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伊秋说,那小偷还有前科,纯纯来报复社会的。
他找上我们不是意外,是蓄谋已久,监控查到他早在两星期前就频繁跟踪我们宿舍的人。
伪造证件进的学校,也不知道学校安保怎么做的。
至于他突然要来杀我,估计就是反社会。
后面闹了很久,对方律师一口咬定他有精神疾病,不该予以刑事处分。
精神病不是他犯罪的挡箭牌!
他甚至还说“当时出现了幻听的情况,脑子不清醒”。
简直乱说一通,能精准察觉我发颤的声音,还能耐心等我主动掀帘,这足以证明他当时有判断能力和自我控制能力,他纵使有精神疾病,当时也绝对没有发作。
他的罪责早已不是入室盗窃如此简单,这已经是入室抢劫且故意杀人未遂,更应重判。
他是怎么论辩的?说是我先拿的刀,是我先要伤害他。
真是给我气笑了。
容许我展示一下最后一场判决的部分情景。
?????
我说:“他已经在爬上我的床,我处于一个密闭空间,没有逃跑能力,犯人已经给我造成了潜在的、即将发生的暴力威胁,我临时拿了手工刀,完全属于正当防卫。”
“既然不想加害于我,为什么在明知被我发现的情况下为什么不离开?为什么上我的床?不可排除实施暴力的嫌疑。”
对方律师继续辩护,“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的当事人说过那些话,完全可以说是捏造。”
捏造!如果不是在庭审,真想上去给他来一拳。
“何况伤几乎全在我的当事人身上,已经是轻伤二级,双侧鼻骨骨折,肋骨断裂一根,头部血肿。”
没有证据,不可能的,我的律师拿出录音,申请司法鉴定。
还出示验伤报告,以证明对方实施了暴力行为。
录音是有力的证据,我没有把手机捂在被子里,收音很好,直接生动地还原了案发经过,我发颤的声音和抖动的牙齿,都证明了我当时的恐惧和对方侵害的紧迫性。
对方律师辩无可辩,录音有力驳斥了犯人编造的谎言。
一审流程走了半年,我的心理阴影挺大的,中途去看了好几次心理医生。
各种证据指明对方当时没有发病,犯人被认定完全刑事责任能力,面临十年有期徒刑。
一审结束前我还申请了民事诉讼,最后得了三千五百元赔偿,由他的家属支付。
案件告一段落我才彻底松口气。
如果我没有录音,那对方可能会被认定为限制刑事责任能力,从轻处罚。
那我做梦都不会睡着。
我不敢再住宿舍,即使学校在事发后紧急装了防盗网,我还是在校外和伊秋合租了房子。
对门就是世无双和竹珏。
其实跟校内没有区别,四舍五入也算还住在一起。
我实在被吓怕了,特地挑了有防盗网的房子,门也有两道。
每晚睡前我都会检查门窗,门要上两道锁,防盗锁全部锁上,钥匙插在门上,杜绝一切开门可能。
我一直在试图唤出当时那个少年,他却始终不肯出来。
甚至都不跟我对话了。
这一次事件下来,耽误了我的兼职,钱包收入岌岌可危,我只好在一切结束后重新找工作。
阿币啊,如果你还爱我,请多给我生些孩子。
现在我真的要捂住钱包过日子了。
(??????????????)
