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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自那雪夜之后,禁室内的气氛愈发微妙。凌绝搬入了内室,睡在离云清辞玉榻不远处的另一张软榻上。三人同处一室,念安自是欢喜无限,夜里总要拉着两个爹爹的手,絮絮叨叨说上好一会儿话才肯入睡。云清辞依旧话少,却不再刻意回避凌绝的存在,偶尔在指导念安功课时,也会淡淡瞥一眼在旁安静打坐调息的凌绝,目光停留的时间,比以往长了那么一瞬。

凌绝则愈发沉默。他像是要将自己化作这禁室里的一道背景,努力降低着存在感。他依旧会为云清辞整理书案,会在他蹙眉时递上清茶,会细致地照料着窗台的灵植,只是动作间总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仿佛随时会消散的虚无感。他的脸色始终不见红润,反而在看似平稳的调养中,日渐透出一种玉石般的、冰冷的苍白。

云清辞并非没有察觉。他以为这是旧伤未愈、本源亏损的缘故,寻来了更多温和滋补的灵药,甚至不惜耗费自身修为,更为频繁地为他梳理经脉。凌绝从不拒绝,只是每次灵力入体,他垂下的眼睫总会颤动得厉害,仿佛承受着比伤痛更深的煎熬。

这日,云清辞被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请去商议要事,事关一处新发现的秘境探索,耽搁得久了些。待他回到禁室,已是月上中天。念安早已在外间的小床上睡熟,内室里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夜明珠,凌绝却不在他常坐的蒲团上。

云清辞微微蹙眉,目光扫过室内,最终在窗边找到了他。

凌绝背对着他,倚窗而立,身形在朦胧的月光下显得异常单薄萧索。他正抬手,接住窗外飘落的一片枯叶,指尖摩挲着叶脉,久久不动。那背影,浸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与……死气。

云清辞的心,莫名地沉了一下。他放轻脚步走过去。

“夜深露重,站在这里做什么?”他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

凌绝身体几不可查地一颤,仿佛受惊般,迅速将手中的枯叶藏入袖中,转过身来。脸上已挂上了惯常的、带着几分卑微的浅笑:“师尊回来了。弟子……只是看看月色。”

他的笑容勉强,眼神躲闪,脸色在月光下白得近乎透明。

云清辞的目光落在他藏匿枯叶的袖口,又移到他毫无血色的脸上,心中那股不安愈发强烈。他没有追问枯叶,只是道:“你脸色不好,可是旧伤又发作了?”说着,便习惯性地伸出手,想要探他的脉息。

凌绝却像是被火烫到一般,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动作快得近乎失态。

云清辞的手僵在半空,眸色瞬间沉了下去。

“师尊恕罪!”凌绝慌忙垂下头,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弟子……弟子只是有些累了,想早些休息。”

他说完,几乎是逃也似的,快步走向自己的软榻,和衣躺下,背对着云清辞,将自己蜷缩起来,仿佛这样就能隔绝一切。

云清辞站在原地,看着那蜷缩的、写满了抗拒与防备的背影,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堵住,闷得发慌。这不是他第一次避开自己的探查了。这三个月来,每每他想要仔细探查他的脉息,凌绝总会找各种理由搪塞过去。

一定有什么不对。

云清辞没有离开,他就站在那里,目光沉沉地落在凌绝身上,直到那蜷缩的背影在漫长的死寂中,几不可查地微微颤抖起来。

“凌绝。”云清辞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转过身来。”

那背影僵住了,颤抖却更加明显。

“不要让本尊说第二遍。”

空气仿佛凝固了。许久,凌绝才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转过身来。他依旧不敢抬头,长长的睫毛垂着,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

云清辞走到榻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没有再用询问的语气,直接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

凌绝猛地一颤,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却被云清辞更用力地按住。灵力如同细密的网,瞬间探入他的经脉。

这一次,云清辞没有再给他任何逃避的机会。灵力长驱直入,越过那些被精心伪装、看似平稳的表象,直抵本源深处——

轰!

如同冰河炸裂,雪山崩塌!

