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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那注定是光怪陆离的一个夜晚。

陷入昏睡之中的顾清做了个梦,梦里他回到了和柳锐初次相见的时候,陌生的婚房,那个女人穿着一身红衣走进屋里,一副对他势在必得的模样:“凭我喜欢你,我喜欢,就要弄到手。”

太荒唐了,真是个疯狂又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强娶他的代价她如何付得起?

眼看她就要逼近,顾清慌张起来,与此同时,他发现自己袖中多出一把银色的剪子,他觉得自己应该用这把剪子威胁一下她,然而不知为何,他始终没忍心下手,只能一边按住袖子后退一边劝她。

“停下来,快把我放回去,现在还来得及,不然你就只有死路一条…”

可对面的人却置若罔闻,就在顾清被逼至墙角退无可退时,一阵天旋地转,大红的喜房变为一片灰蒙蒙的废墟,滚滚浓烟如厚重的雾覆盖大地,滚烫的山火吞噬了山林,宛若人间炼狱,一切都陷入混乱之中,那把剪子仿佛有生命般飞入他手中,拽着他向前捅去…

顾清惊呼一声,猛然睁开了眼坐起身,在惊惧中捂住心口不断喘气。

“阿清?”

“公子你怎么了?”

天光大亮,火海与柳锐皆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守在榻前的长姐顾富与二姐顾顺,熟悉的下人们簇拥在两人身后,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关切和激动。

他的目光逐渐由恍惚转至清醒,意识也逐渐从噩梦中抽离出来,看着许久未见的亲人,顾清忍不住鼻子一酸,虚弱地唤了句:“姐姐。”

“哎!姐姐们在这,都在这…”

顾富眼眶通红地起身扶住他,看着脸色苍白的顾清,她心里甚是愧疚:“是姐姐的错,姐姐们不该放心让你过龙头岭的,叫你平白无故吃那么多苦,你方才定是做噩梦了,脸色这般差…快去唤郎中进来再给他瞧瞧,还有,小厨房的参汤炖好没?赶紧端上来!”

房里众人一时因为顾清的苏醒而忙碌起来,一场昏睡令顾清头晕目眩,他扶额按了按太阳穴,在姐姐们的嘘寒问暖声中下意识看向外头,房间的窗户半掩,露出黑瓦白墙的院落,四四方方站满了身穿盔甲的小卒,没有山匪,没有鲜血。

“姐姐们不要担心我,我没有大碍。”

虽然与姐姐们重逢是件好事,然而眼前的一切也让他清楚意识到了某些事的结果,顾清将视线从窗外收回,他强撑着坐正,看向二人:“姐姐,都发生了些什么,柳锐呢,她…去哪了?”

提及柳锐,两姐妹面色都不好看,她们对视一眼,最终顾顺抱臂冷哼了声:“她已被捕入狱,暂时关在平城官府内,明日就会由我押送回京,等圣上裁决后处死,倒是便宜了她,我本已经困住了下山的山匪们,她拿你做人质换走了其余所有人,此事是我失算,我没想到她即使中了你下的毒也能反杀内应,剿匪计划被她打乱了大半,若非她毒性再次发作昏过去,恐怕连她也抓不住。”

顾富也十分感慨:“万幸抓住了她,这些年她接手龙头寨后,这寨子的势力比以往更甚,官府数次出兵剿匪,然而训练有素的士兵却敌不过那些三脚猫功夫的山匪,全都是因为有她在背后指挥,只要她入狱,剿匪就算成功。”

顾清全程愣怔着听完姐姐们的描述,顾富只当他是劫后余生没能反应过来,便温声安慰:“不要害怕,她再也不会伤害你,一切都过去了,如今你还是我顾家的公子,而她只是一个阶下囚,你此生不会再和她见面了。”

与柳锐再也不相见,这不就是顾清一直期盼的事吗。

在山上时但凡柳锐靠近,他都恨不得离她远远的,只求看不见她的脸,听不见她说的话,如今愿望终于实现,可顾清的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一丝喜悦,他沉默着垂下头,良久后又忽地抬目,眸中的情绪令人难以读懂:“柳锐她当真就没有活下来的可能吗,将功折罪或是…有人求情从轻发落?”