晚上入睡,我把钱包放在耳边,仿佛听见了他的低语,“等我。”
——
半年前错过了伊秋和世无双的生日,我决定在520这天给她们补礼物。
结果当然还是跟竹珏美美逛上了街。
商场走了一圈又一圈,我的钱包还是没动过。
竹珏受不了了,拉着我就坐在路边长椅上,“不知道买什么可以投其所好。”
她给我建议,我还是愁愁愁。
“你记得你上个月给无双买了长腿靴。”我突然想到。
竹珏点头,疲倦地把脸埋在我肩上。
我放松身体让她靠着,灵机一动,“那我干脆给她买十几张鞋垫,让她去漫展的时候来个隐形增高。”
最后从商场出来,我一手拎着鞋垫和长腿靴,一手提着给伊秋买的头盔。
了解到竹珏送世无双的鞋是刚好合适的,那我的鞋垫岂不是用不上了。
吓得我又买了双大三码的,天王老子来了世无双也必须用上我的十几张鞋垫。
“那她怕不是得用到猴年马月。”竹珏拿过我装满鞋垫的袋子。
好吧,我是买的有点多半掌垫全掌垫厚的薄的都有。
我实在不知道世无双平时用的是什么,脑子一热全捞了。
我无所谓地摊手,“有备无患嘛,她不是过几天漫展了吗,刚好用上我的装备。”
——
我给伊秋买的是全盔,听店员说这个保护性更强,还是伊秋的安全更重要。
蓝紫配色在玻璃纤维材质的头盔上很漂亮,带尾翼,伊秋不出意外很喜欢,甚至怒发十几条朋友圈庆祝。
听到她要带我坐机车,我再次感慨这一千五花得挺值。
不知道机车头盔的价位,所以我还是折中选了个过千又不太贵的。
阿币还是很乖的,今天又给我生了十几个孩子。
当然是我在蛋糕店找了份新兼职。
晚上,车流量不少,我们在路边准备上车。
上伊秋的机车,我还是有些紧张。
毕竟上一次坐她的车,由于我不清楚具体坐在哪,一下给她顶得差点全剧终。
不过她缓过来后还是带着我兜了一圈,她没载过人,速度没个概念,把头次搭机车的我晃得头晕干呕。
就算后面我怎么求她,她也不带我,她怕这样的情况再发生。
等我坐好,她让我扶好,我小声提醒道:“记得慢点哦。”
她转头给我放下头盔镜片,道:“会的,可以用下半身夹住车子,腰去顶住,这样手不会太费力。”
我“哦”了一声,“可以用手搂你的腰吗?”
她没答话,我以为她没听见,正准备重复,她轻咳,道:“可以,随便你。”
我心满意足地环住她,天知道我上次扶油箱有过憋屈,有腰不能抱。
阿币在我怀里老老实实待着,就是脸有些红,是害羞了还是吃醋了。
最好是吃醋,再显形给我看仔细些。
等车上路,风在我耳边叫嚣,周围树木高楼皆从眼底闪过。
超过的每辆车均成过客。
适应之后,我开始让她提速,她也不迟疑,机车瞬间加快。
我感受到了自由!
自由!
像飞鸟,掠过夜间的高架桥。
我忍不住想放声大喊,“我终于知道你们为什么会这么喜欢机车了。”
“爽!”
伊秋语气带着笑,噪音很大,我却听到了她爽朗的笑。
张扬肆意。
是青春在燃烧。
——
那晚回去后,我再次见到阿币。
洗澡出来,我正打算往床上一摊,床边竟坐着位少年。
他穿着依旧,嗔怒道:“你同别人去约会,甚至还在我眼皮底下。”
我实在冤枉,我和谁约会?不过是出去灌了下风,清醒下脑子。
我忍不住逗弄他,“你是谁?我和谁约会跟你没关系吧?”
少年站起就冲我走来,我才发现美人脸和身高极其不匹配,颀长的身形,身高直逼一米九,梦中情男啊。
他的脸魅得我目不转睛。
等他站在眼前,我才反应过来,手还不受控制摸了上去。
皮肤简直软得像棉花糖。
他也不躲,反而把脸往我手上靠,“你不是说,我是你的爱人吗,你又忘了?”
他说着自己还委屈了,眼里沁着泪花,挂在眼睫要掉不掉,“没关系,我会一直记得你,等你再想起我。”
我为他抹去泪水,“没忘记你。”
他说他是铜币化人,建国后不许成精,所以他附在人民币上,刚好被十八年前的我拿到。
他只觉得我很熟悉,以至于在被花出去后还费尽心思出现在我面前。
衣服是照着人民币的颜色变的,只是颜色偏离也太严重了。
他原身虽是铜币,却能变各种金子,人民币有编号,这种他没办法插手。
难道我要走上暴富之路了,光是想想我就笑出声。
我笑得过于猖狂,少年一下戳破我的梦,“今天不给你变,你跟别人去约会。”
我赶紧上去哄他,“没约会,我们就去吹了下晚风,你不也看着吗?”
他却还没消气,“就是我看着,你才只是搂了下腰,没我看着是不是要亲上去了?”