云清辞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血色尽褪,扣着凌绝手腕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骨节泛白!

他感知到了什么?

那并非简单的旧伤未愈,也不是寻常的本源亏损。在那看似平静的灵力之下,凌绝的生命本源,如同一个布满了蛛网般裂痕的玉瓶,正在以一种不可逆转的速度,悄然流逝,枯竭!那是一种源自幽冥禁地、深入魂魄的“道伤”,是业火焚魂、罡风蚀骨后留下的、无法愈合的绝症!

他……命不久矣!

恐怕……就在这三五载之间!

“你……”云清辞的声音嘶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你早就知道?!”

凌绝终于抬起头,看向云清辞。月光下,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意外或惊慌,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平静,和深埋眼底的、浓得化不开的悲哀与眷恋。

他极轻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师尊……知道了啊。”

这默认,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瞬间刺穿了云清辞的心脏!他猛地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榻上这个平静得可怕的人。

三年!这三年来的平静时光,那些看似好转的迹象,那些温和的药膳,那些他耗费心力的灵力疏导……原来都只是假象!只是凌绝为了不让他担心,为了维持这偷来的、短暂的安宁,而精心编织的谎言!

他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看着他一天天衰弱,却还以为终有痊愈之日!

“为什么……不告诉我?”云清辞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是愤怒,是心痛,还是别的什么,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了。

凌绝看着他,目光贪婪地描绘着师尊此刻因他而失态的模样,仿佛要将这一刻永远刻入魂飞魄散前的记忆里。他轻声说,语气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温柔:

“告诉师尊……又能如何呢?不过是徒增伤悲,扰了师尊清静。”

“这三年……能陪在师尊和念安身边,看着念安长大,弟子……已经很知足了。”

“弟子罪孽深重,能得这三年偷生,已是天道垂怜,不敢……再奢求更多。”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钝刀,在云清辞的心上来回切割。那强自的平静,那认命般的坦然,比任何哭喊哀求都更让人窒息。

云清辞死死地盯着他,胸膛剧烈起伏,那双惯常清冷的眸子里,此刻翻涌着惊涛骇浪。恨他吗?恨他当年的疯狂与偏执?怨他吗?怨他此刻的隐瞒与自弃?

可更多的,是一种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的、名为“恐惧”的情绪。恐惧失去,恐惧这刚刚有了些许温度的世界,再次变得冰冷死寂。

他忽然想起很多细节——凌绝日益苍白的脸,他偶尔望着念安时那复杂难言的眼神,他愈发沉默寡言的样子,他夜里压抑的、细碎的咳嗽声……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只是他被他刻意营造的假象迷惑,或者说,是他自己不愿去深想,不愿打破那来之不易的平静。

“会有办法的……”云清辞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声音急促而笃定,“本尊是仙门之首,定能找到续命之法!无论是上天入地,还是逆转轮回……”

“师尊。”凌绝轻声打断了他,摇了摇头,眼神悲悯而清醒,“没用的。幽冥道伤,无药可医。弟子……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

这四个字,彻底击溃了云清辞强撑的镇定。他猛地俯身,双手抓住凌绝瘦削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赤红着眼睛低吼:“谁要你的心甘情愿!本尊不准!你听见没有?!我不准你死!”

这一声“我”,脱口而出,不再是疏离的“本尊”。

凌绝浑身剧震,难以置信地看向云清辞,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痛楚与失控,看着他因激动而微微泛红的眼眶。师尊他……是在为他难过?是在……挽留他?

