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很快就过去。
但黑尾铁朗还没有被发觉已经加入了足球社团，还在被孤爪爸爸重点培养，除了孤爪两姐弟的各种有意避免外，还有黑尾铁朗自身在运动上的天赋。
即使没有社团的训练，黑尾铁朗在篮球上也是每次都有进步，让孤爪爸爸非常开心，并企图让孤爪研磨也一起爱上这项运动。
自然是又一次的失败。
周一的上学路上，孤爪遥步看着黑尾铁朗问出周末在脑海中出现了几次的问题：“你还练习了投篮吗？”
“嗯？体育课上练习了一下。”黑尾铁朗笑着回复，“还算不错吧？”
“你体育课选了篮球？”
“嗯，感觉有点意思，而且也不能老踢足球吧。”说着，黑尾铁朗踢了踢腿，小跳一步朝前做出踢球射门的姿势，“会变得只会足球。”
没头没脑的理由。
孤爪遥步和孤爪研磨对视一眼，看见彼此眼中对这个理由的疑惑，随后继续问道：“你选择篮球是因为周六吗？”
如果是因为周六要陪孤爪爸爸打篮球，作为从这件事中“获利”的两人莫名有种黑尾铁朗替自己完成了什么家庭任务的感觉。
将这种奇怪的感觉抛开，孤爪遥步补上一句：“不用麻烦的。”
“不麻烦，我觉得篮球挺有意思的呀，正好孤爪叔叔也很喜欢篮球，既能做教练又能当对手。”黑尾铁朗说话时眉眼和嘴角都带着笑意。
像是对孤爪爸爸的一种示好或者隐隐感觉是一种讨好。
孤爪遥步眨了眨眼。
作为三人中年龄最大的那个，孤爪遥步自认为自己更加“成熟”也“看得更透”，依旧对黑尾铁朗的这种行为有些费解。
和自己与孤爪研磨搞好关系可以一起上学放学，能够一起玩。
和孤爪爸爸搞好关系——
是害怕加入了足球社后，三人的关系冷却，所以拉近孤爪爸爸多加一层担保？
自我脑补着对方这般行为的缘由，孤爪遥步看着黑尾铁朗。
不管对方的出发点是什么，结果是孤爪一家都很开心，而等待足球社团的结束只不过是延长一会看书时间。
虽然若是有得选，孤爪遥步更喜欢在家里看书，能够有足够时间保持连贯阅读也有舒适熟悉的环境，但除了看书打发时间，似乎没有什么其他的方式。
“孤爪酱，要不要来绘画部玩玩？”浅野纯子发出邀请。
“嗯？”
“我想如果你没有那么着急要回家的话，社团活动的时候来绘画部看看吧。”浅野纯子再次发出邀请。
“我不会画画。”
“没关系，我们社团好多都不会，指导老师会教学。”浅野纯子笑着，“画个开心就是。”
一旁正在赶作业的立川菊支起脑袋，想要加入聊天但是又忙着手上的“重要事情”，身体靠过来一点将耳朵竖起又因为平衡丧失移了回去。
孤爪遥步原本想要拒绝，但看着浅野纯子眼中的期待，那点若有若无的好奇心和探索欲跟着被点燃。
“其实我还有个不情之请。”没有得到回答，浅野纯子转了个方向，随着开口笑得有些腼腆，“当然，如果你不愿意可以拒绝。”
“什么？”
“你能够当我们的模特吗？”
“……？”孤爪遥步眼神疑惑。
一旁正在紧要关头的立川菊也停下了笔，一脸震惊地看着浅野纯子。
如果不是和浅野纯子足够熟，都会怀疑对方是在故意挑事。
孤爪遥步眉头微低，语气有些感慨：“你们已经到可以进行人像素描了吗？”
“关键点在这里吗？”立川菊忘记自己原本要说什么，又转头看向孤爪遥步吐槽道。
“所以？”浅野纯子眼神期待。
“请允许我拒绝。”
“好吧。”浅野纯子一脸可惜地侧开头。
“社团里有两位厉害的学姐，其他人的话倒更多是对人像素描的好奇，以及——”浅野纯子看着孤爪遥步，“想要记录美好的爱美之心。”
“这样啊。”孤爪遥步点头，“承蒙厚爱。”
“那你考虑一下吗？”
“模特的话不考虑，但是想要来旁观一下，可以吗？”孤爪遥步道。
“当然。”浅野纯子点头，“我会和社团里申请一下，到时候多准备一套画具，你什么时候来？”
“今天吧。”
“今天？”浅野纯子语气有些迟疑。
“今天不方便吗？”
