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来,灵泽觉得自己的脑子很是疼痛,她揉着自己的头,浑身像是被反复碾压来去,散架了一般。灵泽起身,左右张望,她都没有看到寂川。这下可难了,寂川不在,是不是知道她喝醉酒耽误了事情,不要她了?
这可不行,灵泽立刻翻身下床要去找寂川,只是她宿醉刚醒,根本没有力气。她跌跌撞撞下了床,摔在地上,撅着屁股摔了个狗吃屎。掌心好痛,灵泽忍着疼,刚抬起头,此时寂川刚好进屋,和这样的灵泽四目相对。
两人皆是尴尬,灵泽先喊了一声寂川大人,她委屈巴巴地看过去:“寂川大人可不可以扶我起来,我好痛。”
寂川走到她的面前来,俯下身子看着灵泽。他只需要伸出手,就可以扶着灵泽的手腕拉她起来。
灵泽以为寂川会这样做,可是寂川没有。
寂川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细发,露出她的面容来,他对灵泽轻轻一笑,随后在灵泽生长出希望之际,直接错开身子,擦着灵泽的耳廓重又站了起来。
“差不多得了,自己站起来,身上那样脏,会弄脏我的新衣裳。”寂川三两步就走到了床榻上,他板正端坐,看着灵泽,似乎有话要对她说。
“没意思,寂川大人这样的性子,是哄不来其他的女子做夫人的。”灵泽自己爬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走过去站在寂川的面前。
“大人有什么话要说,就开口吧。”
“你还记得先前我说要找你算账的吧?”寂川对灵泽笑道,“昨夜你又犯了错事,两次了,你在梦呓或醉酒中把我当做了你的夫君,占尽了我的便宜,这些你可还记得?”
寂川不会说谎,可是灵泽左右想了想,都没有想出来自己昨夜到底有什么荒唐的举动,她实在难受,捶了捶自己的脑门,此招果然奏效,真的生出了几个片段,让她恍惚。片段之中,她的确抱着寂川,在他的怀中使劲蹭着。
她似乎,是叫了夫君的。
可是,灵泽看向寂川:“可是你也答应下来了,说到底我也被你占了便宜。寂川大人这个怎么不说了呢,我们都占尽了便宜,况且那是我不清醒的情况下,寂川大人是会宽容体谅的吧?”
寂川手撑在膝盖,身子前倾,离灵泽又更近了些。为保身上干净,寂川又留了些距离,刚好可以让灵泽面对着他的脸,看清他的英俊。
好看,实在是好看,灵泽心意乱动,她很满意寂川,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她大胆开口:“寂川大人若是不满意这个答案,那我换一个,既然我已经唤你做夫君了,那么你干脆就当我夫君吧。”
寂川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目光:“你说什么?”
“我说那我们干脆直接订下婚约,你是我的未婚夫君,我能与你双修,助你修炼,到时候你就与我成婚,我留在你这里和你一生一世。”灵泽挤了挤,挤到寂川的身边,伸出手挽住了寂川的手臂。
她还说:“你不能嫌弃我,我刚才已经把我身上的灰尘都掸掉了。”
寂川尝试了几下想要拔出自己的手,尝试几次无果后,他深深叹了一口气:“不行,我无心成婚,此生我要为师门奉献一生。”
“成婚了也可以奉献一生啊,做人嘛,别活得那么无趣呀。”灵泽晃了晃寂川的手臂。
不管用,寂川不吃这一套。灵泽灵机一动,又想到了一招,她说:“昨晚我那样靠近你,你身体还好吗,还能受得住吗?现在呢,我现在贴着你,你还会难受吗?”
“寂川大人,昨夜你若是身子有异,你没有抱着我,没有对我进行一些僭越的事情吗?”
寂川神色晦暗了几分,他别过头不言语。
被说中了,灵泽有了希望,她凑过去于要看着寂川的脸,问一问寂川是不是想要当她的夫君。她才凑过去呢,寂川的脸又忽然凑过来,看着她。
这一看,把灵泽看害羞了,往后退了退,松开了寂川的手腕。
这人怎么忽然回头的,她还没准备好呢,如果不是她躲得快,真的就要亲上去了。亲上去......灵泽想着想着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昨夜你醉酒,有人监视我们。”看着灵泽那样的不成气,寂川决定就这样轻巧放过她。再不放过灵泽就要和他成婚了,他还是说正事要紧。
“什么?”灵泽立刻护住了自己的身子。
“我昨夜用暗器伤了他的肩膀,所以除了你发酒疯,他应该什么都没听到。”寂川继续说。
“那就好,”灵泽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而后他又看向了寂川,“我昨夜那也不算是耍酒疯吧,最多只是放得有些开?”
