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月宗一处静谧的茶室内,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一地斑驳。
任辰熠执笔在宣纸上勾勒着窗外景致,玉清晚倚窗而坐,指尖轻转茶盏,目光却飘向远方。
"你重铸妖丹后,修为反倒比从前更精进了。"任辰熠头也不抬地说道,笔尖在纸上留下一道流畅的墨痕。
玉清晚漫不经心地抿了口茶:"得了些许机缘,侥幸而已。"她转头看向任辰熠,"倒是你,我记得你向来不喜权势,怎么最后反倒做了鸿月宗宗主?"
"人都是会变的。"任辰熠搁下毛笔,银发垂落肩头,"就像我认识的玉姑娘,从前可从不会说'侥幸'二字。"
玉清晚指尖一顿,没有接话。
片刻后,她放下茶盏:"你卦术通天,能不能算一算那个楚不平究竟是谁?"
任辰熠抬眸,眼中闪过一丝银芒:"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玉清晚皱眉,"眼前?我眼前就你一个啊,不会是你......"
"不是我。"任辰熠轻笑,"这个人你们都认识。卦术一道本就窥视天机,不能说得太具体,否则容易遭反噬。"他取出一枚铜钱在指间翻转,"但我能肯定的是,此人并无恶意。"
玉清晚若有所思:"那麒麟山......"
"你是不是想问,为何我知道麒麟山之事却不插手?"任辰熠看穿她的心思,见玉清晚点头,继续道:"非是我不插手,恰恰相反,我早已插手此事。"
"何出此言?"
任辰熠从袖中取出一块泛着青光的玉牌:"你可记得谢小姐说过,当年请了个道士镇压麒麟山怨气?"
玉清晚瞳孔微缩:"那个道士......是你?"
"嗯。"任辰熠摩挲着玉牌,上面刻着"千月"二字,"当年谢护找上千月派,说要镇压麒麟山怨气,那时我卦术尚浅,算不出其中蹊跷,便奉前宗主之命前往。"
他指尖轻点玉牌,一道虚影浮现,显示出年轻时的任辰熠站在麒麟山顶施法的场景。
"我在那里布下封印,却总觉得哪里不对。"任辰熠收起玉牌,"直到三年前,我的卦术大成,重新推算才明白——"
"那根本不是普通的怨气。"玉清晚接话道,"是血咒。"
任辰熠颔首:"而且是最狠毒的那种,以血脉为引,世代相缠。"他看向窗外,"所以我一直在等,等一个能解开这死结的人出现。"
玉清晚的指尖不自觉地收紧,茶盏在她手中发出细微的碎裂声:"等谁?"
"谢小姐,或者说——黎小姐。"任辰熠的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漠。
"黎漱玉?"玉清晚猛地站起身,翡翠般的眸子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谢云芝的献舍是你一手促成的?"
任辰熠不慌不忙地拂去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不可否认有我的干预,但这是谢小姐自己找上我的。"他抬眸直视玉清晚,"这困局也确实需要一个人牺牲来破解。"
见玉清晚沉默,任辰熠便自顾自的说 。
"谢云芝知道黎家灭门的真相,也知道自己父亲手上沾满鲜血。"任辰熠起身走向窗边,"她来找我时,只说了一句话——'我想用这条命,换两家的解脱'。"
窗外,一片落叶打着旋儿飘落。
任辰熠伸手接住:"我给了她选择的机会,而她选择了献舍。"
"那你为何不早说?"玉清晚有一些不解:"为何要看着黎漱玉被仇恨蒙蔽?为何要让她..."
"因为只有经历过仇恨,才能明白宽恕的可贵。"任辰熠转身,银发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就像你,玉清晚。若非当年那场变故,你又怎会心甘情愿留在正心谷?"
玉清晚沉默了,她想起十七年前那个雨夜,想起慕容谷主挡在她身前的身影,想起自己是如何从一只满心怨恨的妖,变成如今的模样。
"所以..."她艰难地开口,"黎漱玉就是那个能解开死结的人?"
任辰熠点头:"血咒需以血解,谢云芝的血,黎漱玉的魂,再加上..."他突然顿住,眉头微皱,"看来我们的谈话要到此为止了。"
茶室的门被猛地推开,霓卿脸色苍白地冲进来:"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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