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谕在倒下的那一刻就后悔了。
金音长老下的蛊够狠,就连把受伤当作家常便饭的征锋道道者都想咬舌自尽。然而他连抬起舌头送到双齿之间的力气都没有。
他像是被关在了无边无际的黑色空间之中,一把火在灼烧他的身体,而他摸不到任何事物、听不见任何声响,只能感受到自己狂野得几乎要停下跳动的心脏疯狂砸向腔壁的声音。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似乎恢复了一点力气。
疼痛和炽热渐渐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点清明。
他感知到了自己的额头,上面覆着一块冰凉凉的毛巾。
“醒了?感觉怎么样?”
是廖在羽的声音。
他竭力睁开眼睛。微弱的光刺入眼睛,把他的脆弱的眼睛刺激得泪流不止。
廖在羽伏在他身侧,把他额头上的毛巾拉下来,给他擦眼泪。
她边擦边道:“……怎么还哭了。青槿,你来看看是不是有哪里弄错了。”
青槿凑了个脑袋过来,道:“没有啦,我检查好几遍了,没出现问题。舅舅可能只是刚刚恢复,有点恍惚吧。”
廖在羽意味深长地与青槿交换了一个眼神:“哦,行,那你出去吧。”
谢谕有点疑惑。他动了动嘴唇,过了几息后,似乎恢复了力气。他道:“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蛊毒解除了?”
不然他的情况怎么会转好。
廖在羽没回答,把他扶了起来,拿过杯子给他喂水。
谢谕烧了许久,渴得很,吨吨吨喝完了一杯。
廖在羽看着病美人靠在墙上,壮硕的胸脯随着气喘而起伏。他喝水的时候,水珠滑了下来,沿着下颌线落滑下去,落在锁骨上的小窝里。
她顶着那颗水珠,道:“没解。青槿转化了蛊毒表征。”
谢谕还是没懂。大抵是刚才退烧,脑子还不清醒。他很乖顺地沿着廖在羽的意思问下去:“什么叫作转化病毒表征?”
廖在羽没回答,只是很温和地问他:“热不热?”
谢谕:“热。”
她向前膝行,靠得更近了。她拉了他的腰带,然后并拢食指和拇指,插入谢谕衣襟处的分叉,往下滑去。
粽子被解开了绳子之后,粽叶就很容易被除去了。
廖在羽看着玄色的里衣滑落,露出了白而粉的胸脯。
谢谕仍然茫然地看着廖在羽。只见她伸手在他粉色的肌肤上点了点。
蚁群细小的足爬在他的身上,带起一股新奇而强烈得堪称疼痛的战栗。
他不知道哪来了力气,握住廖在羽的手想要推开,但没忍住,竟然微不可察地蹭了蹭。他愣住了。
廖在羽听见谢谕大喘气的声音。他说话的声音似乎也大了起来,道:“转化蛊毒表征……是这个意思?”
这个?还能有哪个?他们的脑回路接上了。
廖在羽知道他难受,但她没见过这样的谢谕,一时间没忍住,勾了勾唇角。她努力把声音放平放稳,冷静道:“对啊。”
谢谕咬了咬舌头:“你先出去。”
廖在羽的唾液腺在分泌唾沫。她凑过去亲了一口,摁住他正在颤抖的粉色肌肤,勾着唇嘿嘿笑道:“不行,我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谢谕推开她的脑袋,拼命稳住呼吸,垂眸淡淡地看她:“……我自己来也一样,不劳烦廖统领。”
廖在羽停了下来。她在床边坐下,很有耐心地托着脑袋打量谢谕。
约莫被盯着确实很尴尬,哪怕是脸皮不输廖在羽的三百岁大龄道者也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廖在羽看着那张白净的面皮缓缓泛红。
她真心实意地发问:“你为什么不愿意?”
明明身体就很诚实。那颗莓果还蹭她的手心来着,周围泛着粉色,肌肉硬得不行,腹部胸部都绷住了。
廖在羽认真道:“这本来是该我承受的。我就是想帮帮你。”
谢谕的体温才降了下来,眼下又升高了不少。他被体内的热意折腾得不轻,眼尾都红了,原本暗沉的虹膜此时也泛着一层艳色,水滟滟的,平日略显凌厉的脸被衬出了一股妩媚之意。
怕不是体内隐藏的魅魔血脉都被激发出来了。
廖在羽很好这口。她直勾勾地盯着他,只要他一点头,她就会扑上去,嗷呜一声把他吃掉,渣都不剩。
然而谢谕阖上眼睑,缓声道:“哦?帮我?你是想帮我,还是想我帮你?”
廖在羽搓了搓手:“这又不冲突。”
她的五感被打开到最大。她听见谢谕的呼吸声在变轻变缓。昏暗的房间中,他抬手放在脸侧,靠着他的乌发,轻轻揉了揉自己的耳垂。
耳垂泛红。
廖在羽咽了口唾沫,往谢谕跟前挪了挪:“说真的,你到底在忍什么?”
她戳了戳他的肱二头肌,指腹触到有些灼热的肌肤的那一刹那,她感知到其下肌肉的收缩。
“不是说要结道侣?道侣之间睡一下很正常啊。师叔祖,你这么大一个人害羞什么。”
谢谕握拳,手臂泛起了青筋。他呼出一口热气,阴阳怪气:“是啊,道侣之间睡一下很正常。我们是道侣么?”
