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晨雾锁池:灵韵的滞涩
昆仑墟的晨,被一层浓得化不开的浅白雾气裹着。没有灵韵星子的光,没有霜花的清响,连冰泉的流动声,都弱得像喘不过气——池面结了层薄冰,冰下的墨色灵韵,沉得像冻住了,只有零星的淡青光,从冰缝里透出来,是莲池里阿莲、粉团、小不点在勉强共振。
落池烟是被冻醒的。
她蜷在璚漪怀里,墨色的发上沾着雾珠,一碰就化,凉得她灵韵发颤。阿狐缩在她脚边,灵韵尾蔫蔫地搭着,连蹭她的力气都没了;淡粉的蝶躲在她发间,翅贴在发上,像被霜打蔫的花;银白的鸟蹲在灵韵灯旁,羽毛炸着,却没了往日的活气。
“璚漪……”落池烟轻声唤,指尖碰了碰璚漪的银发——银发上的霜粒,比冰还冷,却依旧裹着她,像层暖的壳。
璚漪早醒了,正用银白灵韵,一点点融化冰泉池面的薄冰。听到声音,她转过头,眸子里的淡青,比雾还沉:“醒了?冷不冷?”
落池烟摇头,却往她怀里缩了缩,伸手摸了摸发间的莲瓣簪——簪子上的淡青光,比昨晚暗了许多,簪尖的淡青,甚至泛了点白,像蒙了层霜。“璚漪,我的簪子……”她声音发紧,把簪子凑到璚漪面前,“它怎么不亮了?”
璚漪的指尖顿了顿,接过簪子。银白的灵韵覆上去,能“感”到簪子里的天规灵韵,比昨晚又浓了些,像细沙,磨着她们交融的灵韵。她悄悄渡进一缕自己的灵韵,簪尖的淡青,才勉强亮了点。
“雾太浓,压着它的光了。”璚漪把簪子插回她发间,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眉梢,“等雾散了,就亮了。”
落池烟点头,却没再说话,只是盯着莲池的方向——浅白雾气里,能隐约看到阿莲的瓣尖,泛着淡淡的黑,像被什么蚀了。她爬起来,墨色的衣摆扫过冰面,沾着的雾珠,落在冰上,化作细碎的白灵韵。
“阿莲!”她跑到池边,蹲下身,指尖碰了碰池面的薄冰——冰是冷的,带着天规的戾气,冻得她指尖的灵韵都缩了缩。她试着渡出墨色灵韵,想融了冰,灵韵刚碰到冰,就被弹了回来,像撞在硬石上。
“别碰。”璚漪跟过来,银白灵韵凝聚成细刃,轻轻划开薄冰——冰裂开来,露出下面沉滞的墨色灵韵,阿莲的瓣尖,果然黑了一小块,粉团缩在阿莲瓣后,蕊都蔫了,小不点缠在阿莲茎上,瓣尖泛着白,连共振都快没了。
落池烟的眼眶红了,墨色的眸子里蓄着泪:“它们怎么了?是不是雾里的东西,伤了它们?”
