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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乱葬岗?电子坟场?

“乱葬岗”三个字砸在冰冷的地毯上,余音未散。

江寒僵在原地,那只被冻伤的手掌还残留着麻木的刺痛,小周临死般凄厉的惨叫还在耳膜深处嗡鸣。合作?他刚刚嘶吼着应下的合作,第一步就是去那个连名字都透着不祥的地方?

寒意顺着脊椎疯狂上窜,比洛酒冻结手机时更甚。那是一种对未知的、纯粹的、源自人类本能的恐惧。乱葬岗……废弃的、埋葬无名尸骨的地方,滋生着传说中所有污秽与不祥。而洛酒刚才说,小周就是在那里,被一缕“伥鬼怨气”缠上的!

“现……现在?”江寒的声音干涩发紧,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窗外城市的霓虹依旧璀璨,将他公寓的奢华映照得一览无余,这更衬得“乱葬岗”三个字如同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狞笑。

洛酒甚至懒得回答他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她只是微微侧过头,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扫过江寒惨白的脸,停留在他那只还残留着青紫冻痕、微微颤抖的手上。眼神里没有催促,没有解释,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理所当然。

她水蓝色的宽大衣袖无风自动,轻轻拂过昂贵的波斯地毯,人已无声地飘向玄关。那姿态不像出门,倒像是去自家后院散个步。

江寒看着她的背影,喉咙发紧。逃?这个念头只闪现了一瞬就被更深的恐惧碾碎。小周那声绝望的惨叫如同跗骨之蛆。他能逃去哪里?这个活了快两千年的妖怪能找到他一次,就能找到他无数次。更何况……那个隐藏在暗处、操控着一切、连名字都带着神话色彩的“慈航静斋”……

巨大的无力感和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狠绝再次攫住了他。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得肺叶生疼。他不再看洛酒,大步走向衣帽间,胡乱扯下一件厚重的黑色冲锋衣套在单薄的居家服外,拉链一直拉到下巴,仿佛这样就能多一层无用的防护。路过门口鞋柜时,他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抓起那双沾了些灰尘的户外登山靴换上——潜意识里,他已将那地方想象成了需要跋涉的泥泞险地。

洛酒已经站在门外明亮的走廊里。感应灯的光线落在她水蓝色的衣料上,流淌着静谧的光。她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江寒是否跟上。

电梯下行。狭小的空间里,江寒刻意站得离洛酒最远,背脊紧紧贴着冰冷的厢壁,仿佛要嵌进去。沉默像粘稠的液体,几乎令人窒息。只有电梯运行时的轻微嗡鸣,和他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车钥匙。”洛酒清泠泠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打破了沉默。

江寒一愣,下意识摸向口袋。他的跑车钥匙……他猛地想起那辆停在公司车库、造型张扬的跑车,以及今天下午被狗仔拍到的照片。开那个去乱葬岗?简直是自投罗网!

“开我的。”洛酒似乎洞悉了他的想法,语气平淡无波。她甚至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对着电梯光滑的金属厢壁,如同对着镜子般随意地抬手,指尖在虚空中极其细微地勾勒了一下。

一股难以察觉的、带着深海寒意的能量波动瞬间荡开。

“叮。”电梯到达地下车库。

门开。一股混合着汽油、橡胶和灰尘的浑浊气味扑面而来。光线比公寓和走廊都要昏暗许多,一排排车辆如同沉默的钢铁巨兽匍匐在阴影里。

就在江寒所住单元电梯口正对着的VIP车位上,安静地停着一辆车。

不是江寒想象中的任何豪车超跑。

那是一辆通体哑光黑的……越野车?不,它比寻常的越野车线条更硬朗,底盘更高,车体更宽厚,像一头经过哑光处理的、蛰伏在黑暗中的钢铁巨兽。车身没有任何品牌标志,只有一种纯粹的、吞噬光线的黑。巨大的越野轮胎,粗壮的防撞前杠,车顶甚至还有低调的行李架和探照灯的基座。整辆车散发出一种冰冷、强悍、不近人情的工业气息,与洛酒身上那水蓝色的古韵汉服形成了极致到荒诞的视觉冲击。

江寒看着这辆仿佛刚从某个末日战场开出来的“座驾”,又看看身边穿着汉服、抱着平板(不知何时又出现在她手中)的洛酒,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洛酒径直走向驾驶位一侧。那厚重的、明显经过防弹改装的纯黑车门,在她靠近的瞬间,悄无声息地向上升起,如同某种巨兽缓缓张开了口。车内没有任何灯光泄露出来,只有一片深邃的黑暗。

