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校门，夏栀扶着珍柚往左边走，临分别时，珍柚还回头冲苏郁挤眼，用口型比了个“加油”，夏栀无奈地摇摇头，又朝时砚点了点头，算是示意。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巷口，苏郁才转向右边——他家在相反方向的老巷里，路不算远，只是有些窄。
“走吧。”时砚的声音在身边响起，他已经自然地走到苏郁身侧，步伐放慢了些，刚好和他保持同步。巷子里种着老槐树，落叶被风吹得沙沙响，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肩并肩贴在一起，像被揉碎的金箔粘在了地面上。
苏郁攥着书包带，没怎么说话，只觉得时砚身上的雪松信息素裹着晚风，比白天更柔和些，像把初秋的凉意都滤掉了，只剩清润的暖。他偷偷抬眼，看见时砚的侧脸被夕阳染成淡金色，睫毛上像落了细碎的光，平时冷冽的眉眼都柔和下来，忍不住看得有些出神。
“在看什么？”时砚忽然转头，视线撞个正着，苏郁像被烫到似的收回目光，耳尖发烫：“没、没看什么，就是觉得今天的夕阳……挺好看的。”
时砚顺着他的话抬头，看了眼天边的晚霞，又低头看向他泛红的耳尖，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嗯，是挺好看。”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比教室窗外的香樟树好看。”
苏郁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午休时自己偷看他的事，脸颊瞬间烧了起来，干脆加快脚步往前走，想躲开这窘迫。没走两步，手腕就被轻轻拉住——时砚的指尖温热，没用力，只是虚虚扣着他的手腕，像怕他跑掉似的。
“慢点，这路窄，小心绊倒。”时砚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点笑意，苏郁停下脚步，不敢回头，只感觉手腕上的温度顺着皮肤蔓延，连心跳都乱了节奏。
两人就这么牵着走了一段，直到快到苏郁家的巷口，时砚才松开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苏郁手腕的微凉。“到了？”他问，视线落在巷口那块褪色的“槐树巷”路牌上。
“嗯，前面就是我家。”苏郁点点头，心里有点空落落的，犹豫了两秒，还是抬头看向时砚，“今天……谢谢你，帮珍柚，还有……那道数学题。”
时砚看着他，眼睛亮得像盛了星光：“不用谢。”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颗薄荷糖，剥了糖纸递过去，“这的躁意。”
苏郁接过糖，放进嘴里，清清凉凉的薄荷味在舌尖散开，刚好压下心底的燥热。他看着时砚，忽然鼓起勇气问：“你……明天还会和我一起走吗？”
话刚说完，他就后悔了，觉得自己太直白，刚想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就听见时砚笑着应了声：“好啊。”
夕阳刚好落在时砚的笑眼上，暖得苏郁心里发颤。他攥着那颗快化完的薄荷糖，看着时砚转身离开的背影，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巷口，才蹦蹦跳跳地跑回了家。
而另一边，篮球场旁的石阶上，江译正戳着周翊的胳膊，一脸八卦：“喂，你看见没？下午时砚护着苏郁那架势，跟护着什么宝贝似的，平时他对谁都冷冰冰的，怎么就对苏郁不一样？”
周翊喝了口矿泉水，慢悠悠地说：“你没闻出来？他俩信息素是同一种雪松，时砚那股子强势的香，就围着苏郁转，明显是易感期快到了，可能才对这omega格外在意。”
江译眼睛一亮：“这么说，时砚对苏郁有意思？那以后打篮球可不能往苏郁那边扔球了，免得被时砚瞪。”
周翊笑了笑，看向苏郁家所在的方向，夕阳正把那条老巷染成暖金色——有些故事，不用多说，光看那缠绕在一起的信息素，就知道已经开始了。
第二天清晨，苏郁刚走到槐树巷口，就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靠在巷口的老槐树上。时砚穿着件浅灰色的连帽卫衣，手里攥着两袋热乎的豆浆，见他出来，眼睛亮了亮，快步走过来把其中一袋递给他：“路过早餐店买的，还是热的。”
豆浆袋外层裹着纸巾，刚好挡住热气，苏郁接过时，指尖碰到时砚的手，两人都顿了顿，又飞快地移开。他低头戳了戳豆浆袋，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底，小声说：“谢谢，多少钱？我转给你。”
“不用，”时砚已经转身往学校的方向走，步伐刻意放慢，他没回头，却能感觉到身后的人快步跟上，雪松信息素轻轻缠过来，淡得像晨雾，却格外清晰。
走到校门口时，刚好碰到珍柚和夏栀。珍柚一眼就瞥见两人手里同款的豆浆，眼睛瞪得圆圆的，凑到苏郁身边挤眉弄眼：“哇，苏郁，你们居然一起买早餐！时砚，你也太在意了吧！”
夏栀无奈地拉了拉珍柚的胳膊，给了她一个“别乱说话”的眼神，却还是忍不住看向时砚，见他眼神落在苏郁身上，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没说话。
上午第三节课是化学实验课，两人被分到一组。苏郁拿着试管，手有点抖，生怕不小心把试剂洒出来。时砚站在他身边，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滴管：“我来滴试剂，你扶着试管。”他的声音很低，带着点安抚的意味，苏郁点点头，扶着试管的手渐渐稳了下来。
实验进行到一半，苏郁需要取放在高处的烧杯，踮着脚够了好几次都没够到。时砚从身后轻轻扶住他的腰，帮他把烧杯拿了下来，动作自然又亲昵。苏郁能感觉到时砚掌心的温度透过校服传到皮肤上，脸颊瞬间红了，刚想道谢，就听见前排的珍柚“哎哟”一声，转头一看，原来是她不小心把酚酞滴到了夏栀的校服上，正慌张地用纸巾擦着。
“没事，回家洗一洗就掉了。”夏栀笑着说，眼神里满是宠溺，珍柚却还是皱着眉，小声嘟囔着“怪我笨”。苏郁看着她们，嘴角弯了弯，刚转过头，就看见时砚正看着自己，眼神温柔，像藏着星光。
实验课结束后，两人一起收拾器材。时砚把洗干净的试管放进试管架，忽然对苏郁说：“下周六学校有篮球赛，江译和周翊让我参加，你……要不要来看？”
苏郁愣了愣，抬头看向时砚，见他耳尖泛红，眼神带着点期待，心跳又开始加速，点点头：“可以啊。”
时砚笑了笑，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像个得到糖的孩子，和平时冷冽的样子截然不同。苏郁看着他的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
午休时，珍柚拉着夏栀和苏郁坐在操场边的看台上，兴奋地说：“下周六的篮球赛肯定超精彩！江译和周翊打球超厉害的，时砚也参加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
夏栀点点头：“好啊，刚好可以给他们加油。”苏郁也点点头，心里悄悄期待着下周六的到来——他想看看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的时砚，会是什么样子。
风吹过操场，带着少年们的笑声和淡淡的信息素气息，苏郁抬头看向天空，阳光正好，云朵像棉花糖一样飘在天上，他忽然觉得，这个秋天，真的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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