这个问题让两人稍稍有些意外,不过只当他是好奇,没放心上,顾富斟酌一下,跟他分析:

“柳锐必死,她是山寨的主心骨,只要她死,剩下的就是一盘散沙,后继无人,山寨自会走向灭亡,她的死也可震慑那些因她之名跟风上山为匪的人,让她们老老实实下山变回普通人,因此圣上不会给她将功折罪的机会,若有人求情…没有人会为了一个山匪求情吧,况且她是我顾家抓捕回来的,为她求情就是与顾家作对,吃力不讨好,根本不值当。”

所以,她必死无疑。

顾清失神片刻,顾顺瞧出他似乎有些不对劲,出声提醒:“你该明白,我们就是要拿她这条命来立功的,圣上已经赦免了我们押送贩盐案主谋失职的罪责,这就够了,剩下的不需要你再去烦心,山匪作恶多端,她本就该死,被你我利用,也算她死得有价值。”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知道这是交易,拿她来换姐姐的前程,可是…”顾清蹙眉喃喃自语,他还没说完话,顾顺便即刻打断他。

“阿清,你是想说不忍看她死?你还是太善良了,对一个手上沾满鲜血的人同情心泛滥。”顾顺脸色沉下来:“你要记住,交易已经达成,她的生死就由不得你同情,也由不得你干涉。”

不是同情心泛滥,绝对不是,那是…是因为他在她最信任他的时候对她下了毒,是因为他捅了她一剪子,因为他让她不得不下山涉险最终落狱,他…他愧疚,他这是在愧疚。

顾清猛然间抬起头直视着顾顺,想要解释些什么,可顾顺那一双眼睛正死死盯着他,传达出的讯息极为简单:不允许再就柳锐的事情谈论下去。

房内瞬间一片死寂。

顾富赶忙轻咳了两声,给顾顺一个眼神示意,随即又拉着顾清,和颜悦色道:“你被强掳进龙头寨的事,家里已经压了下来,绝不会让它损害你的名誉,你回家后也千万不要对外人提此事,母亲已经在京中为你挑选适合的妻主人选,等你回京后便立刻开始议亲,你的婚事不会受半点影响。”

方才的事尚且让顾清一时失神,听见议亲与妻主二字,他有些无措地反应过来:“议亲?姐姐,这件事我想要延后一些,现在,现在不是时候。”

“我觉得不用延后,你也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了。”顾顺控制着让自己的语气缓和下来,“你不是从小就想嫁给一个博学多才,与你门当户对的女君么?现在就是嫁人的好时候,把这里的事当噩梦忘掉吧,回到你原来的生活里。”

“我知道,但我现在没有心思谈婚论嫁,能不能再等些时候?”

“阿清,你要反驳母亲和姐姐们的决定?”

见二姐再度板起脸来,顾清便意识到这件事不容商榷,他无言地垂下眸,低低应了声,小厨房的参汤此时刚热好端了进来,几人的谈话便告一段落,顾富监督着顾清喝汤,顾顺瞥见自己的下属副将在门口徘徊,便趁着这间隙挥手示意她进来:“出什么事了?”

“回大人的话,我们按照您的吩咐进山找过了,但目前还没追查到那些山匪们的踪迹。”

顾顺烦躁地啧了声,朝她摆摆手:“罢了,山里是她们的主场,躲我们的追踪是轻而易举,让大家都回来吧,剩下的事交给这里的官府就行。”

副将闻言点点头,却没有立刻走,表情带着点犹豫,顾顺一眼瞧出:“还有什么,快点说。”

“是衙门那传来的消息,说是柳锐的情况并不太好,她手脚和腹部都有伤口,此刻似乎因为没能妥善包扎,所以伤处感染发了高热,想问您该怎么处置。”

这个问题令顾顺挑了下眉:“给她两颗退热的丹药吃下去,明日就要启程回京,日程紧促,难不成还要给一个死刑犯请郎中不成?”

