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他们上心点,陈山不好对付。”
灵力消耗过大,荆谢白身体亏空的太厉害,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陆觉秋皱了皱眉,不放心地看了眼荆谢白:“你还能行吗?要不先休息一晚?”
很多事等着荆谢白去处理,但看他现在这个状态,陆觉秋并不支持荆谢白继续工作。
“没事,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荆谢白习惯了高强度工作,从上大学开始他就不断地接委托,一年之内就坐稳了荆家家主这个位置,哪怕是家族里的老人也挑不出错来。
“行。”
陆觉秋没再坚持,帮着荆谢白把谢却扶上了车。
“回哪?”陆觉秋开车技术不行,出门向来都是司机接送。
“回我那。”血玉反噬巨大,就算有符纸保命谢却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去,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就快要昏过去。好在荆谢白上次从荆家拿回不少灵丹妙药,否则事情可就棘手多了。
三人不再说话,车内一时安静下来。荆谢白把车窗打开,呼啸的风声吹散了一天的疲惫,他靠在座椅上,一直在脑子里回忆今天驱鬼的过程。
自从发现罚恶司和谢却,或者说谢却的前世关系不一般后,荆谢白对谢却就额外注意。他回想了这一天发生的事,发现最值得琢磨的就是自己送给谢却那块玉。
那块玉是荆谢白初中时候从一位算命先生那得来的。当时荆谢白所在的学校组织徒步,在路过一个寺庙时,那位算命先生拦着他说要给他算上一命。
驱鬼师的学的第一门课就是算命,荆谢白并不打算听他算命,抬脚就往回走。结果那先生不仅不恼,还和他说不出三个时辰他就会回来找自己。
荆谢白当时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可没想到一出寺庙就被路旁的梨树给砸了,返程时更是和大部队走散还迷了路,在路上折腾到大半夜,最后兜兜转转又遇到那位算命先生。
荆谢白知道这命是非算不可了,倒也没意见,就想看看这算命先生能给他算出什么不一样的来。没想到这先生最后算出的净是些哪怕是刚接触算命两三天的人也能看出来的东西。荆谢白恼火不过,刚要把他算命摊掀了,对方就拿出了个玉佩赔罪,说自己道行太浅,算不出什么深奥的东西。
玉是好玉,色泽圆润,清冷如月,既能凝心聚气又能逢凶化吉。荆谢白见此也不好说什么,当时也已是深夜,他拿着玉就回了家。
荆父荆母后来也都看过那块玉,没什么特别的,荆谢白也不爱戴玉,随手一放就放了这么多年,要不是初见谢却的时候他身边没有什么能驱邪的宝贝,他也不会想起这块玉来。
老实说,今天要不是那块玉替谢却当了一下,荆谢白可真没把握能把谢却救下来。
想到这里,荆谢白侧头,从上到下很缓慢地把谢却扫视了一遍。
反噬的缘故,谢却一直在出汗。整个人蜷缩起来窝在椅子里,眉心紧皱,手心的伤口还没来得及包扎,因为失血过多脸色异常苍白,在昏暗的的光线显得十分脆弱。
荆谢白很轻地叹了口气,从后备箱拿了条毯子给谢却盖上,又顺手把车窗关上了。
等到了家,荆谢白从工作间拿了几张符纸贴在门上,又在房间正南面摆了个祭祀坛,还让谢却亲手点了香,最后确定香正常燃完才放下心来。
“帮他包扎一下吧。”
荆谢白拿来医疗箱递给陆觉秋,整个人瘫软在沙发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你确定不先休息一下?接下来你有的忙的。”
陆觉秋从医疗箱角落里翻出纱布,不放心地扫了眼荆谢白。
“没事,你把现在的情况和我说一下,厉鬼的事等着明天再讲。”
“算了吧,先休息吧,不急于这一时。”陆觉秋很快处理好了伤口,他把医疗箱递给荆谢白,叮嘱道:“好好休息,今晚我来盯着。”
医院那边事情还没解决完,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不夜,陆觉秋倒是习惯了熬夜,没觉得有什么。
“行,明早我去找你。”
荆谢白没和他争,把谢却安顿好之后倒头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谢却晚上睡的并不安稳,一连做了好几个噩梦,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早上十点钟了。他从床上坐起,看着陌生的房间愣了几秒才意识到自己昨晚昏过去了,只记得最后荆谢白带自己离开了医院,其他一概不知。
谢却揉了揉脑袋,下床掀开窗帘。已经入夏了,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屋内,照的人浑身暖洋洋的。
“醒了?”
谢却回头,荆谢白依靠在门上,头发乱糟糟的,显然刚醒不久。
“去洗漱吧,我点个早餐。”荆谢白昨晚睡的不错,精力恢复了不少。他点好早餐又给谢却拿了副新的牙刷,还抽空去洗了个澡。
谢却不是第一次进荆谢白家,之前为了照顾福宝他来过几次,房子装修的简约大气,比谢却家要多几分人气。
想到好久没见到福宝了,谢却顺嘴问了句福宝在哪。
“送我姑姑家去了”
荆谢白刚洗完澡,随便套了件无袖背心就出来了,正拿着毛巾擦着头发。
谢却点点头,又问道:“今天有什么计划吗?”
