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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九章:灯下课谋

次日清晨,季成徽牵着崔桁的手走进书房时,案上已摊开了崔尚书送来的官员名册,还有季成珛托人转交的军营布防草图。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纸上,也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暖得恰到好处。

“先看看这份名册,父亲标注了几位摇摆不定的官员,说他们曾受过二皇兄的打压,却又忌惮其势力,迟迟不敢表态。”崔桁拉着季成徽在案前坐下,指尖点在名册上的几个名字旁,“我们或许可以从这里入手。”

季成徽低头看着名册,另一只手却没松开崔桁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目光专注却带着几分藏不住的温柔:“你觉得该怎么引他们站到我们这边?直接送信,怕是会打草惊蛇。”

崔桁闻言,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季成徽虽看着专注,指尖的小动作却暴露了他的心思。他没点破,只顺着思路说道:“可以借崔家的名义,设一场私宴。父亲与他们素有旧交,席间隐晦提及二皇兄近来的跋扈,再透露出太子殿下有意为郇将军平反,他们若识时务,自然会明白该如何选择。”

季成徽眼睛一亮,转头看向崔桁,恰好撞进他含笑的眼底,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在无声中流转。他抬手揉了揉崔桁的发顶,语气带着赞许:“还是你想得周全。那军营这边,我可以让赵校尉暗中联络那些对郇将军心怀敬佩的士兵,待时机成熟,便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说着,他拿起布防草图,指尖划过京郊军营的位置:“你看,这里是二皇兄安插的人手,平日里总刁难郇将军,我得想办法把他们调开。”

崔桁凑近了些,肩膀轻轻挨着季成徽的肩,目光落在草图上:“可以借操练之名。你如今是校尉,有调度士兵的权力,把他们派去偏远的哨位轮岗,既合情合理,又能削弱他们在营中的影响力。”

季成徽侧头看着崔桁认真的侧脸,阳光落在他的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忍不住俯身,在他的发顶轻轻印下一个吻。崔桁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脸颊微红,却没躲闪,反而更凑近了些,继续指着草图分析:“还有这里……”

两人头挨着头,时而低声交谈,时而一起在纸上勾画,案上的茶水凉了又续,阳光从窗棂的这头移到那头,却没人在意。偶尔季成徽会伸手帮崔桁拂去落在鼻尖的碎发,偶尔崔桁会递过一块刚剥好的糖糕,塞进季成徽嘴里,细微的互动里,满是确认心意后的甜蜜与默契。

当暮色再次漫进书房时,两人已将名册与布防图梳理得条理清晰,甚至拟定好了私宴的时间与说辞。季成徽收起图纸,握住崔桁的手,眼底满是笑意:“有你在身边,做什么都觉得顺畅。”

崔桁抬头看他,眼底的温柔像化不开的水:“我们本就该一起。”

晚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兰院的清香,两人相视而笑,心里都清楚,这场谋划或许艰难,但只要彼此并肩,就总有迎来光明的那一天。

宴合谋心

崔府私宴设在后花园的水榭里,暮色初垂时,灯笼次第亮起,映着池面波光,倒有几分雅致。季成徽和崔桁并肩站在水榭入口,刚迎完几位官员,就见远处廊下走来一道熟悉的身影——季成珛穿着一身素色常服,手里提着个食盒,脚步轻缓,眼底带着几分连日操劳后的疲惫,却在看见他们时,轻轻笑了。

“哥,你怎么来了?”季成徽快步迎上去,语气带着惊喜。按照计划,季成珛本应留在东宫避嫌,免得惊动二皇子的眼线。

季成珛拍了拍他的肩,目光扫过他与崔桁相携的手,眼底闪过一丝欣慰,随即晃了晃手里的食盒:“崔尚书派人说你们忙得没吃晚饭,我从御膳房带了些桂花糕,给你们垫垫。”说着,他看向崔桁,温和颔首,“辛苦你了,崔桁。”

崔桁微微躬身,眼底带着敬意:“太子殿下客气了,这是我该做的。”

三人刚走进水榭,就见崔尚书正陪着几位官员闲谈。见季成珛来了,众人都愣了愣,随即起身见礼。季成珛摆了摆手,语气亲和:“今日是崔尚书的家宴,不谈朝堂,诸位不必多礼。”

