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水井,井壁上爬满了湿滑的暗绿色的苔鲜。
一股泥土腐烂和尸臭味,充满了两个人的鼻腔。
两人的眉头不自觉皱成了八字。
最近天气潮湿,小雨不停。井中仍有些许积水。
展鸿低头望去,看到的一双空洞但充满怨恨的眼神。他的直觉告诉他这绝对不是人。
整个魂体仿佛就是此人死后之样,皮肤因泡水而浮肿发白,整张脸发青。魂体周围紧紧包围着黑色的煞气。
看到有人到来,他的眼里迸射出阴狠和解脱的光。展鸿看得出神,大师兄玄焱早已按耐不住。
"此府存在百年之久,想必这鬼已经是个百年水鬼。"
听到此话,水鬼仿佛回忆起什么,周围的煞气越来越浓,好像在将他向井口托举,井里的水也瞬间变成黑色。
“呃…啊…嗬嗬嗬…”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仿佛破旧风箱拉扯般的呜咽从井底深处传来,不再是之前那种充满控诉的低泣,而是混合着无边痛苦、滔天恨意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悲鸣。浑浊的黑水剧烈地翻腾起来,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搅动,咕嘟咕嘟冒着恶臭的气泡。
大师兄冷笑:" 孽障,就凭你,还想出来害人。”
说着便捏了一个驱邪法决,手中隐隐的金光向他飞去。
"啊!"一声尖锐的鬼叫在整个府邸回响,声音如同尖锐的毒针,刺入在场每个人的耳膜里。这声音包含着痛苦,不甘,更多的是悲伤。
在水鬼被金光打到的瞬间,展鸿耳垂上的胎记猛得亮了一下,接着展鸿感受到从耳垂传来刺骨般的灼烧感。
"唔!"这太痛了,展鸿勉强稳住身形,痛苦和心悸交织的同时,一些奇怪的画面浮现在他脑海里:
湿滑冰冷的井壁:粗糙的井壁在脊骨上滑过,尖锐的突起划破皮肤阴冷和刺痛传遍全身。
急速的下坠和堂息:冰冷的井水进入口鼻,每一次呼救和抽气,只有冰冷腥臭的井水回应他。
井口:一张模糊却充满狠毒和快意的女人面孔一闪而过。转而露出惊慌的表情,假惺惺的伸走去抓自己。
定格:那双因落水而惊恐,转而变的悲愤和仇恨的眼神。
等到展鸿缓过来.大师兄在旁边焦急的问道:"没事吧!"
“没事"听到展鸿的准话,大师兄脸上的担心变成愤恨。
"小小水鬼,还会蛊惑人心,企图伤人,看我怎么将你打得魂飞魄散。"
展鸿再次望去,这次水鬼眼里不再是悲伤和怨毒。他仿佛透过眼睛看到他内心的震惊和不可思议。
"等等"他下意识的伸手拦住大师兄正在掐决的。
玄焱因他的动作,神情一滞,反应过来之后立刻转头,之前脸上对师弟的担心全都消失。
那双常年充满忌妒的双眼正阴鸷的盯着展鸿。
"师弟这是什么意思?这鬼物刚才让你致幻,连道士都敢动的鬼。如果让他触到百姓们怎么办?你难道忘了师父教诲‘鬼祟无情,皆当诛灭’?!”
他这几句话说得声音极大。不仅仅是为了斥责展鸿更是为了让门外百姓听到。
果不其然,门外百姓一听展鸿阻止玄焱便开始议论纷纷:
"这个道士看着年纪小,怎么事事不分啊?”
"对啊!"
"云枢观怎么让这样一个小孩子下山办事啊?"
"就是,就是"
玄焱听见门口的议论,心里得到满足。
不料,此时展鸿开口:
"玄枢观一向讲因果相随,事发必有因果,鬼崇皆有所执,要有善念,尽量化解,超度众鬼,你连这只鬼的因果都不知,怎能立刻消灭,更何况它只是哭喊,还未曾伤人。"
玄焱被噎的一时语塞。
门口的百姓听闻此言,又开始议论纷纷的:
"对啊!玄枢观道长云虚子一向善度众生。"
"对对,我每次去观里,他们都会了解完因果后才进行化解或超度的。"
"这个道长不由分说要把它打的魂飞魄散未必也太草率了。”
"就是,况且这个鬼还没伤人。"
玄焱听着的百姓们的话,脸红一阵白一阵。最终气愤开口:
"好好,你道行深,你自己去超度,化解吧!"
说完他一挥袖,大步走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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