她矮身,水蓝色的裙裾拂过冰冷的车门框,以一种极其自然流畅的姿态坐进了驾驶座。车门在她身后无声落下,严丝合缝。

江寒站在原地,看着那扇紧闭的、如同堡垒般的车门,又看看自己身上不合时宜的冲锋衣和登山靴,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再次袭来。他咬了咬牙,拉开沉重的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

车门关闭的瞬间,仿佛隔绝了外界的一切。车内空间出乎意料的宽敞,但内饰极其简洁,甚至可以说是简陋。除了必要的驾驶操控台和两张包裹性极强、材质冰冷的桶形座椅,几乎看不到任何多余的装饰和电子设备。操控台是纯粹的哑光黑金属面板,上面只有几个最基础的物理旋钮和按键,连一块显示屏都没有!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新车特有的、混合着金属和特殊涂料的冰冷气味,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深海的微腥。

洛酒甚至没有系安全带的动作。她纤细的手指随意地搭在一个造型粗犷的旋钮上,轻轻一转。

嗡——!

一声低沉而浑厚的引擎启动声浪瞬间在密闭的车厢内响起,并不震耳,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力量感,仿佛沉睡的巨兽被唤醒。车身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

没有导航提示音,没有倒车影像。洛酒只是随意地拨动了另一个拨杆。

这头钢铁巨兽便悄无声息地滑出了车位,庞大的身躯在狭窄的车库通道里却显得异常灵活。车头两盏同样哑光黑的、造型如同猛兽瞳孔的LED大灯无声亮起,射出两道穿透力极强的冷白光柱,瞬间撕裂了车库的昏暗,精准地照向前方的出口坡道。

江寒下意识地抓住了副驾驶门框上冰冷的扶手。车子驶出车库,汇入夜晚依旧车流不息的街道。巨大的车身带着一种无声的压迫感,周围的车辆如同受惊的小鱼般下意识地避让。洛酒的驾驶风格与她给人的感觉如出一辙——精准、冷静、带着一种非人的流畅感。她操控着这头钢铁猛兽在车流中穿梭,动作幅度极小,车速却快得惊人。

车内一片死寂。只有引擎低沉稳定的轰鸣,以及江寒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他忍不住看向洛酒。窗外飞速掠过的霓虹光影在她苍白沉静的侧脸上明明灭灭。她专注地看着前方,眼神深邃,仿佛穿透了城市的钢筋水泥,直接锁定了某个遥远而阴森的坐标——城郊的乱葬岗。

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随着距离的缩短,一点点缠绕上江寒的心脏,越收越紧。

车子最终驶离了灯火通明的城区,拐上了一条年久失修的柏油路。路灯变得稀疏昏暗,道路两侧是黑黢黢的田野和荒坡的影子。空气里的温度似乎也骤然下降了几分。

导航?这车里连个屏幕都没有!江寒正疑惑洛酒如何认路,就见她搭在方向盘上的左手食指指尖,极其细微地动了一下。

一滴微小到几乎看不见的、幽蓝色的水珠,从她莹白的指尖悄然渗出,悬浮在半空中。那水珠内部,仿佛有无数细小的漩涡在缓缓流转,散发着极其微弱却无比纯粹的寒意。

洛酒屈指,对着那滴幽蓝水珠轻轻一弹。

水珠如同被赋予了生命,无声无息地穿过紧闭的车窗(物理意义上并未穿透,仿佛车窗对它而言不存在),悬浮在车外寒冷的夜空中,随即化作一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幽蓝细线,朝着道路前方某个黑暗的岔路口疾射而去!

