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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叶纪知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梦中的游乐场不是小时候妈妈带她去的那样,而是所有设备都绕着她飘,一个旋转咖啡杯直接飘过来把她带离地面。她容易头晕,很清楚自己坐不了旋转咖啡杯,急着想办法下去,但咖啡杯转得太猛了,一股力量把她向外扯了出来。

她能感觉到自己用尽全身力气只为撑起眼皮,耳边传来一个轻柔的嗓音“现在做局部麻醉”,这成功安抚了她,她又沉入黑暗之中。

门外等候的叶其行焦躁不安,急得额头渗出密密一层汗。一想到纪知流着血倒在小区门口,想象着她该有多恐惧,他就愤怒得无法忍耐,觉得自己要被躁动的情绪淹没。他恨不能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真是人类给自己最大的道德束缚。

公司的法务总监常宇和他们一同到的医院,叶其行走到常宇身旁,声音透着无限怒火。

“常叔,要么监狱,要么精神病院,不管哪个地方,把他给我弄进去。”

常宇了然地点点头,安抚地拍拍叶其行的后背,说道:“你放心,我跟你保证,他一定按最高的判。”

叶戎海坐在一旁,板着一张脸,没说话。

手术时间没有很长,结束后,医生对几人嘱咐了几句,说病人“心率过低,还有点贫血,等醒来之后再看”,便离开了。

叶其行摸了摸纪知的手,将空调调高了两度。静静沉睡的叶纪知,肌肤比平时更加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叶其行在心中默默强调:很快就会醒来的,纪知早上吃了感冒药,本身就是要睡午觉的。

当叶纪知从深陷的梦中醒来时,眼前光线很暗,她盯着陌生又惨白的天花板,脑海中的记忆还是白天在曲梦家帮她收拾东西。

她一大早就到了曲梦的公寓,夏日酷暑,今天的天气预报最高温度近四十度,上午十点钟的阳光已经有些灼人。

叶纪知斜坐在卧室床边,身影被笼罩在一半光影一半阴影之中,后背微微弯曲,隐隐显出T恤下的曲线。她默默叠好手中的茶色风衣,弯腰放进脚边的行李箱里,这是最后一件。

她起身沿着过道走向门口,靠在门框旁,打量着熟悉的客厅,忽然觉得眼前的场景看着很残酷。平时也没觉得曲梦东西多,但此刻屋内经过一番整理,骤然空荡了许多。明明那些装饰摆件各个都还在原位,沙发、桌椅被罩上了粉色的防尘罩,曲梦美其名曰“图个吉利”。

叶纪知的朋友不多,仅有的同在柏明市的曲梦又要远赴法国精进厨艺,她再不能懒散地赖在这里的沙发上,央求曲梦给她投喂:“曲梦,我想吃可露丽。”“曲梦,猫舌饼没有啦。”

曲梦正在洗手间叮叮咣咣地收拾东西,却一心二用,她听到叶纪知的动静,从门内远远看着叶纪知怅然若失的模样,笔直单薄的身影让人心疼。

叶纪知问她“曲梦,你为什么要去法国啊”的时候,她还试图哄她“你喜欢吃法餐啊,我去学”,事实证明不要和用“嘴巴吃饭”的人争论什么,叶纪知一句“可我更喜欢你能陪着我”,把她打得溃不成军。

她们现在站的距离,是这间屋子能把对方放在视线范围内的最远的距离。好奇心让她想等待看看纪知是否会有更浓的情绪,但她怎么忍心呢。

曲梦深吸一口气,手中举着几个瓶瓶罐罐,动作有些夸张地往客厅走,边走边说:“不要一副这种表情啦,年底我还会回来呢。”

叶纪知看着她,嘴巴微抿,缓缓点头,冷艳地面孔被软化成一股温情。

“舍不得我走?”曲梦用肩膀撞了撞叶纪知,扬起眉笑着逗她,试图打破伤感的气氛。

叶纪知被她问的嘴巴一撇,嗓音比以往显得柔弱很多,声音听起来软绵绵的。

“你想要我哭吗?”

“别别别,我是想要——”曲梦把手里东西都放好,叹了口气,她又能想要什么呢,只好一心虔诚地说,“我想要你——身体好,心情好,事业好。”

叶纪知搭了把手,帮曲梦一起使力往下压着行李箱,她强撑着笑容说道:“应该我先祝福你的。”

箱子终于锁上了,曲梦直起身,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你的嘴是开了光的反面效果。”

叶纪知勾起嘴角,低头看了眼腕表,问道:“你叫车了吗?”

