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约定去海洋馆的那天,温言在镜子前挑挑选选,最后选定了一件浅灰色卫衣,搭配深灰色牛仔A字短裙和高帮小白鞋。
想给自己扎个丸子头来着,想了想,还是把头发披散下来。
“姐姐我好了。”她跑到姐姐房门前,敲敲门。
“进来吧言言。”
开门,看见温致礼正在梳妆台前化妆,她今天又穿了那身Tommy白色休闲衬衫和宽松浅蓝色牛仔裤,披散着黑发。
不过这一身穿在温致礼身上显得很温柔,也很适合海洋馆。
她刚好在刷睫毛。通过镜子看见姐姐今天精致的淡妆和轻颤的睫毛,温言心神都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看到妹妹这幅呆呆盯着自己的样子,温致礼会错了意。
“想学化妆吗?”
温言一愣,一时忘记辩驳。
“嗯……现在还有点小吧?等你上高中好吗,上了高中姐姐就教你化妆。”
温言就这么傻傻地应下。
她们先开车去接了秦桢。
秦桢跟温致礼是截然不同的人,二人美得各异。
她的气场很强,张扬大胆,喜欢尝试新鲜事物。发型经常变换,更多时候是干净利落的短发,和像现在这样的长卷发。
不过她是黑长直的时候,跟温致礼散发出来的气质仍然是不一样的,多了霸气轻佻的感觉。
按她曾经对温言说的话讲:“当初要不是高一老师把我跟你姐排成同桌,我高中三年跟你姐都不会讲一句话,我连理科都不会选。”
秦桢一落座后排就哭诉起来:“诶,小温言,你姐跟你讲了没有啊?就是那狗男人的事情。”
温言通过后视镜与她对视,笑得狡黠,“讲了呀,你被甩了。”
“你笑什么笑,这么开心干嘛!”
温言赶紧趁机跟温致礼撒娇,“姐你看啊,秦桢凶我。”还不忘趁温致礼看她的间隙眨眨眼睛装无辜。
温致礼笑得无奈,选择不参与这场战争。
“诶,我早就想说了,怎么管温致礼叫姐姐,管我就叫秦桢啊?大你五岁不是大吗?”
“言言,嘴唇有点干,擦一下唇膏。”
“噢噢,好。”
余光里看着妹妹从包里掏出唇膏,温致礼又从后视镜里向着秦桢问:“不是说今天见面跟我们讲你是怎么分手的吗?现在讲吧。”
她就这样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秦桢倒是接话快:“哎哟,我那天发现他跟他前女友居然还有聊天,一个月了,每天都发消息。我跟他吵架,他就提分手了。”
温致礼和温言都忍不住皱起眉。温言率先沉不住气。“不是,这男的有病吧。”
“算了,本来也没多喜欢他。跟他分了手,姐倒落得自在。”秦桢慵懒地靠到后座靠背上,发出长长的叹息。
“反正爱到最后都那样。”
闻言,两人沉默下来。
爱到最后都那样吗……如果是姐姐的爱呢?
温言偷偷想着。
……
到了海洋馆,三人最先去了白鲸馆,此时馆内已经有不少人了。
巨大玻璃将海洋世界温柔地割裂开,游弋着银碎般的亮点。白鲸缓缓游动,如同一束凝固的月光。
温致礼的衬衫被水光染成淡蓝色,仿佛有另一个海洋在她身上流动。
而她只是安静地凝视,睫毛低垂时,与那抹深蓝无声交换低语。
温柔而圣洁。
温言注意到她衬衫领口的第二颗扣子开着,露出锁骨处的凹陷——光影摇曳,那里盛放着第八大洋。
“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温致礼笑意清浅。
——看到她时心情会变好,目光总想追随她。
“没,没什么……就是想起来,早上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今天穿得很适合来海洋馆。”
温言有些不自然地低头,幸好周围流动的蓝帮她遮盖住脸上的绯色。
温致礼似乎对妹妹的反应很受用,笑得温柔,温言却眼神回避。
秦桢在她俩身后,忽觉这一幕有些般配——虽然这么说很失偏颇——秦桢对她们不是亲姐妹的事一无所知,毕竟温致礼从不会提及自己那段过去。
秦桢打开手机摄像头对准两人,按下快门,定格下这个被海水浸透的瞬间。
又去其他场馆逛了一会儿,三人路过一家奶茶店,有许多人排队。
“言言,想喝奶茶吗?”
温言点点头。
“那你坐在那边石凳上等一会儿,我去买。”
秦桢闻言也说:“我也要喝,我要自己选。我跟你一起。”
于是温言自己坐到了路边去。
她远远地看着姐姐和秦桢排上了队。
刚站过去没多久,突然有两个男生凑过去,跟温致礼讲了些什么,指了指自己的手机屏幕。
温致礼只是摇摇头又挥挥手,不再多给那两个男生眼神。秦桢在一旁带着一脸玩味的表情。
想也知道,姐姐又被要微信了。
温言扣着手指,心里有些闷闷的。
——容易因为她产生情绪波动,还会有一些幼稚的占有欲。
看着在那一片幽蓝中姐姐的背影,温言的心翻江倒海。
她习惯了和姐姐成为彼此最亲密的人,只能接受这样,只能是这样。
如果姐妹变成爱人,会是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吗?
姐妹变成爱人,就是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了。
……
不一会儿,温致礼和秦桢回来了。
温致礼嘴角带着柔软的笑意,轻轻晃晃自己手里的四季奶青——她去买之前甚至都没多问一句,她就是知道自己要喝这个。
那些蔚蓝光点又像打碎了的月光一样在她那件白衬衫上,在她笑着的眼睛里打转。
温言在心中喟叹。
该把那个喜欢测试提上日程。
接过姐姐递过来的奶茶。
温言要故技重施。不过她要装作完全纯洁,完全感激的样子。
“姐姐你对我最好啦。”
温言扬着软软的笑,踮脚,像上次一样在姐姐的脸颊上落下轻轻一吻。
不同的是,这次带着无与伦比的紧张。
吻完,温言小心翼翼地看她,温致礼仍笑得温柔缱绻,没有任何异常。
她只又揉她的脑袋。
“咦,你俩平常也这么黏糊吗?”
温言耳朵都要烧起来了。
温致礼没理会秦桢这句话,只又跟她继续像是刚刚没有
结束的,有关大学生活的话题。温言乖乖跟在她们后面喝着奶茶。
手中的四季奶青里果然加了椰奶冻。
心跳好快,温言感受到了。
新芽轻轻破土,在阳光中轻颤,蔓延成一片青涩的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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