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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桥绵细雨声

2019年3月1日,初春晚上0凌一点,临士江桥

少女用胳膊肘撑着边缘,眼神里透露着空洞,眼神里没有一丝生机,凉风吹着她白色连衣裙,她没有穿鞋。

“今晚的风好凉快啊!”她低下头盯着海眼神里透露着向往

她用一只手抚着可以登上桥的边缘,另一只脚踩上去,纤瘦的身躯站在桥上,她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纵身一跃而跳,溅起水花,她没有挣扎,只是缓缓坠落

迷迷糊糊一只手拽起她向岸上游去,温柔雨在她胸膛上按压,吻上桥绵的唇做人工呼吸

桥绵皱了皱眉头咳出水几口水,她睁开眼睛看到了男生,虚弱的问:“为什么救我?”

没等男生回答又昏迷不醒,温柔雨用食指放在鼻间,松了口气:“还好,还活着呢!”

他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她的脉,加上刚刚他看到她的眼神,抑郁症,他没有送到医院,而是抱着她放进汽车里面,他驾驶着车辆,开到一所公寓,调好车量位置,抱她出来,从一楼按到12楼

来到家门口,按下指纹,门缓缓的打开,声控灯亮起,橘黄色的灯光显得温暖,屋里简单的装饰

他把她放在洁白的床上,他注意到她没有穿鞋,红彤彤的脚丫布满血液

他从浴室里将水盆端来,拿起毛巾在水盆里搓,拧干,拿起毛巾轻轻擦拭桥绵的脚

擦干净后,他又用碘伏涂在她脚上,包扎伤口。

温柔雨走出房间,来到厨房,打开冰箱,看到里面有一些蔬菜水果,还有一些速冻食品,他拿出一袋速冻水饺,走到厨房开始煮饺子

他系上围裙,在厨房里忙碌起来,没过多久,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就煮好了,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来到卧室

桥绵已经醒了,她语气带着一丝责备:“你认识我吗?为什么救我?”

温柔雨带着一丝微笑,她把饺子放在床头柜上,道:“陌生人,虽然你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你是我的患者。”

窗外的风景下雨了,棉棉细雨蒙蒙,平静而单调,就像她的心一样,对世界没有渴望了,包括食物和她最喜欢的水饺,她想到了哥哥昨天给自己请了一个医生治自己的抑郁症

“你就是我哥哥请的医生吗?叫什么名字?我叫桥绵,你长的挺好看,抑郁症你确定能治好我吗?”桥绵心里想的是自己突然不想死了,有点想多活几天,她好奇这个男生

温柔雨坐在床上边缘,他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她的眼睛,语气带着一丝温暖:“桥绵,我可以叫你棉棉吗?名字像云朵一样柔软,我叫温柔雨是一名医生,今年24了,你呢?多大了?”

“19岁”她低下头,心里产生自卑,毕竟这个年纪正是风华正茂,正是上大学,而她没有,她感觉这个世界和自己格格不入

“棉棉,你还记得你为什么会想不开吗?”温柔雨拿起一个饺子,吹了吹,递到桥绵嘴边

“不记得了”桥绵回答道,抑郁症发作时她大脑一片空白,甚至不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

“你是否感觉活着很累,明明很饿却不想吃东西,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兴趣,迷茫又很想哭,明明很自由却感觉像被什么东西束缚?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患上抑郁症?”

桥绵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沉默吃着他喂自己的水饺,对她看来,吃饭只是填自己像是没有灵魂

温柔雨瞧见她衣服还带着水珠,漫不经心开口道:“棉棉,脱衣服。”

就算在冰冷的人听见这句话也会有反应,她抱着自己的腰,眼神里透露羞涩:“你干嘛?”

“当然是用滥水给你擦一下身体了,你浑身湿透,不冷吗?你的脚受伤了,不能洗澡,只能用毛巾擦了,我家里没有女性衣服,你将就一下穿我的衣服,可以吗?”深情的目光语气带着哄溺

桥绵没有说话,他注意到了温柔雨的眼神,那是一种温暖充满阳光的眼神,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温柔雨把毛巾浸湿拧干,轻轻的擦着她的脖子,来到她的后背,温柔雨说:“棉棉,你转过来,我帮你擦一下后背。”

桥绵听话的转过身,任由温柔雨给她擦背

温柔雨注意到桥绵的后背有很多伤疤,有旧的也有新的,他的心微微一颤,问道:“这些伤是怎么回事?”

