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的教室里，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晚霞晕染着远方的天际。秦绮望估摸着林殊雅应该做到那一题了，起身走到她身旁，拉开凳子坐下，指着今晚的作业问题。
林殊雅的眼睫微微颤了颤，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拒绝，接过习题册，在草稿纸上用中性笔写下解题步骤，轻声细语地解释。
秦绮望其实都会，她只是觉得林殊雅专注解题的样子很好看，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声音温柔却清晰，让人忍不住沉浸其中。
复习结束后，外面忽然下起了雨。
秦绮望从包里拿出伞，顺手递给林殊雅：“一起走吧？”
林殊雅怔了一瞬，收回正要拿出自己伞的手，轻轻“嗯”了一声，默默跟在她身旁。
两人并肩走在雨中，伞下的空间狭窄，林殊雅的肩膀偶尔会轻轻碰到秦绮望的手臂，带着微凉的触感，而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气似乎也更清晰了些。
秦绮望忽然希望这条路能再长一点。
到了林殊雅家的楼下，秦绮望刚准备告别，却听到林殊雅低声开口：“你的肩膀都湿了。”
秦绮望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左肩已经基本湿透，雨水顺着衣服渗进了肌肤，带来一阵黏腻的不适。
“要不今晚在我家吧？”林殊雅声音轻轻的。
秦绮望下意识地应了。
林殊雅给她拿了换洗的衣服，让她先去洗个澡。
洗完出来时，秦绮望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看着自己换上的衣服——
……合身得过分。
明明林殊雅比她高半个头。
她刚想问点什么，林殊雅便端着一碗泡面走了过来：“吃点东西吧。”
她没多想，走出浴室，视线落在林殊雅的客厅里。
客厅很干净，甚至可以说是过于冷清了。家具的摆放很工整，颜色以白色和灰色为主，茶几上放着一本封面崭新的书，像是刚
刚摆上去的装饰品。整个空间有一种过于整齐的感觉，与其说是房间主人注重生活品质，不如说是样板间直接复制过来的。
秦绮望走向厨房，发现厨房里几乎没有油烟味，调料也少得可怜，唯一的使用痕迹是垃圾桶里偶尔丢弃的泡面包装。
她微微皱眉，林殊雅……平时都是怎么过日子的？
“你……是不是不太做饭啊？”秦绮望试探性地问。
林殊雅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淡淡道：“不会做。”
秦绮望心中顿时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两人面对面坐下，吃着泡面，聊着天。秦绮望有些心不在焉，目光四处扫视，最后落在了紧闭的卧室门上。
吃完饭后，秦绮望收拾了桌子，洗了碗，让林殊雅也赶紧洗个澡吧，去去冷气。
没多久，她在浴室里喊道：“秦绮望，能帮我拿一下睡衣吗？”
秦绮望按照她的指示进了卧室，环视一圈，总觉得有点奇怪。
卧室的窗帘拉得很严实，房间里没有多余的装饰，墙面是全白的，甚至连照片、海报之类的东西都没有。整个房间和客
厅餐厅的风格截然不同，前者像是一个封闭的世界，而后者则是对外的伪装。
秦绮望看着这强烈的对比，忽然觉得有点难受。
这真的像是林殊雅的房间吗？
她在衣柜里翻找了一会儿，找到睡裙，犹豫了一下，开口问：“要不要一起拿……内……”
这话刚出口，秦绮望自己先愣住了。
……好像有点怪。
最后，她只是拿了睡裙过去。
因为是一居室，两人只能睡在同一张床上。
秦绮望侧躺着，闻着林殊雅身上淡淡的香味，忽然想起自己刚才的疑惑，脸竟然有些发烫。
她不确定林殊雅是不是没穿……
她悄悄往旁边挪了挪，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林殊雅注意到她的异样，关心地问：“是不是着凉了？”
“没、没有，就是有点热。”秦绮望慌忙找了个借口，随口一提，“要不我们做……”
林殊雅猛地抬头看她，神情略带惊讶。
“……做题吧。”
秦绮望迅速补完后半句话，顿时觉得自己脑子坏掉了。
……
第二天就是月考。
秦绮望其实并不确定林殊雅能不能考好，因为她虽然对知识点有概念，但总是缺斤少两的，尤其是语文的文言常识和数学的一些基本概念。
考试结束后，秦绮望问系统：“你能提前知道成绩吗？”
系统：“不能。”
秦绮望不满：“你不是总说自己很厉害吗，连这个都不知道？”
系统：“……”
一人一统吵了起来。
因为还要去兼职，提前和林殊雅打过招呼了，秦绮望收拾好东西，准备先走。
刚出校门，她便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太对。
王泽就站在不远处，像是在等她。
王泽身材颀长，穿着校服却丝毫没有学生的刻板感，白色衬衫式的校服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领口微微敞开，袖口随意地挽起，露出瘦削但线条流畅的小臂。他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微微眯着眼，整个人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痞气。
秦绮望早就觉得王泽不对劲，不只是之前的劝告，从一开始，王泽不再按照剧本来时，她就时不时地观察王泽，只是任务有些重，搁置了一段时间。
他觉醒了自我意识，为什么会一直盯着自己？
难道他也拿到了“剧本”，发现自己的行为和原本剧情不同？
秦绮望决定装作没看见，继续往前走。
可王泽却在她经过时，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臂。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离林殊雅远一点。”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眼神幽深，认真的态度和他的外表大相径庭。
秦绮望皱眉：“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泽没有回答，眼神晦暗不明。
秦绮望不明白他的动机是什么，难不成王泽在觉醒后依旧喜欢林殊雅？只是不想按照剧情规划好的，所以只是暗暗地陪伴林殊雅？
秦绮望试探着问：“你不会是暗恋林殊雅吧？”
她本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王泽的脸色骤然一变。
这反应……
面前的少年露出了诧异的表情，在秦绮望眼里却变成了被戳破心思的惊讶。
秦绮望眼里露出几分惊讶：“你真的……”
她话还没说完，王泽却突然露出痛苦的神情，看起来快要崩溃。
“又晚了吗？”
他低声呢喃。
秦绮望心里一紧，刚要继续追问，身后忽然传来声音——
“秦绮望，你不是要去兼职吗？”
是林殊雅。
匆匆告别二人，秦绮望就去兼职了。目送秦绮望离开，林殊雅看向王泽，目光很冷。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王泽并没有回答，而是突然情绪爆发，“你为什么要一直伤害她，几十次、几百次都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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