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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秦拓拿起泥人,凑到眼前仔细端详。

他抠下一点土在指尖搓捻,发现就是随处可见的黄泥,没有什么异常。

这是怎么回事?魔将怎么变成了泥巴?

秦拓思索了片刻,将泥人丢掉,转头看向云眠消失的林子。

小孩还没有出来,不过此刻天上没有罗刹鸟,周围也很安全。他便提起刀,顺着河滩走出一段,去了稍微上游的地方。

身上的象牙白锦袍已经脏污得看不出颜色,还散发出阵阵臭味。他利落地剥掉外袍,穿着中衣走进浅水里,弯下腰洗脸。

刚伸出手,便看见自己的倒影,头发凌乱,满脸糊满黑血,比那魔将还要可怖几分。

秦拓将自己洗干净,再将那外袍也一番清洗。他原本还想继续穿,但在山间林子里滚爬一夜,那袍子被树杈划成了一道一道的,实在没法再穿了。

这么好的料子,他舍不得丢,便将它撕成几块,层层叠好,做成了个包袱,把金球放在里面。

他提着包袱折返,走到云眠逃走的那片林子处,寻了根倾倒的老树,默然坐在树干上。

虽然云眠的反应让他有些生气,但他觉得不用和这还没桌案高的小孩计较,打算在这里等上半个时辰。

如果半个时辰后人还不回来,他便独自离开。

从那魔将刚才的话里,不难推断出,魔军正在四处搜寻云眠。他不知道他们为何非要抓云眠,却知道若继续和云眠呆在一起,自己也会非常危险。

虽然云夫人说过他俩之间有灵契连接,他不能离开云眠十里,但云夫人不一定说的就是真话。之前逃不出龙隐谷,指不准就是云飞翼布下的结界,总得再试一次才心甘。

云眠随时跟着他,此刻自个儿跑开了,正是试一试的机会。

树林里古木参天,交错纠缠的枝干遮挡了大半天空,光线很是阴暗。

云眠蜷在一个潮湿的树洞里,下巴抵着膝盖,手指轻轻抠着旁边的树皮。每过一会儿,他就要探出半个脑袋往外看一眼,眼里满是委屈。

刚才那一幕太过骇人,他想到秦拓那狰狞的模样,想到他如同厨娘切菜般将人脑袋切了,就打了个寒颤,后颈也阵阵发凉,慌忙缩起脖子。

可这幽暗的林子同样让人害怕,树影幢幢,光线昏暗,高空不时有鸟翅振飞的声音。

他心里矛盾极了,既害怕靠近秦拓,又盼着他快些找来。

他自小娇生惯养,被云氏夫妻看得眼珠子似的,何时遭受过这样的煎熬?此刻心里惶恐,也更加思念爹娘,便耷拉着脑袋抽抽搭搭地哭。

秦拓坐在林子外,仔细端详自己的黑刀。

他从小就摸着这把刀,哪怕是闭上眼睛也能描绘出它的外形,包括刀锋边缘翻卷的三处缺口,刀柄上的每一道纹路,甚至刀面上每一团锈痕的形状。

可就是这样一柄粗钝的铁刀,方才却能轻易斩断罗刹鸟与魔兵的脖子,也能磕断魔兵的钢刀。

他捧着刀反复查看,怎么也看不出它的特别,最后只得作罢,俯身揪了把野草,将黑刀仔仔细细擦了一遍。

半个时辰过去,他抬头望天,见此时没有罗刹鸟,便慢吞吞地站起身,声音不大不小地冲着林子道:“你真不出来了?打算一直呆在里面?”