车子毫不犹豫地跟着那道幽蓝细线指引的方向,拐上了一条更加破败、几乎被荒草淹没的土路。

颠簸开始了。即使以这辆怪兽级越野车的强悍悬挂,行驶在这种坑洼遍布、碎石嶙峋的土路上,也难免剧烈地摇晃起伏。江寒被颠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死死抓住扶手。

窗外,城市的最后一点光晕彻底消失。只剩下车头两道撕裂黑暗的强光光柱,在浓墨般的夜色和肆意生长的荒草荆棘中劈开一条惨白的光路。风声在车外呜咽,刮过枯枝败叶,发出如同鬼哭般的“嗖嗖”声。

不知开了多久,前方出现了一片影影绰绰、高低起伏的黑色轮廓。那是一片低矮的山丘,形状怪异嶙峋,在惨白的车灯下如同匍匐的巨兽脊背。空气中弥漫开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植物、潮湿泥土和某种……淡淡腥臭的气息。

车子在一片相对平坦的洼地边缘停了下来。引擎熄火。

死寂。

比车内更甚的死寂,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粘稠感,瞬间包裹了整个车厢。车灯熄灭,黑暗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吞噬了一切。只有仪表盘上几个极其微弱的红色指示灯,如同黑暗中蛰伏的兽眼。

“下车。”洛酒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依旧清泠平静,却仿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江寒的心脏猛地一跳。他深吸了一口冰冷的、带着浓重土腥和腐臭味的空气,推开了沉重的车门。

冷!刺骨的阴冷!

一股仿佛从地底深处渗透出来的寒气瞬间包裹了他,穿透了冲锋衣,直往骨头缝里钻。这寒意不同于洛酒身上那种深海般的冷冽,而是一种混杂着死亡、衰败和怨毒的湿冷。

他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抬头望去。

眼前是一片被黑暗彻底吞噬的荒凉山坳。借着微弱的星光,只能看到高低起伏的土包、半人高的荒草在夜风中如同鬼影般摇曳,以及一些散落其间、隐约可见的、早已腐朽断裂的木质墓碑残骸。更远处,似乎还有几处塌陷的坑洞,如同大地张开的、深不见底的黑色巨口。

空气中那股腥臭味更浓了,混杂着浓郁的、令人作呕的**气息。

这就是……乱葬岗。

江寒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胃里翻腾得更加厉害。他下意识地摸向口袋,想用手机的手电筒照亮——随即才想起,他那部最新款的手机,早已变成了一块死气沉沉的冰坨子,被他扔在了公寓的地毯上。

“跟着。”洛酒的声音在他身侧响起。她已经下了车,水蓝色的身影在浓重的黑暗中几乎难以分辨,只有一股深海寒息的存在感异常清晰。她并未使用任何照明,只是迈开步子,轻盈地踏入了那片被荒草和阴影覆盖的死亡之地,仿佛黑暗对她而言如同白昼。

江寒咬紧牙关,强压下心头的恐惧和生理上的不适,深一脚浅一脚地跟了上去。脚下的泥土松软湿滑,混杂着碎石和不知名的硬物,每一步都走得心惊胆战。枯草刮过冲锋衣,发出“沙沙”的声响,在死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

越往里走,那股阴冷和腥腐的气息就越发浓重。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一种极其微弱的、令人心烦意乱的“嗡嗡”声,像是无数细小的虫子在耳边低语。

洛酒忽然停了下来。

江寒猝不及防,差点撞上她的后背。他连忙稳住身形,顺着洛酒的目光望去。

前方,在一处明显是新近塌陷的、边缘还带着新鲜挖掘痕迹的土坑旁,散落着一些东西。

不是枯骨,不是墓碑。

是……电子垃圾!

几部外壳碎裂、屏幕粉碎的智能手机,一个被踩得变形的平板电脑,一只扭曲的智能手表,甚至还有一个摔开了外壳、露出里面杂乱线路的无人机残骸!这些本该出现在科技回收站的东西,此刻却如同被随意丢弃的祭品,散落在散发着不祥气息的乱葬岗泥地上。它们浸泡在泥水里,蒙着厚厚的灰尘,屏幕的裂痕在微弱星光下反射着诡异的微光。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在这些电子垃圾旁边,泥土被某种力量粗暴地翻开,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浅坑。坑底,赫然躺着半截早已腐烂发黑、露出森森白骨的人类手臂!几只肥硕的、油亮的黑色甲虫正从那腐肉和白骨的缝隙间快速爬进爬出!

“呕……”江寒再也忍不住,猛地弯下腰,剧烈的干呕起来。强烈的视觉冲击和刺鼻的腐臭气味让他头晕目眩,胃部痉挛。

就在这时,一股难以形容的、冰冷粘稠的恶意,如同实质的毒蛇,猛地从那个埋着断臂的浅坑中窜出!

