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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白骑士1

这已经是方拾夏第五次发出好友申请了,因为这件事,即使外面的天气带着早春冬天的寒意,他的后背仍旧蔓延出了一层薄汗直白地诉说着他此时心情的烦躁。

他不是个喜欢主动建立社交联系的人,尤其还是跟班级里要经常见面的同学。

原本他大可以不那么着急,但是班主任文杜鹃仿佛忽视了另一个人的存在般反复只给他发消息要求确认进度,还反复上压力地跟他强调截止时间。可笑的是他可能知道的比老师还少。

另外一个人单方面撕毁了合作条约,承包了所有任务。这还是方拾夏第一次见这种赶着让搭档偷懒自己累死累活的人。

但这样当然不行,他会愧疚。再加上老师也只给他一个人上压力。

难以理解的人的头像终于跳了一下,嗯?他的眼睛亮了一下。

啊,原谅了,头像倒是不讨厌,小猫。

我已经开始了,你没必要加我好友。

顿了一下,消息又跳出来。

没事就不要联系了。

小猫也不可爱了。

方拾夏内心笑了一下,将手机息屏,‘啪嗒’一声放在桌面上,下巴撑在手掌上,无语的盯着凌晨二十三分窗外黑色的景象。

呵呵,当然,只是一团没有意义的黑色。

~

寒假补课第三周后,三中大发慈悲地放了个两天的补课假。此时假后的学生们拖着疲惫的病体坐在晚自习教室一边吐槽着假期的短暂一边补着作业,寒假只有一个月直接补了一半谁乐意啊。

方拾夏不是个喜欢预留作业的人,作业早早写完,晚自习也没有学习的兴趣,安静地阅读着学校图书馆借来的小说。

小说是他上个学期间在图书馆里翻到的,他找书向来是有些随心所欲或者根据所谓的缘分,没有特定的目标。原本有一个差不多的计划要去诗歌区,却误打误撞进了一个没有分区的书架。

书架上都是一些放了很多年的旧书,似乎被刻意忽视了,一进去,一大股灰尘的气味便弄得他打了个喷嚏。这也不进光,即使一个喷嚏也看不见四散的灰尘。

他的手指摩梭着书架上的书本。

花花绿绿。首字母ABCD交错摆放,鱼龙混杂。看来真的没人管这里。

他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种发现了宝藏的喜悦,尽管附近的灰尘味很难受,但他步子却变得雀跃了一些。

指尖在划到了标签‘Y-3472’的时候顿了一下。

艰难地从其中抽出来,封面是一幅开花的花生的钢笔画。

“《一棵不会结果的花生的开花自由》。”方拾夏喃喃道。

奇怪的书。

他之所以抽下这本书不仅是这本书的书名够奇怪,还有一个原因是这本书的干净程度在这片书籍里面明显突出,简直到了发着光的程度。

他打开了书页,啊,他低下头,一个轻飘飘的白色纸片从某一页飞出来,落在了离他的鞋子大概几厘米的位置。

果然是有人读了吧,真有人借这么奇怪的旧书吗?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刚才似乎不小心把别人的书签弄掉了。

方拾夏撤开步子,弯下了腰,捡起了那个物件。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图书馆没有开空调,手上泌出去的汗将黑字染成一片歪歪扭扭的蝌蚪。他本该礼貌地忽视上面的内容,但就像是命运的安排他的视线在上面短暂停留,抬起眼然后又瞬间低下头。

那些被他手上的汗弄得歪歪扭扭的蝌蚪像是强光一般瞬间吸住了他的目光,并且一把抓住了他的心脏。

‘将开花浪漫化为自由,恰恰落入了最深的奴役。’

奇怪的是,因为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他也莫名其妙地翻开了这本厚重而奇怪的书:

这简直像是小学生被要求阅读四大名著无删减版,密密麻麻的文字像是小蚂蚁一般在泛黄的纸页上爬动,惧怕阅读的人在看到这么厚一本的时候已经退却了,就算是有着一定阅读习惯的方拾夏翻开这本书也萌生了一分恐惧。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看下去的?