巨大的震惊与汹涌而来的酸楚,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伪装与防线。泪水,终于无法抑制地夺眶而出,顺着他苍白消瘦的脸颊滑落,冰冷刺骨。

“师尊……”他哽咽着,再也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伸出颤抖的、冰凉的手,小心翼翼地,抓住了云清辞紧握在他肩头的手,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云清辞感受着他指尖的冰凉和绝望的颤抖,看着他泪流满面的脆弱模样,心中那片荒原,仿佛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席卷,烧尽了所有理智与隔阂。

他猛地将人紧紧拥入怀中,力道之大,仿佛要将他揉碎,嵌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不准死……”他将脸埋进凌绝颈间,声音闷闷的,带着从未有过的脆弱与固执,“凌绝,你听着,我不准你死……你欠我的,还没还清……你不准就这么走了……”

凌绝被他紧紧抱着,感受着那怀抱传来的、前所未有的温暖与力量,听着那近乎蛮横的挽留,泪水流得更凶。他伸出双臂,回抱住这个他爱了一生、也毁了一生、更救了他一生的师尊,用尽全身力气。

“对不起……师尊……对不起……”他泣不成声,除了道歉,不知还能说什么。

“闭嘴……”云清辞的声音沙哑,“我不要听对不起……我要你活着……”

月光无声地洒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窗外,霜雪覆盖万物,一片死寂。窗内,压抑了太久的泪水与情感,终于冲破了所有枷锁,汹涌决堤。

命运弄人,让他们以最不堪的方式开始,在恨与怨中纠缠,又在生死关头幡然醒悟。可当他们终于看清彼此心意时,剩下的时间,却已寥寥无几。

霜雪尽时,是不是……也意味着终结?

云清辞紧紧抱着怀中这具冰冷而单薄的身体,仿佛抱着全世界最后一点温暖。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能再逃避,不能再自欺欺人。

无论还剩多少时间,无论前路多么绝望,他都不会再放手。

逆天改命,又何妨?

自那夜捅破真相后,禁室内的平静被一种更为沉重、却也更为紧密的氛围所取代。云清辞撤去了所有不必要的宗门事务,几乎不再离开禁室半步。他将所有的心力,都倾注在了一件事上——为凌绝续命。

仙门之首的底蕴与权势,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无数珍稀的、只在传说中出现的续命灵药、固魂奇珍,被源源不断地送入这间小小的禁室。云清辞亲自查阅上古丹方,不惜耗费自身精血与修为,开炉炼制那些早已失传的逆天丹药。

他变得比凌绝这个病人更加憔悴,眼下的青黑日益浓重,原本莹润的灵力也因过度消耗而时常显得滞涩。可他眼神中的光芒,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炽亮,那是一种近乎偏执的、与天争命的决绝。

凌绝劝阻过,哀求过,甚至试图偷偷断药,都被云清辞以更强硬的态度压制下去。

“我说过,不准你死。”云清辞端着新炼成的、流光溢彩却药性霸道的丹液,语气平静无波,眼神却不容置疑,“你若敢私自放弃,我便立刻散尽修为,随你而去。”

凌绝看着他苍白却坚定的脸,所有劝阻的话都哽在喉头,化作滚烫的泪水,沉默地咽下。他不再反抗,只是配合地喝下每一碗苦药,承受着每一次药力冲刷道伤带来的、如同刮骨剃肉般的剧痛。他知道,这不仅是师尊在救他的命,更是师尊在用这种方式,宣泄着压抑了太久的情感,践行着一种迟来的、不容拒绝的守护。

然而,幽冥道伤,终究是连天道都难以容忍的创伤。那些足以让寻常修士起死回生的灵药,用在凌绝身上,效果却微乎其微,只能勉强延缓他生命本源流逝的速度,如同用细沙去填补一个无底的深渊。

云清辞能清晰地感知到,凌绝体内的生机,依旧在不可逆转地一点点黯淡下去。他的身体越来越冷,即使在炎夏,也如同冰块,需要云清辞时刻用灵力为他取暖。他睡得时间越来越长,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眼神也时常变得空洞涣散。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漫上云清辞的心头。

一日,凌绝难得清醒了片刻,精神似乎也好了一些。他看着守在榻边、眼窝深陷的云清辞,吃力地抬起手,轻轻抚平他眉心的褶皱。

“师尊……别白费力气了。”他的声音微弱,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弟子……真的不悔。”

云清辞抓住他冰冷的手,紧紧握住,喉结滚动,却发不出声音。

凌绝看着他,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眷恋与不舍,还有一丝释然:“能死在师尊怀里……弟子……此生无憾了。”

“胡说!”云清辞猛地打断他,声音嘶哑,带着压抑的怒火与恐慌,“你不会死!我绝不会让你死!”