宴席开席后,杯盏交错间,崔尚书先起了话头,看似闲聊地提起近日二皇子提拔亲信、打压异己的事。席间几位官员脸色微变,相互对视一眼,却都没敢接话——他们虽对二皇子不满,却也怕引火烧身。

季成珛端着酒杯,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声音温和却带着分量:“诸位大人不必拘谨。我知道你们顾虑什么,二皇子势大,可他行事狠戾,若真让他掌权,朝中怕是再无安稳日子。”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我并非要诸位立刻表态,只是想告诉大家,郇将军通敌一案本就是冤案,我定会为他平反,也会护着那些不愿与二皇子同流合污的人。”

一位曾被二皇子打压过的御史大夫闻言,放下酒杯,叹了口气:“太子殿下所言极是,只是二皇子手握兵权,我们这些文官,怕是难有作为。”

“兵权之事,诸位不必担心。”季成徽适时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沉稳,“京郊军营中,不少将士都感念郇将军的恩情,愿意听候调遣。只要时机成熟,我们有把握稳住局面。”

崔桁坐在季成徽身侧,适时递过一份名册,轻声道:“这是父亲整理的,上面标注了二皇子安插在各部的眼线。只要我们先清除这些人,就能切断他的消息来源。”

众人传阅着名册,脸上的犹豫渐渐消散。他们看着季成珛的沉稳、季成徽的坚定,还有崔家父子的助力,心里清楚,这或许是扳倒二皇子的最好时机。那位御史大夫率先表态:“太子殿下,若真要行事,老夫愿尽一份力!”

有了一人带头,其余几位官员也纷纷附和,席间的气氛瞬间变得热烈起来。季成珛看着这一幕,眼底闪过一丝欣慰——这场谋划,终于朝着好的方向推进了。

宴席散后,季成珛看着季成徽和崔桁相携离去的背影,手里还攥着一块没吃完的桂花糕,心里忽然暖了些。他想起郇缪在军营里的模样,想起两人雪地里相握的手,嘴角轻轻上扬——等这场事了,他也要和郇缪,像弟弟和崔桁这样,安稳地待在一起。

灯下同欢

宴席散后,季成珛跟着季成徽和崔桁回了三皇子府的书房。刚进门,就见案上还摆着两人白天没整理完的布防图,旁边放着半碟吃剩的糖糕,指尖的痕迹还清晰地留在糕体上,显然是方才两人分着吃的。

季成珛拿起一块糖糕,咬了一口,眼底带着几分揶揄,看向正并肩收拾图纸的两人:“方才在水榭,我就瞧着你们俩形影不离,连递名册都要凑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不是来议事,是来游湖的。”

季成徽的脸颊瞬间红了,手里的图纸差点掉在地上,转头看向季成珛,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哥,你怎么这么说。”

崔桁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耳尖微微发烫,却没躲开,只是轻轻拉了拉季成徽的衣袖,示意他别慌。

季成珛看着两人的小动作,忍不住笑了起来,语气里满是温和的调侃:“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黏人?小时候让你陪我练剑,你跑的比兔子还快,现在倒好,跟崔桁待在一起,连眼睛都舍不得挪开了。”

“那不一样。”季成徽小声反驳,却悄悄握住了崔桁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像是在寻求安慰,也像是在宣示什么,“崔桁是……是我想一直陪着的人。”

崔桁抬头看向季成徽,眼底带着温柔的笑意,随即转向季成珛,微微躬身:“太子殿下,我和成徽会好好配合,不会耽误谋划的。”

季成珛摆了摆手,眼底的笑意更深了:“我可没说你们耽误事,相反,看到你们这样,我还挺高兴的。”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语气带着几分感慨,“以前总担心你性子跳脱,没人能管住你,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崔桁心思细,你们俩在一起,正好互补。”

说着,他拿起案上的桂花糕,递了一块给崔桁:“这是成徽特意让御膳房做的,说你喜欢甜口,对吧?”