廖在羽轻轻摩挲着谢谕手臂上的青筋。她被迷得有些转不动脑子了,立即道:“这有什么,等你好了我们就结契。”
谢谕挪开了手臂,转过身去面壁,背对着廖在羽。他将手心放在胸前打转,道:“你只是想睡我。好了,别看着了,出去。”
廖在羽原本扒他手臂扒得好好的,突然手臂被抽出,人还转了九十度背对着她,只留下一个异常决绝的背影。
被拒绝得这样干脆,廖在羽就算再鬼迷心窍,也被泼了一盆冷水清醒了。
结道侣?跟这样别扭嘴硬死要面子的老男人结道侣?她真是疯了。
廖在羽欻地一下站起来。
一人做事一人当。她不谨慎,中了蛊师的招,是她的问题。她原本就该躺在床上昏睡到死去,谢谕其实没义务替她受罪。
因而从青槿口中得知谢谕为了让她不那么难受,而同意转移蛊毒的效果,她是真的觉得心里的某个角落被什么软软的东西戳了一下。
那一瞬间,她把谢谕的种族和身世忘了干净,只觉得有点愧疚,有点不安。以前她没少呛谢谕,对他也不好,可他一直还算包容她。
如果他真的没有任何不纯的目的……她为数不多的良心会痛的。
她方才说睡了就结道侣,也不是一句空话,至少是带着一半的真心说的。
另一半的真心,她是想着他们之间的纠缠实在是纷乱,简直分不清源头是何处。
她与谢谕出逃确实与她有关,若不是她将谢谕咬出血,她也不至于跟着谢谕离开击云宗,从而被金音老祖针对,种下蛊毒。
可若不是谢谕放纵,故意钓鱼,又怎么会有后面这一系列的遭遇。
话又说回来,谁知道她如今的心动是真的心动,而不是血脉影响下的程序设定呢?毕竟血族眷属之间本就会形成深层次的羁绊,影响对方的身心和激素,而人只不过是一种被激素支配的动物罢了。
不说她自己,难道谢谕对她就是真心的吗?
廖在羽抓了一下头发,感觉真是烦死了。
说什么真心不真心也太别扭了,其实她不过是想睡他,仅此而已吧!!
但是现在睡不到。
廖在羽木着脸朝外面走去。
才走了没两步,就听谢谕对着墙小声嘀咕:“果然是小白眼狼。”
廖在羽脚步一顿,压抑着冲回去抽谢谕的冲动,冷嘲热讽:“不是你让我走的?又怪我?”
谢谕被体内的热气整治得服服帖帖,意识都有些昏沉。他方才还以为廖在羽已经走了,没想到还能听到她的回应。他冷哼了一声:“是让你走。”
廖在羽也哼一声,黑着脸走过去,利落地翻身上床,抱住他的肩膀,从他的腋下往前面掏,握住了他的手。
谢谕依靠征锋道道者的本能反过来扣住她的手腕,道:“干什么?”
廖在羽气笑了:“干什么?你啊。”
手被束缚住了,没关系。她向上蛄蛹蛄蛹,将谢谕的耳垂含在嘴里,用舌头舔舐。
两臂中间的身躯一僵。
廖在羽感觉谢谕的脑袋朝自己略微倾了过来,手腕上的束缚弱了许多。就连原本刻意压低的呼吸也不受控制地变得急促。
啧。
她挣开了谢谕的手,支起身子,沿着谢谕的下颌线一路往下,亲他的脖子和喉结。
很大一只的征锋道道者被她亲得有些迷糊,体内的火把他厚实的皮肤烧得很薄,被轻轻一碰就发红、发痒。自修道大成、成为道尊之后,已有将近两百年未曾失控过的谢谕,被廖在羽亲得说不出话来。
廖在羽蹭了蹭自己的大腿根,乘胜追击,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揉搓。
她边啃他的脖子边道:“本来想着等你醒了就问你转化的事的,差点忘了。”
谢谕在颤栗之中,什么都听不真切:“什么?”
廖在羽捏了他一把,道:“我说,转化要怎么弄啊,你总不能一直这样吧。”
谢谕被抓出红痕,浑身一抖。
他这回听清楚了。他平躺下来,任由廖在羽伏在他胸前。缓了好一会儿,直到热潮越来越严重,他才道:“哦,一直这样?你不是喜欢?”
廖在羽踹了他一腿,道:“我是什么乘人之危的人吗?”
在魅魔改造过的蛊毒影响时间内,哪怕是被踹都有点爽。谢谕抓着被褥咬紧牙关,过了两息才怼她道:“你不是?”
廖在羽烦躁地道:“我是,行了吧?所以你要是觉得身体还好的话那就快点完成转化,不然一会发生什么我可不负责。”
之前谢谕能打,他要是不愿意她可勉强不了他。可是现在不一样,谢谕哪怕是踹他他都能疼得抖上两下,再过两分钟她可不要当人了。
手腕再次被握住了。
谢谕翻了过来,将廖在羽压在身下。
还没等廖在羽反应过来,唇上就落下了一个带着血腥味的吻。
昨天发现自己无意间删掉了整整几百字的新文大纲[爆哭]
我枯了……
sos感觉每天好缺乏精力,原来以前能每天写文原来是我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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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趁人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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