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区某条街,宋浅浅来到一栋高楼前,径直上五楼,抵达工作室。
这里的工作室,和国内的装潢设计类似。
刚走进工作室,助理小张迎上来,“宋姐,你终于来了。”
宋浅浅见着老熟人,心情轻松起来,“小张,你从国内跟我到这,会不会不习惯?”
“怎么会,我都没怎么出过国呢。”小张满脸笑嘻嘻,“而且,跟着宋姐,能学到很多呀,那不得抱紧大佬!”
“小张,在这里,如果有什么不方便,都要和我说。”宋浅浅哦一声,心里担子重了些,“实在不习惯,就回国吧。”
小张不以为意,依旧没心没肺地说:“宋姐,我不回去,你最好了。”
小张刚毕业就因足够优秀,加入她的工作室,现在也才来了不到三年。
她不想,让一个前程大好的女孩子,置于危险境地。
宋浅浅忽地扭过头去,面色严肃对小张说:“小张,背井离乡,有时候并不简单。如果在这里遇到什么困难事,一定要和我说,知道吗?”
“知道啦,宋姐。”小张搂住她的手臂,亲昵道:“宋姐,你真好,我跟定你了。”
宋浅浅拍拍她,“准备好装备,我们今天去取景地现场考察。”
小张立刻前去准备。
宋浅浅走入自己的办公室,拿好装备正准备出门。
“宋导,咱们这就出发吗,我也准备好了。”倏然,门口传来一个男声。
“裴琮?”她扭头望,门口赫然站着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一身白色休闲西装,高挑挺拔,唇角噙着和煦笑容。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她困惑不已,笑着调侃,“国内工作不忙吗?”
裴琮是个业内知名的心理学家,也是极为成功的心理医生。
每年,请他进行心理讲座,找他进行心理咨询的人,几近从年头拍到年尾。
“最近给自己放假,顺便来找你玩。”裴琮笑着走来,拿着一个装满设备的背包,背在肩上。
“我这能有什么好玩的?”她心底更沉,遇见熟人的喜悦消失殆尽。
他们来这里,让她更加担心。
她放下手中的设备,走到他面前,“裴琮,你要休假,去别的地方吧,别来我这里。”
裴琮抬手,想替她撩起耳边碎发。
她往旁边侧身躲过,“裴琮,回国去吧,把小张也带回去。”
“浅浅,当初我在和你通话时,就觉得你似乎状态不太好。”裴琮面色落寞,他没有告诉她,这段时间,一直心神不宁、眼皮狂跳。
对她,他实在放心不下。
“裴琮,我现在好了。”她急切劝解,最后忍不住叮嘱,“你们回去吧,这里太危险。”
女人眸中焦虑、恐惧尽显,裴琮眸光骤沉,面上笑着说:“来旅游而已,又不掺和你们那些事。走吧,我今天也体验一下大导演的行程。”
今天要去的古堡庄园,在L国北部的伦巴区。
前往古堡庄园途中,宋浅浅一心想着,用什么样的理由,能让裴琮他们回去。
庄园建在山坡处,呈现文艺复兴时期的风格,里面建有阶梯式瀑布、数百座喷泉。
整座庄园,四处都是希腊神话雕塑,以水景贯穿。
水景既能降温、又能将日光反射到室内,还能倒映各种湖光山色。
庄园内还有个大花园,分为上下花园。
上花园能俯瞰山底城市全貌;下花园种满蔬菜瓜果,设置各类棚架,还有凉亭用来休息。
“宋姐,住在这里的人,应该毫无烦恼。”
宋浅浅轻嗯一声,“我们进室内看看。”
她们来到一座极大的古堡面前,古堡使用以穹隆为中心的建筑形体。
古堡门口,早有一位中年男人在等候。
“宋小姐,是吗?”
“对。”
“请跟我来。”
“麻烦了。”她点点头,跟上去。
中年男人说:“除了三楼未开放空间,其他地方,你们都可以观看。一楼餐厅设有餐食区,维多利亚小姐特意嘱咐。”
“谢谢。”宋浅浅拿出摄像机,“小张,你在一楼看,我去二楼。”
“好的,宋姐。”
宋浅浅上二楼,如同置身上世纪的空间。
整个空间设计强调对称和平衡,以墙面为构图中心,走廊两侧墙面全是壁画。
从古罗马神祇,到近现代重大事件。
走进这里,似乎亲身闯入厚重的历史。
她拿出摄像机逐个记录。
“这样平静的生活,难道不好吗?”裴琮忽地在身后问。
“裴琮,你不用劝我。”她继续拍摄。
“我能感受到你的焦虑和恐慌。”裴琮抓住她的手腕。
她从摄像机前移开,盯住他,“现代社会,谁还没有压力?”
“浅浅,你知道,我说的到底是什么?”裴琮凑近她,“跟我一起回去,你的精神状态本就不稳定,发起病来多遭罪,这里太危险。”
她挣脱他的束缚,“裴琮,我回不了头。”
“浅浅,回过去,和我们一起过平凡的生活。”裴琮带上祈求的语气,“就算我替那些好朋友求你了。”
“裴琮,谢谢你的关心。可我做出选择,
就不会回头。”她拿起摄像机,“我还要继续看看,你也四处观赏,别跟着我了。”
“裴琮,我这种人,不值得你一直跟着。”
“浅浅,我——”
她刚走出一段距离,听到身后似乎一声闷响,“裴琮,裴琮?”
