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早已没电,最后还是路过的大货车司机报警让警察把他们带了回去。
谢却身上的伤口扩散的很快,一坐上警车他就晕了过去,等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他躺在病床上,荆谢白在病房外打电话,注意到他醒来连忙挂了电话推门进来。
“醒了?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荆谢白倒了杯水给谢却,眼底下青黑一片,看上去状态并不好。
谢却接过水杯,喝了一口,问道:“我睡了多久?你没事吧?之前那饕餮是怎么回事?”
“你先别急。”荆谢白见谢却没什么大碍,整个人都放松下来,靠在谢却肩膀上,低声道:“我好几天没休息了,你让我缓缓。”
“你……”谢却刚想问是不是有什么情况发生,就发现荆谢白已经睡着了。平日里意气风发的人,在此刻却显出一丝颓态来。
谢却低头看着荆谢白,脑海中不合时宜地回想起第一次见到荆谢白的场景,实在没想到他们后面关系会这么好。
想着想着,谢却不自觉轻笑出声,这段时间的劳累都在一瞬间扫空,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陆觉秋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他看着一旁熟睡的荆谢白一时有些语塞。
谢却冲他摇摇手,两人合力把荆谢白抬上病床,走到走廊尽头的阳台聊天。
“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谢却没看陆觉秋,视线放在不远处草坪上疯玩的孩子身上。
陆觉秋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开口:“你身上的伤太严重,我接到你们的瞬间就把你送来了医院,你能活下来还真是幸运。”
“荆谢白呢?他受的伤不比我轻吧?”
陆觉秋皱了皱眉,有些纠结要不要开口。
谢却无声地笑了笑,看出了他的顾虑:“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荆谢白身为家主,自然不能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柔弱的一面来,受了重伤也不能声张。
陆觉秋抬头看了眼谢却,笑了一声,没有再纠结:“你也猜到他那把剑不是什么普通东西了吧?”
“嗯。”
陆觉秋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说道:“他把那把剑一半的实力都封了起来,这次遇上陈山解了封印放出了饕餮。”
“饕餮这种凶兽生性贪婪,自然不可能平白为荆谢白所用,他出来一分钟要拿荆谢白一年的寿命来换。”
“什么?!”谢却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一脸绝望地看着陆觉秋,“那他岂不是……”
“少了两年性命。”陆觉秋声音很轻,夹杂在风里,在炎炎夏日吹过的时候居然带来了一丝冷意。
谢却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反倒是陆觉秋先来安慰他:“他这人有分寸,上次也是被逼无奈,以前从来不会用这招……”
“对不起。”
“先不说这个了。”陆觉秋生硬地转了话题,“还有更严重的问题。”
“我们找到了陈山居住的出租屋。”
谢却惊讶抬头:“找到了!”
“嗯。”陆觉秋把位置信息发给谢却,“他已经跑了,我安排人守在那里了,等荆谢白醒来你和他一起去看看吧。”
注意到陆觉秋话语里的谨慎,谢却感到有些心慌:“出了什么事吗?”
“唉。”陆觉秋无力地叹了口气,“里面步了邪阵,不少人都中招了,那阵法难破,得荆谢白去看看才有办法。”
“行,那我去看看他。”谢却转身往回走,刚走出几步就被陆觉秋叫住了。
“谢却,你对荆谢白不可能没有一点喜欢吧?”
谢却停在原地,没回头,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说明自己内心的情感。
是有一点喜欢的吧?
如果说没有一点动心一定是不可能的吧?
谢却实在弄不明白自己的情感,他想和荆谢白呆在一起,就算抓到陈山之后也不要分道扬镳,可是……
“啧。”陆觉秋没再追问,抬脚往回走,“回去吧,去看看他。”
谢却默了默,没再开口。
荆谢白睡到下午就醒了,醒来得知陆觉秋已经找到陈山出租屋的消息恨不得立马飞过去。
“你先别急,我派人守着了。”陆觉秋把病房门反锁。
“你什么意思?我能不急吗?”荆谢白只是有些劳累,睡了一觉之后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明天去也不迟,今天确实有些晚了。”谢却给荆谢白切了个苹果,“反正有人守着,不会出事的。”
“……”
荆谢白没再强求,接过苹果,咬了一口:“你恢复地怎么样?那血尸咬的挺重的。”
“没什么事了。”谢却把t恤往下拉了拉,露出包着纱布的肩膀,“除了这几天不要沾水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荆谢白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谢却的肩膀,眉心紧锁:“陈山这人心机也太深了,居然连血月都算到了。
不仅在短时间杀了荆谢白派过去的人,还把他们制成了血傀儡,手段实在是高,要不是召出了饕餮,他们还真伤不了他。
荆谢白眼神暗了几分,下次再遇见陈山,他一定不会在落下风。
“对了,你怎么知道陈山是黎莫寒?”