云眠盘腿坐在树洞里,脸上的泪痕已经风干,正在用树枝拨弄一只小蚂蚁。听见秦拓的声音后,他倏地坐直身,竖起了耳朵。

“如果你不出来,那我就走了……”

云眠从树洞中探出半个脑袋,嘴唇翕动着,却又没有出声。他两只手紧紧扭在一起,眼睛看着林子外,满脸都是挣扎。

秦拓等了片刻,依旧没得到回应,便抬头看向天空:“云夫人,不是我不带上他,而是他不愿意跟着我。”

他说完这句,便背上黑刀,转身走向东南方。

少年大步前行,黑刀斜负身后,刀柄上挂着一个小包袱。一阵河风吹来,他乌黑的发丝肆意飞扬,丝缎素白中衣紧贴着身躯,虽然还在抽条成长,但那身形已挺拔修长。

他走出一段后,又放缓脚步,回头看向那片树林。

接着再次转身,继续大步向前。

他眺望河流尽头,脑中突然浮现出秦原白的面容,冷着脸斥责:“冷心冷肺,天性凉薄。”

少年眼里掠过瞬间的悲伤,随即又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脚步迈得更快。

云眠还在竖起耳朵听,屏息凝神等了很久,见秦拓没有再出声,终于忍不住小声回道:“那,那我就要出来了。”

他本能地不想让秦拓知道自己为什么躲进树林,便绞尽脑汁,寻了个自觉很妙的理由:“哎呀,捉迷藏好久了,你都没有找到我,那我就出来了。”

云眠说出这句后,便忙不迭钻出树洞,跌跌撞撞地冲出林子。但他站在林子边左右张望,只看见空荡荡的河滩,没有见到半个人影。

“娘子?娘子?娘子?”

秦拓一直朝着东南方前行,每遇到天上飞过罗刹鸟,就赶紧躲起来。如此走走停停,约莫行出十里地时,已经过了快两个时辰。

他走进了一处峡谷,看着两侧峭壁投下的阴影,每走一步,云夫人关于灵契的警告便在耳边响起一次,那逃离龙隐谷时遭遇的剧痛也变得清晰。

他的脚步不自觉越来越慢,越来越迟疑。

“怕什么?不过都是唬人的。”他喃喃自语,又深吸了口气,猛地加快脚步。

可他继续往前走出了数十步,忽然浑身一颤,神情大变。

那熟悉的剧痛突然再次袭来,仿佛有千万只毒虫在血脉中啃噬,又似滚烫的烙铁落在皮肤上。

秦拓双腿一软,重重栽倒在地,嘴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虽然痛得身体都在抽搐,也挣扎着翻了几圈。

这剧痛来得凶猛,去得也迅速。他躺在地上休息片刻,待到气息渐平,再慢慢支起身子,倚着岩壁坐着,苦笑了一声:“十里……”

那抹苦笑尚未散去,他眼中又迸出凶光,一拳狠狠砸向地面,冲着天空咬牙切齿:“云飞翼,倘若你不死,日后我定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

秦拓已熟悉路线,折返时便选了近道,途经了一个不知名的小族。

这个小族也遭受了魔军攻击,整座村没有半分生气,只剩下一堆残垣断壁。他踩着瓦砾在其中搜寻,只看见了几具焦尸,想来其他族人应该是已经逃了。

不过他在废墟深处发现一个半塌的地窖,掀开石盖,一股焦香混着烟熏味扑面而来。

这窖里囤积的山薯已被烤成焦炭,他伸手去深处掏了一个出来,发现埋在底下的山薯还算完好。

虽然这些山薯也被烤熟了,但熟得恰到好处,既未焦糊,也未夹生。

他此时饥肠辘辘,拿起一根已经冷掉的烤山薯,顾不得撕掉外皮,张口便咬。

他一连吃了四根山薯,直到撑得肚子发胀才停下。临走前又拿了十几根,将自己那包袱塞得满满。

当秦拓回到之前的那个河滩时,天色已经变得昏暗。当他远远看见林子边那道小身影时,不觉轻轻松了口气。

云眠侧对他坐在树墩上,整个人只有小小的一团,在渐浓的暮色中显得格外孤单。

秦拓脚步顿了顿,心里浮起一种复杂的情绪。虽然他因为灵契的事怨恨云飞翼,也有些迁怒云眠,但看见小孩一直坐在这里等着他,竟然也感觉到一丝心虚。

他放轻脚步走了过去,看见云眠垂着脑袋,抽噎了一声,抬起皱巴巴的袖子擦眼睛。

秦拓脚下踢到一块石头,发出咔一声响,云眠也猛地转过头。

他依旧歪戴着假发,鼻尖通红,双眼红肿,在看见秦拓的瞬间便呆住,微微张着嘴,像是反应不过来似的。

秦拓正想开口,便看见那双噙着泪的眸子突然亮了起来,像是一汪清泉里撒入万千星辰,粼粼波光几乎要溢出眼眶。

小孩欠起身,似是想要朝秦拓冲过来,却又慢慢坐回树墩,重新面朝河水。他张着嘴无声地哭,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身体也随着抽噎在一下下颤动。

