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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通往后山的路崎岖不平,布满了碎石和盘结的树根。晨雾尚未完全散去,湿漉漉的空气里带着泥土和腐叶的气息,吸入肺里有些微凉。父子三人一前两后,沉默地走着。江迎光走在最前面,背着空荡荡的背篓,手里握着镰刀,不时拨开挡路的荆棘。他的脚步很稳,常年累月的劳作让他对这条山路熟悉得闭着眼睛都能走。

盼妹和望妹跟在后面,两个少年人的体力显然不如父亲,呼吸已经有些急促。特别是望妹,他年纪小一些,平日里干的活也比哥哥轻省,此刻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一层薄汗,脚下的步子也有些虚浮。

周遭很安静,只有他们踩在落叶上发出的“沙沙”声,和偶尔从林中传来的几声鸟鸣。这份寂静让望妹心里的念头愈发清晰,也愈发难以抑制。他看着父亲宽阔但略显佝偻的背影,又看了看身旁沉默不语的哥哥,终于还是没能忍住。

他快走几步,凑到江迎光身边,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试探和期盼:“爹,我们……我们要不……开口问娘要一点钱?”

这话一出口,走在最前面的江迎光脚步猛地一顿。他停了下来,却没有回头。他的脊背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僵硬。

跟在最后的盼妹听见这话,脸色瞬间就变了。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来,一把将望妹拽到自己身后,眼睛里冒着火,声音也压得极低,但每一个字都透着怒气。

“猪脑子!你是不是想让爹再挨一顿打?”

望妹被他骂得一愣,脸上瞬间涨得通红,梗着脖子反驳道:“我……我也是想为家里好!总不能一直饿着肚子吧!娘是我们的娘,我们是她的孩子,问她要点钱怎么了?”

“怎么了?”盼妹气得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满是嘲讽和苦涩,“你忘了爹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了?你忘了梦妹的碗是怎么碎的了?娘什么时候把我们当过她的孩子?在她眼里,我们就是一群没用的赔钱货!”

这番话说得又快又急,像连珠炮一样。盼妹很少一次性说这么多话,但此刻,积压在心底的怨愤和恐惧让他无法再保持沉默。

江迎光终于缓缓地转过身来。他看着两个因为争执而面红耳赤的儿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半边肿胀的脸在阴沉的天光下显得有些狰狞,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平静,平静得让人心慌。那眼神里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和麻木。

他抬起那只粗糙的手,轻轻放在望妹的头顶上,又移到盼妹的肩膀上,拍了拍。

“好了,别吵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喙的份量。“你娘……她也不容易。一个女人家,在外面抛头露面做生意,养活我们这么一大家子,脾气差点是难免的。”

他顿了顿,目光从两个儿子脸上扫过,最后落在远处的山峦上。

“我们虽然是男人,自己动手,总能找到活路。别再提问你娘要钱的事了,以后都不许再提,听见没有?”

*不能让他们恨自己的娘……再怎么说,那也是他们的娘,是这个家的天……要是连天都塌了,这个家就真的散了。* 他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将所有的苦涩都咽回肚子里。

盼妹和望妹都不说话了。望妹是委屈,他觉得自己没错,却被哥哥骂,爹也不向着他。盼妹则是心疼,他知道爹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比谁都难受。他只是把头扭向一边,用手背胡乱地抹了一下眼睛。

江迎光收回手,重新背好背篓,率先迈开了步子。“走吧,天快亮透了,再晚就什么都找不着了。”

他的背影依旧挺拔,只是脚步似乎比刚才沉重了一些。

兄弟俩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复杂的情绪,然后默默地跟了上去。山路上的气氛比来时更加沉闷,只剩下三人深浅不一的脚步声和喘息声。

他们又往山里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来到一片相对平缓的林地。这里的树木没有那么密集,阳光可以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来,在潮湿的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点。空气中弥漫着雨后菌菇特有的鲜香。

“就是这儿了。”江迎光停下脚步,指着一片腐木和落叶堆积的地方,“盼妹,你去那边看看。望妹,你跟我在这边找。都仔细点,多找些木耳和菌子,那些东西能换点钱。”

“知道了,爹。”两个孩子应了一声,立刻分散开来,开始在林地里仔细地搜寻。

江迎光也弯下腰,用镰刀拨开厚厚的落叶,眼神专注地在地面上搜寻着。他很快就在一截腐烂的树干上发现了一簇黑色的木耳,虽然不大,但看起来很新鲜。他小心翼翼地用镰刀将木耳割下来,放进背篓里。