“嗯?”谢却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挑了挑眉,回答,“我猜的。”
“我们身边也没有谁有可能是黎莫寒,谢陵松也不会平白无故把这个人拉进我们视野,排除一下就只可能是陈山了吧?”
谢却那几天想了很多,他的每一步都在谢陵松计划之中,对方把一切线索都摆在了他们面前,可是到了黎莫寒这里,他们居然毫无头绪,怎么想都是有问题的吧?
而且从入局开始,他们就在想一个问题,陈山到底是谁?一个鬼胎为什么会知道邪术?邪术是怎么流传下来的?
太多的疑问摆在面前,这时候突然出现一个黎莫寒,怎么想都只有这一个可能。
只是没想到陈山真的是黎莫寒,那谢陵松就又变得可疑了起来。他为什么和黎莫寒关系这么好?他真的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吗?
“还有一件事值得注意。”荆谢白开口打断了谢却的思考,“他那句‘我们居然又碰上了’是什么意思?他和谢陵松之间有什么渊源?听上去两人之间关系也不算好啊。”
不然也不会说出不会再手软这种话吧?
“陈山是黎莫寒?”陆觉秋有些不可置信,“他和谢陵松两人之间到底有什么故事?都下辈子了还要纠缠在一起?”
“我也不清楚。”谢却摇了摇头,他也有些弄不清楚两人之间的关系。
“别想这些了,先回家吧。”荆谢白车停在医院,时间也不早了,他们也该开车回家了。
“觉秋,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
荆谢白手握成拳打了陆觉秋一下,拿起车钥匙带着谢却开车回了家。
小区里没什么人,保安室里坐着的人也不是谢却记忆中的那个人。停车的时候,谢却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不仅有些唏嘘。
“回我家?”荆谢白注意到谢却的走神,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嗯?”
“你家里这么久没回去,都该积灰了吧?我家有人定期打扫,冰箱里也有菜,回我那吧。”
谢却没拒绝,跟着荆谢白回了家。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很快熄了灯睡觉。第二天两人赶了个大早出门。
陈山的出租屋在老城区一个破旧小区里,他们到的时候正好赶上陆觉秋派过去的人接班。
“俞城?”
荆谢白进门前看见楼道里抗着一箱早餐的荆俞城,顺手从里面拿了两袋水饺出来:“没想到你也来了。”说完也不等他回答,连忙追上前面的谢却把早餐递给他。
出租屋很小,打扫的却很干净,荆谢白进门的时候顺便把阵法破了。
“看来陈山伤的挺重的,也不把东西收拾完就跑了。”荆谢白在床底下翻出两本笔记本,上面写着各种邪术。他随意翻看了两眼,越看眉心越紧皱:“他到底是从哪里知道这么多邪术的?”
“啊?我能看看吗?”
“不行。”荆谢白把笔记本合上,递给守在门口的荆俞城,“不许看,回去拿给陆觉秋。”
荆俞城点头,也没追问,很快起身。
“再找找吧。”荆谢白揉了揉谢却的脑袋,“应该还会有东西。”
“行。”谢却又从外面喊了两个人进来一起搜查,最后在一个柜子里发现一个双鱼玉佩和刻着“黎莫寒”三个字的木牌。
“他和我那个玉佩刚好能配对。”谢却拿出自己的玉佩配好递给荆谢白,“这黎莫寒和谢陵松关系看来比我们想的复杂。”
又是共戴双鱼玉佩,又是见面就要杀了对方的,这两人之间到底经历了什么?
“还真是稀奇。”荆谢白看了看手中紧密结合的玉佩,猜测道,“两人不会因为邪术这事分裂了吧?”
谢却皱着眉想了想荆谢白的话,发现确实有道理。
“谢陵松留下来的东西里也有一张记录邪术的纸,他是什么意思?他也用邪术?”
“不至于。”荆谢白摇了摇头,把玉佩还给谢却,“他要是真用邪术的话,怎么就只给自己留下那一张纸呢?应该像陈山把邪术都记录下来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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