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这副样子,哪还有半点长公主的模样?简直就是个贱婢!”
“就是!当初仗着权势作威作福,现在落得这个下场,真是报应!”
“要我说啊,摄政王大人就是太仁慈了,换做是我,早就一刀杀了你这个妖后!”
李清浔紧紧咬着牙,任由她们辱骂,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她知道,这些人都是沈盛衍派来折磨她的。
他就是要让她受尽屈辱,让她生不如死。
可她偏不!她是大胤朝的长公主,就算落入绝境,也不能丢了皇室的尊严。
她猛地扔掉扫帚,抬起头,眼神凌厉地看着那些婆子:“闭嘴!本公主就算落难,也轮不到你们这些贱婢在这里指手画脚!”
“哟,都成阶下囚了,还敢嘴硬!”一个婆子上前一步,狠狠一巴掌甩在李清浔的脸上,“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清脆的巴掌声在冷宫里回荡,李清浔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
她捂着脸,眼神死死地盯着那个婆子,充满了恨意。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走了进来,冷冷地说道:“摄政王大人有令,不准伤她性命。你们安分点。”
婆子们不敢再动手,却依旧在一旁骂骂咧咧。
李清浔捡起扫帚,继续打扫庭院,只是眼眶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
她恨沈盛衍的残忍,恨自己的识人不清,更恨自己当初的霸道与执念。
如果当初没有强夺他,如果当初没有那么对他,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的下场?
可世上没有如果。
夜色渐深,李清浔躺在冰冷的床榻上,浑身酸痛。
她望着窗外的明月,想起曾经与沈盛衍在公主府的月下对饮,想起他为她弹奏的琴曲,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痛楚。
她不知道,沈盛衍此刻正站在冷宫外的阴影里,看着她房间里微弱的灯火,眼神复杂。
他听到了婆子们的辱骂,听到了那个巴掌声,甚至看到了她偷偷抹泪的模样。
他的心里,竟有一丝莫名的刺痛。
“大人,夜深了,该回府了。”暗卫低声提醒道。
沈盛衍猛地回过神,眼神重新变得冰冷。
他转身离去,没有再回头。
李清浔,这只是开始。
你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全部讨回来,就算心里有再多的异样,他也绝不会心软。
冷宫里的灯火,在夜色中摇曳,如同李清浔此刻的人生,微弱而绝望。
而宫变后的大胤朝,也在沈盛衍的掌控下,迎来了一个全新的,却又充满未知的开始。
冷宫的晨露带着刺骨的寒意,浸湿了李清浔单薄的囚衣。
她一夜未眠,睁着眼睛望着斑驳的帐顶,直到天蒙蒙亮才勉强合眼,却又被院外婆子们的呵斥声惊醒。
“还愣着干什么?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快去挑水!”
粗哑的嗓音像破锣般敲打着耳膜,李清浔猛地坐起身,只觉得浑身酸痛得像是散了架。
昨夜被婆子掌掴的脸颊还在隐隐作痛,伸手一摸,依旧红肿滚烫。
她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房门,院子里已经放好了两只水桶,水桶边缘布满铁锈,一看便知许久未曾用过。
挑水的井在冷宫深处,距离这里足有半里地,以她自幼娇生惯养的身子,别说挑水,就算是空着手走个来回都要气喘吁吁。
“这桶太沉了,我挑不动。”李清浔皱着眉,语气里还带着一丝残存的矜贵。
“挑不动?”管事婆子冷笑一声,上前一脚踹在水桶上,“哐当”一声巨响,水桶在地上滚出老远,
“摄政王大人说了,你要是不干活,就别想吃饭!当初你折磨沈大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他会不会难受?现在装什么娇弱!”
“沈大人”三个字像针一样扎进李清浔的心里,她猛地抬头,眼神锐利如刀:“不准你提他!”
“怎么?心虚了?”婆子丝毫不惧,反而笑得更加刻薄,“也难怪,把好好的探花郎逼成玩物,现在人家翻身做了摄政王,你自然怕得要死。
我告诉你,往后有你受的,这挑水只是开始!”
李清浔死死咬着牙,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她知道,这些人都是沈盛衍的爪牙,她们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沈盛衍的授意。
他就是要让她从云端跌落泥潭,让她亲身体验他曾经受过的屈辱。
她弯腰扶起水桶,踉踉跄跄地走向水井。
井水冰凉,倒映出她狼狈的模样:头发散乱,衣衫破旧,脸颊红肿,眼底布满血丝,哪里还有半分长公主的尊贵?
