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那人:?
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
谢无垢无语,笑了笑:“少主说男女授受不亲,何况属下又已有家室,这男男亲密也不太妥吧,况且少主又有龙阳之好。”
“嗯?”那位好龙阳之人眸目眯起,笑扫他,“我只是想叫你手把手教我写字,这样易学些,无垢在胡想些什么?”
“属下说了,此举亲密。”
“那你上回马车撩我头发,这不算亲密之举么?”
对方笑眼弯弯的,又似只占据上方的美娇狐。谢无垢彻底服他。
依了这只狡狐狸。他认命默默绕至其的身后,伸手。
两只手臂被迫圈住身前人,木檀香缠上鼻尖,谢无垢前倾着身,尽量不与其多增接触。
指身生硬地覆在裴归云的手上,谢无垢移着他手,为其调位置:“这样握。”
吐息无意识地喷洒在身下人的耳廓处。
黑雪松的清香将裴归云环绕,有墨发蹭过他面颊,有些痒。
谢无垢的脑袋放在那人肩上方,他借着对方的手在纸上行云流水。
砰砰。
砰砰。
不知谁的心跳乱了节奏。
月光灼热地烫在二人之间,似乎想将场景烧着。有人面颊发热,快要晕倒。
【叮咚~角色裴归云愉悦度 7~请宿主继续努力!】
“少主?”
阿誉。
一道温和的声儿响起。
“你学会了么?”谢无垢见他没反应。
你的字,怎么还是这么丑。
那声儿笑了。
一片桃花随风飘落在白纸上。
恍惚之间,裴归云的耳畔好像又响起一道柔如春雨的呢喃声儿,试图搅乱他脑中所有乱七八糟的思绪。
直至谢无垢拍向他肩。
那位愣神的人儿忽而偏首。
乳白色月光映在谢无垢的长睫,呼吸纠缠、鼻尖相蹭,两人唇尖近得快要贴在一块。
想不到这人会突然转头,身后人收手即刻往后退,吓得心脏快要漏一拍。
还好及时刹车,谢无垢劫后余生地叹气,冷漠吐出一句:“时候不早了,少主先歇息,属下退下了。”
这时裴归云的脑子一定又不清醒了。
他决定先逃为敬。
如梦幻般的那人丢下这句转身即走,留下裴归云一人独自浸在月色之中。
走出藏书阁、行过石板路,缠绵晚风吻过他的发尾,谧静又柔和。
仍垂于池面的柳叶在风中荡漾,天边厚云隐明月,黑色一片。
烛火跳在执灯人脸上,他推开寝门。
谢无垢灭了火烛,上榻却辗转反侧。
原因他的脑里,现在满是对方那双,泡在月色中的桃花眸。
被月光浮上白纱的缥缈、含情脉脉的秾丽,竟皆与阿誉一模一样。
简直要疯了。
一缕煦阳吻醒榻上人,明朝清晨,谢无垢支枕起榻,发现下人已送来吃食。
用过饭,他走出寝外,早朝软风在面孔铺展开来。
风吹乱树梢引来一阵骚动,只见下刻黑影跃白墙,一双黑长靴降落草坪。
寝外那人还困惑,就听一道溢满笑意的男音响起,来人拍拍身上尘土,从容仰首看他:“谢公子。”
“姬侯爷?”这位谢公子蹙额,几步走至他跟前,“有何要事么?”
姬绡白比他高半个头,男人垂下眼帘,笑:“当然是来找陛下商量下回去的法子呀,现已除掉戊墟长老,澹台卿他们你何时动手?”
没想到这人如此口无遮拦,谢无垢忙扯着他的衣袖带入寝室:“进来说,附近有耳。”
门被关实,姬绡白挑眉环胸,漫不经心扫了一眼寝内布局,而后啧了一声:“这里的布置还没我那一半好,同是穿越,你与书中人都非亲非故,为何不愿跑路到我那去?”
谢无垢无奈:“凡事总得讲究个先来后到吧?”
姬绡白仍在挑眉,原来事出有因:“你们古人还计较这个?真有道德。”
话罢,这人毫不客气地坐在桌前,翘个腿坐姿随意:“我劝陛下还是早点动手为好,你不想回去我可想回去。”
“姬小侯爷如此忙慌前来找我,是有对策了?”谢无垢反问。
“没啊,”姬绡白抬眸看他,“我着急,想再来这看看陛下不行么?”
还真是个凡事要靠人的纨绔子弟。
谢无垢倚着桌,转眸冲他一笑:“姬小侯爷要是信得过我,就回去等我音信,不必特地登门。”
姬绡白注视他眼眸,而后笑,耍起了无赖:“我偏不。”
书里人难伺候,同为穿越者的同胞也难伺候。
这就是炮灰的命么。
见对方故意而为之,谢无垢也不必客气:“阿水。”
一执剑侍卫行礼:“谢公子。”
“送客。”谢无垢起身,慢悠悠坐至床榻。
姬绡白一怔,急忙起身道:“诶诶诶你好大的胆子!小爷至少堂堂一侯爷,主人哪有赶客的道理,你敢这么对我!”