“叫了,应该马上要到了。”

两人把行李箱推到门口。

也许是因为叶纪知感冒了,看起来十分脆弱。曲梦看着叶纪知,忽然十分放心不下,她不厌其烦地嘱咐道:“有事情一定要及时告诉我,就算远水救不了近火,我也能出个主意,不要老是自己憋着钻牛角尖。多出去走走,多晒晒太阳,不要老是闷着。密码还是老样子,你万一有需要,就来我这里。”

叶纪知眼睛渐渐绷不住地酸,伸手去抱曲梦,久久才放开。

把曲梦送上车,看着载着她的那辆车逐渐远去,汇入洪流之中,叶纪知默默收回目光,沿着小区外的小路散步似的往大道上走着。

曲梦已经在人生的岔道口做了选择,而自己一直靠着对世间的丝丝留恋和对未来无数可能性的希冀,持续着一成不变的枯燥生活,她把原本应该绚丽的时光过成了灰色,却至今还没找到让她觉得人生可以不要这样子过的动力。

浅咖色的小区外墙此刻看起来格外厚重,看得她心情不好,没一会儿就不想再走。她拿出手机叫了辆车,准备回家休息。她今天请了病假,也不用着急回台里。

从厚重的小区外墙到眼前煞白的天花板,叶纪知闭上眼睛缓了许久,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回到现实。她侧过头去,映入视线的是蜷缩着的叶其行,他睡在和自己隔了不远的另一张床上。

叶纪知静静地注视着熟睡的叶其行,他侧躺着,面朝自己,白净的脸庞,长长的睫毛,身上还穿着早上出门时穿的衣服。他应该拿个睡衣过来的,这样睡多不舒服。

看了没一会儿,她立刻闭上眼睛,皱着眉抬手轻轻按摩着额头,都躺了这么久,依然觉得天地眩晕。她抬手的幅度大了些,腹部一阵疼痛袭来,迅速蔓延到全身,让她意识到了伤口的存在。

不过,有了更大的伤痛,感冒突然没什么存在感了,好像自动痊愈了一样。她不禁感谢病毒的贴心,在争夺身体的主导权中,感冒病毒大概是退缩了。

她脑海中忽然闪现出曲梦的祝福,叶纪知不禁苦笑,这下谁才是“开了光的反面效果”,但她不会告诉她的。

她转头面朝叶其行躺着,没过多久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柏明市的风温热潮湿,掠过波光粼粼的淀川,扫过人来人往的大街,来到嘉瑞大楼的楼顶。一簇黑影蜷缩在半身高的墙边,后背紧贴着墙壁。

黑影正是被警方追捕的詹文,他神色黯然地看着云朵飘过来又飘走,看着远方的灯一个接一个地灭掉,就像世界在一点一点向他关闭。

他翻过楼顶的半截墙,已经在墙和护栏之间躲了很久。夏天的日照很长,他熬走了白天熬黑夜。原本是想等到这座城市静下来,然而他发现根本没有安静的时候,人类聚集的地方有着永恒的喧嚣与浮华。

等到夜晚的空气终于凉爽一些,詹文一手摁着地面,一手扶着墙壁,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手心粘了厚厚一层沙砾。他望入黑夜中的万家灯火,不辩方向,再也找不到心中想看的地方。

眼前的黑夜让詹文想到遇见叶纪知的那个夜晚,她看起来那么孤独,他们并没有说上几句话。回到酒店之后,叶纪知的身影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那是一种温柔的、不可企及的朦胧形象,是他一直渴望的超然物外的感觉。

虽然当时不知道她的姓名和身份,但詹文是去办新书分享会的,于是他找了个借口,对酒店的员工说想要送书给那位女生。很巧的是,酒店的员工对叶纪知同样印象很深,他们虽然没有叶纪知的地址,但知道她是哪所大学的学生。她来参加同学葬礼的,而且酒店里有不少入住人都是同一所大学的。詹文很快就打听到了她的消息。

高空中低啸的风声唤回了詹文的思绪,时间流逝,不允许他过多回想。他遥望着远处的地平线,已经开始透出丝丝晨光,看得他心有触动。他虽要放弃生命,但还不至于蒙昧不识美,他愣愣地看了半晌,不禁轻嘲地笑了自己一声,真是要死的时候,看什么都珍贵了起来。

今天以后,所有人都会开启新的一天,只有他,不再有明天。

他回忆起小时候一家人去草原旅游,他在几个帐篷间绕着跑,跑到一个牧民的帐篷前,正遇到牧民在杀羊,一刀下去,喉咙放血,把他吓得直做噩梦。当时爸爸骂他是“窝囊废,男孩儿要有男孩儿的样子”,摁头逼他看。他不愿皱着一张脸硬看“屠杀”,心中又丝毫不服爸爸的判定,类似场景几乎成了他的心结,每次看到都勾起回忆。

书上说屠宰讲究精准下刀,倒提放血,如果刀法不好,动物反受折磨。但这些都不能消解他常坠入深渊一样的噩梦,那种感觉不再是恐惧,而是厌恶,厌恶自己不够强大,陷入他人言语的地狱。

詹文至今都不明白,妈妈为什么有一天毫无征兆地自杀。如果是因为和爸爸吵架,那不是经常发生的事吗?那种难以言说的迷惘,让他好一阵子都不知道如何为妈妈的死而伤心。

妈妈总说人有原罪,活着受罪。但是詹文觉得,人生下来是没罪的,这日子过着过着就有罪了。世人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解剖一个人,这样就不用解剖自己的人生。蓦然间,他觉得日子过得好辛苦,什么都抓不住,那他起码可以选择不受罪。

要说还有什么惦记的,他想到了叶纪知。她和自己同命相怜,他想要在死之前帮叶纪知一把,女生总归比自己胆子还小,不想活都不敢死。

但在坠落的那一瞬间他想到:我又窝囊了,没能给叶纪知痛快,反而让她更受折磨。还好,我和她之中,有一个人还有机会。

詹文想得没错。他一厢情愿的“拯救”行为,害得原本就和好友惨淡别离的叶纪知之后的境况更加急转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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