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决绝。他轻轻放下凌绝的手,为他掖好被角,柔声道:“你睡一会儿,我出去片刻便回。”

他起身,走到外间,设下重重结界,确保无人能打扰。然后,他盘膝坐下,双手结出一个古老而繁复的印诀——那是月华仙尊一脉,唯有历代掌门才知晓的、沟通天地本源、引动星辰之力的禁忌秘法!

此法可向天借命,逆天改运,但代价极大,施术者轻则修为尽废,重则魂飞魄散!

随着印诀的完成,云清辞周身爆发出璀璨夺目的月华之光,直冲云霄!夜空之中,星辰仿佛受到牵引,光芒大盛,无尽的星辰之力如同银河倒泻,疯狂涌入他的体内!

“以吾之魂,引星之力!以吾之血,续汝之命!天道在上,因果……由我一人承担!”

他低吼出声,将汇聚而来的、庞大到足以毁天灭地的星辰之力,毫不保留地、小心翼翼地,导向内室榻上那具濒死的躯体!

“师尊!不可——!”凌绝在星辰之力涌入的瞬间猛地惊醒,感受到那熟悉的气息正在以一种可怕的速度燃烧、消散,他目眦欲裂,想要挣扎,却被那磅礴而温柔的力量牢牢禁锢,只能发出绝望的嘶吼!

星辰之力如同狂暴的洪流,冲刷着凌绝千疮百孔的身体和魂魄。那深入本源的幽冥道伤,在这至纯至强的力量冲击下,竟真的被一点点逼出、净化!然而,云清辞的气息,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下去,脸色瞬间灰败,鲜血自他七窍中缓缓渗出,但他依旧死死支撑着印诀,将最后一丝力量,毫无保留地渡给凌绝……

不知过了多久,星辰之力渐渐散去。夜空恢复平静。

禁室内,一片死寂。

凌绝感觉到那几乎将他撕裂的痛苦正在消退,体内那如同附骨之疽的道伤,似乎……真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陌生而磅礴的生机,正在他干涸的经脉中重新流淌。

他难以置信地坐起身,看向外间。

云清辞依旧保持着盘坐的姿势,背对着他,身影在朦胧的晨曦中,显得异常单薄,仿佛随时会化作青烟消散。

“师……尊?”凌绝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

云清辞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来。

凌绝的心脏在那一刻,骤然停止跳动。

眼前的师尊,墨发尽成雪色,容颜虽未改,却布满细密的裂纹,如同即将破碎的琉璃。他气息微弱到了极点,仿佛风中残烛,唯有那双看向他的眼睛,依旧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微弱的光芒。

他看着他,极轻地、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看……我说过……不准你死……”

话音未落,他身体一软,向前倒去。

“师尊——!!!”

凌绝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鸣,猛地将人接入怀中。触手是刺骨的冰凉和轻得可怕的重量。他颤抖着手,去探他的鼻息,去感知他的心跳……

微弱的,却依旧存在。

他没有死!但他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

凌绝紧紧抱着怀中这具为了他而几乎燃尽一切的身躯,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混合着后怕、狂喜与碾碎骨髓般的心痛。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傻……”他泣不成声,将脸埋进那雪色的发间,语无伦次,“不值得……师尊……我不值得……”

云清辞靠在他怀里,意识模糊,却仿佛听到了他的话语。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遍布裂痕的手,轻轻回抱住了他,如同雪夜那晚一样。

这一次,他没有说话。

但所有的答案,都已在不言之中。

晨曦的光芒,彻底驱散了黑暗,透过小窗,温暖地洒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一个白发苍苍,生机微弱;一个泪流满面,重获新生。

霜雪已尽,并非终结。

而是以一场近乎毁灭的奉献,换来的……涅槃的开始。

逆天改命,因果加身。前路依旧未知,或许荆棘遍布,或许磨难重重。

但至少此刻,他们紧紧相拥,再也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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