无人回应,她慌忙回头,见男人已晕在地上。
“裴琮,你怎么了?”她正要跑过去,脑后一疼,逐渐眼前模糊,不省人事。
闭眼前,她隐隐看到一个袋子,朝她兜头套来。
再次转醒,她已身处一个北欧风卧室。
室内的窗户,不仅被锁住,还被外用木条封死。
她跑到门前,转了转门把,已被反锁。
“真是倒霉!”
韩章说过,今天去的那座庄园,隶属卢西诺家族,不会有太大危险。
谁知道,现在又被哪一波人挟持。
她将室内翻了个遍,除去一个铁制高尔夫球杆,其他物品很难防身。
她不能让自己太被动,环顾四周,看到桌上几个透明水杯,跑过去拿起。
靠近门边,将玻璃杯紧紧贴上墙,她侧耳通过杯子去听外面动静。
好在,隔音不是特别好。
她隐约听到门边的对话,是两个男声。
“你刚刚听到了吧,里面在那转门把,估计吓坏了!唉你说,我们这从卢西诺的地盘绑人,这不会出问题?”
“快别说了,上头的人交待办这事,我们不管那么多。”
“那这女人怎么办?”
“听说,用老办法。全身上下,从里到外,不都有用?”
“也是。”
“别人都在开派对,只有我们两个不幸,在这守着!”
“唉!”
宋浅浅越听越心凉,一听就不是些好事。
她在房内来回走动,强迫自己镇定。
半个小时后,门口两个男人听到房内一声巨响。
“怎么回事?”
“刚不会跑了吧?”
“走,我们进去看看。”
两个男人同时举枪,打开门锁,慢慢走进去。
室内,地上玻璃杯砸了个粉碎,房内空无一人。
“妈的,该不会人跑了吧?”其中一个男人掀开床单,往床底探看,对另一个说:“你去卫生间看看。”
“好。”另一个男人逐渐前往卫生间。
打开卫生间门那刻,躲在门后的宋浅浅,双手攥紧高尔夫球杆。
来人身形瘦削,等人完全背对着她。
她心里给自己不断打气,蓄好力,走出去,抬起高尔夫球杆,猛然朝那人背后,就是重重一击。
男人哀嚎一声,瞬间引来外面同伴的追问。
“怎么了,人在卫生间?”声音越来越近,“宋小姐,别逃了,你逃不掉。”
这时,卫生间磨砂门前,反射出一个比较矮胖的身形。
她握紧高尔夫球杆,人刚一走进门。
她猛然瞄准面门,狠狠打去。
这个男人也闷呼一声,砰砰两声枪响。
等待一会,她确信没人爬起,走出去将地上两人手枪夺走,抱着高尔夫球杆迅速从门口跑出。
这才发现,关她的房间,位于一条长廊尽头。
而长廊另一头,有一扇双开门。
她顺着长廊往那处跑,浑身发冷,冲到走廊尽头,打开那道镶金双开门。
门外灯火通明,水晶吊灯的璀璨,晃了她的眼。
很明显,是一幢极其宽敞的大别墅。
她蹲下来,贴紧墙面往右走,那边有双开的螺旋式楼梯。
直到墙面尽头拐角处,她起身准备往楼梯跑。
嘭一下,被人撞了个人仰马翻,结结实实摔到大理石地板上。
她强忍全身快要散架般的剧痛,闭眼胡乱挥着手中高尔夫球杆。
“宋导,是我。”
她猛然睁开眼,险些喘不过气,心脏跳得快要炸开,看清来人,满脸不可置信,“卡修斯,你……你怎么在这?”
卡修斯一脸通红,衣衫些许凌乱,看起来也极为慌乱。
“宋导,我们快走。”卡修斯拉起她,牵着她往螺旋式楼梯跑。
她边跑边问:“这里是哪儿,你怎么在这?”
“宋导,别问那么多,他们快要追来了,快走!”
他们跑下两层楼,后面纷杂的脚步声,似乎越来越近。
“只有一层了。”卡修斯松开她,催促着,“宋导,你快点走!”
“不行,我们一起走。”宋浅浅看到卡修斯,对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大概有所猜测。
卡修斯推搡她,“再不走,就都走不掉。宋导,你先出去,才能找人来救我。”
耳边追逐的脚步声愈近,她一咬牙,将一把手枪塞到他手心,忍住极大恐慌下的泪意,“你等着,我出去找人救你。”
她不再往后看,拔腿往楼下跑,直至冲出别墅大门。
她眼前景象逐渐模糊,只记得要往外逃。
猛然,她被人从后紧紧锁住,吓得发出尖叫,想往后挥动手中高尔夫球杆。
有人扶住她的球杆,在她耳边轻喃,“嘘,浅浅,不怕,是我。”
熟悉的声音,令她整个人放松下来,身体瞬间向下瘫软。
男人及时接住她。
她眼泪瞬间决堤,垂下头,“阿……阿章,卡修斯,快救人!”
“救——”
“嘭!”
几声枪响,随后一声巨响,中断她的声音。
她想回头,却被身后男人强势阻止。
“怎……怎么了?”她抬头,有些麻木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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