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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域(六)

……

时代进入末日之前,毫无征兆。

某个平静的清晨,没有人知道缘由,太阳忽然向着反方向旋转了。

在这一天发生的前不久。

许笙正走在田野里,戴着草帽,穿着白色背心。

他边挑着水,边浇菜。

这天气热得狗喘气,但他的动作不徐不疾,就这么走了三片田。只是汗水在脖颈上流下,顺着锁骨、肱二头肌、三头肌缓缓起伏。

“笙啊,真羡慕你,怎么晒都晒不黑。是不是偷偷也去那个什么美白院呐?”

对面传来同在干活的大姨的声音。

说来也奇怪,要是养尊处优的人养成这一幅细腻皮不算合理,那可是钱权堆出来的好皮囊,但问题就在于,这幅皮囊的主人,是个贫困、清贫的少年。

一无是处、毫无背景。如果有人想要据为己有,不奇怪,也不难。

他冲着大姨一笑:“哪有,您这皮肤才好看,看着强壮,不像我。”他捏了捏自己的肌肉,“提水都费劲。”

大姨被他逗乐了,忽然,她神情一变,看着旁边路过的小孩,拿起钉耙,就要冲出去:“你怎么又朝着哥哥扔泥巴——”

这小孩是隔壁朱家的,和张姨有点亲戚关系,喜欢招惹许笙,每天就对着许笙惹是生非。

许笙立马拦住:“张姨,没事没事。”

他把那泥巴抹开,朝着小孩扔过去,嘴里拿着一把泡泡糖,装模作样恐吓道:“再扔,我就不给你买糖吃了!”

张姨看着无奈:“你从小到大都是这么好脾气……以后到了社会上,岂不是天天被人欺负……”

一声重重的叹息。

“哎,”许笙说,“跟孩子计较什么?”

“……你也是个孩子啊!”

那天阳光灿烂,光线顺着草帽,落在他的脸上。

许笙哈哈笑道:“我不是孩子了,张姨,我都十八啦!我明天就去高考啦!”

张姨后知后觉想起来,她顿时惊恐,伸手就要抢许笙的水桶:“什么?!那你赶紧去学习,这里全部交给我来……许淮那酒鬼,这么重要的日子,还不让你好好复习。”

“不是他的错,”许笙挠了挠头,腼腆笑道,“是我……是我前几天,学习太认真的,就没来,菜都快被闷死了。”

其实除此之外,还有个原因。

学习太累了,他想偷个懒儿,告诉了许淮自己这几天要专心学习。

还对着那个酒鬼说:“我要高考,复习,已经很累很累了。老师和我说,考上名校的话,会有奖学金,你能不能这几天去浇浇水?运动量不大。”

许淮躺在躺椅上,像死了一样。呼噜呼噜的发出声音。

许笙顿时不开心了,他握紧了拳头,对着那个背影虚空垂了几下。

随后,他双脚一瞪,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故意“呼噜呼噜”的。

严重影响到了许淮听百家讲坛。

许淮:“你有病吗?怎么一直在响。”

许笙又下来,不满:“为什么别人高考,大人都会帮忙干活?我们家呢?”

许淮吐了烟,一口烟气吐到许笙脸上。把许笙这个从没抽过烟的人呛了半天,弯着腰“咳咳咳”。

片刻后,许淮的声音从脑门上穿上来。

“你命贱呗,到了我家。看见门口那条河没,当初你就在那条河里。后来我把你三次流出去,想把你流掉,你还没学会走路,就硬生生地爬回来了。”

许笙学着许淮的样子:“你当然流不掉,一个大男人呢。”

“草,”不知道戳哪个点了,许淮瞬间急了,嗤笑了半天,又攻击:“长得丑就算了,脑子也不好。”

许淮长相是标准的硬汉,略微夸张的小麦色肌肉,草屑般地胡茬。坐着永远岔开腿,拖鞋脚趾上的毛发旺盛生长。

许淮的信仰就是找一个漂亮乖巧的老婆。但他单身至今没碰过一个女孩的手。

有一次,许淮被拉去相亲,没几个小时就被打回来了,他一进门就拿着那扫帚,但看着高高大大的许笙又放下了,只说:“他爹的,你爹看不上那女的。”

——许笙后面才知道,是那女孩看不上许淮。许淮就开始反常地发疯,当即就拍着桌子质问那女生,是不是喜欢小白脸。当即就把全村、甚至全天下所有的瘦弱的男的全部拉出来辱骂了一顿。

场面一度混乱,许淮就被赶走了。

许淮最深恶痛绝的就是小白脸,但刚好他养子就是。

以前他心情不好了,对着许笙就是一顿打,打到十五岁,某一天晚上,许笙忽然压着他,一扫把直抽抽地抽过来。

那扫帚顺着衣服挂出几道血痕。

许淮感受着腹部的疼痛,错愕地盯着许笙。

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打过许笙。

只是言语上的冷嘲热讽依旧没少,许淮关了电视:“之前教你种田,不都挺起劲的吗?怎么忽然跑了,有哪个女的看上你了,要出去私奔了?真稀奇,是上次那个送你回家的夏同学,还是给你水果的吃的张同学,也不知道那个女的……”

他说的越来越过分,许笙生气,声音拔高:“你什么意思?”

