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晚的翠色身影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滑下狭窄的石阶，她以本体灵光开路，紧紧追随着前方那一抹飘忽的猩红。
那掌柜对这里的暗道极为熟悉，几个拐弯便消失在一道沉重的血色帘幕之后。
玉清晚毫不犹豫地掀帘而入，一股极其浓稠、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瞬间将她淹没。
眼前的景象让见多识广的她也不由得心神一震——
只见洞穴顶端裂开数道缝隙，粘稠的、暗红色的血液如同瀑布般不断倾泻而下，冲击在下方的祭坛上，又在周围地面汇成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血沼。
祭坛中央，冰冷的石面上，躺着一具小小的尸体。
那是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女孩，衣衫早已被血污浸透、撕裂得不成样子。
她的手臂和胸口都有着触目惊心的窟窿，最骇人的是头颅一侧，碎裂的痕迹清晰可见，甚至能瞥见其下的苍白。
玉清晚翡翠般的眸子骤然缩紧：“身裂魂离…”她低声自语，这是魂魄被强行留在人世、被困于某处无法进入轮回的惨状。
她目光扫过祭坛底部，那里用鲜血刻画着一个极其邪异的阵法，正在微弱地闪烁着不祥的红光——
“聚邪阵？！”
没有丝毫犹豫，玉清晚掌心瞬间凝聚起磅礴妖力，翠色光华大盛，猛地一掌拍向那邪恶阵法！
“轰——！”
巨响在密闭的血穴中回荡，阵法应声而碎，猩红的光芒炸裂开来。
与此同时，一道微弱、透明、破碎不堪的小小身影在祭坛上方缓缓凝聚，眼神空洞迷茫。
“你在干什么？!” 尖利的嘶吼声从入口处传来。
红衣掌柜去而复返，她看到被破坏的阵法，目眦欲裂。
然而，当她的目光触及那个漂浮着的、脆弱的小小魂魄时，所有的愤怒瞬间化为难以置信的惊愕与震颤。
“…小桃？”她的声音陡然变得嘶哑，充满了某种绝望的希冀。
那魂魄微微一颤，缓缓地、机械地转过头来，发出了稚嫩却毫无生气的声音：“阿娘……”
玉清晚眉头紧蹙，阵法已破，但这孩子的魂魄破碎得太厉害，随时可能消散，必须立刻稳固！
她上前一步，用极轻、只有她和魂魄能听到的声音快速说道：“小桃，听话。你出去找一个腰间有白色铃铛的哥哥好不好？你阿娘就在这里，我先跟她说说话，一会儿就来找你，好吗？”
小桃的魂魄懵懂地看了看掌柜，又看向玉清晚，似乎理解了那份善意，轻轻点头：“好……”身影随即缓缓淡化，消失在原地。
“我女儿呢？！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掌柜见状，彻底疯狂，双眼瞬间变得血红，两行血泪滑过苍白的脸颊，尖啸着扑向玉清晚，十指如钩，带着凄厉的风声。
玉清晚轻盈地侧身避开，声音冷静却带着压迫感：“去她该去的地方。”
红衣掌柜状若疯魔，招招直取玉清晚要害："我杀了你！"她的指甲暴涨如刀，带着腥风袭来。
玉清晚身形如鬼魅般闪避，翠色衣袖翻飞间再次发问："她身上的伤怎么来的？"
"闭嘴！关你什么事！"掌柜攻势愈发凌厉，血泪在空中划出凄厉的弧线。
玉清晚终于失去耐心，指尖凝聚妖力点向她眉心："你可知，她差点不入轮回，魂散天地！"
掌柜猛地僵住，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你...你说什么？"
翠色光华流过，暂时化去了她周身的戾气。
玉清晚冷声道："要我重复她的惨状？"
"不可能...不可能！"掌柜拼命摇头，"你骗我！他说过是稳..."
"稳什么？"玉清晚逼近一步。
突然，掌柜心□□发出刺目的红光！她惊恐地低头，只见那道符咒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
"他骗我...他一直都在骗..."话音未落，整个人如同破碎的瓷娃娃般炸裂开来！
血雾弥漫中，玉清晚迅速后退，翠色屏障挡开飞溅的血肉。
她盯着地上那道还在蠕动的符咒，脸色凝重："裂体碎魂咒..."
小沐，生辰安好，我知你不喜生辰，便祝你安好，今日你生辰，你最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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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步摇城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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