璚漪蹲下身,用银白灵韵,轻轻拂过阿莲的瓣尖——黑纹里的天规灵韵,像细针,扎得她灵韵发疼。她渡进一缕灵韵,黑纹才淡了些。“是天……天地的灵韵太浓了。”她避开“天规”两个字,声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涩,“等雾散了,就好了。”
落池烟没再问,只是伸手,握住璚漪的手——她的手是凉的,却比池面的冰暖。“璚漪,我们一起给它们渡灵好不好?”她声音软乎乎的,带着恳求,“我们一起,它们就不会有事了。”
“好。”璚漪点头,银白灵韵与她的墨色灵韵缠在一起,像两条交缠的线,轻轻覆在莲池上——淡青的光,从灵韵里透出来,落在阿莲、粉团、小不点身上,它们的灵韵,终于颤了颤,有了点活气。
晨雾里,两个身影蹲在池边,一个银发如霜,一个墨发如烟,灵韵交缠,护着池里的莲,像在守着这昆仑墟里,最后一点暖。
二、灵韵草环:未说的温柔
雾没散,反而更浓了。
灵韵灯的光,在雾里像颗微弱的星,亮着,却照不透几米远。落池烟和璚漪坐在冰台上,灵韵小兽们蜷在她们中间,阿狐靠在落池烟腿上,银白的鸟蹲在璚漪肩上,淡粉的蝶缠在她们交握的手上,墨色的鱼,依旧沉在池底,只有偶尔的灵韵波动,证明它还活着。
“璚漪,我给你编个草环吧。”落池烟突然说,眼睛亮了亮,像想起了什么,“以前在烟海,我用莲茎编过,给小不点当窝,可好看了。”
璚漪点头,看着她起身,墨色的发飘在雾里,像烟。她走到莲池边,小心地摘了根阿莲的细茎——茎是淡绿的,裹着淡淡的墨色灵韵,是她之前渡的暖,还没被天规蚀掉。她又摘了几片粉团的碎瓣,捏在手里,像捏着小小的粉星星。
她坐在冰台上,指尖灵巧地编着——莲茎绕成圈,碎瓣嵌在缝里,墨色灵韵缠在上面,像给草环镀了层淡墨的光。璚漪看着她的侧脸,雾里,她的睫毛垂着,梨涡陷在颊边,像在认真做一件极重要的事,暂时忘了雾里的冷,忘了莲的伤。
“快好了。”落池烟抬起头,笑着举起草环——环是小的,刚好能戴在指尖,粉瓣嵌在淡绿的茎上,墨色灵韵亮着,像个小小的花圈。她把草环套在璚漪的指尖,“给你,戴着它,就像我陪着你一样。”
璚漪的指尖颤了颤,草环上的墨色灵韵,与她的银白灵韵缠在一起,暖得她灵韵发颤。“好看。”她说,声轻得像雾,指尖轻轻碰了碰草环上的粉瓣,“谢谢你,烟烟。”
落池烟笑了,墨色的眸子里,终于有了点往日的光。她又编了一个,套在自己的指尖,然后拉过璚漪的手,让两个草环碰在一起——淡绿的茎,粉的瓣,墨与银白的灵韵,缠在一起,像两个小小的约定。
“这样,我们就都有了。”落池烟靠在她肩上,墨色的发蹭着她的银发,“不管雾有多浓,我们都戴着,就不会怕了。”
璚漪没说话,只是轻轻把她搂紧了些。她能“感”到,草环上的灵韵,正在被雾里的天规灵韵慢慢侵蚀,粉瓣的光,已经淡了些。可她没说,只是用自己的银白灵韵,悄悄裹着草环,让它亮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中午,雾稍微淡了些,能看到灵韵灯的光,飘在莲池上空。落池烟想给灵韵小兽们做个窝,璚漪就陪她一起——用冰泉的冰,凝了个小小的窝,窝壁上刻着莲纹,里面铺着阿莲的软瓣,还裹了层银白与墨色的灵韵,暖得像个小巢。
“小蝶,你们住这里。”落池烟把淡粉的蝶放进窝里,蝶们翅颤了颤,终于扇了扇,灵韵共振声,细弱却带着欢喜;她又把银白的鸟放进窝里,鸟蹭了蹭窝壁的灵韵,终于闭了眼,像要睡了;阿狐凑过去,灵韵尾碰了碰窝,然后蜷在窝边,像个小守卫。
璚漪看着她,银发垂下来,盖住她的发。她知道,这窝,这草环,这灵韵灯,都挡不住天规的冷,就像她的守护,也只是暂时的。可她想让落池烟开心,想让她在这冷雾里,多一点暖,多一点甜,多一点能记住的、温柔的事。
“璚漪,你看,它们有家了。”落池烟笑着,墨色的眸子里映着小窝的光,像藏了颗小星,“我们也有家,有莲池,有彼此,对不对?”