许淮呸了一口痰出去:“说实话呢。”

许笙压着怒气:“你听得懂人话吗?我明天高考,我不想去干活——”

许淮:“谁知道是高考还是高/潮呢,说不定明天又和哪个人鬼混去了……”

他话没说完,一拳就忽然砸他脸上了。

许淮也不是个吃素的,当即就反手打了回去。两个人扭打在一起,肌肉抵着肌肉。许淮的发丝像针一样刺在许笙的皮肤上,两个人皮肤上都青青紫紫,许笙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把许淮按在地上。

许笙额头上的汗水重重砸在许淮的胸口上,顺着老头背心流进腹肌。

十八岁的清秀少年破口大骂:“你真不是人!”

此时,外面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哎呦,老许,在家不,我有事找你。”刘姨走过堂屋,来到小房间,一进来就被吓了一条,“哎呦,你们两父子,脸上怎么青了?我等会拿我的秘方药给你涂……你们两父子的关系还是一样好啊。”

“哈哈哈,现在多摸摸,以后出去就摸不到啦。”许淮爽朗笑道。

眼前的一大一小,正互搂着坐在椅子上。许淮粗糙的双手按着许笙的发丝,许笙搂着许淮的肩膀。

刘姨拿了药过来,看着两个人龇牙咧嘴地上药,笑道:“你们两父子的关系,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许淮脸上的笑容一僵,下意识想冷嘲一句,喝口水给硬生生憋回去了。看到许笙想发火,只能再次憋回去。

大概是憋久了,许淮内心莫名生出些感触来。他有些恶心地去洗浴间洗手,洗着洗着脑子又不经在想,许笙的发丝实在柔软,被拢在手心里的时候,乖顺的不会溜出去一缕。

和许笙那副吃软不吃硬,骨头比钻石还硬,面子比金子还重要的风格到底相差甚远。

还记得,小时候许笙的发丝好像也是这么柔软,但许淮实在没工夫照顾他,都是交给……别人的。

……

许淮又走了出去,来到客房,看着许笙的背影,腰背弯曲着,耐心地听着眼前人讲话,时不时点头附和。

他的腿细长笔直,露在外面的小腿肌肉线条发达,背肌并不算明显,但用力时会浮现出一层薄薄的线条。

当年那个抱着人大腿、不停啪嗒流泪的小孩,现在长这么大了。

老父亲内心忽而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

以上的所有经历,许笙没和亲戚朋友说。

许笙浇完水,刚想和眼前的张姨告别,说自己锄头忘拿下来了,要回去一趟,抬头,就看见张姨惊讶的眼神。

张姨指着许笙的背后:“你看看,谁来了,这是?”

许笙回头,就看见许淮扛着锄头,裤脚卷起,露出一腿浓密的黑毛。许淮嘴里还叼着一根刚刚卷好的烟,说:“小屁孩快回去读书吧,你爹来干活了。”

许笙见了鬼了,连忙跑过去,用手帮许淮撑着,小声道:“你能干活吗?你不是从我小时候,就一直有腰疾吗?要不还是我来吧。”

许淮瞪了他一眼,用更小声的声音:“谁说我腰不好的,你个小兔崽子可别乱说,老子腰好得很,老子以后还要娶老婆呢,滚,快滚。”

在刘姨的教育声中,许淮摆出一个好父亲的模样向前走。只是不知道是虚情还是假意,许淮走了两步,忽然回头说了一句:“你成绩应该还算不错,对吧。”

“……嗯。”

汗掉落在泥土里,彻底生根发芽。这里四周都是山,除了山,就是山。一层山围着一层山,寻常人进来了,就算有着地图导航,也很难走出去。里面人带上一辈子,就再也失去了走去的信心了。

“那你就加把油,”许淮没看那群山,似乎对于他来说,那压根不是一种束缚。他把那烟吐眼前水沟里,像是随口一提,“走出这个村子,走出这座山,甚至是走出这个镇,再也别回来了,去更好的地方吧,找个有钱人家收养吧。”

“生在有钱人家好啊,”许淮走远,不知什么滋味,“吃喝不愁、不用重点,一辈子什么也不用担心,不比我这破烂地方好多了。”

许笙冷笑:“我被收养走了,谁给你收尸?”

许淮倒没伤心:“呦,这么自信?我们两个还不一定谁死呢?”

许笙笑着,但故意跺脚,气气地走了。

后来,许笙才知道,这个行为,叫做立flag。

它还有个相关的心理学专有名词,叫做墨菲定律。

前辈们用无数次的教训得出了一个教训,那就是人类永远不会吸取教训。

失眠一整夜的许笙,拿着破旧的机械闹钟。

他回想起这么多年不算幸福的人生,又想到自己马上就要上大学,彻底飞出这片山头。他的心就碰碰直跳。

……他其实不怪任何人,他接受自己的出身、命运、际遇。

他不厌恶这里,他只是不想呆在这了。

这里山外连着山,山里还是山,城市里不是有高楼吗,为什么山里看不见呢?他要去看高楼,许笙想,他以后还要住在高楼里,带着许淮做电梯,这样许淮就不用爬山了,腰也不会痛了。

三点钟,山上安静地像鬼片,星星多的像闪粉。许笙定了个五点点钟的闹钟,打算搭上五点半的下山巴士,去到县里考试。

但第二天,但他的机械闹钟没醒,在这炎热的夏天。他甚至是被冷醒的。

许笙茫茫然地看着周围。

哦,原来是。

世界末日和高考撞同天了。

此时他正漂洋过海,来到冰川。旁边菠萝树上刮企鹅,草裙黑人骑着骏马上唱rap。

许笙一抬头,就能看见极光飘过。

托许淮的福,农村弟不仅出了山,出了镇,出了国,甚至差点都出了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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