嗯?又一张‘书签。’

‘我不认同这个观点,这不过是把花生的情感人格化,是一种作者的自我感动,真是无意义的想象。’

他笑了一下,心中想,不认同你就不要看啊。虽然这样吐槽,但奇怪的是,他就像那个尝到了苦头还上了瘾阅读的人在骂骂咧咧之后又老实变扭地翻开下一页。

‘作者还是多读点书吧。’

他又扑哧一笑,抓着书的手笑得发抖,他克制地咳了一声,然后翻开下一页,这一页没有‘书签’,再翻一页。

又有了。

这就像是走近了一个未知的世界,方拾夏的手指兴奋地摩梭着书籍地侧封。

‘这个说得还有些有道理,但是在根本观点就上错了,其他观点再正确也不过是错误的延申。’

‘开花自由是一个伪命题。真正的自由,是拥有定义自身价值的权利。’

‘这句话就像是生活中遇到了只在乎意义而忽视效益的人,只会让人觉得讨厌,关注此时的情感不如选择更深远的规避。’

‘论据不成立。’

‘愚蠢。’

‘浮夸。’

‘虚假的浪漫。’

‘浪漫主义的陷阱。’

……

奇怪的是,当天晚上凌晨一点,母亲徐慧突然打开房门,见他一个人就那么靠着床头的地板上坐着,手里拿着一本有两本名著那么厚的书。

看见来人,那人突然惊了一下,房间里没开空调,九月初的天气,尽管早早进入了秋季,湖南的秋天还带有夏季的余韵,就算是平日省钱的徐慧也会开上空调凉快个几小时,再借着余下的冷度过漫长的一夜。

方拾夏的白色校服都汗湿了,透明地黏在他的手臂上,还透出皮肤的暖色,黑色的头发像是八爪鱼似的黏在他的脸颊上。房门外的黑色光线突然侵蚀了这片光亮的土地。

他的眼睛全然浸透在一种巨大的连他自己也没发现的兴奋中,亮的惊人。

徐慧惊讶的眼神才让他猛地意识到,天呐,他竟然把它借回来带到家里看了,这是他完全没有预测到的走向。

这本书实在是无趣,尽管观点还算符合他的价值观,但其他再也没有别的可以吸引他的了。

作者用一种近乎理性的推导论证着一个感性的观点,很可笑的行为,他有些理解了那个在书中写下无数不满和牢骚的人。

徐慧和他谈起现在几点了,而他还没洗澡。话里他再次惊讶于自己莫名其妙地看了这本晦涩的书将近半天的时间。

而意志全凭着对于下一个‘书签’出现的期待。

太可笑了吧,他嘲笑着自己。徐慧突然看到莫名其妙坐在地上的方拾夏笑起来,她习惯性地把儿子定义为学习太轻松没有压力,是看闲书看的,留下了一声失望的叹息便关门离开了。

方拾夏注视着那一张没有归处的‘书签’良久,现在他彻底找不到在哪了,摩梭了一阵纸片锋利的毛边。

随后他突然爬起来,推开椅子,坐下去,撕了张绿色的便签纸,抽出笔筒里的笔。

斟酌了会,纱窗外的晚风吹动他额前汗湿的碎发,他写下:

‘你好,很抱歉,因为一时兴起的好奇心把你其中一张便签弄混了,我也不知道具体该放在哪里。我把它夹在书籍的第一页,另外附上我的这一张解释,希望你可以发现。啊如果你读到了这里那么你一定发现了,有些好笑的悖论,抱歉抱歉。此外。

很抱歉我还非常不注重你的**地阅读了你留下的其他便签,大概三分之一的样子,我现在不会再读了,明天,虽然我不知道你的明天是否是我的明天,我想你可以在原位置找到这本书。

其次,对于你的观点我想发表我的一些不一样的看法,如果你不喜欢或者不认同可以不用继续阅读了,把它扔进垃圾桶吧。我的想法是:

诚然,将开花浪漫化,将花生人格化是来自人的主观情感。你厌恶这种用另一个角度来逃避的现象,认为这是一种孤立的想法,但你刻意忽视个人的情感价值又何不是一种视角的偏见与局限呢?

