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破晓,东方将将泛起了鱼肚白,但天气依旧有些沉沉的,不见阳光。
萧粟起的早,还记着要锻炼身体的事,早早的就开始在屋子里打起了拳,只是比较是和人共用一间,虽然他和何爹爹的时间大多是错开的,但屋子里到底还是有些狭小施展不开。
打完一整套拳法,他浑身都冒着一股热气,汗水从额角顺着脸颊往下滚落。
收势后他抬起袖子抹了一把汗,有些不满的嘀咕:“太久没练了,果然生疏了一些。”要是在他怀孕前,昨天和人打架的时候说不定就会赢了。
待他快速把自己重新收拾干净,就去了东梢间看宝宝去了。
只是,出门的时候他又看了一眼阴沉沉的天,心里开始有些担心妻主的腿。
“何爹爹,小主子呢?”他那么大一个宝宝呢?怎么不见了?!
何爹爹无奈,低声道:“快别说了,昨夜你听着小主子的哭声了吧?”
萧粟“嗯”了一声,有些疑惑的道:“但不是很快就没哭了吗?”不然他也不能睡得这么好,他之前还有些担心离了妻主和他,壮壮会狠狠哭闹几次呢,都做好心理准备了,没想到很快就好了。
何乳爹叹气:“……我哪有那么大的能耐?是三娘子后来又把小主子给接过去了,哄了一整夜呢,小主子虽没大哭大闹了,但如今我瞧着是更离不得三娘子了,谁都抱不得,一抱走就要哭闹。”
不过,小主子长得白白嫩嫩粉雕玉琢的可爱模样,哭的眼睛通红抽抽噎噎的,确实让人心疼就是了。
萧粟呆了一下,下意识道:“那娘子岂不是一夜都怎么没睡?”
见何爹爹点头,他顿时就有些心疼了,妻主身子本就不太好,文文弱弱的,如今整整一夜,身子可怎么受得住?
正想着苍竹就过来传话了,看见两人都在,连忙道:“小主子该是饿了,两位乳爹快随奴一起过去。”
萧粟和何爹爹没有耽搁,片刻后就进了西次间。
姜长熙正抱着小崽子低声轻唱着歌谣,余光瞧见他的身影,声音微顿了顿,抬眸看了过去。
萧粟看着她眼底淡淡的青色,眉毛都不自觉皱起来了,只是再看看宝宝,眼睛周围和小鼻头都有些泛红,小小的眉头也皱成了一个小川字,看的他心头也跟着抽动了一下。
何爹爹已经驾轻就熟的率先上前了,伸手就要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抱过来。
但崽崽小嘴巴突然就往下撇了撇,眼睛水汪汪的,一副委屈巴巴的小表情,把小脑袋往里面扭着,一双软乎乎的小手揪着姜长熙的衣襟不放,还“啊啊——”叫了两声。
姜长熙低头和小崽子对视,看着小崽子红着眼睛泪眼汪汪,撇着小嘴巴的表情,心里瞬间软成了一团。
这小崽子难不成生来就是克她来的不成?
不过,这事本来也是她的错。
这孩子好不容易适应了之前那样的模式,又让她给突然打破了,怕是越发没有安全感,才会更加黏她。
何爹爹有些无措,伸着手也很是有些尴尬,随即连忙回头道:“萧乳爹,你来试试。”
萧粟上前几步,先是伸手握住了宝宝的揪着妻主衣襟不放的软乎乎的小手,这个动作让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离的很近,两人之间仿佛呼吸可闻。
他的动作并不急切,只是让宝宝先熟悉他的声音和味道,见她转过脑袋看他,看见他后眼睛呆呆看了好一会儿,小手就忽然松了,朝他瘪了瘪嘴,委屈又可怜。
见小祖宗终于肯让别人抱了,其他人都狠狠松了一口气,这一夜被折腾的可不止她们主子,可是这一屋子伺候的人呢。
莫不是这萧乳爹还真投了他们小主子的眼缘?
一旁的何爹爹瞧着,心绪也有些复杂,但不管怎么说,能把小主子抱过来就不算他们做乳爹的失职了。
萧粟发现一个问题,宝宝的视线一看不见妻主就一副抽噎着马上就要哭的模样,试了好几次,就算是他也没了办法,最后也眼巴巴的看着她,有些欲言又止:“要不……”
姜长熙:“…………”
半晌后,她挥了挥手,除了萧粟之外其他人都退了下去,西次间的碧纱橱被人轻轻关上。
退出门外的何爹爹等人一时间面面相觑。
最后,苍竹清了清嗓子,肃着一张脸道:“何爹爹您也劳累一夜了,快回去休整休整吧,至于其他人,都该干嘛的干嘛去,别都杵在这儿。”
不过须臾,碧纱橱外守着的就散了个干净。
“那奴这就给小主子喂奶了?”萧粟瞅她。
姜长熙瞥了一眼他,面色如常的转身坐在软榻上,侧首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轻啜了一口,平静道:“嗯。”
见她竟没有像第一晚那般侧过身去,他还有些许困惑,但宝宝的小手在他身前不停扒拉着,他也就没有再多想,动作利索的解开衣裳就给宝宝喂奶。
“吧嗒吧嗒——”
“咕咚咕咚——”
宝宝吸吮和吞咽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一时好似显得格外的清晰。
萧粟刚开始担心宝宝吃太急了,怕宝宝呛奶,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下意识就想找妻主……
扭头看过去,两人视线相对。
萧粟:“……?”他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妻主刚刚一直在看他?
