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了一整夜,凉风阵阵起。朝霞初升,晕染了整座京城。
谢回睁眼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家中,他想要起身却见胸口处裹了几层纱布。他记得那天晚上他被林婉刺了一刀倒地不起,可是现在为何会在这。
谢回冲着外面叫喊:“来人,来人。”
房门推开进来一位小厮。他在外面守了一夜听到谢回叫喊急忙推门进入。
“公子,有何吩咐?”
他面色极差,嘴唇泛白焦急问:“我怎么会在这,林婉呢?”
小厮道:“公子昨夜跑出去一夜未归,主君担心公子便派我等前去寻找。终于在长街里寻回公子,至于公子口中所说的什么人,
小的便不得而知了。”
谢回跟丢了魂似的慌忙掀开被子下床,嘴里念念道:“我要去找林婉,我要去把她找回来。”
小厮拦住他:“公子,公子您的伤还没好,大夫说需要静养。”
他推开他走出去,身后传过来父亲谢老将军浑厚的声音:“你要去哪?”
谢回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父亲神情严肃,哑声道:“我要去找婉儿。”
“林婉不会再回到你的身边了。”
谢回不信立即跪下:“父亲,请您告诉我,林婉在哪?”
谢父看着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事到如今你还惦记着她,你不要忘了这一切都是陛下的旨意。难道你想要抗旨不成,要怪就怪你不该对她心生情愫。因为你,她才会有此遭遇。是你,将她推进了深渊。”
父亲的一席话仿佛天边的一道惊雷,他呆愣在原地,望着父亲走远的背影,他的眼角渗出一滴泪直直顺着脸颊滑落滴到地板上。
从此,他记忆里的林婉再也找不回来了。
三日后,宫中桂花开得正盛。圣上大喜,在昭阳殿设宴。
谢回在宴会上自顾自喝闷酒,忽听到一声熟悉的欢笑声。抬眼看见圣上身边不知从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位女子。穿着红色宫服,坐在他身边把酒言欢。
林婉无意间瞥见谢回,二人对视一眼谢回又匆匆低下头。
他瞬间觉得这里嘈杂刺耳起身离开宴席,来到桂花树下呼吸新鲜空气。
“如今已至深秋天气渐冷,将军不怕着凉吗?“
耳边再次响起她的声音,谢回冷冷一笑。
“习武之人何惧这点冷风,倒是贵妃娘娘,方才在宴上一见消瘦了不少。“
林婉仍对谢回心生怨恨,“若不是你我也不至于走到这种地步,在这个嗜人的深宫倍受折磨。”
“婉儿,林相的事。“
“你住嘴。“她怒声呵斥,那天她以为进了宫做了陛下的贵妃他就会放过她的父亲,第二天赦免的旨意刚传到诏狱下面的人便来报,说父亲已经死了。
“你怎么还有脸提我阿爹,我真后悔那一刀没有刺得深一点,难解我心头之恨。“
谢回始终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声音低沉,“假如我说这一切不是我做的你相信吗,如果你明白我的苦衷也许就不会那么恨我了。”
“你什么意思?”她领悟到谢回似乎话里有话。
“你试想我谢家本与林家无冤无仇为何平白无故要告林相贪污,有人想要你恨我,而那个人就在你我的身边。”
林婉心中惊恐,还没来得及多想身后素贞找了过来,“娘娘,时候不早了要是被陛下察觉,对娘娘和谢将军怕是不好。”
眼见素贞提醒,林婉只好作罢。
谢回默默闭上眼,这份感情令他无比挣扎,在家族利益面前他不得不舍弃。或许如父亲所言,从一开始就不该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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