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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这天

在他们追上落日前,邹延和雪莉先追上了他们。

没有马鞍减震,对谢漪白来说还是太煎熬了,不适应,坐骨被颠得生疼,他骑到一半就直呼痛,盛柯以为他是哪儿不舒服,勒马停在一棵樟子松下;小於菟急刹后在雪堆里刨着马蹄子,意味不明地呼着气。

“怎么了?”盛柯问。

谢漪白想说却深感难为情,他又不是没骑过马的新手,说自己被磨到大腿根,那也太逊了。

“我们停在这里等等延哥吧。”他另找由头给自己争取休息时间。

盛柯:“那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这里没信号,带了手机也打不通电话,只能原地干等。

不过邹延有乌尼陪同,马儿之间也能通过叫声联络,想找到他们不是难事。

松林里的树影泛着光,压着枝头的雪掉下一块,不巧砸到谢漪白头顶,他拿手薅了薅,又形同猫狗似的甩头发,一秒都不想再待在马上了。

他一挪腰,坐骨又被硌到,疼得他倒吸气眼眶发热,一股气恼自厌情绪油然而生——难道他就这么菜吗!?

正当他要赌这口气,盛柯率先下了马,然后向他伸出胳膊,“来,我抱你。”

谢漪白更恼怒了,他平常不这样娇气的,偏在这种关头成了不争气的废物!

他稳在马上不动,盛柯也不能一直举着手,见他不愿接受帮助,便放弃了,说:“那你坐着,我去那边看看。”

“不行!”谢漪白说。换别的马就罢了,他骑着的可是匹不驯顺的母老虎,离了主人指不定怎么发狂。

盛柯瞅着他,“所以你要怎么样?”

“你抱我下去。”

他提出的要求结合他的行为,只能用反复无常、没事找事来形容,但盛柯没过问原因,只是再次举起胳膊,将他从马背上抱了下来。

等他站好了,再嘲讽他:“满意了吗?公主。”

谢漪白当即弯下腰抓起一捧雪,朝对方脸上抹去,“你敢阴阳我!我不给你点教训,你们都觉得我好欺负!”

他估算错了彼此的方位,盛柯往后一退,灵巧地躲开他的攻击。

双方距离一拉开,就只能用扔的了,谢漪白蹲下身搓着雪球,放话道:“有本事你就跑得远远,不然看我不打死你。”

盛柯站定道:“那好,我不跑,随你怎么打。”

谢漪白将搓了一半的雪团掷向对方,这次是试探虚实,他砸的是盛柯的胸膛,而人也的确没躲,宛如固定的活靶子,还游刃有余地拍掉衣服上的雪粉。

“那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兴奋地挖着昨夜的新雪,势必要搓出一颗颇具威力的炸弹,把盛柯砸得七荤八素才罢休。

他搓得那么认真细致,还摘掉了雪中的松枝碎屑,将雪球团得又圆又胖,以致于并未听见小於菟发出的长鸣——那是在回应近处马儿的呼唤。

两人三匹马从同一方向纷至沓来,谢漪白浑不在意,满心满眼只有盛柯颈项上的精致头颅,就在他直立起身抛出偌大雪球的同时,盛柯却回头去找寻来人的身影——

邹延驾着雪莉减缓了速度,在松林中漫步趋近,那颗拼尽九牛二虎之力扔出的白雪炸弹,阴差阳错地越过盛柯的肩膀,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升至最高点——不偏不倚地撞上了邹延的脸。

粉身碎骨的雪团掉落在雪莉银白的鬃毛上,它优雅地踱着马蹄,停下了。

谢漪白意识到砸错人的时候已经晚了,邹延擦拭着眼睛鼻子上的雪,骂得很不好听。

盛柯没笑,倒是乌尼在一边笑得夸张。

谢漪白是笑不出来,他好委屈,上前道:“不、不是的延哥……我不是想打你的……”

邹延明辨是非,知道错不在他,但也不能便宜了他,说:“我这叫飞来横祸,你们俩最好出个方案补偿我,不然我叫你两个吃不了兜着走。”

“都怪他!是他说站着不动让我打的!结果他躲了!”

“我只是回头,是你自己打歪了。”

谢漪白:“你还不让着我!你罪加一等!”

盛柯:“我到底什么罪?”

“我不跟你胡搅蛮缠!你认错就对了!”

“你打雪仗扔不准,是我的错吗?我抱你是错,不抱你也是错,你在撒娇吗?”

“谁撒娇了!你有病吧!”

邹延喜欢看他俩吵架,小学生互掐,幼稚又没道理,很影响对彼此的印象,容易促成互相鄙夷的局面。

他是真的不认为这两个从来没谈过恋爱的人,有本领处理好这样一段复杂深奥的暧昧关系。

所以他有时候不想去较那份真,比如质问谢漪白“你喜欢他哪点”,犯不上,是不是真喜欢很难说,再说喜欢又值几斤几两,并不如长远的利益来得动人。

不过盛柯是个死脑筋,他要是认定了喜欢的对象,就像捡到肉的野狗、野人,不会轻易松嘴的。

邹延旁观了几分钟,衣服和头发上的碎雪清理得干干净净,然后开口叫他们消停:“差不多得了,再吵太阳就要下山了。我们今天来是有任务的,等视频录完了你们再吵。”