秦拓缓步上前,在云眠面前蹲下,不出声地看着他。云眠哭着扭过头,秦拓便蹲着往旁挪,继续挡住他的视线。

云眠闭上眼,吭吭抽着气,边哭边道:“我,我,在和你,和你捉迷藏,你,你为什么,不,不来找我,我等了好久,好久……”

他又睁开眼,泪眼朦胧地去推秦拓:“我是你的爷们,是你的天,你就只知道忤逆我,你走开。”

秦拓依旧蹲在原地看着他,身体都没有晃动,他涨红着脸继续用力,边推边哭喊:“走开,走开。”又恨恨地道,“如果这里有棍子,我就要打你。”

秦拓抬头看了眼上方,见天上没有罗刹鸟,但也捉住了那只小手:“好了,别哭了。我知道你在我和捉迷藏,但怎么也找不到你。”

云眠顿时愣住,也停下了推搡他的动作。

秦拓指着右侧远方:“我一直往那边走,想着你可能藏在那方向,但走了很久都没见到人。我吓得哇哇哭,心想没有了夫君的照拂,以后该怎么办呢?最后想着再回来看看,结果发现你就藏在这里。”

“我没有藏在这里,我是藏在洞里的呀!”云眠的眼睛亮起了光彩,一脸激动地指着身后树林,“你找错了,我就在洞里呀。”

秦拓一拍脑门,无比懊恼:“我怎么就没想到去林子里找找呢?”

云眠满脸是泪,却又弯起眼睛笑:“你好笨呀!”

“唉……”秦拓叹气。

“你没玩过捉迷藏吗?”

秦拓摇摇头:“以前没有玩过。”

“哈哈,都没玩过捉迷藏,哈哈哈……”云眠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笑得挂在睫毛上的一颗泪珠也掉了下去。

待到笑够后,他用力吸吸鼻子,拉过秦拓的手放在自己膝盖上,安慰道:“那以后我还陪你玩,你就知道了。”

“好。”

“但你不要找远了哦。”他想了想后又叮嘱。

秦拓收回手,解下挂在刀柄上的包袱,取出一根山薯递向云眠。

“这是什么?”云眠抽了抽鼻子,闻到了香味。

“山薯。”

云眠已经饿了一天,虽然直勾勾地盯着山薯,肚子也发出咕咕叫声,却没有立即去接,只一边吞口水一边问:“山薯怎么是黑的呀?山薯不是黄黄的吗?”接着伸出手指摸了下表皮,再看着自己的黑指头,用撒娇的口气嫌弃:“怎么吃呀?它好黑,把我的手指弄黑了。喏,你看。”

秦拓看着那根伸在自己面前的手指,白白嫩嫩,指尖一点黑。

他知晓这小龙娇生惯养,之前还会冷声呵斥,如今却懒得再与他计较,那只是白白浪费时间,还搞得自己一肚子气。

而且先前抛下他,虽然没有走掉,但心里到底生出了一分愧疚。便默默接过山薯,将外面的皮剥掉,再重新递给他。

云眠捧着山薯,大口大口地啃,秦拓坐在对面看着他。

“你一直等在这里的吗?”秦拓问。

“唔。”云眠使劲点头,鼓着嘴道,“我怕我走了,你找不到我了。”

“我要是一直找不到你,你会怎么办?”