“这不重要,”寂川已经不管灵泽在说些什么了,他说,“当务之急是快些离开这里,随我上山修炼。”
“好!”灵泽点点头,她回答得很爽快,甚至伸出了手对着寂川敬礼。
手一抬,寂川撇过头去就看到了灵泽掌心的伤,他顺手覆盖上去,要用法术为她愈合伤口。他没和灵泽说自己的意图,灵泽看到了他伸过手来,还以为要和她握手。
灵泽十指紧扣,直接抓住了寂川的手。
浮在空中的尴尬随着灵泽慢慢愈合的伤口逐渐浓郁起来,灵泽反应了过来,她悻悻地松开手,对寂川道谢。
好在终于可以启程走上正途了,寂川在前,灵泽紧随其后,他们结了账走出酒楼,沿着河边走,河边新奇的景象吸引住了灵泽的步伐。
“寂川大人你来看!”灵泽停下了脚步。
又是什么呢,寂川走过去,顺着灵泽指过去的方向看,靠近河岸的石头上整整齐齐摆放着鱼,像是什么阵列,祭拜什么一样。
“这有什么新奇的,想来是那些獭类抓到了,方便计数给他们排列起来。”寂川见多识广,他摸了摸自己手上的戒指,催促着灵泽快些赶路。
“可是为什么非要让我们看见呢,还是这样的摆放,不会是有人要把我们困在这里吧?”灵泽动了动脑筋,她相信上天给她这些暗示一定是有用的。
“灵泽,你要不要算算日子,雨水时节这是很常见的事情。”寂川实在没有耐心了,他提溜着灵泽的手腕,带着人直接往前赶路。
灵泽的呼喊声还在耳边,可是再往前走却忽然闪现出来一道白光。灵泽立刻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让自己的眼睛受到伤害。寂川则飞快地别过头,闭上自己的眼睛。等那强光消失,寂川再睁开眼睛,这时候他们已经不在河边了。
他们身处酒楼客栈。
他们回到了他们出发的地方。
“这是什么意思,”灵泽先从指缝里睁开一只眼睛,透过缝隙看着眼前的一切,“我们怎么回来了?”
不信,寂川再次带着灵泽出门,可是又看到了那摆阵似祭拜的死鱼,那阵强光又来了,晃得他睁不开眼睛。他这次没有回避,直视着那强光,可惜结果是一样的,他们又回到了酒楼。
寂川的眼睛许久才恢复可见的视线,他看向灵泽,心中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我们是不是走不出去了,只能在这里?”灵泽已经知道了答案,他们被困在这里了,她方才一句话竟然成了谶语。
“哎呀,早知道我就不说那些话了。神佛保佑啊,方才那些话都是我乱说的,你们别当真,放我们出去吧。”
“灵泽,”寂川叫住了她,“这是无用之法,放弃吧。”
“可是我们若一直被困在这里,你怎么修炼?”
一定还有办法的,不能放弃。
寂川冷静下来,他想着一切应该是有人设局。想要完成修炼,获得神力,本来就是一件会遭人嫉妒的事情,定然有人阻拦,恐怕这一切都要和那个黑影有关。
若要出了这样的困境束缚,就要找到那个黑影,知道那黑影是谁,偷听他们的谈话有什么目的。弄清楚这些,他们就能出去了。
“灵泽,”寂川说,“有人监视我们,自然要从我们身上下手,要让他得手,我们就有机会出去。”
“好,能出去就行,那么我们要做什么事情呢?”灵泽无比配合,或许是带着对寂川愧疚的心思。
寂川微微紧着自己的眸子,他抚摸着自己大拇指上的戒指,对灵泽道:“我们要做的,只有等。”
“等?”灵泽疑惑。
“对,等那个黑影,我们这些时日就要在这酒楼里再多住几日了。”
方才结账结得早了,得重新下去,再要空房。只是这一回,寂川要了两间房,那小二看到了他们二人,立刻记起来了他们是先前住一间房的客人。他嘟囔着:“昨天不是还睡一间吗,怎么今天就要两间房了,小夫妻吵架了?”
“当初主动要一间房还是这位公子的意思,怎么现在又分得这样清楚。”
寂川听了这些话便要恼怒,还好有灵泽在一旁。灵泽听了这些话,连忙按住了寂川,她说:“我们就要之前住的那间房就好了,一间就行。”
“好嘞,我就说你们瞎折腾什么,浪费这么多时间。你们等下直接上去就行了,你们已经熟悉了。”
两人上楼,一路无话,偶尔有肩膀撞在一起的尴尬,都被寂川躲了。寂川停了几步,让灵泽先走,等走到最后一级楼梯,灵泽实在受不了这诡异的氛围。她转过头,对寂川道:“不过就是先前你自己只要了一间房,怎么这样忸怩。”
“寂川我问你,你只要一间房是怎么想的?”灵泽站得高,她双手环胸俯下身子,正好和踩上楼梯仰着头看着她的寂川对上视线。
本来灵泽心中还欢喜呢,寂川竟然自己主动要了一间房,看来寂川也是有些喜欢她的。她忍不住要逗一逗这个看起来一本正经的人。
她说:“寂川大人,这么多天相处下来,你是不是也有些心动?”
灵泽身上的那股奇香,丝丝缕缕飘进了寂川的鼻间......
灵泽:夫君养成进度 0.1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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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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