谢漪白的行程紧张、身价又高,这一趟不让他白来,多拍几套拿得出手的照片和视频,增加曝光度。

毕竟长剧拍完了还有电影,这期间大家是一个团队,谢漪白是主演更是招牌,他的热度高、知名度广,对未来作品宣传有利无弊。

当然,他们也不是特地为了给谢漪白拍写真才来的,但既然来了就不能空手而归,玩儿是要玩儿的,活儿也是要干的。

谢漪白当前的艺人形象被古偶美男框得太死,虽然不缺时尚资源,但有些过度消费美貌;邹延和银然讨论过,得给他稍微扶正一点,再英气锋利些,更利于今后拓宽戏路。

演员的人设和外形包装,本轮不到他这制片人来操心,但他是实干派,信奉的准条是亲力亲为,这也是他从父亲身上学到的——想要把事情做成、做对,就得方方面面考虑周全,亲自操持把关,当甩手掌柜是坚决不行的。

谢漪白一听要拍外景,连说这不好那不可以,他的造型师和摄影师都不在,又不是随手发发的自拍,素颜出镜也太不尊重粉丝了。

邹延举目远望,太阳肉眼可见的下落了,天空由蓝过度到紫,不久便会沉入暮色。

他让乌尼把装有摄影器材的行囊给盛柯,再对谢漪白说:“你命中注定的导演就在这里,他怎么拍你,你往后就是什么样子,你放一百个心吧,盛柯就算失手了,也是别人超常发挥的水准,绝对不会把你拍丑。”

谢漪白心里犯嘀咕,真有那么神吗,摄影效果的好坏,取决于光影,这是野外又不是片场,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连反光板和补光灯都没带,就用自然光,能拍得有多好看?

他满腹疑问,但当模特被人拍是他的本分,所以邹延过来帮他整理头发和衣袖,指使他骑上雪莉,他全都照做了。

红到他这地位的艺人,对自己的形象是有话语权的,要是最后成片不能令他满意,他不公开就是。

不过这一天在雪地拍照的艰辛,他事后全记不得了,他回忆中的这一天,除了小於菟那身艳丽火红的皮毛,和马背上放开双手捕风的快意,就只剩下一片幕天席地的灿烂金光。

下沉的太阳如一只坠落的凤凰,拖曳着辉煌的羽翼笼罩了旷远的雪原;他骑在白马上踏风疾驰,穿过稀疏的松林,平整宽阔的雪地像一张没有尽头的绒毯,被残阳余晖染就了玫瑰般的颜色。

那一刹那,人世纷杂,红尘嚣嚣,而他已不在此间。

盛柯的专长不是平面摄影,趁着天没黑给他录了很多段影像,后来这堆视频文件被打包传送给他工作室的摄影师,由摄影师连夜加班,自选片段截修,于是最终放出的那套成片比起硬照写真,更像是电影剧照或海报。

他一向以端庄俊美的男神仙、病娇破碎的美少年这类面目示人,骑马也是衣袂翩翩、身披绫罗绸缎,所以突发奇想换一套户外的硬朗造型,给大众带来了耳目一新的鲜亮感。

邹延送他的这套衣服版型修身,廓形锋锐,极衬他的薄肩窄腰,纯黑的覆面和手套有画龙点睛之妙,现代风格中掺杂了点时髦的架空元素;他为拍古装剧苦练过身姿仪态,骑在马背上气宇轩昂,像穿越时空而来的杀手刀客,孤傲又威风凛凛。

用阿楚的话来说:很绝。

事实上,摄影中最好的光,就是自然光,所有昂贵的打光都是为了模拟某种自然的形态,而他们冒着风雪追逐的落日,在取景时提供了绝无仅有的曼妙光影。

这套照片发布到各大社交媒体后,谢漪白收获了他出道以来最热烈的呼声,从前评论区都叫他宝宝/帅哥/大美人,这回她们全改口叫他老公。

以前也不是没人这么叫,但没这么整齐划一,还有很多比较露骨的玩笑话,他翻评论区看得面红耳赤,一夜间多了数以万计的情人,这怎么好意思呢。

这时候他已从苍茫大草原回到繁华都市,阿楚陪他宅家休整一天,明天一早又要飞横店,回归忙碌劳累的剧组生活。

谢漪白放下手机搓着发烫泛红的脸颊,神思游移地飘到窗外,他好似还没收心,遗失了一半灵魂在那片冰雪骄阳的世界中。

阿楚咬着雪糕,观察着他的脸色,问:“小白老师,你都火好几年了,现在看到粉丝口嗨还会脸红啊?”

“嗯,”他承认道,“我比较内向……经不起撩拨的。”

阿楚咯咯笑道:“是吗?那撩你的人那么多,有没有让你特别难忘的?”

谢漪白:“哪种难忘?尴尬还是恐慌?”

阿楚扑哧大笑:“当然是浪漫的啊。”

浪漫。

他出演过那么多以浪漫爱情为主题的影视剧,也收到过无数热情似火的表白,但是浪漫——

高照的艳阳洒下金灿灿的光辉,劲烈的寒风呼啸而过,身下骏马飞驰,一枚不起眼的金属挂坠在风中摇晃跌荡,在他耳边玲珑地发响。

那并不是他人生中最完美的一天,风很大,气温很低,松林里很冷,他被颠簸得骨头疼痛,被吹得脸颊僵木,但那叮铃的轻响就像他从未与人诉说过的秘密,悄然遍布了整个心房。

往后余生,提及“浪漫”这个泛滥而又稀世罕见的字眼,他想到的总是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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