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把高中教学楼的瓷砖照得发暖，香樟叶在窗沿晃，把碎影投在虞书心的数学错题本上。她咬着笔杆盯着最后一道函数题，草稿纸上画满了歪歪扭扭的曲线，像团缠在一起的星轨——这是上周月考的压轴题，她卡了半小时，连对称轴都没算对。
“函数图像跟星轨很像，找对‘近地点’就好。”清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点刚从大学赶过来的轻喘。陆星辞背着黑色的双肩包，校服换成了大学的浅蓝院服，胸前别着的校徽还闪着光，手里提着个透明文件袋，露出里面印着“天文系”字样的笔记本。
虞书心抬头时，笔杆差点掉在桌上。“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有大学的课吗？”她赶紧把错题本往回收了收，却被他伸手抽走——他的指尖蹭过她的手背，带着点大学图书馆空调的凉，像颗小星落在皮肤上。
“上午没课，给你带复习资料。”他把文件袋放在桌上，掏出本封皮印着猎户座的笔记本，“这是我高三时的数学笔记，里面标了易错点，你看看能不能用上。”
虞书心翻开笔记本，里面的字迹工整，重点用银色笔标得清清楚楚，遇到函数题，旁边还画着小小的星轨示意图：“比如这道题，把顶点看作‘北极星’，对称轴就是‘赤经’，找交点就像找星座的位置。”他指着其中一页，指尖在星轨图上轻轻点，“你刚才卡的题，其实就是没找到‘北极星’——顶点坐标算错了。”
【哇！用星轨讲数学题，好感偷偷涨3%啦～】007的声音像只停在笔记本上的小雀，透着机灵。
两人凑在自习室的桌边算题，晨光从窗缝溜进来，把他们的影子叠在错题本上。虞书心按照陆星辞说的“找北极星”方法，果然算出了顶点坐标，草稿纸上的曲线慢慢变得规整，像理顺了的星轨。“原来这么简单！”她忍不住轻呼，笔尖戳了戳他的笔记本，“你怎么想到用星轨类比的？”
“上次看你做题时，总把函数图像画得像星轨，”他笑了，眼角弯起来，像星图里的弧线，“就想着或许能帮你记住。”他的指尖在她的错题本上勾了道线，“这道题的思路我写在旁边了，下次遇到类似的，就想‘星轨的交点在哪里’。”
自习室的钟敲了十下，阳光已经移到了桌中央。陆星辞合起笔记本：“带你去个地方，比高中图书馆安静，还能查资料。”
他们穿过高中校门，往隔壁的大学走。九月的大学道上，梧桐叶还没黄，风一吹就簌簌落，落在陆星辞的院服肩上。他走在前面，偶尔回头等她，像怕她跟不上——就像以前在观测点，怕她崴脚一样。
大学图书馆的三楼靠窗位置，阳光正好落在桌面。陆星辞从包里掏出台笔记本电脑，打开一个叫“书心备考计划”的文件夹：“我根据你的月考成绩，分了模块——数学每天刷2道压轴题，英语背30个高频词，物理重点看力学部分，像规划观测时间一样，把每天的任务拆成‘小星点’。”
虞书心凑过去看屏幕，表格里的任务列得清清楚楚，每个模块后面都标着“参考资料”，甚至连休息时间都写了“每天留20分钟看星空照片放松”。“你怎么知道我物理力学不好？”她抬头问，记得只跟他提过一次月考物理失分多。
“上次看你的试卷，力学题错了一半，”他把文件夹存进U盘递给她，“这个U盘里还有我整理的力学公式，用你喜欢的星星图案标了重点。”
【叮！定制备考计划还记薄弱项，好感又涨4%～】007的声音像刚喝了杯温牛奶，暖乎乎的。
下午的阳光慢慢斜了，图书馆的灯光亮起来，暖黄的光裹着书页的墨香。陆星辞帮虞书心找了本《高考数学压轴题精讲》，自己则翻着本天文杂志，偶尔抬头看她——见她皱眉，就递过颗薄荷糖；见她写得久了，就提醒她活动手腕，像在旁边守着颗慢慢发光的星。
傍晚离开图书馆时，大学操场的灯亮了，跑步的学生三三两两。陆星辞从包里掏出本错题集，递给虞书心：“这是我整理的数学错题，每道题都写了两种解法，你可以对比着看。”
虞书心接过时，发现错题集的最后一页夹着张小小的宣传单——是大学天文社的招新单，上面用铅笔圈了“招新宣讲会：6月10日”，旁边写着“高考后一起去”。她捏着宣传单，指尖有点发暖，抬头时撞进陆星辞的目光里——他的耳尖在灯光下泛着浅粉，像□□场的暖光染透的。
“要是……考上这所大学，”她小声说，“就能去天文社了吧？”
“嗯，”他点头，声音轻得像风拂过操场的草，“我帮你留着名额。”
【哇！夹招新单还留名额，好感再涨3%，现在65%啦～】007的声音像颗刚剥开的糖，甜丝丝的。
送虞书心到高中校门口时，夜色已经漫了上来。陆星辞从包里掏出个小小的钥匙扣——是用树脂做的，里面嵌着片小小的数学公式纸条，旁边还有颗迷你的星星，“给你的‘解题护身符’，下次做题卡壳了，就看看它。”
虞书心接过钥匙扣，挂在书包上，正好和之前的木星挂件并排。“谢谢你，”她说，“今天的笔记和计划，都很有用。”
“加油，”他看着她走进校门，声音在夜色里很轻，“有不会的题，随时找我。”
回到家，虞书心把错题集摊在桌上，翻到夹着招新单的那页，指尖反复摩挲着“高考后一起去”的字迹。U盘插在电脑上，打开“书心备考计划”，发现最后还有个隐藏文件夹，里面是陆星辞拍的大学天文社活动照片——有观测星空的，有做星图手工的，每张照片下面都写着“等你”。
她把照片存进手机，给陆星辞发了条消息：“错题集和U盘都收到啦，招新单我会好好收着，下次题不会就问你～”后面加了个小小的数学公式表情。
很快，陆星辞回复了：“嗯，晚上别熬夜做题，记得看会儿星空照片放松。”附带一张他刚拍的大学夜空——几颗亮星挂在图书馆的上方，像在为她的备考路点亮灯。
虞书心把照片设成手机壁纸，看着屏幕上的星空和图书馆，忽然觉得，高三的备考路好像没那么难了。那些写满公式的笔记、标着星轨的错题、藏着期待的招新单，像串起来的星子，慢慢铺成了通往未来的路——而这条路的尽头，好像有陆星辞，有星空，还有他们未完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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