在生物学的角度,从效率出发,你说的一切都是对的。

但是世界之所以有温度恰恰是因为这些无用的开花。不是所有存在都是为了结果,也不是所有开花都不具备存在的价值。

再次,很抱歉。’

话末,因为怕自己太过冒犯还画了一个友好的笑脸。

几天后,他再次找到那本古怪的书的时候,书籍的第一面夹着第三张便签。它本不该存在,却因某些变化发生了改变:

‘?

原本一个抱歉就能解决的事你却用了五个。

没关系,我不在意,本来也是没人会借的无趣的故事。

至于你的观点虽然我仍旧不认同,但是至少,作者不是单兵作战了,恭喜他有了自己的骑士。

另外,

你好,白骑士。’

~

在阅读到又一个对方留下的激烈抨击言论之后,方拾夏提起笔,笑着打算写下字。一个外力突然撞了一下他的胳膊,几乎是条件反射,方拾夏把书籍火速关上塞进了抽屉里。

“靠,大晚上拿着白纸来一看就不是好事,才刚返校,这又是要干嘛!”坐在他旁边的林枝许无声地呐喊道。

班主任文杜鹃踩着高跟鞋雷厉风行地进了教室,接着她习惯性地靠在了讲台旁边,在看见众多学生假装认真学习后满意地点了点脑袋。

“嗯,原本我还担心返校回来大家不能收心搞学习,结果今天我一来看晚自习还不错嘛,这种学风就要继续保持。”

学生们脑袋低得更低,但是彼此发出嗤嗤的笑声。

文杜鹃象征性地又看了一眼全班,然后眼睛找到了一个落点,就是那张白纸上,总算打算说出主要的目的了,“咳,是这样的,最近湖南省在开展读书进校园的活动。我之前一直关注我们班同学的学习情况,我是觉得都上高中了考上大学才是主要的,弄这些学习之外的无关阅读根本没必要的。

但是没办法,这个必须做。现在正好刚开学,我们班的学委那些还没选,那就先都别急,先应付一下这个任务,我们先把班级里的图书委员选出来。”

顿了顿,眼睛扫了一眼立刻有些骚乱的班级,“我先说清楚,大家不要觉得这个图书委员轻松,布置图书角管理借书还书还是其次的,最难的就是我们班的图书委员这个月中要组织一个班级图书类的活动,至于什么形式自己安排,这个是要录像进行省里比赛的。

赶巧呢,正好撞见学校最近评优,上面的那些领导还是很重视的,所以不能随便应付。我们也没办法,都是听安排,每个班都是这样的。

另外总共要两位同学,好,现在有自告奋勇的吗?”

底下立马传出一阵抗拒的声音,原本苦逼读书依旧很累了,还要搞一些虚头八脑的东西服务三中评优。全体三中学生一致反对:我呸,凭什么要给这个狗学校争光添彩。

一个男同学问:“老师,这个参加了有什么奖金之类的吗?”

文杜鹃:“你们小小年纪老是这么功利干嘛?”

全体同学黑脸:狗学校,白嫖狗。

林枝许肘了一下方拾夏的胳膊,“哎,你不是喜欢这些吗?你可以参加啊。”

方拾夏笑着摆摆手。

两个人。哈哈,还是算了吧。

“既然没人主动参与,那我们就采取抽签的形式。所有同学都撕张纸写上自己的名字,各组组长负责收上来,等下抽到谁就是谁啊。”

班级里统一发出一阵好。

因为班级里人口基数很大,所以方拾夏觉得很安心,抽到自己的概率应该不大。他撕下写有自己名字的纸折叠起来交给组长,目视着正在收起所有纸条的文杜鹃。

第一张纸条拿起来了,是一张白色的折叠得相当整齐的纸片。文杜鹃故意开玩笑似的看了一眼台下紧张得咬着手指的学生,然后不紧不慢地展开那张纸。

“宋知秋。”

班级里突然发出了一阵巨大的松了一口气的叹息和惊喜的欢呼,以及随之而来大家的嗤笑与诧异。

当然,此时的方拾夏还没有关注到这些杂乱的议论声的含义。

他心中雀跃,看吧,果然不是他。

文杜鹃把白色便签又折叠起来,笑着看着那个坐在班级后排的同学说,“我们班很幸运呢,抽到的第一个幸运儿是全班第一,现在我们班活动有人兜底了。”