“我不记得了”桥绵回答道,她不敢看温柔雨,只是盯着窗外发呆,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天空阴沉沉的,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他猜测她需要关爱呵护由其实“爱”这个词

橘黄色的灯光下,温柔雨格外惜疼这个女孩,他起身,从卧室灰色衣柜里拿出一仵白色衬衫,在给她擦示身体时,注意到她很瘦,衬衫可以笼罩全身了

温柔雨把衬衫给她穿上,衬衫很大,刚好遮住她大腿,长度到膝盖以下,桥绵愣住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她穿衣服,而且还是一个异性,这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可以抱抱我吗?温医生,第一次有人这么温柔的人关心我”她表情虽然平静但内心十分渴望爱,没有表现出来

他张开双臂拥抱桥绵,语气带着温暖:“这么渴望爱,肯定受了天大的委屈吧!棉棉。”

“嗯!确诊抑郁症的那一刻,所有人远离我,包括我的父母,除了我哥哥照顾我以外,无人爱我,我也觉得我是个异类,渴望死,我连死都被人救下,我难道不幸吗?”她平淡的语气带着诉说,却没有哭

“只有真正绝望,渴望死才会这么平静,是受了多大的伤疤?”温柔雨轻拍她的肩膀,语气带着安慰,对患者来讲必须诉说这件事

“好想爱这个世界,世界好像并不爱我。”桥绵讲道这一句话不由自主的流出来一滴眼泪,她很想和人说这句话,可惜没有人靠近自己

他松开手轻轻擦示她眼角一滴泪,语气带着温柔:“世界不爱你,我来爱你,已经一点了,睡会儿觉,我守着你。”

桥绵闭着眼睛问了一句:“你怎么一眼认出我的?我哥哥给你发我的照片了吗?”

“你有一双独特的眼睛,抑郁时眼睛是死气沉沉的,不似刚才透着光,知道吗?”温柔雨玩弄着她的头发,看着这个19岁的女孩

桥绵闭着眼睛却睡不着,她有点失眠症,缓缓道:“有安眠药吗?我睡不着。”

“没有药,房间里只有我,你睡不着我可以搂着你睡,可以缓解你的精神,就像有依赖一样,和安眠药一样,科学家。。。”没等温柔雨讲完,她不有点不耐烦

桥绵打断他,语气带着不耐烦:“啰里啰嗦,我自己想一个办法吧!”

温柔雨已经上床了,温暖的双手搂着她的腰,她心里点燃一处温暖,语气带着一丝平静:“为什么这么温暖。”

他唱着歌:“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桥绵也没有反驳,而是慢慢睡着了,这一夜她睡的格外安稳,也许是因为温柔雨的拥抱吧

次日清晨六点,阳光洒在窗户上,温柔雨缓缓的睁开眼睛,桥绵还在睡觉,他穿上运动鞋,他要买一件女生穿的衣服,春天穿裙子很冷,买一件卫衣和直筒牛仔裤

温柔雨打开门,他走出小区,来到商场,买了两件女装,橘黄色卡通小熊卫衣和橘黄色牛仔裤,花了200块,他还买了一些水果和蔬菜,准备做早餐

桥绵穿着拖鞋一直寻找着温柔雨喊着他的名字:“温柔雨,温柔雨。”

门缓缓的开阔,他一眼就看到了桥绵蹲在墙角抱着头,一直念道:“不要伤害我,我会听话的,会听话的。”

温柔雨先把手里的东西放在靠近桌子上,二三步蹲在她跟前,轻声细语喊了一下:“桥绵,桥绵。”

她缓缓抬头,眼神里透露空洞可是是温柔雨,空洞的眼睛带着一丝微弱的光亮,抓着他的衣服:“温柔雨,温柔雨,求安慰。”

