶有兴趣道:“你们这是?连幼魔混就来了都不知道?”
幼魔指的是刚附身到人身上,还未彻底被侵蚀身体意识的人,这种时候,人自己都难以察觉自己被魔附身,待彻底被侵蚀,那便会变为没有意识,只晓杀戮的行尸走肉,这种称之为魔人。
玉清允绝一惊,他们只顾着杀魔人,竟没注意有魔附身到同伴身上去!
一时间,气氛凝重。
时竹榆突然把南砚翎提溜起来道:“考考你,哪个是幼魔?”
南砚翎挣扎无果,撇撇嘴:“爹地不知道?还要我一个小孩来?”
“都说了我不是你爹!”
看着这一大一小在这里吵架,玉清允绝一阵无语,都什么时候了?
这时,有人出声道:“你说我们当中有人被附身?拿出证据来!一个废物也好意思在这里指手画脚,这是你的孩子?果然,父亲都这样,儿子又能好到哪去?一直在拖后腿。”
玉清允绝莫名想笑,望舒君养子南砚翎辨别幼魔的本领谁人不知?刚刚也明显没有否认白雨松的话,他在搞笑?
但他们也没有去提醒,毕竟这不是他们能管的。
时竹榆只是笑笑,不说话,没必要和这种人解释。
南砚翎显然也懒得搭理他。
那人见大家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自己,急了:“难道不是?!你们难道信他的鬼话?”
南砚翎此刻却突然道:“你不是幼魔,但你却很慌,为什么?”
那人明显底气不足,但还是扯着嗓子反驳:“我就是看不惯一个废物在这里指手画脚,你又有什么资格说话?”
南砚翎:“智魔花千旦,你这次的演出很没意思,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那人闻言静默一瞬,随后咯咯笑起来:“哎呀,这么快就识破人家了~”说完足底一点,轻盈落到一旁小山之上,服装转换,大红戏衣随风而动。
玉清允绝等人闻言俱是一惊,如临大敌般护在时竹榆南砚翎跟前。
玉清咬牙道:“带砚翎走!”
智魔?!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幼魔成长之后分为两种,一种没有意识,只晓杀戮的魔人,一种在成长的过程中会诞生出自己的意识,这种魔全都天赋异禀,要么修行一日千里,颖悟绝伦,要么知识过目不忘,聪慧过人。
和人的区别是,他们除非被杀,否则不死不灭,且以折磨人类为乐,这种称为智魔。
智魔百年才会出现一两个,每出现一个便生灵涂炭一次。
而魔人对智魔有着天然的臣服心,是智魔最好的帮手。
智魔平时很少出现,也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眼前的花千旦更是在智魔里都有一定地位,玉清允绝等人也只能尽量拖延时间。
玉清见时竹榆还愣着,吼道:“愣着干什么?!”
时竹榆还是那饶有趣味的表情,对南砚翎道:“小孩,你除了辨别气息还有什么特别的吗?还是得罪她了?怎么连她这种人都来杀你?”
花千旦性格古怪懒散,平时爱抓人来陪她表演,拉魔人或几个智魔坐在台下观演,自己扮演各种各样性格的人,最后的结局往往是花千旦把所有人折磨疯。
她演出还有两个点,“演出”的时候不能被戳破身份,还听不得别人说她演出不行。
而刚刚花千旦的言行举止,显然是已经代入角色,而南砚翎道一番话,刚刚好把花千旦逆鳞全触了。
南砚翎无语:“你再不带我跑,就来不及了。”
时竹榆无辜眨眼:“我倒是想,但这里的智魔不止一个啊,怎么跑?”
南砚翎:“?!!”
玉清允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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