“你真的有些笨哦,一点都不让我省心。”云眠无奈地摇头,“下次你找不到我,别怕,也别哭,你就不动了,等我去找你。”

秦拓没有出声,云眠便继续啃山薯。他吃得摇头晃脑,边吃边哼哼,还嚼出吧嗒吧嗒的声音。

虽然秦拓说自己已经吃过了,但他还是劝道:“你陪我一起吃吧,我没吃过这样好吃的山薯。”

秦拓知道他这是饿了,正要说什么,便见他忽然停下咀嚼,目光直直地看着前方,接着站起身,按着自己胸口左右走,又一脸惊慌地看向他。

秦拓立即上前,一把将人横抱起,大头朝下夹在腋下,拍他的背,直到他把那口哽在喉咙里的山薯给吐出来。

待到云眠吃饱,四周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夜空中不见半点星光。云眠倒能依稀辨物,秦拓却两眼一抹黑,什么都瞧不见。

高空不时有罗刹鸟经过的振翅声,秦拓在黑暗中对云眠道:“我们去林子里睡觉,等天亮了再赶路。”

云眠紧紧盯着秦拓,见他虽然面朝自己,目光却没有半分焦距,便好奇地凑近,几乎是贴着他的脸问:“明天去哪儿?”

秦拓听见骤然响起的声音,唬得身体后仰,云眠哈哈地笑,秦拓赶紧伸手去捂他的嘴:“别这么大声。”

云眠见他捂了个空,干脆自己抬手捂住,小声道:“知道不大声,我刚忘记了。”

两人站了起来,秦拓挎好包袱,背上黑刀,再双手扶着云眠的肩,让他引着自己去树林。

云眠一边带路,一边小声提醒,让秦拓注意脚下的石头和树根。

“……这里有个石头哦,我已经绕过去了,只要你不乱走,就不会撞上它。”云眠说着说着,突然想起他还没回答自己之前的问题,便突然问,“等明天天亮了,我们要去哪儿?”

秦拓正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也没多想,回道:“去弘沙地。”

云眠立即停步,转头看着他,拖长声音反问:“嗯……你说什么……”

秦拓一怔,立即反应过来:“去炎煌山。”

“我就知道你要忘记。”云眠的声音听上去很得意,“我要是没在这里的话,你肯定就走错路了。”他的语气又变得惊慌,学着秦拓道,“哎呀呀,这是哪儿呀?这是哪儿?夫君,你在哪儿?快来接我……”

秦拓:“……”

云眠敛起笑,侧脸贴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上,蹭了蹭,语带怜爱地道:“走错了也别怕,走回来就行了,夫君会等你的。”

两人寻了处稍显开阔的空地停下。这林子里有着厚厚的落叶层,秦拓摸黑将身周落叶拢在一起,云眠也去旁边抱来更多,很快便堆起一个小山似的落叶堆。

秦拓放下刀和包袱,倒在松软的落叶堆里,再拍拍自己身侧,示意云眠躺下来。

“这是要在叶子上睡觉吗?”云眠不确定地问。

“不然堆这么高做什么?”秦拓舒服地翻了个身,“我准备睡了,你不睡的话就等在旁边,不要打扰我。”

“我要睡觉的。”云眠赶紧道,“可是被子呢,躺着睡觉是要盖丝被的。”

“没有被子。”秦拓打了个呵欠,“这不是你龙隐谷,能有堆树叶躺着就算不错了。

云眠站在落叶堆旁,为难地绞着手指。他左右看看,最终还是在秦拓身旁躺下,身子拱了拱,将脑袋枕在他的肩上。

秦拓感觉到颈子间毛茸茸的,伸手一摸,是那顶假发。

“你把这个扔了。”他扯起那团假发晃了晃。

假发连着两根细绳,在分别绕过两只角,在脑后打了个结。他一松手,假发又弹回云眠脑袋上。

云眠抬手抱住自己脑袋:“我不扔。”

“你把这劳什子顶在头上做什么?”秦拓一直不明白他为何要戴这假发,就像顶了个黑漆漆的鸟窝。

“自然是为了好看。”云眠抿了抿唇,细声细气地解释,“娘说我头发稀疏,只要戴了这个,我就是三界里最俊俏的小龙君。”

秦拓沉默几秒后,道:“那也取下来,等明天再戴。”

“取下来呀?”云眠有些不舍。

“就算你是天上地下最俊俏的小龙君,这里没有其他人,只有我。而且黑灯瞎火的,我也看不见。”秦拓翻了个身,侧对着他,“我保证不扔,就挂在刀柄上,如何?”