“砰!”

瓷碗破碎的声音响彻整个屋子,顾顺立即回头,便见下人正帮忙拾起地上的碎瓷片,望着一地参汤,顾清蹙眉低声跟众人道:“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见没什么大事,顾顺回过头,继续朝副将吩咐:“知道怎么办了?”

副将点点头,行礼退了下去。

——

平城官府,狱中

“都醒醒!放饭了放饭了。”

狱卒用勺子敲了敲铁栅栏的门,一片黑黢黢,阴森如地窖的监狱像活过来一般,手脚皆戴着枷锁的犯人们叮铃咣铛着挪到栅栏前,伸出的手像沼泽地里的蟒蛇般恨不得缠在那把勺子上。

饭食只是一张粗糙到难以下咽的榆皮饼和碗算不上粥的清汤,然而大部分人却吃得香甜,唯独一处牢门外安安静静,门口的食物半点未动,先吃完的犯人看见了便有些馋。

“哎,那个人是不是不吃饭啊,她不吃,那份能不能给我?”

“你真是馋傻了,死刑犯的吃食都要抢!而且你知道那是谁吗?”

“谁哇?”

“是…龙头岭那位!我听狱卒说的,这事在外头闹得满城皆知了!”

“什么!你说那里面关的是大名鼎鼎的柳锐?不可能吧,她怎么会被抓?”

“这我就不知道了,有本事你去问她。”

几人谈论的那座牢房在走廊最深处,门口的栅栏上挂满碗口粗的铁链,每一条都蜿蜒至牢房内的阴影之中,牢门左右还配有高大的狱卒专门看守,这阵仗有些瘆人,是普通犯人们从未有过的“待遇”。

狱卒用大铁勺挨个敲了敲每个铁栅栏的门,嘎吱嘎吱一阵作响,看见那门前那碗吃食半点没动,就对着栅栏多敲了几下作为提醒。

“赶紧吃!马上就收碗了,每天可就这一顿饭,别怪我没提醒啊!”

这噪声令柳锐自黑暗中睁开眼,无声看向栅栏外。

狼吞虎咽的声音此起彼伏,每一只带着镣铐的手都在奋力抓着饼往嘴里送,几只灰皮老鼠在地板上蹿着啃食残渣,空气中泛着一股馊味,不知是食物散发出的味道,还是有什么东西烂在了这里。

头一回坐牢的柳锐提不起半点食欲,她恹恹地收回目光,仰头靠墙,望着墙上用于通风的一个小孔,根据那点白光粗略算了算时辰。

自她被抓应当已有至少八个时辰,包子…她们应该已经和山寨里其他人汇合了吧?

她还记得自己匆匆下山时看见的场景,几百号人被商队和柳峰的幌子引下山,然而真正迎接她们的,却是三千精兵,几百号山匪就这么被团团围住,困在阵中不得动弹,柳锐很清楚,包子不是个肯轻易投降的人,她若再晚一点到,只怕她们唯一的结局便是和士兵们同归于尽。

幸好她赶上了,以顾清换回了所有姐妹,至于她自己,她毒性再次发作昏了过去,醒来就被捉了,这个结果她倒也认,人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点代价,不是么?

是她强娶了一个不该娶的人,她被美人迷了眼,眼下的一切就皆是她咎由自取,想来也真是讽刺,她一个山寨首领,最后竟会栽在一个矜贵又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手里。

腹部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柳锐停止了内心的自嘲,缓缓闭上眼养神,不多时,牢房的门却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被吵醒的柳锐抬眼,只见牢门已被打开,门外多个提药箱的女人,她佝偻着背,表情怯生生的:“打扰,我是顾府的郎中,听闻您病了,特来为您医治。”

听见顾府二字,柳锐神情渐冷,看着对方沉默不语,这郎中大抵也害怕这么一个大名鼎鼎的恶徒,见她死死盯着她便有些慌,语无伦次解释:“是顾…顾大人喊我来的,您如今虽是囚犯,但顾家也不忍看您重伤不治受折磨,帮您医治一番,您也少受些罪,额,对吧?”

