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
“你在这里做什么?这可是夫子的屋子。”
陈青轻轻拉起被子护在胸前,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被他扔到床头的肚兜。
为了睡得舒服些,他脱下了肚兜。
自从认定夫子是正人君子,既不会趁人之危,也不会像其他同窗那般嘲笑他,他在夫子面前便没了那么多的忌讳,经常不穿肚兜,夫子看见了,也不会多说什么。
夫子真好,把他当成寻常男子对待。
可沈觉逸不一样。
十足的王八蛋。
沈觉逸虽然缠着一身月牙色的衣衫,薄纱笼着夜幕,毫无纯洁感,反倒是像来生吃人的恶鬼。
沈觉逸轻轻扬起唇角,“你又在夫子的屋中做什么?”
少年披头散发,不仅发丝凌乱,还只穿了一件要从肩头滑落的里衣。
从窗棂照进来的月光笼罩在少年的身上,瓷白肌肤的些许纹理都被映照了出来,像是被剥去皮的桃子,飘着淡淡香味的同时,水也快要溢出来。
“你没长眼睛,不会看吗?”
他被沈觉逸盯得有些心中发毛,在心中估算着如果他和沈觉逸动手,自己赢得生面有多大。
最后,他只能咬牙切齿威胁:“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小心待会儿夫子回来责罚你。”
“打你的手掌心。”
他话音刚落,却见沈觉逸拂了拂衣摆,就要到床榻上来。
陈青更慌了:“你做什么?”
“你说我站着会被罚,那我要是躺着呢?”沈觉逸唇角勾起的弧度越来越深。
谁能想得到这样一副如月光般姣好的皮囊下藏着的是肮脏歹毒的心。
“沈觉逸,你不要太无耻。”
沈觉逸轻轻玩弄着腰间的佩玉,表情未变,语气则是透出几分鄙夷,“你以为夫子真的敢罚我这个无耻之徒吗?”
“不仅我和你同床共枕,他不敢罚我,就算我与你真做了夫妻,他也不敢说些什么。”
“夫子怎么就不敢了?”陈青瞪着眼睛,现在夫子是书院唯一愿意庇护他的,任何一个人说出诋毁夫子的话,都会让他十分不舒服。
沈觉逸眉头微拧,见搞不清状况的陈青像是护犊子一样护着夫子,心底好像多了根刺,拔也拔不出来,扎得他难受。
他但笑不语,等到了明日,陈青就会明白了。
“我是来给你送药的。”
陈青看着沈觉逸装模作样地拿出一个镶嵌着珠宝的小瓷瓶,虽然他被上面璀璨的红宝石吸引的有些移不开视线,但他还是装作很嫌弃地冷哼一声。
“我用不着。”
沈觉逸不就一个当官的兄长吗?能用得起这么好的宝石?不会是贪污吧?
沈觉逸扬着唇畔,“怎么会用不着呢?你的脚底不是被磨破了吗?”
“你怎么知道的?”
陈青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沈觉逸,明明这件事他只告诉过夫子。
沈觉逸又是笑着不说话,目光盈盈地盯着他,他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温和,更像是落在蛛网上的小飞虫,蜘蛛不着急地打量着他,想着要怎样用吐出来的蛛丝包裹住他,再将毒素注入到他的体内。
他反应过来,“你偷偷看过我的脚,你,你这个……变,态。”
明明方才他对沈觉逸说了那么多话,沈觉逸都没有生气,偏偏他就说了句“变,态”,周围的空气就冷了下来。
沈觉逸眉眼冷了些,“我是变,态,自然,因为有个变,态做我们的夫子,我变成这样自然是一点也不奇怪。”
“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你睡得那么沉,连有人掀开你的被子,将你全身都看了个遍都不知情。”
他话音刚落,枕头就重重地砸在了他的额头上,头晕目眩感顿时袭来。
陈青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着,他都气成这样了,沈觉逸居然还笑着让他不要生气。
“是我说错了话,你别生气。”
“说起来上次的事情还要谢谢你。”沈觉逸顶着泛红的额头,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他顿时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皱眉疑惑道:“什么事情?”
“就是你把许玮覃头上开了个洞。”
“多亏了你,许玮覃在床上躺了好些时日,连皇上召见他,他都没法去,真是多谢你了。”
陈青越听越是迷惑,忽然注意到沈觉逸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后,他连忙转过身,顺着沈觉逸的目光看了过去。
月光漏过疏朗竹枝,落下满地斑驳的竹影,许玮覃的身影嵌在浓淡交织的竹影中,身姿笔直,像株孤峭的竹,融入了竹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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