“对,我是主,你是客,”谢无垢笑容可掬,抱胸瞧着他,“小侯爷再嚎一嗓子,全殿的人都知道你大驾光临了,到时可不只有奴才来招待你了。”
见他笑得如此从容不迫,姬绡白泄气,彻底失了玩意,其不答,谢无垢继而言:“小侯爷,请回吧。”
姬绡白眸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榻上人,气笑了,但他很快又雨过天晴,凑近谢无垢笑说一句:“谢公子,我还会来的,咱们来日方长。”
话罢,启话者拂袖而去。
谢无垢头疼。
忆起昨夜裴归云的状态有些不对,谢无垢还想去藏书阁瞧瞧他是否还在那。
去藏书阁必定会路过澹台卿的寝室,谢无垢若无其事地踏过,可一个棕色包的东西又夺去他视线。
疯长的绿草微微隐住那湿透的棕色包,谢无垢拾起,这不是...
指腹掐紧手中物,一阵眩晕感突然袭来,谢无垢皱眉,只感眼前一黑,棕色包啪地一声砸落在地。
再次睁眼,昏倒的人儿发现自己身处异地。
身上覆着纯白被褥、头顶床侧有纱帘掩罩,耳畔杂吵一片,谢无垢皱紧眉头,扶额起身,转眸,只见祝九龄正叉着腰谩骂着。
“你送来这东西是想毒死无垢哥哥嘛?快说,不说我打死你!”
女声喊话含着嗔意,指着其鼻尖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视线旁移,只见一布衣褴褛的男童双膝下跪,耷拉着头浑身发颤,似乎很害怕。
祝九龄气不打一处来,抬手欲打,谢无垢一惊,连忙起身抓住了那只要往下的手。
腕处被人牢牢抓着,抬手人一怔,仰头朝向那位墨发及腰、颀长身段的男人,瞬间喜笑颜开:“无垢哥哥你终于醒啦!头还晕不晕?痛不痛?别担心!小女子正帮你教训着他呢。”
她说着还踮起足尖想去碰谢无垢的额间,却被男人挡住,笑颜拒绝:“我无事了,所以方才都发生了什么。”
“你问他!”似说到了她的恼点,祝九龄的声儿又恢方才嗔气,“无垢哥哥不是说这油包糕点是他送给我的嘛,还好小女子没吃将其扔到了外面,结果雨水一泡发毒气蔓延,他就是想害我!”
谢无垢皱眉。
泛白的指身紧攥着身上布衫,男童脸色煞白,听着对方劈头盖脸一顿骂,发颤的唇尖只翕动着,却不吱声。
祝九龄瞧他这模样是愈瞧愈气,被人扣住腕处的手还想向下扇去,男童吓得偏头闭眼,谢无垢呵斥:“小龄。”
“无垢哥哥!”祝九龄咬着唇看向身侧人,“他都这么害我们了,你为何不叫小女子打他?”
扣着对方腕处的指身一顿,谢无垢始终不相信这男童会害她。
“你先别急,我问问他。”谢无垢抓着她的腕处下蹲,柔声轻问地朝向那浑身发颤的男童,“你为何要害自己的救命恩人?”
虽然这救命恩人拿命抵命属实有些过了......
谢无垢心说。
膝盖跪在硬板上隐隐发痛,男童依旧闭口不语。
只见下刻,这男童猛地仰起头,瞠得圆大的眼珠布满血丝,他伸手,指甲不受控制地陷入嫩白的脖颈,隐隐渗出血色。
谢无垢一愣,反应过来时,只能听见其的喉间微弱挤出救我二字,而后,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血泊漫过愣神那人的足边,谢无垢拧眉怒向祝九龄:“为何这么做?”
用蛊术杀人的祝九龄却满不在乎,轻蔑地扫谢无垢一眼:“蝼蚁之身却妄想谋害小女子,我不过以怨报怨,有何过错?”
这一刻,那位宛若秋水的眸眼中竟不见一丝以往烂漫,血色充斥着她的双目。
晦暗、冷血、无动于衷。
谢无垢完全识不出眼前人,又感觉意料之中。
她就是睚眦必报,吃人杀人都能如此随性,这点事又算什么。
谢无垢续说:“我还未问出原因,你为何要急着杀他?”
祝九龄掀开眼皮:“小女子的话,无垢哥哥也不信了么?”
“可你也不应该!”他拧眉,几乎下意识说出。
说实话,谢无垢总觉那男童有话要说。
“但无垢哥哥,他也害你了呀。”祝九龄冷脸看他,却把话道得极其委屈,“要不是小女子及时赶到,无垢哥哥,你早就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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