还是只是在看宝宝?
姜长熙不紧不慢的将手中的凉茶一口饮尽,随即神色平静的道:“看什么?”
萧粟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期待的看着她,“没、没看什么。”
她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不然……依着她的性子,应该不会这么看着一个没什么关系的男子吧?
好在宝宝很快就吃饱了,他又瞅了她一眼,但见她没什么反应,有些失落的收回了视线,一只手刚慢吞吞的把衣襟拢好,就听见了她的声音。
姜长熙将他眼底的些许失望尽入眼底,手指指腹摩挲着杯底,不动声色似随口一问般道:“我瞧着孩子很喜欢萧夫郎,今日便叫太医过来瞧瞧身子,若身子已无大碍了,便将契书签了,不知萧夫郎意下如何?”
萧粟当然没有意见。
就是有些担心万一他身子还没好可咋办?
但姜长熙素来是个雷厉风行的,话刚说出口,就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
待章太医来后,给萧粟探过脉象后,便起身朝着姜长熙躬身道:“回三娘子,萧乳爹身体底子好,前几日心气郁结之象已然解开大半,诸症渐平,心脉得畅,后面老身再开几个温补的食疗方子,与喂养小主子也是无碍的,如此再调养些时日,便能痊愈了。”
说着,她心下也是有些惊奇的,那日所观脉象,若再放任下去,有将危及寿元之象,没想到这短短几日时间,竟依然好了大半,怎能让她不生奇?
不过,心底再怎么好奇,不该问的她一句也不会多问。
萧粟心下一松,立刻就了出来,转头看向她,展颜笑道:“娘子,奴身子没事了。”终于不用再喝那苦苦的汤药了,还能继续留在王府。
姜长熙看着他没有掩饰的灿烂笑容,“嗯”了一声,就让太医开食补了方子后,交人给小厨房让人按着上面的来做。
苍竹心里惊讶,没忍住看了一眼正朝着她们主子笑的露出了八颗洁白牙齿笑容灿烂的萧乳爹。
“…………”定是她想多了!
笑容是一种很容易被感染的东西,看着他眉目疏朗灿若朝阳的笑容,姜长熙不知何时,眼底也带了丝笑意,嘴角微扬。
契书签的很顺利,上面的字萧粟其实认得还不太全,但他还是面容肃然一脸认真的从头看到了尾,随即煞有其事的学着他脑子里平日她的模样淡定的点了点头,“嗯,没错。”
姜长熙睨了他一眼,怎么还突然摆起架势来了?
装模作样的样子瞧着还……怪有意思的。
不过,他真的将上面的字都看懂了?她瞥了一眼契书上面的内容,就见他整个身子趴在桌案上撅着屁·股一笔一划写的认真的模样。
她的视线不自觉的就从他的肩背往下滑过,最后,落在了他突然轻晃了晃的——挺翘的臀上。
恰如其分的,她忽的想起梦中的触感。
“哗啦啦”
“妻——咳!唔!”写得太认真,差点把心里想的给叫出来,惊的萧粟一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疼的他下意识看她,眼冒泪花,口齿不清有些含糊可怜巴巴的道:“娘子,痛……”
姜长熙上前一步,不假思索的伸出手,稍稍用力钳住了他的下颌,蹙眉道:“把嘴张开。”
萧粟感受到她指尖的温热以及那丝不容置喙的力道,缓缓张开嘴。
其实……他也没觉得多痛,眼里的湿润都是咬到舌头瞬间的身体反应。
他只是下意识想叫她,但这会儿看着妻主眼底显露出来的一丝担忧关切,他突然就觉得有点委屈,还感觉越来越痛了。
他的听话顺从,让姜长熙的眼神微深了深,“我看看。”语调放轻了一些。
她的目光探入他微启的唇齿,凝目扫了一眼,看见了舌尖一侧位置上被咬出的小伤口正冒着小血珠。
不算严重。
她视线微移,清晰地看见他滚动的喉结、红润的唇色和渐渐染上绯红的耳廓。
感受着她近在咫尺的气息和体温,萧粟的呼吸渐渐有些急促,看着她的眼神热忱而直白,没有掩饰自己内心身体的渴望欲求。
让姜长熙扣着他下颌的指腹无意识的扣的越发紧了几分。
耳畔湿热紊乱的呼吸声,就像是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荡开层层涟漪。
她缓缓垂眸,毫无征兆的倏然逼近,在鼻尖即将相触的瞬间,她忽的顿住。
萧粟身体骤然紧绷,屏住呼吸,心脏怦怦直跳如擂鼓,清晰地感受到她拂过他唇上的温热的气息,能看见她眼中被无限放大的自己的倒影。
他莫名觉得喉咙有些干,无意识抿了抿有些滚烫发麻的唇,眼睫止不住的轻颤。
姜长熙的目光缓缓的描摹着他的眼睛和唇,看着他眼底的期待……
差点忘记发了……[笑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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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把嘴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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