“去找陆觉秋,他会告诉我们有关昨天那个厉鬼的事。”荆谢白擦干头发把毛巾扔进脏衣篓,开门拿好外卖,“吃饭吧,吃完就去找他。”
“行。”
谢却点了碗馄炖,两人坐在餐桌前安静吃着饭。
陆觉秋昨晚在医院蹲守了一夜,连陈山的影子都没见到。谢却他们去找他的时候,他正对着电脑敲敲打打。
“怎么了?”荆谢白拉过椅子在陆觉秋旁边坐下,“把昨晚的情况都和我说一遍。”
“行,你先等等。”陆觉秋烦躁地“啧”了一声,键盘敲的越来越响。
“这是怎么了?”谢却有些好奇地看了眼屏幕,全是些他看不懂的代码。
“委托太多了,论坛崩了。”陆觉秋睡了没几个小时就被电话吵醒,怨气怕是要比鬼都大了。
谢却点点头,没再开口,耐心在一旁等陆觉秋修好论坛。
等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敲击键盘的声音才停了下来。陆觉秋仰躺在电竞椅上,修长的手指撩了撩头发,露出整张脸来。
“弄完了?”荆谢白扔了个面包给陆觉秋,“边吃边说,别耽误时间。”
陆觉秋直起身,喝了口水:“先听哪件事?”
“医院。”
“行。”陆觉秋拿出手机,往群里发了几张图片,“我把资料拍下来了,你们可以看看。”
“百年前有个道士偶然得知一种换命的邪术。”陆觉秋咬了口面包,继续说道:“她本想向村民借命,却被村里一个开卫生院的人发现了。”
那人知道自己不是道士的对手,本想连夜逃跑,却没想到晚了一步。但那道士最后也并没有借命成功,反而走火入魔成了厉鬼。
“她是怎么知道换命这种邪术的?”谢却把手机放在桌上,指着其中一张图片,“按理来说那个年代就算有邪术也最多是些给人下咒让人倒霉的小邪术,像这种换命的邪术应该没人知道才对。”
“陈山告诉她的。”荆谢白敲击着桌面,脸上闪过一丝了然,“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陈山能知道厉鬼的存在。”
陈山想要炼化厉鬼绝不是临时起意,早在百年前他就已经为这件事铺路了,但是陈山又是从何得知邪术的呢?
邪术盛行是三百年前的事情了,因为影响巨大,基本每一个驱鬼师都对当年的事有所耳闻。但是陈山说到底就是个一百多年前才出现的鬼胎,他从哪里得知这么多邪术?
“能把当年的事和我说一下吗?”谢却抬头看向荆谢白,“或许有什么东西是我们没注意到的。”他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行。”荆谢白发了张地图在群里,往谢却身旁靠了靠,指给他看,“当年出事那地在西北地区的一个村里。”
很偏远的地方,要不是出了那件事,恐怕荆谢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个地方。
“当年是我们家有位刚成年的驱鬼师去那边历练,发现不对劲后连忙请了家主过去。”荆谢白对当时的事了解的还算全面,“处理完之后本以为没事了,可谁没想到那些邪术都传了出去。”
“怎么传出去的?”谢却敏锐地发现了不对劲,直觉告诉他事情的关键就在这里。
“不知道。”荆谢白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沉闷:“当年的事几乎所有驱鬼师都参与了进来,想要找到把邪术传出去的人并不容易。”
以前的四大家不比现在有话语权,不少高手都不愿意归顺于其门下。邪术书放在四大家手里,肯定有不少人不满,只是当时忙于驱邪没人提出来而已,却没想到最后被人传了出去。因为这件事四大家的声誉更是一落千丈,只可惜到最后也没找到是谁把邪术传了出去。
“那也就是说,哪怕把邪术书烧了,也至少有一个人记得里面全部的内容。”谢却皱了皱眉,眼底闪过一丝不解:“能躲过你们接触的邪术书的人修为肯定不差,但是他竟然不自己修邪术而只是把邪术传播出去,他这是想干嘛?”
“炼化厉鬼。”陆觉秋突然出声,“修邪术的十个里面有九个会走火入魔,结局必然是厉鬼变多,这不正好用来炼化厉鬼?”
“没错。”荆谢白点了点头,赞许地看了眼陆觉秋,“只不过那人最后并没有如愿。”四大家为了挽尊,在驱邪这件事上出了大力气,也为后来掌握在驱鬼师内部的话语权打下了基础。
谢却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也就不排除那个人把邪术留存下来被陈山发现的可能了。”
不然实在说不通陈山是如何得知这么久远的邪术。
陈山这人显然比先前施邪术那人聪明的多,谋划了一百年,要不是碰上谢却,恐怕驱鬼师现在还被他耍的团团转。
想到这里,荆谢白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谢却。他实在好奇谢却家里那位驱鬼师前辈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在冥冥中安排好了一切。
“还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们。”陆觉秋起身把包装袋扔进垃圾桶,又从冰箱里拿了罐牛奶。
“我听我妈说下周要召集四大家的人见个面,商讨对策。”
“嗯?这件事怎么没人通知我?”荆谢白愣了愣,有些怀疑,“你确定没听错?”
“没听错,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没和我们商量。”
陆觉秋和荆谢白不同,还没有接过家主的位置,但家族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由他来管。按理来说,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双方家长却默契地绕开了两人。
“我等会问问这事。”荆谢白看了眼一旁的谢却,“俞城现在上午十一点的高铁,现在估计快到了。”
“嗯?”谢却还在想邪术的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叩——”敲门声从外面响起。
“我说俞城要来了。”荆谢白起身,顺手拿起桌上的手机,走到玄关去开门。
荆俞城还穿着两天前的衣服,来回奔波却不显疲惫。
“大哥。”
“进来吧。”荆谢白冲荆俞城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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