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谢谢学姐了!”卢瑜甜甜一笑,心里那个关于‘学姐和梅总’的猜测泡泡,噗地一声膨胀起来。
车窗外的楼宇飞速倒退,陈安夏握着方向盘复述着钟佞的话,“那是卢瑜,任璇的学生。”
梅寒香轻轻点头,摇下车窗让空气吹散心头莫名其妙的涩意,钟佞和她说过这事,只是学姐和学妹而已。
陈安夏用余光将梅寒香的表情收进眼底,她看不明白了,梅寒香如果不喜欢钟佞闹心什么呢?占有欲作祟?
梅寒香刚踏进寒香木业的大门就接到了两笔大单子,她看着上面的数字,眼睛骤然放光。
这一年来寒香木业看似发展不错,但目前的长期订单不多,日后遇上波折很难平掉厂子的支出,所以她必须抓住每个潜在的大客户。
梅寒香先给陈安夏发了短信,告知她近期得住在厂子里亲自监督做这两单,而后打开与钟佞的短信界面编辑了密密麻麻的一段文字,又一个字一个字删除。
钟佞需要照顾她的学妹,恐怕没空理会自己。
梅寒香长出一口气,此时她不能浪费心力在工厂之外,必须专注。
不分昼夜的忙了几日,梅寒香的身体累极了,心里却越来越空。
钟佞没有发消息给她,电话也没有。
梅寒香同陈安夏说了这事,陈安夏则说钟佞前几天问过她梅寒香的动向,梅寒香闻言心里安定了一些。
钟佞一直很听话,在她忙的时候从不打扰,她想这次也是如此,况且钟佞答应过永远会在自己身边,不会有什么事的。
两笔单子进度到了尾声,梅寒香还未松口气,就迎来了一个探头探脑的好奇女孩。
卢瑜目光在梅寒香腕间的手链处划过,拿出盖了好几个部门章子的介绍信,热情与梅寒香握手,“梅总,我是卢瑜,任璇老师的学生、钟队的学妹。”
梅寒香凝视着卢瑜年轻的面庞,扯了扯嘴角,“你好,欢迎参观寒香木业。”
卢瑜笑嘻嘻的掏出小笔记本,“钟队最近工作缠身,我只好背着她来了,您别介意。”
梅寒香轻轻点头,一边领着卢瑜开始参观工厂,一边仔细打量着卢瑜认真记录的侧脸,思绪越飘越远,心想钟佞在忙什么呢?
“梅总?”卢瑜挥挥手唤回梅寒香的思绪,笑了笑说道,“咱们回办公室吧。”
梅寒香理了下耳边的碎发,点头称好。
两人回到办公室后,卢瑜看了一眼桌上那株未开的茉莉,好奇的问,“梅总,这花不开还放着做什么?”
梅寒香嘴角勾起,“钟佞说有一天会开的,所以就放着了。”
卢瑜转动眼睛轻咳一声,她有很多问题想问梅寒香,但现在她只想问一个问题。
“梅总,你和钟队是什么关系呀?”
梅寒香讶异的看着女孩好奇且善意的目光,一时语塞,下意识抿了抿嘴唇,“卢小姐,这不在商业考察的范围内吧。”
卢瑜想了想,摇头又点头,其实也算的。
她这次来除了帮助任璇完成考察,也想延续她那篇关于政商关系的毕业论文。
据她了解的寒香木业,抛开梅寒香过人的商业手段外,处处都有钟佞的影子。
虽然钟佞并未参与过寒香木业的发展,但任何同寒香木业在一张谈判桌上的企业,都不会忘记考虑梅寒香身后那位——前途无量、荣誉加身、饱受赞扬,深受书记重用的钟队长。
卢瑜还在侃侃而谈,梅寒香突然站直了身子,双手交叠在腹部,眼神像淬了冰。
“钟佞从未利用过任何权力影响寒香木业,卢小姐请慎言!”
卢瑜被梅寒香的目光吓了一跳,她显然没有想到这个话题会让梅寒香如此敏感,未等她解释,梅寒香已经打开了办公室门,态度很清晰——请她出去。
卢瑜挫败的提了提背上的背包,垂头丧气的向外走,刚出门口便跟一边打电话一边摸头的钟佞撞到了一起。
“哎呦!”
卢瑜捂着撞疼的额头退后一步,结果不小心踩到了梅寒香的脚趾,梅寒香痛呼一声,疼的弯下了腰。
钟佞脸色骤变摁掉电话,推开呆立的卢瑜,双手扶住梅寒香的肩膀语气焦急问道,“怎么样?快动一下脚趾看看有没有事。”
“卢瑜!你一天毛毛躁躁的像什么样子,给我滚出去!”