江寒只觉得一股寒气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太阳穴毫无预兆地传来一阵熟悉的、撕裂般的剧痛!无数破碎血腥的画面再次疯狂涌入脑海——荒山、冷月、染血的白衣、高举的寒剑、幽蓝破碎的鱼尾……

“呃啊!”他痛苦地抱住头,眼前阵阵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

“嗡——!”

几乎是同一瞬间,散落在泥地上的那些电子垃圾残骸,其中一部屏幕碎裂的手机,屏幕内部残留的、早已失效的LED指示灯,竟如同回光返照般,猛地闪烁起一阵极其微弱、却异常刺眼的红光!

那红光断断续续,毫无规律,如同垂死挣扎的脉搏,在浓重的黑暗和腐臭中,显得格外诡异和不祥!

洛酒站在那堆散发着不祥红光的电子垃圾和埋骨浅坑前,水蓝色的衣袂在阴冷的夜风中纹丝不动。她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此刻正冷冷地凝视着那闪烁红光的手机残骸,以及坑底那半截腐烂的断臂,眼神锐利如刀锋,仿佛穿透了污秽的表象,直视着其中纠缠的、无形的怨毒。

江寒强忍着脑中撕裂般的剧痛和翻江倒海的恶心感,扶着旁边一棵枯死的、枝桠扭曲如鬼爪的老树树干,大口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郁的腐臭和泥土腥气,刺激着他的喉咙。

“那……那是什么?”他嘶哑地问,声音因为痛苦和恐惧而扭曲变形。那闪烁的红光,如同鬼魅的眼睛,死死攫住他的视线。

洛酒没有立刻回答。她缓缓抬起右手,莹白的指尖在虚空中极其缓慢地拂过,动作优雅而专注,仿佛在拨动看不见的琴弦。随着她指尖的移动,空气中肉眼无法察觉的、属于伥鬼怨气的冰冷粘稠感,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丝丝缕缕地汇聚起来,在她指尖凝聚成一小团翻滚不休、颜色污浊如脓血的灰黑色雾团!

那雾团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阴寒和绝望气息,正是坑中断臂上残留的、啃噬小周心智的元凶!

洛酒指尖微动,那团污浊的怨气如同被驯服的毒蛇,温顺地盘旋着。她的目光却依旧锁定在那部闪烁着不祥红光的破碎手机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紧。

“怨气侵染活物心智,是伥鬼本能。”她的声音在死寂的乱葬岗中响起,清冷依旧,却带着一种解剖般的冰冷,“但这东西……”她目光扫过那堆电子垃圾,“……不该出现在这里。更不该残留‘活性’。”

“活性?”江寒忍着头痛追问,心头的不安感疯狂滋长。他想起小周电话里那声惨叫——“有东西在啃我”!难道……

“电子元件是死物,没有心智魂魄,怨气本应无法依附。”洛酒指尖那团污浊怨气翻滚得更剧烈了些,“但它能残留,能闪烁,甚至……”她顿了顿,目光变得更加幽深,“……能成为某种‘信号放大器’。”

“信号放大器?”江寒的心猛地一沉。一个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浮现——小周最后那个求救电话!

“那个场务,”洛酒的声音印证了他的猜想,“他被怨气深度污染,临死前的恐惧和痛苦形成强烈的精神冲击。这股冲击波,被这些沾染了特殊怨气的电子垃圾……意外地接收并放大了。”她的目光落回江寒脸上,带着一丝冰冷的了然,“所以,你接到了那个电话。那不是巧合,江寒。那是怨气借助现代科技的残骸,发出的……死亡回响。”

一股寒意瞬间从江寒尾椎骨窜遍全身!他接到的不是求救电话,而是一个被怨气和科技扭曲放大的死亡信号!是那个无辜的小场务在意识彻底被吞噬前,发出的最后哀鸣!而这一切,被精准地传递到了他这个“目标”耳中,如同一个精心布置的恐怖预告!

“嗡——嗡——”

就在这时,那部碎裂手机残骸上的红光,闪烁的频率陡然加快!如同垂死之人急促的心跳!光芒也变得比刚才更刺眼了几分!同时,空气中那股无形的怨气似乎也受到了刺激,变得更加粘稠阴冷,带着一种恶毒的兴奋感,丝丝缕缕地缠绕向江寒!

江寒太阳穴的剧痛骤然加剧!眼前幻象翻腾,白衣染血的“自己”手持利剑的画面疯狂闪烁,几乎要撕裂他的意识!他痛苦地闷哼一声,身体再次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

洛酒的眼神瞬间转冷!指尖那团污浊的怨气被她五指猛地一攥!

