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盖着被子。
程方余问方糖，父母去世的那段时光她是怎么度过的。
“一点也不好过”。
在学校的时候拼命学，甚至比之前更认真，而回到家之后空落落。
生活剧变，而家具装饰、花草和锅碗还是一成不变，世界崩塌了，世界原样无损。
“后来呢？”
后来小姨陪她，小姨一家与她一起。还有程慎，帮助、关照她。
“如果在你十八岁，在那时候遇见你。”
方糖想了下自己的十八岁。
除开父母的事。那时候她刚上大学。之前懵懵懂懂，喜欢过别人，也被别人喜欢，但没有谈过恋爱。初恋是在那年冬天。如果十八岁和他在一起，她感觉自己会吃亏。那时自己有很多憧憬，有很多幻想，跃跃欲试。来与往，前进、横冲直撞，对于爱情。
二十六岁的程方余研究生毕业不久，那时他回国，肯定不是个善茬。
程方余以为她会感怀，却见她一副思考、考量的样子。
“怎么，十八岁不想和我在一起，是不是？”
还真是。
大学当然要谈校园恋爱了！
当然要在校园散步牵手偷偷在僻静幽暗的地方接吻了！
嗯，不过，除了牵手，以上好像都和程方余干过。
方糖不语，只是直起身来亲他，她感觉她说出来程方余肯定会不满。
程方余不满，感受她的亲吻，反客为主。
在汹涌的**里问为什么。一开始说现在他俩就挺好的，后来说要谈校园恋爱，在连连逼近逼问下，她终于说是因为觉得十八岁的自己招架不住他。
她现在就招架不住他。坏人。
真想在十八岁遇见她。
方糖某日惊觉自己现在和程方余在一起，岂不是活生生损失了九百万！！！好，今日宜买个商场。反正卡是程方余的！
在一起后的第三天，程方余给了她这张银行卡。方糖开心收下了，根本不查余额与额度，反正不是她买单。
没出现过余额不足的情况。
程方余是她枯燥占大半、“趣味非凡”也沾点的论文、实验生活里的鲜花。
漂亮、惊喜、慰藉、希望的时刻。
与熏人、不好看、奇怪的间隙。
论文有眉目了。
实验数据也不错。
又一筹莫展。
数据混乱，重新跑检验数据。
夜间醒来福至心灵，哐哐写三千字，大喜，入睡。
次日，删五千字。
同组的队友，是战壕的战友，是牢内的狱友。
课程。
愿课表和办公室打架打到两败俱伤。
织毛线事业搁置，现在在养花、虾和电子羊驼。
程方余知道她之前打毛线，想看她的作品，看了，后作品不知下落。
也一起健身，只一次。
方糖表示更想看他洗澡。
圣诞节是和程方余一起过的。元旦，和姚尖、纪瑗三个人去泡温泉了，程方余的卡也去了。
三人斗地主，五角起，方糖输了二十多，姚尖输了八十，哈哈哈哈。纪瑗大胜，她买了酸奶，她们躺在床上看星星。方糖想，她不是最菜的，过年她要大杀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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