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风吹得窗户前前后后地摇晃,窗前的铃铛草随着风的节奏发出细微的叮叮当当之声,正如屋内花海中的两人。
“噼啪”一声,韩立支在床头的手空了一下,随即“轰”的一声。
你惊恐地望着上面的他:“啊哈...韩立...床塌了。”
“继续。”汗水随着他的发丝滴落,他的手指轻拂去你唇上的花瓣,立刻又俯下身去。
......
直到你身上最后一片花瓣被他清理干净,他方才罢手。
你披上他的青色外衣,走到窗前,眉尖紧蹙,韩立从身后抱住你。
你指尖感受风的凉意,脸上尽是忧愁之色:“山雨欲来风满楼。”
韩立笑了一声:“还未成本座拙荆,已经在替为夫担心了吗?”
你并不理会他的调笑:“你来仙界只有数千年,尚不知古或今的威力。一念生万法、一怒伏尸千里,他手中握有三千道神大阵,执掌天道权柄,统御三界六道,诸天神佛、仙班圣众,还未曾见过他的对手。”
“你与他同修时间法则,现在外界传言你是道祖之下第一人,身份敏感,今日他这般行事,恐怕已经对你生出忌惮之心了。”
“哦?难道不是泱泱生的实在貌美的缘故吗?”他依旧笑着。
“我还没有如此自命不凡,”你说道,“韩立,现在向后退一步还不算晚。”
“泱泱,你的想法和我身边人很不一样,”你与他依偎着,他说话的时候,声音与心跳一齐透过胸腔,显得格外清晰,“他们都劝我,向前一步,即能改天换地。”
“哼,他们这些人,”你冷笑道,“不光想要永恒的寿命,还想要永恒的权力,然人生似幻化,终当归空无,这般追求极致的权柄,与人间帝王又有何区别?”
“更何况,这条路凶险万分,一步踏错,恐怕到时我连你的魂魄都收不回来。”你叹了口气。
韩立见你为他担心至此,一时铭感五内,柔声安慰道:“泱泱,你不必担心,没有把握时,我向来是不会出手的。”
“我当然了解你,不过...你这是已经下定决心了?”
“若是旁人问起,我当然不会说;但是对你,我会说,已有几成把握,且他在天庭多年,树敌颇多,并不是一手遮天。”
你微眯起眼睛,略一思考:“你...已经见过轮回殿主了?”
“是,不过你怎能得知?难道消息已经泄露了?”
“当然不是,”你摇摇头,“他与古或今几万年前有过一战,他的道侣身死道消,二人因此结下不共戴天之仇,所以我猜到是他。”
“唔,”韩立悬着的心放下来,“此人你认识吗?”
“这样的大人物,我怎会认识?”你尴尬一笑,“但我揣测,与古或今生死一战侥幸逃脱,还能苟活数万年,此人十分狡诈,你要当心。”
“我当然知道。”他会心一笑,“泱泱,你总是在为我担心,也许这世间只有你一人如此了吧。”
“哈哈,怎么会?”你笑道,“关心你的人有很多,以后还会有更多的。我生性散漫,不愿去费劲心思去想这些,也许你应该找个愿意与你一起筹谋的人,胜算更大。”
“在这修仙界,有两种人,一种如我这般,飞升已然耗尽进取之心,对仙界的杀戮、算计与野心,内心充满倦意,觅得长生只为声色犬马,享受生活;一种如你这般,道心稳固,一心苦修追求极致,将大道无情领悟得彻彻底底,终不能望岫息心。”你劝他,“这两种人无对无错,无贵无贱,但终究是参商之别。”
“韩立,谋先事则昌,事先谋则亡,若想打败强大如古或今这样的对手,有些打算不得不做,有些牺牲不得不为之,有些缘分不得不舍弃,你应该心里比我更清楚。”
一盆凉水从韩立心头浇下,熄灭了熊熊大火。
他本以为,这段时间,你与他耳鬓厮磨,携手并进,便可以改变内心的想法。
他仍说道:“泱泱,你的一番筹谋不也很得当吗?你的天资不差,人又聪明...”
“可是我厌恶!”你打断他,“什么大道无情,什么天地不仁,什么实力为尊,这便是弱肉强食杀人如麻的理由吗?我偏要说众生平等,我偏要说大中至正,我偏要说诸善奉行,天生万物而万物有灵,人之所教,而我亦教之!”
“打打打打打打打,一万年了还在TMD打架,修修修修修修修,几万年了修的什么鸟仙;在人间便要当皇帝,在仙界了还要争先恐后的当至尊,不可笑吗?”
“我厌恶!我厌恶这些人!这些事!这些追名逐利的念头!这些肮脏的野心与血腥的双手!我甚至厌恶我自己!因为我也曾经杀过人,杀过很多人!寿命悠长,总令人反复回想:长生不老,究竟是福是祸!”
“而韩立,你适合这条路,你从不会因为内心煎熬而停止杀戮,从不会因为午夜梦回而夜不能寐,从不因他人评价而停止脚步,你的道心坚如磐石,冷若冰霜,”你看着他,面带悲切,“我关心你是真的,你对我而言不同于他人也是真的,但我了解你,也了解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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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话:泱泱痛骂韩天尊(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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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参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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