崔桁接过桂花糕,脸颊微红,轻轻点了点头:“谢谢太子殿下。”

季成徽看着兄长眼底的温和,心里忽然暖了些,拉着崔桁在季成珛身边坐下:“哥,等这事成了,我和崔桁在兰院种满你喜欢的玉兰,到时候我们一起赏花。”

季成珛笑着点头:“好啊,到时候,我也带一个人来。”他说着,眼底闪过一丝温柔,想起了京郊军营里的那个人——等郇缪平反了,他也要像弟弟这样,牵着他的手,好好赏一次花。

书房里的灯笼亮着暖黄的光,三人围坐在一起,聊着谋划的细节,也聊着对未来的期许,偶尔传来几声轻笑,温馨又安稳。那些藏在心底的温柔与爱意,在这盏灯下,悄悄流淌,成为了支撑他们走过艰难岁月的力量。

几人正聊着,东宫侍从忽然匆匆来报,递上一封封缄严密的书信:“殿下,京郊军营来的人送的,说是郇将军托人转交,务必亲手交给您。”

季成珛指尖一顿,连忙接过书信。信封上没有署名,只在封口处按了个小小的玉兰印记——那是他从前给郇缪画的小像上,衣襟绣着的花纹,只有他们两人知道。他拆开信封时,指尖竟有些发颤,旁边的季成徽和崔桁对视一眼,默契地放缓了呼吸。

信上的字迹刚劲有力,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潦草,显然是匆忙写就:“阿珛亲启,近日听闻东宫烛火常亮至天明,忧心不已。军营诸事虽有刁难,却皆能应对,勿念。你素来身子弱,夜里看书需记得添衣,案上备好暖炉,莫让手冻着。三日后便是十五,月色该好,若得空,可往军营方向望一眼,我值岗时,会在哨塔挂一盏玉兰灯,见灯如见我。待我归时,再陪你去梅园,看雪落枝头,一如去年。”

信末没有多余的话,只画了一朵小小的梅花,和季成珛夹在《兵法纪要》里的那片,一模一样。

季成珛握着信纸,指腹反复摩挲着那朵梅花,眼眶渐渐泛红。方才还在调侃弟弟的笑意,此刻都化作了满心的柔软与牵挂。他想起昨夜伏案时,总觉得窗外月色格外亮,原来那时,远方的人也在惦记着他。

“哥,郇将军说什么了?”季成徽见他神色动容,轻声问道。

季成珛抬头,眼底带着未散的红,却笑着扬了扬信纸:“没什么,就是让我多注意身子。”他顿了顿,看向窗外,语气带着几分期待,“三日后十五,我们或许能‘见’一面。”

崔桁看着他眼底的温柔,心里了然,轻声道:“太子殿下放心,这几日的谋划我们会加紧推进,定不让郇将军等太久。”

季成珛点头,将书信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贴身的衣襟里——那里贴着心口,能感受到和信上一样的温度。他看向季成徽和崔桁,眼底满是暖意:“有你们在,真好。等事成之后,我们四个,一起去梅园赏梅。”

季成徽和崔桁相视一笑,用力点头。书房里的暖光映着三人的身影,那封带着牵挂的书信,像一根无形的线,将远方的思念与眼前的期许紧紧连在一起,让这场充满艰难的谋划,多了几分温柔的盼头。

十五夜的月色如练,倾泻在东宫偏殿的青石板上,泛着冷冽的光。季成珛揣着那封被体温焐热的书信,独自伫立在廊下,目光越过宫墙,望向京郊军营的方向。晚风卷起他衣袍的边角,带着深秋的凉意,他却浑然不觉,只紧紧盯着远方的天际——那里,正有一点微光缓缓亮起。

那是一盏玉兰灯,灯罩上的纹样是他亲手画的样式。他几乎能想象到,郇缪是如何在哨塔上,借着月光仔细固定灯绳,又如何站在寒风里,目光灼灼地朝着东宫眺望。就像去年此时,他们在梅园里,郇缪也是这样,提着一盏灯笼,一步步跟着他的脚步,把落在他发间的雪粒轻轻拂去。

“阿缪。”季成珛对着那点微光轻声唤道,声音被风吹得有些破碎。他抬手,指尖仿佛能触到信上那朵梅花的纹路,也仿佛能触到哨塔上那人温热的指尖。这些日子的疲惫与委屈,在看到这盏灯的瞬间,都化作了眼眶里的湿意——他知道,无论多艰难,总有一个人在远方,与他并肩而立。

哨塔之上,郇缪握着灯杆,目光牢牢锁着东宫的方向。他看不清具体的身影,却笃定季成珛就在那里。他想起信里叮嘱的“添衣暖炉”,此刻却更担心廊下的人是否站得太久,是否被风吹得身子发冷。他抬手,对着东宫的方向轻轻晃了晃灯笼,像是在回应,也像是在安抚。

