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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改良药方与导师的震撼
自那日药理课堂上的“惊鸿一瞥”后，云清辞在武魂殿学院低年级中，已然成了一个特殊的存在。“药理天才”的名声不胫而走，使得她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引来无数或好奇、或探究、或钦佩的目光。然而，她本人却依旧保持着那份与年龄不符的沉静，每日按时上课，安静听讲，仿佛那日在课堂上引发轰动的并非她自己。
今日，是药理实践课。
地点设在学院东侧一座专门用于药剂炼制的实验室内。室内光线明亮，通风良好，一排排整齐的实验台上摆放着标准的炼药器具：大小不一的琉璃瓶、水晶杵臼、精度极高的秤量工具、以及控制火候的魂导加热装置。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草药混合的浓郁气息，带着一丝淡淡的苦涩与清香。
学员们穿着统一的白色实验服，按照导师林郁之前的分组，各自在自己的实验台前忙碌。今天实践的内容，是制作最基础的“初级魂力恢复药剂”。这是绝大多数魂师日常修炼和战斗后都会用到的消耗品，配方公开，流程固定，是检验一名药剂学徒基本功的最佳方式。
林郁在实验台间缓步巡视，不时出声指点，纠正一些学员的错误操作。他的目光，也时不时地飘向那个位于角落、格外娇小的身影。
云清辞正专注于自己手中的工作。她面前摆放着标准份量的药材：主药是十年份的“回魂根”，辅以“聚元花”、“凝露草”以及作为稳定剂的“固元胶”。
她的动作并不快，甚至可以说有些慢条斯理，但每一个步骤都精准得如同尺子量过一般。清洗药材、剔除杂质、研磨、萃取、按照特定顺序和时机投放入加热的纯净水中，控制火候，观察药液的颜色、粘稠度以及能量波动变化……
她严格遵循着林郁所教的每一个步骤，没有一丝一毫的逾越。那双灵澈的眸子，在操作过程中，始终闪烁着专注而认真的光芒。
然而，若有人能像她一样“看”到能量流动，便会发现，在她看似标准的手法下，隐藏着更深层的操控。她的指尖在研磨“回魂根”时，会以极其细微的幅度和特定的韵律震动，仿佛在将某种无形的力量渗透进去，最大限度地保留其内部的魂力精华；在投放“凝露草”汁液时，时机拿捏得妙到毫巅，恰好是在药液能量场出现某个微妙波动节点的瞬间，使得融合更加完美。
终于，当药液在琉璃瓶中逐渐冷却，呈现出一种清澈而富有生命力的淡蓝色，散发着纯净的魂力波动时，云清辞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她拿起那瓶自己亲手炼制的“初级魂力恢复药剂”，放在眼前仔细端详。成品的色泽、气味、能量纯度，都堪称完美，甚至比林郁导师展示的标准样品还要出色几分。周围的学员投来羡慕的目光，连林郁眼中也闪过一丝赞许。
但云清辞的眉头，却几不可查地微微蹙起。
在她的灵眸视野中，这瓶药剂虽然成功，能量也算凝聚，但其内部的结构却并非无懈可击。尤其是作为主药的“回魂根”，其内部一部分更为精纯、活跃的魂力精华，在之前标准流程的粗暴研磨和后续的加热过程中，已然流失、或者说被“钝化”了。整个药剂的能量结构，也存在着细微的不稳定，这会导致药效随着时间推移而缓慢衰减，并且对吸收者的经脉，依旧存在一丝极其微弱的刺激性。
“标准”意味着稳定，也意味着对药材潜力的浪费和对某些细节的忽视。
一个改良的念头，在她脑海中迅速成型。这一次，不再是课堂上天马行空的提问，而是基于刚才亲手实践、细致观察后得出的具体方案。
课程结束，学员们陆续离开实验室。云清辞却没有走，她收拾好自己的实验台后，拿着那瓶品质极佳的“初级魂力恢复药剂”，走到了正准备离开的林郁面前。
“林导师。”她轻声唤道。
林郁停下脚步，看向她，目光温和中带着询问：“清辞，还有何事？你今日炼制的药剂品质非常出色。”
“谢谢导师。”云清辞先是乖巧地道谢，然后举起手中的药剂瓶，小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带着一丝困惑和探究的神情，“导师，弟子刚才炼制时，感觉……感觉这‘回魂根’的处理，似乎有些地方可以改进。”
“哦？”林郁来了兴趣，对于这个总能给他带来惊喜的孩子，他不敢有丝毫轻视，“你说说看。”
“弟子觉得，标准流程中用铁质杵臼大力研磨回魂根，虽然效率高，但过程中，回魂根内部一些比较脆弱却异常精纯的魂力丝线，似乎很容易被震散或者与金属器具产生细微冲突而流失掉。”云清辞组织着语言，尽量用符合此界认知的方式描述她“看”到的能量损耗，“而且，后续加热时，这部分流失的能量，似乎还会影响到整个药液能量结构的稳定性，让药效没那么持久，对经脉的滋养也不够彻底。”