不忍看她受折磨?

柳锐冷嗤一声,她不觉得顾家是出于好心而出手救治,顶多是怕因伤势过重而死,她们回京没法交差罢了,不过,不管对方是出于何种目的,眼下有送上门的郎中给她治疗包扎,不要白不要,要一直拖着受伤的身体直到被处死的话,那也怪难受的。

想到此处,她也就没再拒绝,伸出手腕主动请郎中把脉,同时还提出要求:“我腹部有伤,大约需要留五日的敷药,另外我身体中毒,内力运行受阻,烦请你把脉之后开药,最好是药丸,方便我在牢里吃。”

郎中擦擦汗,点点头后就开始按照她所说的忙碌起来,先是帮她处理伤口,而后又施针为她调理受阻的内力,紧接着就地写药方做药丸,她那药箱里带的药材倒是十分齐全,一看便是做足了准备才来的,确认自己的伤口包扎处都没有问题后,柳锐思索片刻,和她搭起了话。

“我关进来的这一天一夜,外头可还有别的事发生?”

柳锐冷不丁开口,把郎中吓得肩膀一颤,缓过来后便朝她摇头:“没什么新鲜事,现在全城上下都在讨论您被抓和龙头寨着火的事,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了。”

只有这两件事,那便证明顾家的剿匪再没有后续的行动,柳锐有一点顾虑,她确实是拿顾清做人质换走了姐妹们的自由,然而交易结束之后,顾家会不会变卦,再次出兵进山搜查众山匪们的踪迹呢?

一切尚未可知。

柳锐捏了捏眉心,又问道:“你们顾家那两位大人将我抓住之后,就没再做什么旁的事了?”

大抵也只能问到这个程度,总不能直接问别人:你顾家可还有追捕我姐妹的打算?

“这个…因为小公子一回京就要开始议亲,所以两位大人正在为返京而做准备,若要说公务上有什么事,与我不相干,那我便不清楚了。”

顾清要议亲了,想来也对,这就是他原本的人生轨迹,嫁给一个和顾家门当户对的高官,妻夫之间琴瑟和鸣,相敬如宾,她也是真傻,顾清那么多次直言拒绝了她,她还不死心,谁知道强扭的瓜最后不仅不甜,还几乎把她给毒死了。

柳锐哼笑一声,旋即也懒得再追问更多,只安静坐一旁等郎中制药。

半个时辰的功夫,郎中将柳锐要求的药丸全部做好方才收拾起身,临走时还不忘嘱咐:“依照圣旨,您明日就要被押送回京,我明早会在您出发前再来一次,给您把脉和清洗伤口。”

待牢里再次只剩柳锐一人,她方拿起一枚药丸服下,苦涩的味道瞬间在舌尖漫开,柳锐蹙眉轻啧了一声,好在门前的吃食仍没有被收走,柳锐于是拿起其中那碗看不见几颗米粒的清汤灌了下去,这汤果真难喝,似乎是真的带着点馊味,待她咽下药,柳锐便有些嫌弃地将碗又放了回去。

“喂,别只喝粥,赶…赶紧把碗里的饼拿进去吃了,要收碗了!”

那个来催饭的狱卒又过来“哐哐”敲她的栅栏,当着门前两个守卫的面催她。

狱卒说的就是和米汤一起送进来的榆皮饼,那半碗米汤难喝,饼也是一片土色,看起来就难吃,于是柳锐朝她摆摆手:“不想吃,没胃口,你拿走吧。”

“你…你都入狱了还挑什么挑!”谁知那狱卒不肯走,也像是气得没辙了,站在门口握紧拳头,绷着一张脸咒骂:“这饭食不吃,你难道想死不成?”

等等!

柳锐眸子颤动,仔细看眼那个狱卒,看她紧张的嘴唇都在发抖,便道了句:“马上吃。”说话间伸手拿过那碗里的那张饼。

第一版的时候感觉不满意,所以写新一章的时候顺手把这章也改了,先把改好的放上来,新的一章还差一点调整,调好后就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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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章(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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