那点微光在夜色里轻轻摇曳,像一颗跳动的心脏,连接着两个彼此牵挂的人。季成珛站了许久,直到那盏灯的光渐渐暗去,才缓缓转身。他将书信从衣襟里取出,贴在脸颊上,仿佛能感受到郇缪的温度。这场隔着山海的遥望,没有只言片语,却让他心里充满了力量——等清除了眼线,等扳倒了二皇子,他一定要立刻奔向军营,再也不松开那个人的手。

回到殿内,案上的布防图还摊着,季成珛拿起笔,指尖不再颤抖。窗外的月色依旧清冷,可他的心里,却因那盏遥远的玉兰灯,暖得发烫。

玉兰灯熄灭后的第三日,季成珛正伏案核对崔尚书送来的眼线清除清单,殿外忽然传来侍从压低的声音:“殿下,京郊军营来人,说郇将军……奉命回营述职,路过东宫,想求见您一面。”

季成珛手中的笔猛地顿住,墨汁在纸上晕开一小片,他却顾不上擦拭,几乎是踉跄着起身往殿外走。刚到廊下,就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郇缪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军袍,肩头落着些尘土,左臂的旧伤似乎还未痊愈,动作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僵硬,可那双眼睛,在看到他时,瞬间亮得像盛满了星光。

“阿珛。”郇缪快步上前,声音带着几分旅途的沙哑,却满是抑制不住的温柔。他想伸手抱他,又想起自己刚从军营赶来,身上沾着风尘,动作顿了顿,只改为轻轻握住他的手。

季成珛的指尖冰凉,被他温热的掌心裹住时,眼眶瞬间红了。他仰头看着郇缪,才发现他瘦了许多,下颌线愈发清晰,眼底也有淡淡的青黑,显然在军营里没少操劳。“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带着哽咽,指尖用力攥着郇缪的手,像是怕一松开,他就又要离开。

“述职的文书出了点小差错,需回营补签,路过东宫,就想看看你。”郇缪低头,指腹轻轻摩挲着他泛红的眼角,语气满是心疼,“怎么又瘦了?是不是又熬夜了?”

季成珛摇摇头,拉着他往殿内走:“我没事,你快进来歇歇。”他让侍从端来热茶,又拿出自己常吃的糕点,一股脑放在郇缪面前,“快尝尝,这是你喜欢的杏仁酥。”

郇缪拿起一块杏仁酥,却没吃,只是看着季成珛忙碌的身影,眼底满是温柔。他知道自己时间紧迫,不能久留,便从怀中掏出一个用棉布包着的小物件,递到季成珛面前:“这是我在军营里,用哨塔上的木头刻的,像不像去年梅园里的那株梅?”

季成珛打开棉布,里面是一个小小的梅花木雕,纹路虽算不上精致,却看得出来刻得格外用心。他攥着木雕,指尖轻轻摩挲着,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阿缪,我好想你。”

郇缪伸手,轻轻将他拥入怀中,动作轻柔地避开他的后背,声音在他耳边低沉而坚定:“再等等我,很快,我就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边,再也不分开了。”

两人相拥了不过片刻,军营的侍从便匆匆来催。郇缪不舍地松开季成珛,替他擦去眼角的泪,又叮嘱道:“夜里别再熬夜,暖炉记得用,我会尽快回来的。”

看着郇缪转身离去的背影,季成珛攥着手中的梅花木雕,心里既酸涩又温暖。他知道,这场短暂的相聚,是两人彼此支撑的力量,等下次再见时,便是云开雾散,岁月安稳。

郇缪离开后,季成珛将梅花木雕放在案头,指尖摩挲着纹路,方才相聚的暖意仿佛还停留在掌心。他深吸一口气,拿起崔尚书送来的清单,眼底的温柔渐渐化作坚定——不能再等了,要尽快让郇缪脱离军营的困境,让所有牵挂都有归处。

他立刻让人去请季成徽和崔桁,不多时,两人便并肩走进偏殿。见季成珛案头的木雕,又看他眼底的光亮,季成徽笑着开口:“哥,看你这模样,定是和郇将军见过了?”