“对。”璚漪轻声应着,指尖轻轻摸了摸她发间的莲瓣簪——簪子上的淡青光,又暗了些,她悄悄渡进一缕灵韵,却只亮了一瞬,就又暗了下去。天规的灵韵,越来越浓,像潮水,往她们这边涌。
三、光带裂池:离别的预兆
傍晚,雾突然散了。
不是慢慢散的,是被一道刺眼的浅白光带,硬生生撕开的。光带从虚空中垂下来,落在莲池上空,像一道无形的墙,把莲池与外界隔开,光带里的天规灵韵,浓得像实质,压得整个昆仑墟,都在颤。
落池烟正给灵韵小兽们喂灵韵,看到光带,手里的灵韵,瞬间掉在地上,化了。“璚漪!那是什么?”她声音发紧,墨色的眸子里,满是惊恐,“它好亮,好冷……”
璚漪猛地站起身,银发无风自动,银白灵韵从身上涌出来,裹着落池烟,裹着灵韵小兽,裹着莲池,像一道厚厚的屏障。“别怕,我在。”她声冷了些,却带着颤,眸子里的淡青,像结了层冰,死死盯着那道光带。
光带动了。
一道细的光,从光带里射出来,落在莲池的灵韵栏上——栏是银白的,是璚漪之前凝的,用来挡天规灵韵的。光一碰栏,灵韵栏就“碎”了,化作细碎的银白灵韵,被光带吸了进去,连一点痕迹都没剩。
“阿莲!”落池烟尖叫起来,光带的细光,又射向莲池——阿莲的瓣尖,瞬间黑了一大块,灵韵共振声,尖锐得像哭;粉团吓得缩成一团,蕊都快碎了;小不点从阿莲茎上掉下来,落在池里,瓣尖泛着白,不动了。
“不准碰它们!”璚漪的银白灵韵,凝聚成盾,挡在莲池前——细光撞在盾上,发出刺耳的共振声,灵韵碎片飞溅,落在冰面上,化作白霜,冻得冰面都裂了细纹。
落池烟扑过去,抱住璚漪的腰,墨色的发蹭着她的银发,眼泪落下来:“璚漪,我怕……它要毁了莲池,要把我们分开是不是?”
璚漪的背僵了,银白灵韵盾,被细光蚀得越来越薄,她能“感”到,天规的声音,在灵韵里响着——“神归其位,灵入轮回,违则,灵韵俱散”。
她没回答,只是把落池烟搂得更紧,银白灵韵,尽可能地裹着她:“不会的,我护着你,护着莲池,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可她知道,她快护不住了。灵韵盾上的裂纹,越来越多,细光已经透过盾,落在莲池的池壁上,池壁上的莲纹,正在淡去,像被橡皮擦,一点点擦掉。
光带突然亮了起来,比之前亮了十倍,刺得人睁不开眼。一道粗的光,从光带里射出来,直冲向落池烟——是冲她来的,天规要把她这个“灵”,拖入轮回。
“烟烟!”璚漪猛地把落池烟推开,自己挡在前面,银白灵韵,全部凝聚在身前,化作一道厚盾——粗光撞在盾上,盾瞬间碎了,灵韵碎片像雪,落了一地,璚漪的银发,被光扫到,几缕银发,瞬间泛了白,失去了灵韵。
“璚漪!”落池烟爬起来,扑过去,抱住她的胳膊,墨色的灵韵,缠上她的银白灵韵,“你别有事,别为了我……”
璚漪转过头,眸子里的淡青,像翻涌的泉,带着疼,却笑着:“我没事,烟烟,别怕。”她伸手,轻轻摸了摸她发间的莲瓣簪——簪子上的淡青光,突然亮了起来,是她们交融的灵韵,在抵抗天规。
可光带的光,越来越亮,粗光还在往前压,璚漪的灵韵,越来越弱,她的脸色,也白了些,却依旧挡在落池烟前面,像一道不可逾越的墙。
落池烟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泛白的银发,看着她颤抖的指尖,突然明白了——璚漪一直在骗她,天规不是在找“序”,是在找她们,找她这个“灵”,要把她带走,让她和璚漪分开。
“璚漪,”她声音轻得像雾,却带着决绝,墨色的灵韵,从身上涌出来,缠上光带的粗光,“如果……如果它要我走,我就走。但你要等我,好不好?”