林郁闻言，眉头微微挑起。回魂根处理会导致魂力流失，这并非无人知晓，但通常被认为是难以避免的损耗，只要控制在可接受范围内即可。至于影响能量结构和药效持久度，这种微观层面的感知，连他也无法准确把握。他示意云清辞继续说下去。
“弟子在想，”云清辞继续道，眼神清澈，“如果改用质地更温润、能量惰性更强的玉质器皿进行轻柔的、顺着其纹理的研磨，是不是能更好地保留回魂根的核心精华？”
林郁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缓缓点头：“玉质器皿……确能减少能量冲突，但研磨效率会大打折扣，且对手法要求极高……”这思路并非无人想过，但实践起来难度不小。
“还有，”云清辞话锋一转，提出了一个更让林郁意外的建议，“弟子之前在学院后山，注意到一种很常见的、叶片上有银色星点纹路的杂草，大家都叫它‘星纹草’。”
林郁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云清辞会突然提到一种无人问津的杂草。
云清辞仿佛没有看到他的讶异，自顾自地说道：“弟子好奇研究过，发现这种草的汁液，虽然几乎不含魂力，但却有一种很奇特的‘粘合’与‘稳定’的特性。如果……如果在药液融合的关键阶段，加入极少量过滤纯净的星纹草汁液，是不是能像……像胶水一样，帮助稳定住药液的能量结构，减少炼制过程中的波动和成品后的衰减？或许，还能以其独特的性质，进一步温和药性，减少对经脉的那一点点刺激？”
用随处可见的杂草汁液，作为稳定剂，改良流传了不知多少年的标准药剂配方？
这个想法，比之前课堂上那个改变采摘时辰的提议，更加离经叛道，也更加……接地气，甚至显得有些异想天开。
林郁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精彩。他看着云清辞那认真而纯粹、不似作伪的眼神，心中天人交战。理智告诉他，这太荒谬了，星纹草是公认的无用杂草，怎么可能有如此妙用？但云清辞之前展现出的惊人天赋和对药理的深刻理解，又让他不敢轻易否定。
万一呢？万一这孩子那双奇特的“灵眸”，真的能看到常人无法感知的奥秘呢？
沉默了足足有半盏茶的时间，林郁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走！”他沉声道，语气中带着一种属于研究者的狂热与谨慎，“我们去旁边的备用实验室，现在，就按照你的想法，重新炼制一次！”
他倒要亲眼看看，这匪夷所思的改良，究竟是一场闹剧，还是一个足以颠覆部分传统药剂学的奇迹！
备用实验室内，灯火通明。
林郁亲自取来了品质上乘的玉质杵臼，又命助手立刻去采集最新鲜的星纹草，榨取纯净汁液过滤备用。
云清辞再次站到了实验台前。这一次，她的神情比之前更加专注。
处理回魂根时，她放弃了铁质杵臼，拿起那温润的玉杵。她的动作变得极其轻柔，仿佛在抚摸易碎的珍宝，手腕以一种独特的韵律缓缓转动，玉杵沿着回魂根天然的纤维纹理，一点点地将它研磨成极其细腻的粉末。在这个过程中，她的灵眸全力运转，确保每一分魂力精华都被最大限度地保留下来，没有丝毫浪费。
林郁在一旁紧紧盯着，他能感觉到，云清辞研磨出的回魂根粉末，其散发出的魂力波动，确实比用铁质杵臼研磨的更加凝聚、更加精纯！
接着是炼制过程。云清辞严格把控着每一个环节的温度和时间，当药液进行到最关键的能量融合阶段，呈现出一种奇特的漩涡状能量纹路时，她看准时机，用最精密的滴管，取用了极其微小的一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清澈透明的星纹草汁液，滴入了药液之中。
那滴汁液落入沸腾的药液，没有引起任何剧烈的变化，甚至连颜色都没有改变。
但下一刻，在云清辞的灵眸视野中，整个药液的能量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有些躁动、边缘略显松散的能量结构，仿佛被无数只无形的手轻轻梳理、抚平，变得更加紧密、稳定，如同被编织成了一张坚韧而富有弹性的网。回魂根精华中那部分被完美保留的、异常活跃的能量，也被这张“网”温柔地束缚、融合，不再有丝毫流失的迹象。整个药液的属性，也的确朝着更加温和、滋润的方向偏移了一丝。
林郁虽然无法像云清辞那样“看见”，但他作为魂帝级别的治疗系魂师，对能量和药性的感知远超常人。他清晰地感觉到，琉璃瓶中的药液，在加入那滴星纹草汁液后，散发出的魂力波动变得更加内敛、醇厚，并且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稳定感！
当药剂最终炼制完成，冷却下来后，呈现出的是一种比标准品更深邃、更纯粹的蔚蓝色，宛如雨后的晴空。瓶身触手温润，内部的能量如同沉睡的湖泊，平静而深邃。