“噗!”

一声极其轻微的、如同气泡破裂的声响。那团翻滚的怨气在她掌心瞬间被一股无形的、霸道的寒气彻底冻结、碾碎,化作点点污黑的冰晶,簌簌飘落在地,随即消融于污浊的泥土中。

然而,那部碎裂手机的红光并未熄灭,反而闪烁得更加疯狂、更加急促!仿佛被洛酒捏碎怨气的举动彻底激怒了某种无形的东西!

“滋啦——滋啦——”

刺耳的电流噪音毫无征兆地从那堆电子垃圾中爆发出来!声音尖锐扭曲,在死寂的乱葬岗中回荡,如同恶鬼的狞笑!

紧接着,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旁边那个被踩变形的平板电脑残骸,早已碎裂成蛛网状的屏幕,内部残留的、微小的电源指示灯,竟然也如同呼应般,猛地亮起了一抹幽幽的绿光!

紧接着是那只扭曲的智能手表,表盘内部残留的电子元件,发出极其微弱的、断断续续的蓝光!

然后是无人机残骸,某个破损的电路节点,爆出一小簇转瞬即逝的电火花!

一时间,这片被死亡笼罩的污秽之地,竟如同一个诡异的电子坟场,闪烁着红、绿、蓝各种颜色的、断断续续的微光!电流的“滋啦”声混杂着风声,如同无数亡魂在窃窃私语,编织成一张充满恶意的、无形的网!

江寒惊恐地看着眼前这超越理解的一幕,头痛欲裂,寒意彻骨!这些本该彻底报废的电子垃圾,此刻却如同被怨气赋予了邪恶的生命!

“哼。”洛酒发出一声极轻、却充满不屑的冷哼。

她甚至没有看那些闪烁的“鬼火”。她的目光,如同穿透了时空的壁垒,牢牢锁定了那堆电子垃圾下方、那片被翻开的、埋着断臂的、散发着浓郁怨毒气息的泥土!

她缓缓抬起左手,五指张开,掌心向下,正对着那片不祥的土地。

一股远比冻结手机时更磅礴、更纯粹的寒意,以她为中心,骤然爆发!

那不是物理意义上的低温,而是一种直指灵魂本源

无形的寒潮如同汹涌的海啸,无声无息地席卷过整片洼地!

“咔…咔咔……”

令人牙酸的、细微的冻结声密集响起!

只见那堆闪烁着诡异光芒的电子垃圾,表面瞬间覆盖上一层厚厚的水蓝色坚冰!红光、绿光、蓝光、电火花……所有挣扎的光芒在冰层覆盖的刹那,如同被掐灭的烛火,瞬间彻底熄灭!连那刺耳的“滋啦”电流噪音也戛然而止!

不仅如此!

以洛酒掌心正对的地面为中心,脚下那片湿冷污浊的泥土,连同上面覆盖的枯草、散落的碎石、坑中那半截腐烂的断臂以及其上爬行的甲虫……所有的一切,都在瞬间被一层晶莹剔透、散发着幽幽蓝光的坚冰彻底覆盖、冻结!

一个直径数米的、完美的、水蓝色的冰封领域,如同神迹般出现在这死亡与污秽交织的乱葬岗中!冰面光滑如镜,倒映着惨淡的星光和洛酒冰冷的身影,散发着绝对死寂的、冻结万物的气息。

绝对的寂静,重新降临。

只剩下江寒粗重而痛苦的喘息声,在冰封的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呆呆地看着眼前这片散发着幽蓝寒光的冰封之地,看着那些被彻底冻结、失去所有“活性”的电子垃圾和腐尸断臂。极度的寒冷让他牙齿都在打颤,但更冷的,是心底那股难以言喻的恐惧——对洛酒所拥有的、这种超越想象力量的恐惧!

就在这时,洛酒的目光猛地一凝!

她的视线穿透晶莹的冰层,落在那被冻结的、半截腐烂断臂的手腕位置!

冰层之下,那截早已腐烂发黑、露出白骨的手腕上,似乎……残留着一圈极其细微、几乎与污垢融为一体的、暗红色的印痕?

那印痕的形状……像某种古老的、缠绕的藤蔓?又像是……半截被抹去的符咒?!

洛酒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瞬间掠过一丝极其锐利、如同冰裂般的精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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