*今天的运气还算不错。* 他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他直起腰,想看看儿子们那边的情况,一抬头,却看见盼妹正站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一动不动地盯着什么。

“盼妹,怎么了?找到什么了?”江迎光开口问道。

盼妹没有回答,只是对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江迎光心里有些疑惑,他提着镰刀走了过去,顺着儿子的目光望去,心头猛地一跳。只见那棵大树的根部,长着一丛颜色鲜艳的蘑菇,红色的菌盖上点缀着白色的斑点,在昏暗的林地里格外醒目。

“爹,这是什么?”盼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江迎--光的心沉了下去,他疾走两步上前,仔细辨认了一下,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这是毒蘑菇,吃不得!”他沉声说道,语气里带着后怕,“你们都记住了,这种颜色越是好看的蘑菇,就越可能有毒!千万不能采!”

他说着,挥起镰刀,将那丛毒蘑菇连根铲掉,又用脚踩了踩,直到它们变成一滩烂泥。

“爹知道了。”望妹也凑了过来,看着地上的蘑菇泥,脸上露出一丝害怕的神情。

江迎光看着两个儿子,心里一阵后怕。幸亏盼妹没有贸然去采,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郑重地对两个儿子说:“山里的东西,不认识的千万别乱碰,更不能乱吃。我们的命金贵着呢,不能拿来开玩笑。”

他很少用这么严肃的口吻说话,盼妹和望妹都感受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用力地点了点头。

江迎光这才放下心来,他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继续带着孩子们在林子里搜寻。只是从那以后,他每走几步,就要回头看看两个儿子,生怕他们再遇到什么危险。

回到家后,江迎光马上做饭。早饭端上来,又是和昨晚如出一辙的寒酸,江迎光和几个孩子都低头吃饭,突然,沈弥脆生生地开口,说想喝稠粥。江迎光马上想捂住她的嘴。这时,沈秦安开口:“弥弥想喝稠粥?”

周遭的空气霎时凝滞。江迎光那只捂着女儿嘴巴的手僵在半空,掌心因恐惧而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他甚至能感觉到女儿温热的鼻息一下下喷在他的皮肤上,可他的整个脑子都已成了一片空白,只剩下沈秦安那句冰冷的反问在嗡嗡作响。他预想中的巴掌没有落下,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寂静。他不敢抬头,眼角的余光只能瞥见沈秦安沾着泥点的裤脚。

*完了……又要挨打了……这次怕是要连弥弥一起……* 他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将女儿小小的身子往自己怀里又揽了揽,准备用自己的后背去承受即将到来的风暴。

然而,预想中的斥骂与殴打并未发生。一阵衣料摩擦的细碎声响后,一只手伸到了他的眼前。那不是一只挥舞的巴掌,而是一只摊开的手,掌心上躺着一个小小的、打了补丁的布袋。沈秦安那罕见的、带着笑意的声音轻轻飘落,每一个字都精准地投向她怀里的女儿。

“好,娘给你。弥儿可是我们家的掌上明珠,要什么娘都给你。”

那声音里没有半分平日的暴躁,竟透着一股称得上是温柔的意味。江迎光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望向沈秦安。只见她正低头看着沈弥,脸上挂着一丝极淡的笑容。那笑容并不温暖,却也驱散了她眉宇间的阴沉。她似乎是完全无视了周遭的一切,眼里只有这个唯一的女儿。

沈秦安说完,便将那个小布袋随手丢进了江迎光还捧着碗的手里,布袋撞在粗瓷碗沿,发出“咯”的一声轻响。“去买米。”她的口吻恢复了惯常的命令式,简短而冷漠。

江迎光被那轻微的碰撞惊得浑身一颤,他低下头,看着落在自己碗里的那个小布袋。布袋很小,也很旧,但里面传来的几枚钱币碰撞的微弱声响,却重重地砸在他的心上。他几乎是立刻就将碗放在石桌上,双手哆哆嗦嗦地捧起了那个布袋。指尖传来的,是钱币坚硬而冰冷的轮廓。是真的……是真的钱!

“是……是,妻主……”他的嘴唇翕动了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不成调的音节,声音因为激动和后怕而抖得不成样子。“我……我这就去!”