林郁迫不及待地拿起那瓶改良后的“初级魂力恢复药剂”，先是仔细观察色泽、嗅闻气味，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倒出少许，亲自尝试。
药液入口温和，几乎感觉不到任何刺激性，如同甘泉滑入喉咙。紧接着，一股精纯而柔和的魂力便迅速扩散开来，滋润着有些疲乏的经脉，恢复效果……比他以往服用过的任何同级药剂都要明显、都要舒适！而且，这股药力极其平稳，没有丝毫的躁动或后继乏力之感。
林郁闭目细细体会了半晌，猛地睁开双眼，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他拿着药剂瓶的手，甚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起来。
效果提升了！绝对提升了！而且不止一成！接近两成！甚至更多！更重要的是，药性变得如此温和，几乎适用于所有等级的魂师，包括那些身体虚弱或经脉受损的人！
这……这已经不是改良了，这近乎是革新！
他猛地抬头，看向面前依旧一脸平静的云清辞，眼神复杂到了极点，如同在看一个无法理解的、由奇迹构成的怪物。
“你……你是怎么想到的？”林郁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回魂根的处理，星纹草……这太不可思议了！”
云清辞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脸上露出些许“不好意思”的神情，依旧沿用那套说辞：“弟子只是……只是感觉那样处理回魂根，能量保留得更好。至于星纹草，也是偶然发现它的汁液有那种奇特的稳定效果，就想着试试看……可能，是弟子的灵眸武魂，对能量的感知比较特殊，能看到一些细微之处吧。也许……只是这次运气好，巧合而已。”
巧合？林郁在心中苦笑。一次是巧合，两次三次，还能是巧合吗？这孩子的天赋，已经不能用常理来揣度了。她那“灵眸武魂”，恐怕远比所有人想象的还要神秘和强大。
他将云清辞带到了自己的书房。
书房内堆满了各种药材标本、古籍以及研究手稿，充满了学术气息。林郁郑重地请云清辞坐下，亲自为她倒了一杯安神的药茶。
“清辞，”林郁的神色变得无比严肃而认真，“你的天赋，是我生平仅见。不，或许说是斗罗大陆前所未有也不为过。我无意探究你能力的全部秘密，那是你的机缘。但我想知道，你对于药理，是真心热爱吗？你未来，可想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他开始与云清辞进行一场深入的交流，不再是简单的师生问答，更像是同行之间的探讨。他甚至将自己研究中遇到的一些难题，比如某种珍稀药材的替代物寻找，某种高级药剂成功率始终不高的瓶颈，委婉地提出来，想听听云清辞的看法。
云清辞心中了然，知道这是林郁在进一步试探她的深浅，也是真正开始将她视为可以交流的对象。她谨慎地应对着，给出的回答依旧建立在“敏锐感知”和“独特视角”上，提出的建议往往一针见血，直指问题核心，虽然限于当前知识和实力，无法给出完美解决方案，但那充满灵气的思路，屡屡让林郁有茅塞顿开之感。
这场谈话，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
当云清辞最终告辞离开时，林郁看着她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惊叹与期待。他已经决定，要将这个孩子作为自己最核心的弟子来培养（尽管名义上云清辞是教皇弟子），倾囊相授，同时也要尽力保护她这份惊世骇俗的天赋，避免她过早被外界纷扰所困。
而对于云清辞而言，这次成功的改良和与林郁的深入交流，收获同样巨大。她不仅进一步合理化并巩固了自己“药理天才”的人设，赢得了林郁这位在武魂殿内颇具影响力的导师的全力支持和保护，更在一次次精细的药剂炼制和能量操控中，感受到了自身能力的精进。
频繁动用灵眸观察微观能量流动，极大地锻炼了她的精神力和专注力。对灵力那妙到毫巅的操控，使得她丹田内的灵力漩涡运转更加圆融自如，对力量的掌控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她能感觉到，自己停滞了一段时间的魂力等级（对外显示的），也隐隐有了再次松动的迹象。
带着满满的收获和一丝疲惫，云清辞踏着月色，走向自己在教皇殿的小院。她知道，今晚为老师准备的宵夜，或许可以加入一点点由“星纹草”汁液稳定过的、药性更加温和的滋养成分了。知识的探索与日常的关怀，在她这里，已然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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