“棉棉,先起来,我给你买了衣服了,你先换上,一会儿有礼物送你,你可要好好的。”他故意吊着她的好奇,避免她伤害自己

他抚着桥绵起来,他走到灰色格调的桌子上拿起礼带,她跟着他身后,温柔雨转过身递给她,语气带着温热:“绵绵,换上,有礼物安慰哦~”

桥绵接过了礼物,头也不回的走进卧室里,过了一会儿,穿着橘黄色卡通小能卫衣,橘黄色直筒牛仔裤边缘带着云朵挂链,温柔雨眼前一亮,桥绵就像人间的小天使一样,清澈明亮,纯洁无瑕

桥绵出来的时候,阳光正好洒在她身上,她走到温柔雨跟前,一把抱住了他,语气带着一丝依赖:“温柔雨,谢谢你,这是我收到的第一份礼物,谢谢。”

他摸着她的脑袋,温柔道:“乖乖,我给你做了早饭,去洗漱一下,一会儿尝尝我的手艺。”

桥绵松开手,乖巧的去洗漱了,她刷完牙,洗完脸,坐到餐桌前,桌上摆着两碗热腾腾的面条,上面还卧着两个荷包蛋,温柔雨递给她筷子,说道:“快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她没有吃饭只是闷闷的问了一句:“这就是我的安慰礼吗?"

“不是哦~只是让你吃饭,我觉得你要营养均衡,这样才会有朝气,你这个年纪正是风华正茂,不能美丽的鲜花变成枯萎的竹叶花。”

桥绵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吃完了饭,自从她醒来那一刻,她对这个世界多了一份喜爱,也多了一份期待

他看到她吃完面条,收拾了一下碗筷,放进厨房的水池里,用洗洁精洗干净,然后擦干,放回原位

“不知道你有没有感受过,走路上时有人给你一个眼神,想和你说话,却又不敢靠近,因为害怕你突然崩溃,又或是害怕别人异样的目光。”

桥绵点点头,轻声细语:“那很痛苦,世人的异样眼光。”

“你以后不用再遭受别人异样的眼光,也不用再害怕别人异样的目光,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康复为止。”温柔雨一脸温柔的看着她生怕她的眼神里没有光泽

她点点头,过了一会:“温柔雨,我今年才19岁,还是花一样的年纪,还没有好好感受这个世界呢,还没好好欣赏这个世界,还未来得及感受世界的美。”

它们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桥绵觉得无聊,心想:这个人怎么看CCTV新闻,有点无聊

桥绵推了推他,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问道:“温柔雨,你看的什么,没有意思。”

“那你想看什么?”他反问道

“悲伤逆流成河。”

温柔雨点点头,从书房里找出影碟,放进DVD里,然后坐到桥绵身边,两个人一起看悲伤逆流成河

桥绵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在电影里她看到了自己,那个被众人嘲笑,欺负,侮辱,排挤,冷漠,讽刺的自己

那个绝望的自己,一直在寻找救赎,但是一直没有遇到救赎,直到死亡

桥绵看着他,眼神里透露出孤独,无助,凄凉,她低声问道:“温柔雨,那个绝望的女孩找到救赎了吗?”

在电影里她看到易遥跳河,易遥死了,她死了解脱了,桥绵沉默了,她以为自己可以得到救赎,可是却没有,没有人在乎她

桥绵望着他,语气带着一丝哭腔:“为什么没有人在乎我?为什么这个世界如此冷漠?”

“因为人性,弱小的人才会欺负人来寻找自己的伟大,校园欺凌也好,职场欺凌也好,都是围绕着老大而已,它们只是害怕自己也被欺负。”

“弱者的借口,欺凌弱小,旁观者也是凶手,心理素质呢?人品呢?教养呢?三观呢?道德呢?还有纯洁的心灵呢?”

“绵棉,你看的太过片面,你要相信这个世界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还是有很多人爱你,关心你的。”温柔雨摸着她的头安慰道

“温柔雨,我看不到,至少到现在为止,你告诉我这个世界存在爱吗?”桥绵眼神里透露着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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