云眠这才勉强同意:“那你给我取下来吧。”

“你自己取。”

“我不会。”云眠在黑暗中扭了扭身体,落叶堆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都是奶娘和娘给我取。”

秦拓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废物,伸手摸到他脑后,解开了绳结,再将假发搭在了刀柄上。

两人重新躺下,林间起了风,枝叶发出沙沙的响动,气温也比白日要低。

“娘子,娘子。”

“怎么?”

“你冷吗?”云眠支起脑袋看向秦拓。

“不冷。”

“好吧,让夫君抱着你,你就不冷了。”

秦拓还未回答,云眠便已经拱进他怀里,还拿起他另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身上。

秦拓明白他冷,便默许了他这举动,却又听见他小声嘟囔:“我有时候有点怕你。”

“什么时候?”秦拓下意识问。

“就,就你打掉人脑袋的时候,你看着好吓人……”

云眠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抬起头,在黑暗中仔细看秦拓的脸。接着很小心地将搭在身上的手挪开,一点一点往远处蹭。

云眠挪出一尺远,便停下继续观察秦拓,见他一动不动,犹豫片刻,又一点一点地蹭了回去。

他重新窝进秦拓臂弯,像只受惊后又忍不住寻求温暖的小兽。

“不怕了?”秦拓问。

“……还是有点怕的。”

云眠又开始往远处挪。

“你有时候很凶很凶很凶,但是不会打掉我脑袋的对不对?”云眠不安地问。

秦拓原本想说那可不一定,转念一想,若真吓着他,今夜怕是不得安生,便回道:“你这颗脑袋,就安心长在脖子上,我保证不会去砍掉的。”

云眠长长松了口气,又抬手摸了下头顶:“那你也不要割我的角,饿了也不要割,这个不是饽饽。”

“唔。”秦拓闭上眼,“别说话了,睡觉。”

云眠却又咂咂嘴:“我有点想吃饽饽了。”

“方才的山薯没吃饱?”

“吃饱了,但是我也想吃饽饽,吃肉馅儿饽饽。”

“你怎么废话那么多?快睡觉。”

“你想吃饽饽吗?”云眠翻了个身,凑近秦拓小声问,“我给你啃我的角,你要轻点啃哟,很轻很轻地啃。好不好?好不好?”

不待秦拓回答,他又笑:“我骗你的,我才不给你啃我的角,哈哈哈……你不能说我,我是在小声笑,哈哈哈哈哈……”

秦拓抬起胳膊挡住脸,只后悔之前为何要说饽饽?若说那是两团牛屎疙瘩就好了。

秦拓不搭理云眠,云眠自顾自说了一会儿,打了个呵欠揉揉眼睛,也准备睡觉。

秦拓刚松了口气,却听见他在开始唱歌,还一左一右地扭动身体:“小龙的鳞片闪呀闪,踩着云朵攀上天……

秦拓:“……”

炎煌山小雀儿多,秦拓被烦得紧了,会使些小手段,让那些聒噪的雀儿吃些苦头。但现在他想到那窝被烤成炭的鸟蛋,想到那独自坐在河边的小身影,终究没有出声,只耐着性子等云眠唱完。

谁想云眠唱完一段,竟然又开始了第二段:“小龙的尾巴摇呀摇,偷喝仙露醉倒了——”

“有完没完?你还打算唱多久?”秦拓的耐性终于耗光。

云眠被打断,转头看向他:“我本来就要唱完了,这下又只有从头唱了。娘子你不要捣乱,我很累呀。”

秦拓深深吸了口气,刚想呵斥,便听云眠幽幽道:“我有些想娘了,我娘最喜欢听我唱小龙歌。”

秦拓一怔,立即想到了云夫人,也想到那从半空坠落的金龙,刚涌到嘴边的呵斥便又咽了下去。

“小龙的鳞片闪呀闪,踩着云朵攀上天……抱着彩虹当棉被,呼噜震落大蟠桃。”

在秦拓没有阻止的情况下,云眠终于唱完最后一个音,完成了睡前必行仪式,这才心满意足地道:“好了,睡觉。”

“我的丝被没在,我肯定睡不着。我的丝被好好看,翠姑还绣了小龙……”

云眠的声音越来越小,很快便沉沉睡去。秦拓听着他的呼吸声,也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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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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