卢瑜怔怔的看着眼前陌生的钟佞,委屈的将头放低,她不是故意的嘛。
梅寒香额角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咬牙搭上钟佞的胳膊,“卢小姐不是故意的,你别那么凶。”
钟佞瞧着梅寒香因剧痛而泛红的眼角满眼心疼,“疼就别说话了,坐下看看是不是骨折了。”
扶着梅寒香坐到沙发上,钟佞跪在地上小心脱掉梅寒香的鞋袜,看见白嫩的小脚上肿胀甚至有些青紫的拇指,眉毛瞬间拧成了死结,额角的青筋仿佛马上要爆开。
钟佞紧咬着后槽牙,冷冷转头告知卢瑜医药箱的位置。
卢瑜反应了两秒钟转身奔向柜子,将医药箱放在地上后退了几步,离此时明显不快的钟佞远了一些。
钟佞拿出医药箱的冰敷贴,用剪子剪成合适的尺寸,“疼的话你就说。”
梅寒香嗯了一声,咬着唇角数钟佞的睫毛,当冰凉的冰敷贴完整缠上脚趾,钟佞的睫毛她才数到一半。
“好了,咱们去医院。”
梅寒香点头正要穿上鞋袜,却见钟佞站起身子双臂一伸,没有一丝犹豫的将梅寒香打横抱起。
“钟佞!你……”梅寒香想说卢瑜还在,工人还在,这样子不好。
可当梅寒香仰头看见钟佞紧绷的下颌,以及明显生气的铁青脸色后,咽下了后半句话,只将微微发热的脸颊埋进钟佞溢散着皂角香气的脖颈间。
“拿着她的包。”钟佞甩给嘴巴张成圆形的卢瑜五个字,头也不回的抱着梅寒香走出了办公室。
卢瑜闭了下眼睛,这两人要是没点事儿,她马上去跳河。
“梅总好……”
“梅总……”
“梅……”
随着工人们打招呼愈发简短,梅寒香既羞怯又气愤。
钟佞不言不语了好些天,突然出现又让她在工人面前丢脸,真是讨人厌。
压抑许久的郁气咕嘟咕嘟的冒了泡,梅寒香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隔着制服张口咬住了钟佞的锁骨。
钟佞脚下一软,脸色迅速涨红,低声喝道,“干什么?!”
梅寒香用力咬着钟佞锁骨,含糊不清的说着话,虽然具体字句听不清,但钟佞还是听出了其中的委屈和生气。
卢瑜殷勤的替钟佞拉开红色小车的车门,钟佞把梅寒香放进车里,掏出钥匙扔给卢瑜,压着刺痛的锁骨坐到梅寒香身边。
“去第一医院,快点开。”
说完钟佞转头看向舔着牙齿眼神闪烁的梅寒香,伸手解开第一颗纽扣,展示白皙锁骨处渗出血丝的牙印。
“我真是服了,你看看都给我咬成什么了?”
梅寒香转开眼神,红着脸嘟囔,“活该!”
钟佞气笑了,连连拍了好几下座椅。
这梅寒香在外头是雷厉风行、优雅高贵的大老板,在她面前一会儿是温柔的大姐姐一会儿是咬人的红眼兔子。
如此大的反差,让她怎能不在梅寒香是否喜欢她中来回跳跃。
看诊、拍片还是钟佞抱着梅寒香进行的,尽管老大夫说梅寒香可以单脚蹦,但钟佞仍然坚持。
理由十分光明伟大,万一震严重了怎么办,还是抱着稳妥。
这次看病,堪称梅寒香人生中最难堪的一次看病,导致后来梅寒香一听钟佞要带她去医院就想跑。
“轻微骨裂,休养即可。”老大夫亲自给梅寒香打了石膏开了药,说了了些注意事项,叮嘱半个月后过来复诊。
钟佞认真点头说了谢谢,叼起病历抱着梅寒香向外走去。
老大夫在后面看的眼睛狂眨,心想现在年轻人真是了不得,一点不避人啊。
“哎哎哎,别忘了给你女朋友拿药。”
“知道了。”钟佞满脑子是老大夫刚才嘱咐的注意事项,根本没空反驳这错误的言辞,当然她也不想反驳。
梅寒香将整张脸埋进钟佞的胸膛,祈求没人听见、看见。
想想她梅寒香好歹在云城也算一号人物,却被穿着制服的钟佞抱着满医院跑,传出去她脸面往哪里搁。
三人刚回到了梅寒香家,陈安夏便风风火火的赶来了。
她第一时间查看了梅寒香的脚趾,随后起身推了一下钟佞,“钟佞!你干什么吃的?”
钟佞瞥了一眼缩着脖子的卢瑜,转身去了厨房给梅寒香倒水。
“不怪钟佞,是我自己不小心,”梅寒香安抚着炸毛的陈安夏,“你怎么来了?”
陈安夏闻言脸上浮现出古怪笑容,她当然是收了风声才来的。
“刚才你俩在医院被人认出来了。”陈安夏坐到梅寒香身边,“放心,我和报社打过招呼了,不会上报的。”
梅寒香脸色骤然苍白,她和钟佞被看见了?大家会怎么传?会怎么说她?怎么议论钟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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