我急忙解释,他还是板着脸。
不过皱眉的样子也很好看,我又犯起花痴,没关系,今天不变明天会变嘛!
这场闹剧还是我哄了两小时才结束,他勉强气消,临睡前还给我变了9.9克黄金。
他怕我有钱变坏,所以每周只给9.9克,不过足够了,我抱着他亲亲蹭蹭,惹得他面红耳赤跑回人民币躲起来。
睡觉我还在摸着黄金,太纯正了,色泽浓郁柔和,估计能卖个好价。
? (^ω^ )
晚安
——
我生日在七月,七夕这天,在家躺了一个多月的我终于出门。
还是被阿予硬拽出去的——啊对了,他说他叫阿予,不要叫什么阿币。
没办法,经济命脉在他手上。
母亲甚是欣慰,还大方打赏一百块让我别回来了。
不是被扫把赶出去的,母亲真是越来越爱我了。
手机里是三个室友凌晨发的祝福,附带三个红包。
今天简直幸福到极点,和阿币走的一路我都憋不住笑。
“别笑了,傻。”
阿予说话毫不留情,我不和他计较,径直走进公园。
这里有棵百年老树,占了大块地,树干横出数百条,每到七夕就会挂满牌子。
这是我想到的七夕来打卡的最佳景点。
阿予显然很兴奋,三两步追上来牵起我的手就跑。
我被他拖着,嘴里吐槽道:“急什么,发型都乱了。”
我今天特地穿的红色长裙,白色腰带收腰,吊带款式,只露出锁骨,这是阿予能接受的极限了。
再露他又要生气。
老树下有笔纸卖,二十块钱一张牌,我忍痛买下。
就算如今不缺钱,穷惯的我还是舍不得买这些过于高价的东西。
今天也算是取悦阿币了。
他说不会用现代的笔,要我给他找毛笔。
我只好加钱给他拿了墨水毛笔。
我问他要写什么,他却捂着不给我看。
不看就不看。
我坐到树下,看他琢磨了十几分钟才决定落笔。
我想给他抛上去,他薄唇轻启,说不行,怕我偷看。
谁在意他写的东西,我撇嘴,要不是他人生地不熟,真想丢下他自己走。
少年从地上跳起,奋力一扔,挂着红绳的牌子被甩到最上方。
我抬头望去,那纸在风下摇晃,好似下一瞬就要随风而去。
我上前牵住他的手,“去看电影?”
他懵懂点头。
等电影开场我才知道,他的观念里电影还是黑白的,看到彩色电影还久久回不过神。
我歪头戳他的脸,电影的光映在他眼里,细碎的,照着少年清纯的模样。
即使他真实年龄有上千年,这张脸还是会让我下意识认为他是个人类少年,面对社会,纯真得让人忍不住喜欢。
我买的是部爱情电影的票,剧情老套无聊,没到一半我就打瞌睡,旁边那傻子却看得认真。
完了出去还和我说:“我们以后也要像电影里那样结婚,生子就不必了,那很疼,我以前见着那些女子都疼得死去活来,搞不好还会没命,不过你喜欢的话,我们也可以生,我会保护好你的……”
他絮絮叨叨说着未来规划,我却出了神。
我从没想过和他有未来。
或许我就是个不负责的人吧,只想从他身上得到利益。
结婚对我来说太遥远了,我跟他更是隔山隔海。
不是一个物种,怎么能有未来。
他不知何时止住嘴,只看着我不说话。
我被盯得心虚,讪讪一笑,道:“结婚……都是要有户口的,你没有的话,也可以略过这一步,我也不在意身份。”
“可我在意!”
我脑子飞转,总算找到个合适的安慰,道:“我们先谈着恋爱,等周围人都认识你了,不就有身份了吗,我会让他们知道,你是我的爱人。”
他严肃的脸总算转晴,拉住我的手,难掩喜色,“我们现在是在谈恋爱吗?”
“嗯——”尾音拖长,逗得他乐呵着傻笑。
他牵起我的迈步往前,夕阳下,影子被拽得长,我踩着他的影子,被他感染,跟着傻笑地跑。
关于这个案子,作者不是专业的,有疑点欢迎提出[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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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哗啦啦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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