他手忙脚乱地站起身,因为起得太急,膝盖撞在了石桌腿上,发出一声闷响。他却浑然不觉疼痛,只是一味地躬着身子,连连点头,像个得了赦令的囚犯。

院子里的其他几个男孩,自始至终都像木雕泥塑一般。他们看着这一幕,眼神里是混杂着惊愕、不解与一丝难以言说的苦涩。盼妹的拳头在桌下悄悄攥紧,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的嫩肉里。他低着头,死死地盯着自己碗里那几粒可怜的米粒。望妹则是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目光在那小小的钱袋上停留了一瞬,便又飞快地移开了。他们都明白,这份天降的恩宠,与他们无关。娘的笑,娘的钱,都只是为了妹妹一个人。

沈秦安对儿子们的反应视若无睹,她弯下腰,伸手将沈弥从江迎光的怀里抱了过去,动作竟称得上是轻柔。她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女儿的脸蛋,又理了理她额前柔软的胎发。

“弥儿等着,娘让爹给你买白花花的大米饭吃。”她对着女儿说话时,声音又放软了许多。

“嗯!”沈弥在娘亲的怀里用力地点了点头,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欢喜和期待。

江迎光看着这一幕,心中的巨石才算真正落了地。他将那个钱袋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贴着胸口放好,那几枚钱币的重量,给了他一种虚幻的踏实感。

*得快去快回,不能让妻主等急了,更不能让弥弥饿着。* 他在心里催促着自己。

他转身,对着还坐在桌边的盼妹和望妹压低了声音,急急嘱咐道:“你们两个,把碗筷收拾了,看好弟弟妹妹,别到处乱跑。特别是弥弥,仔细照看着,千万别让她磕了碰了,听见没有?”

“知道了,爹。”盼妹闷声应道,自始至终没有抬头。

江迎光也顾不上去揣摩大儿子的心思,他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被沈秦安抱在怀里的女儿,这才转身,几乎是小跑着冲出了院门。他一路低着头,脚步匆匆,生怕怀里的钱会不翼而飞,又怕路上耽搁了,回去晚了会让妻主刚刚好转的心情再次变坏。

清晨的村道上已经有了些许人烟,三三两两的女人扛着锄头准备下地,见到江迎光这样一个男人在路上快步疾走,都投来了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在这个世界,男人是不该这般抛头露面的。江迎光感受到了那些视线,将头埋得更低了,几乎要缩进自己的衣领里。他加快了脚步,只想赶紧离开这些人的视线。

他怀里揣着的那几块钱,像是烧红的炭火,既是一种珍贵的温暖,又是一种灼人的羞耻。这是妻主给的钱,是用来给女儿买米的钱。他一个成年人,却要靠着女儿的一句话,才能从妻主手里讨来这一点生计。

村东头的杂货铺是一家前店后院的小瓦房,老板娘姓王,是个四十多岁的壮硕女人。她正靠在门框上嗑着瓜子,看见江迎光低着头跑过来,便懒洋洋地直起了身子。

“哟,这不是沈家的么?今儿个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王官人吐掉嘴里的瓜子皮,上下打量着江迎光,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

“王……王官人。”江迎光在她面前站定,紧张地搓了搓手,脸上努力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家里……妻主让我来买些米。”

他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那个小布袋,双手捧着,递了过去。

王官人没有立刻去接,而是又瞥了他一眼:“你家那位母老虎今儿个转性了?舍得给你们这群赔钱货吃米了?”

这话说的刻薄,江一光脸上火辣辣的,那半边还肿着的脸颊愈发烫了。但他不敢有任何不满,只是将头垂得更低,囁嚅着解释:“是……是给家里的小女娃买的。”

一听是给女孩买,王官人的脸色才缓和了些。她“哼”了一声,伸手将布袋接了过去,倒出里面的钱数了数。“就这么点?只够买两升最次的陈米。”

“官人,能不能……能不能给换些好点的?哪怕少一点也行……”江迎光鼓起勇气,小声地请求道。“孩子还小,肠胃弱……”

王官人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但最终还是没有为难他,转身从另一个米袋里舀了一升多一点的新米,倒进一张草纸里,麻利地包好。“行了行了,看在你家好歹生出个女娃的份上。拿去吧!”

“谢谢官人!谢谢官人!”江迎光如蒙大赦,连声道谢。他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个纸包,紧紧地抱在怀里,仿佛那不是一包米,而是什么绝世珍宝。

他不敢再有片刻耽搁,转身便往家的方向快步走去。抱着这包沉甸甸的米,他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一想到女儿等会儿就能吃上香喷喷的白米饭,他心里那点被轻视的屈辱,便也淡了下去。他将米包又往怀里紧了紧,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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