季成珛点头,将木雕轻轻推到两人面前:“他路过东宫,待了片刻。”语气里带着浅淡的暖意,随即话锋一转,指向案上的布防图,“现在,我们该敲定最终的行动方案了。”

崔桁凑近案前,指尖点在图上标注的“禁军营地”处:“二皇子的亲信大多集中在这里,若能控制住禁军,就能切断他的核心兵权。”他顿了顿,补充道,“父亲已联络好御史台的官员,届时会在朝堂上弹劾二皇子结党营私,吸引他的注意力。”

“军营这边,我和赵校尉已暗中联络了三百余名士兵,都是感念郇将军恩情的旧部。”季成徽接过话头,指尖划过京郊军营与禁军营地的连接线,“届时我们会以‘操练调度’的名义,牵制住二皇子安插在军营的人手,不让他们支援禁军。”

季成珛闻言,指尖在图上勾勒出一条路线:“很好。我会让人提前在禁军营地外布置伏兵,等御史台发难,二皇子调兵应对时,我们就趁机控制营地。”他抬头看向两人,目光坚定,“关键在于时机,必须做到首尾呼应,不能给二皇子反应的时间。”

三人围在案前,反复推演着每一个细节:从御史台弹劾的措辞,到军营调度的时间节点,再到伏兵的部署位置,哪怕是传递消息的暗号,都一一确认无误。偶尔有分歧,季成徽的果决、崔桁的细致与季成珛的沉稳总能互补,不多时,一份完整的行动方案便清晰地呈现在布防图上。

“就按这个来。”季成珛放下笔,眼底闪过一丝释然。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三人身上,也落在案头的梅花木雕上,暖得恰到好处。他知道,这场谋划凝聚着所有人的心血与牵挂,而胜利的曙光,已在不远处悄然亮起。

行动当日清晨,意外陡生——负责在二皇子府宴会上传递暗号的暗卫,因行踪暴露被扣押。消息传来时,季成珛、季成徽与崔桁正聚在偏殿,看着布防图的手瞬间僵住。

“宴会还有两个时辰就开始,二皇子定会借宴拉拢官员,若没暗号传递消息,御史台那边无法精准发难。”季成徽攥紧拳头,语气焦灼。京郊军营的调度已箭在弦上,一旦错过时机,所有谋划都将功亏一篑。

季成珛指尖抵着眉心,目光扫过案上的文书,忽然停在崔桁身上。崔桁身形清瘦,肤色白皙,平日里眉眼间带着清冷,若换上女装,竟有几分难以言喻的俊秀温婉。他喉结滚了滚,语气带着迟疑:“崔桁,二皇子宴会有献舞环节,你若能扮作舞姬进去,趁机将暗号传递给御史大夫,或许能解燃眉之急。”

崔桁愣住了,随即明白事态紧急,没有丝毫犹豫,抬头看向季成徽与季成珛:“我可以。”

季成徽一把拉住他的手,眼底满是担忧:“太危险了,二皇子多疑,若被发现……”

“成徽,没时间了。”崔桁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语气平静却坚定,“我熟悉父亲与御史大夫的暗号,也能随机应变,这事我来做最合适。”

季成珛立刻让人取来舞姬的服饰,崔桁走进内室换装时,季成徽站在门外,反复叮嘱:“若有任何不对劲,立刻扔出这个烟火,我会带人接应你。”说着,将一个小巧的烟火塞到他手中。

片刻后,崔桁走出内室——一身水袖长裙衬得他身姿愈发纤细,眉间轻点朱砂,褪去了平日的清冷,多了几分朦胧的柔美。他接过季成珛递来的信物,那是一枚刻着兰花纹样的玉佩,是传递暗号的凭证:“放心,我会平安回来。”

宴会之上,丝竹声起。崔桁随着舞姬队伍步入殿中,水袖轻扬,舞步翩跹。他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殿中,很快锁定了角落的御史大夫。旋转间,他故意踉跄一步,顺势将玉佩落在御史大夫脚边,同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辰时三刻,按计划行事。”

御史大夫会意,不动声色地将玉佩收起。二皇子正沉迷于歌舞,并未察觉异样。待一支舞毕,崔桁躬身退下,刚走出殿门,就见季成徽早已等在暗处,快步上前将他护在身后,语气带着后怕:“没事吧?”

崔桁摇了摇头,眼底带着浅淡的笑意:“暗号已送到。”

远处的宫墙上,季成珛望着两人相携的身影,握紧了手中的梅花木雕。阳光穿透云层,洒在宫殿之上,一场决定命运的棋局,因这临时的破局之策,重新回到了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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