李清浔看着水中的倒影,只觉得一阵恍惚。不过短短数月,她的人生便天翻地覆。
曾经她是呼风唤雨的长公主,沈盛衍是她掌中的玩物;
如今沈盛衍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她却是他阶下的囚徒,这极致的反差,几乎要将她逼疯。
好不容易挑着半桶水回到院子,她早已累得浑身脱力,刚放下水桶便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婆子们见了,不仅没有丝毫怜悯,反而在一旁指指点点,笑声刺耳。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名侍卫快步走进院子,对着管事婆子低声说了几句。
婆子脸色一变,立刻换上谄媚的笑容,快步迎了出去。
李清浔抬头望去,只见沈盛衍身着玄色衣袍,在一众侍卫的簇拥下,缓步走了进来。
他身姿挺拔,面容清俊,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上位者的威严与冷漠。
阳光洒在他身上,却照不进他眼底的寒潭。
看到他,李清浔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随即又缓缓低下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更不想在他面前流露出丝毫的脆弱。
沈盛衍的目光扫过院子里的水桶,扫过李清浔红肿的脸颊,最后落在她沾满泥土的双手上,眼底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器物。
“摄政王大人,您怎么来了?”管事婆子谄媚地笑着,
“这贱婢……哦不,李清浔正在干活呢,您看,她挑了半桶水呢。”
沈盛衍没有理会婆子,径直走到李清浔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的目光太过锐利,仿佛要穿透她的皮囊,看清她心底的所有情绪。
李清浔的心跳得飞快,她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带着审视与嘲讽。
她紧紧攥着拳头,强迫自己保持平静。
“挑不动?”沈盛衍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李清浔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垂着眸。
“当初你逼我放弃官职,囚禁我在公主府时,怎么没想过我会不会‘不愿意’?”
沈盛衍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李清浔,看着我,你现在所受的一切,都是你应得的。”
他的指尖冰凉,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下巴。
李清浔被迫与他对视,看着他眼底的恨意与冷漠,心中像是被刀割一般疼。
“沈盛衍,你放开我!”她挣扎着,声音沙哑,“你既然这么恨我,不如一刀杀了我,何必这样折磨我!”
“杀了你?”沈盛衍轻笑一声,笑容残忍而冰冷,“那太便宜你了,我要让你活着,让你亲眼看着我是如何坐稳这摄政王的位置,
让你看着你曾经拥有的一切,都变成我的。我要让你日日夜夜都活在悔恨与痛苦中,这才是对你最好的惩罚。”
他松开手,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袖,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冷漠:“继续干活。若是再偷懒,就不是没饭吃那么简单了。”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没有再看李清浔一眼。
侍卫和婆子们也纷纷跟了出去,院子里又只剩下李清浔一个人。
她瘫坐在地上,泪水终于忍不住汹涌而出。
她知道,沈盛衍说的是真的,他不会杀她,他只会用最残忍的方式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
接下来的日子,李清浔的生活愈发艰难。
挑水,劈柴,洗衣,做饭,这些她曾经连见都没见过的粗活,如今成了她每日的必修课。
婆子们变本加厉地刁难她,故意把水桶换成更大更重的,把柴火弄得湿哒哒的,把脏衣服堆得像小山一样高。
她的手被磨出了厚厚的茧子,脸上和身上也添了不少伤痕。
曾经细腻光滑的肌肤变得粗糙不堪,曾经明艳动人的容颜也变得憔悴蜡黄。
她瘦了很多,眼窝深陷,眼神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只剩下麻木与绝望。
沈盛衍偶尔会来看她,每次来都会带来新的“折磨”。
有时是让她在院子里跪上几个时辰,任凭风吹雨打;有时是故意在她面前赏赐其他女子,言语亲昵,刺激她的神经;
有时甚至会把她曾经赏赐给他的东珠手串扔在地上,让她捡起来,用袖子擦干净,再亲手交给他。
每一次,李清浔都拼尽全力反抗,可换来的却是更严厉的惩罚。
渐渐地,她不再反抗了,只是麻木地承受着一切。
她知道,反抗只会让自己更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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