“也算不上不方便，今天是要在之前的线稿上做涂色，你没有线稿……不过指导老师那里应该有备用。”
“线稿为什么有备用？”立川菊问出声。
浅野纯子看了她一眼，面上一脸神秘却没有回答。
“不用这么麻烦的。”孤爪遥步反而确定了就在进行进行参观，“我在窗口看看就好了。”
“本来我也有社团活动，到的时候你们应该已经开始一大半了，或许都差不多要结束了。”
“好吧。”浅野纯子点头，“绘画部其实挺好的。”
“有机会试试跟着画一幅，老师带着画很容易上手。”
“嗯。”孤爪遥步点头，“下一次吧。”
只是没有定下时间的的下一次，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
但浅野纯子明显因为孤爪遥步的话而开心了一些。
立川菊眨眨眼，发现了某种“二选一”的定律，朝着孤爪遥步的方向倾身：“孤爪酱，你对体操社感兴趣吗？要不要也来试试？”
“体操社除了社团招新和校园祭的参观时间，其他时间是不能进去的吧。”
没有特别收集过信息，但被耳朵捕捉到的话语也自动留存在了记忆里。
“哎呀说是这么说，但是在旁边看不打扰训练，就没有关系的。”立川菊眨眨眼，“而且二楼那里是可以从外面楼梯进来的，我给你留门，你偷偷来看就是。”
听起来有些怪怪的。
孤爪遥步看了一眼对方的桌面，那份正在赶的报告还留有三分之一的空白：“我可不想被逮住然后打扫场馆。”
“等到开春就要准备各项比赛了，还有啦啦队的排练，社团忙到会加长时间，根本不会注意到——”莫名的，立川菊觉得以自己对孤爪遥步的了解，对方眼神里是“好辛苦”的感慨，“还好啦，我们加训的时间能够和社会活动时长折算，而且还有加分。”
“你这次是什么的啦啦队？”浅野纯子看向立川菊。
立川菊脸皱了皱，叹口气：“是篮球部。”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篮球部最多打个区域四强已经是超常发挥了，而足球部能够踢进全国大赛，啦啦队能够表现的次数和场地不一样。”立川菊难得语气认真，“获得的加分也不一样。”
“当然排练的动作难度也会不一样。”
“这么讲究啊。”孤爪遥步皱了下鼻子，“我加入不了体操社的，太难了。”
各种意义上的。
“骗人，你明明体前屈的时候像一团橡皮泥一样就下去了。”
“你的比喻真是没有什么美感。”浅野纯子吐槽道。
心里却默默开始想象孤爪遥步跳啦啦操的样子。
那种阳光积极向上而又热情的模样，怎么想都觉得——很适合孤爪酱，光是想象一个灿烂的笑容就足够具有魅力了。
浅野纯子和立川菊对视了一样，从彼此的眼中看见了一样的感慨。
虽然两人只稀少地见识过开朗版本的孤爪遥步，但那种状态可爱得击中心脏。
甚至想要让对方成为偶像，当然，如果对着孤爪遥步说出这些话，友谊可能就到此结束了。
“可是体操不是坐位体前屈。”孤爪遥步抬了抬下巴，示意立川菊桌面，“你的补完了吗？”
“快了。”立川菊回过神来，随即陷入一种又想聊天又需要做事的焦急中，连忙向浅野纯子传达“把握住机会再继续劝劝”的示意。
表情太过挤眉弄眼，嘴也撅得可以挂上东西，不仅是浅野纯子接收到了信号，孤爪遥步也看得清清楚楚。
“我是不会加入体操社的。”孤爪遥步摇头，“不过有可参观的对外展示时，我可以来给你加油。”
“好耶！”
“所以你快点写吧，你只有五分钟的时间了。”
“糟糕。”立川菊颇为夸张地埋头。
……
绘画部在美术室活动。
和指导老师也一同摸鱼的阅读研究社不同，绘画部的指导老师会有规划地进行指导。
和上一节美术课相比，绘画部的指导会根据学生不同的水平进行分级，再通过不同的分级进行不同内容不同难度的教学。
因为不想太过显眼，孤爪遥步刻意在社团时间后半段时才到，站在走廊的另一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从窗口处慢慢调整位置直到能够看到浅野纯子。