因为松懈了下来,方拾夏垂下眼开始思索着该怎么表达今天他的观后感以及留下对对方的观点的理解辩驳。

班级陷入了一阵议论声,就连一边的林枝许也正和后排的女生说着什么。

他原本只是从思绪里短暂抽离出来,瞥了一眼林枝许,结果那人又像是找到了伙伴似的把他也拉近了篝火的谈判。

后面的女生见他看过来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下,怯弱地拉了一下唐媛的袖子,但林枝许仍旧望向了他。

“方拾夏。”

对他名字的称呼无疑不是一种建立短暂的联系的开始,尽管内心不情愿,方拾夏换上了个温和的笑容装作困惑地看向那人,抛出对方希望他能抛出的疑问和感兴趣的神色。

“嗯?”

“你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在议论宋知秋吗?”

方拾夏眯着眼睛,露出一个困惑的表情,“为什么?”

这句话并不是他的假装,尽管也是他不感兴趣作出的回答,却是他的真话。他是个不喜欢主动建立联系的人,任何生活中的人都是如此,往往发生联系仅仅是无可避免的缘由,抑或是外界主动要同他建立联系。很显然。

他望向坐在第八组最后一排单独成座没有同桌的宋知秋,班级的选座位按照成绩排名决定。

可笑的是,此人垄断了一个压根不会有人选的座位。

对方撑着下巴,似乎不在乎外界的任何反应,左手拿着一支笔,在草稿本上细细簌簌地写着什么。

真的什么也不在乎吗?

突然,对方抬起眼,和他的眼睛撞在了一起。方拾夏有些诧异,对方也怔住了,似乎那对黑色的眼睛在远处静静地颤抖。他还从没有仔细看过宋知秋的脸,因为觉得没有必要,听说高一一进来就有高三的学生跟他表白,看来是真的。

方拾夏先于宋知秋调试成了一个合适的笑容向那人展示好意,宋知秋蹙起来眉毛,然后就像是心照不宣一般,两人同时错开视线。

很显然宋知秋也是这样的人。

他收回眼。

“还跟李慧莉有关。”

方拾夏瞥了一眼后排的女生,对方有些尴尬地望向林枝许,脸蛋憋得紫红紫红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盯了一眼李慧盈又望向林枝许,眼睛还留在李慧莉尴尬的神情上,急于吐露的人显然是个不会看人脸色的家伙。可是嘴刚刚张开,林枝许已经说出口了:

“上学期李慧莉好不容易加了宋知秋的微信,斟酌了半天表白结果那个人不仅拒绝了她还劈头盖脸地把她骂了一顿,都把她骂哭了。上个学期好多接触宋知秋的女生都说他特别装,而且还没礼貌。”

“嗯,真的吗?”非常适合打马虎眼的暧昧发言了。

对方的脸似乎红透了,低下了头,似乎沉重得再也抬不起。

他的眼睛从那人身上扯开转而笑着望向了同桌,好听又温和的嗓音神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不过林枝许,话说放假是不是没布置英语作业?”

“什么?你不会没做吧方拾夏,当然布置了啊!还是一张卷子,这么明显你不会没做吧,你怎么突然犯傻了?”

方拾夏嗤嗤地笑起来,和对方打趣了几回合。

就在他松懈的时候,突然不知什么开始,所有的人都盯向了他的位置,且所有人都带有一种关怀与同情。

不是吧。先于脑中的否定,方拾夏已经自然地带上了一个困惑而无辜的笑容来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文杜鹃的目光也盯向了他,似乎觉得这次的活动彻底有了着落,脸上扬起了笑容。

方拾夏的内心苦笑起来。

“最后一个幸运儿,哎,看来我们班这次真的有可能争取到名次。方拾夏,你可以和宋知秋打好配合吧,你们两个成绩都很好,人有都很沉着,负责任,有能力,老师相信你们只要磨合好肯定可以取得好名次,好,那我们现在恭喜这两位同学当选图书委员吧。”

不如说恭喜这两位新人吧。至少不用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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