璚漪的身体颤了颤,转过头,眸子里的淡青,终于蓄满了泪:“烟烟,我等你,不管等多久,我都等你,等你回来,等我们再在一起。”
光带的粗光,突然发力,扯着落池烟的灵韵,往光带里拉。落池烟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墨色的发,正在淡去,她伸手,紧紧抓住璚漪的手:“璚漪,我的簪子,你拿着,等我回来,我还找你……”
“我拿着,我等你!”璚漪的眼泪,终于落下来,落在落池烟的手上,暖得她灵韵发颤,“烟烟,记住,我在昆仑墟,等你,永远等你!”
落池烟笑了,梨涡陷在颊边,像往常一样,却带着泪:“好,我记住了……璚漪,我喜欢你……”
话音落,她的身体,彻底透明,被光带的粗光,拉进了光带里。光带里,传来她最后的声音,细得像风:“璚漪,等我……”
光带渐渐淡了,虚空中的天规灵韵,也散了些,只留下一道浅白的痕,像从未出现过。
昆仑墟,静得可怕。
璚漪站在原地,手里还握着那支莲瓣簪——簪子上的淡青光,已经暗了,只剩下零星的墨色灵韵,是落池烟留下的。她的银发,散落在肩,几缕泛白的银发,在灵韵里飘着,像雪。
莲池里,阿莲的瓣尖,黑了大半,粉团蔫在池边,小不点沉在池底,不动了;灵韵小兽们,蜷在小窝里,瑟瑟发抖;灵韵灯的光,弱得像要灭了;冰泉的池面,又结了层薄冰,冰下的墨色灵韵,沉得像死了。
璚漪蹲下身,捡起那支莲瓣簪,贴在胸口,银白灵韵,裹着簪子,像在护着最后一点落池烟的痕迹。她的眼泪,落在冰面上,化作细碎的白灵韵,冻成了霜。
“烟烟,”她轻声说,声里带着哽咽,带着执念,带着永远的等待,“我等你,在昆仑墟,等你回来,等我们再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冰泉的灵韵,流动得极慢,像在陪她等;莲池的莲,轻轻颤了颤,像在应和;灵韵灯的光,亮了亮,像在守着这个约定。
昆仑墟的夜,又来了。没有灵韵星子,没有灵韵灯的暖,只有一个银发女子,抱着一支莲瓣簪,站在莲池边,等着一个墨发女子,从轮回里,回来找她。
离别,终于来了。而等待,才刚刚开始。
宝子们!第五章看完是不是哭成小泪人了? 这章甜得戳心,虐得也扎心,像含了颗裹着霜糖的玻璃渣,又甜又疼!
开头晨雾里,落池烟蹲在池边给阿莲渡灵,小手冻得发颤还硬撑,后来编灵韵草环时,捏着粉瓣像抓小星星? 把环套在璚漪指尖说“像我陪着你”,那小模样甜得我嘴角咧到耳根,可一想到这草环后来会被天规蚀淡,心就揪成一团!
光带下来的时候,我真的攥紧了拳头!璚漪把烟烟推开,自己挡在前面,银发被光扫得泛白,灵韵盾碎成雪粒还笑着说“我没事”,那瞬间她哪里是清冷的神啊,就是拼了命护崽的小疯子? 还有烟烟最后抓着她的手说“我喜欢你”,明明怕得发抖,却还记着要让她等,这双向奔赴的执念,直接把我眼泪干没了!
最让我鼻酸的是结尾——璚漪抱着蔫掉的莲瓣簪,站在空落落的莲池边,连灵韵灯都快灭了,却还轻声说“我等你”。原来离别不是结束,是她用整个昆仑墟的寂静,去守一个“烟烟会回来”的约定?
宝子们最破防的是哪个瞬间呀?是草环相碰的甜,还是挡光带的燃,或是那句“我喜欢你”的戳心?下一章璚漪要开始漫长的等待啦,莲瓣簪会是她们最暖的念想,咱们一起陪着璚漪等烟烟回家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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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莲簪凝愁·光带临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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