浅野纯子正在画架上认真地涂色，专注得脸都在用力。
指导老师站在前面，黑板上挂着一副完成了的作品，另一边则是正在进行的作品。
两幅画的内容本就是一样的，但就算是知道是在带领着学生们一步步画出那副画，也依旧被现阶段能够重合上般的复刻度震撼。
“姐姐是来找人的吗？”孤爪研磨扫了一圈里面的人，很快就看到了那位浅野学姐。
“我只是来看一看。”
不是来找人，那就是对绘画部感兴趣。
孤爪研磨心里生出一丝意外，但随后又觉得合理。
自家姐姐突然对绘画感兴趣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
就像幼儿园时那个在积木塔上输给姐姐后，心心念念着要扳回一城、拿回“幼稚园积木大师”称呼的家伙，练就本领回来的时候姐姐已经退隐积木塔界转而对折纸感兴趣，独留一个无处发泄的失落崽。
两人在窗口的位置站了一会。
虽然靠着边上只露出了一小截人影，但长久待在一个地方使得存在感渐渐上升。
有两三个人在绘画的间隙朝窗口看来。
“走吧。”孤爪遥步看了眼时间，“该回去了。”
如果被教导主任抓到社团活动时间在学校里到处闲逛，是会被罚的。
两人出来前专门告知了阅读研究社的指导老师，也是因为阅读研究社管理很松，指导老师没有细问只约定了两人回去的时间。
“嗯。”孤爪研磨应下。
回到图书馆又待了会，阅读研究社依旧准点结束了活动。
两人各自回教室背上包后在教学楼门口会合。
“感觉我们社团好清闲啊。”看了绘画部后，这种感觉很强烈，孤爪遥步转头看向孤爪研磨，“你当时选阅读研究社，是因为我在吗？”
“嗯。”孤爪研磨应声。
“你有其他想参加的社团吗？”
“电子游戏研究社。”
“如果有的话我也想参加。”孤爪遥步耸耸肩。
“怎么了？”孤爪研磨反问道。
“没什么。”
“姐姐如果有想要参加的社团，可以去的，不用管我。”孤爪研磨的语气平淡得很真诚。
“可惜不能参加回家社。”
“是啊。”孤爪研磨应着，“我也想。”
太过了解自家两小只，孤爪妈妈明令禁止参加的回家社。
两张相似的脸同时叹了口气。
看起来除了感慨默契，还有种翻倍的可爱。
黑尾铁朗嘴角扬起笑，小跑着上前：“抱歉，是我来晚了。”
“没有，刚刚好。”孤爪遥步摇头，“走吧。”
“嗯。”黑尾铁朗点头。
心里有些痒痒想要问两人刚刚说了什么会露出那样的表情，但两人都叹气了大概不是什么讨喜的事情。
黑尾铁朗努力忍住自己的好奇心，让脸上的笑变成了有些刻板的露齿笑。
孤爪研磨斜眼看着黑尾铁朗的表情，直到三人站位变成平时的并排，才收回了视线。
“足球部在准备比赛了吗？”孤爪遥步问道。
“嗯，在为开春后的比赛做准备了，原来的正选队员取消了身份，要从中所有部员里选拔出新的正选名单。”
“这样啊……是通过比赛决定？”
“综合考量吧，不过比赛是重要的部分。”黑尾铁朗应着，注意力转移到足球上，让脸部的表情自然了许多，“前半段时间是体能训练，后半段时间进行分组比赛。场地有限，没有比赛的就进行技术训练。”
“我今天就是全程训练。”
听起来好累。
孤爪遥步和孤爪研磨同步想着。
“厉害。”
“厉害。”
黑尾铁朗扬起嘴角，特意倾身去看孤爪两姐弟的表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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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儿童喵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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