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回家。
走到家门口，徐寂停住脚步，又眼巴巴看着江翎，不说话了。感受到他的目光，江翎疑惑地“嗯”了一声，转过头去看他，询问道：“怎么啦？”
徐寂磨磨蹭蹭半晌，才凑到他面前小声开口：“你、你想来我家坐坐吗，我家也有书看的。”
14
后头便一起进了徐府。
两人都是还未分化的小朋友，凑在一起玩不用顾忌着身份。徐寂喜滋滋从厨房捧来一大堆装好的糕点，想了想，又从家里翻出水果来，吃力地将果盘放在桌子上后，便撑着凳子坐了起来，双手托腮看着江翎，眼睛亮晶晶地说：“吃东西呀，江翎，可好吃啦。”
江翎看着几乎快被吃食占满的桌子，在徐寂热情的眼神下，伸出手拿了块糕点来吃。徐寂见状，也剥了颗糖来吃，又挪挪板凳坐到他身边，撑着桌子看着他，“好吃吗？”
徐寂稚嫩的脸颊近在咫尺，江翎眨了眨眼，片刻后转过头看向他，弯起眼睛点点头道：“好吃。”
两人的距离随着江翎转头的动作拉近，徐寂见状，刚想再说些什么，却在江翎低头拂去糕点碎屑的瞬间愣在了原地。
他原本就生得漂亮，即使还未长开，那股子漂亮的劲儿却已然隐隐约约压过了脸上的稚气。怔怔盯着他看了有一会儿，徐寂也不知怎地，莫名红了脸，很害羞地说：“你、你喜欢就好。”
江翎并未察觉到他内心所想，吃完手中的糕点后，又和徐寂闲聊几句，便顺着他的带领去找书看了。
屋外大雪纷飞，屋内烧着地暖，暖烘烘的。徐寂看着看着书，就忍不住打起了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片刻后，极其自然地靠在了江翎的肩膀上——
江翎身体一僵。
听到耳畔响起的平稳的呼吸声，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抿抿唇犹豫半晌，终是伸出手将徐寂一揽，揽入了自己的怀中。
15
徐寂是醒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分化成中庸了的。
分化成什么他倒是不怎么在意，他在意的只是江翎有没有被他影响。在江府门口踱步半晌，徐寂犹豫片刻，正准备伸出手敲门时，门便“咯吱”一声打开了。
随后他看见了江翎愈发高挑的身形。
……很漂亮。
怔怔盯着江翎看了半晌，徐寂才反应过来，冲到他面前去，一激动就揽住了他的脖子，表情显然是比他还高兴：“江翎！你分化成天乾啦！我分化成中庸了哎，那以后我们还是可以一起玩的，对吧！”
16
徐寂嗅着江翎身上的气味，只闻到了一阵淡淡的梨花香。在他周围嗅了个遍，徐寂摩挲着下巴，忍了又忍，终是忍不住好奇问道：“江翎，你的信香是什么味的啊。”
江翎想了想，道：“是梨花。”
“那很好闻哎，真衬你。”
徐寂说完，又叹叹气，嘀咕道：“可惜我闻不到。”
江翎摸摸他脑袋，无奈一笑，“就是普通梨花的味道而已，没什么特殊的。”
“好吧。”
17
等到再上学的时候，谢林和裴卿书也分化了。两个天乾又挤在江翎身边叽叽喳喳，不过一会儿便被对方身上的味道熏得起了鸡皮疙瘩，赶紧拉开距离，连江翎都不敢再靠近了。
江翎看着二人觉得有点好笑，笑了半晌，又忍不住转头看向徐寂，见他低头认认真真做笔记的模样，心下一软。随后走到他身旁靠着他坐了下来，转过身刚想开口同他说话，却被同样转头的他蹭上了脸颊。
肌肤相贴。
难以言喻的热度袭来，江翎微微一怔。双唇的距离近在咫尺，徐寂也愣了。好半晌两人才反应过来，徐寂红着脸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往旁边挪了点位置，好不容易开口说出一句话，又忍不住打了个磕巴：“啊、你、你过来了呀。”
脸颊上的温热触感仍留有余温。江翎的脸也红了，他皮肤白，一脸红便显得尤其明显，眼睫胡乱颤动半晌，他强装完镇定后，落荒而逃。
18
已经分化的学生实行归类制，按照天乾与天乾、地坤与地坤、中庸与中庸的方式归类。
放学后，一行人便开始收拾着东西了。徐寂有点舍不得江翎，想到以后再也不能和他一起上学，就开始哭嗷嗷了。啪嗒啪嗒掉着眼泪，哭起来抽吧抽吧的，抱着江翎的腿被他拖行了好一段距离，才擦着眼泪起身，红着眼眶看向他，“你不能忘记我。”
江翎有点无奈，给他擦眼泪，“你就在我隔壁呢。”
“那也不能忘记我，”徐寂可怜巴巴，“我要当你最好的朋友。”
江翎被他逗笑了，捏捏他的脸颊，转身离开原地，“走了，回家了。”
徐寂穷追不舍，“江翎，我要当你最好的朋友，你答不答应！喂！你等等我呀！”
19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间就到了三年后。这三年里，徐寂也不知是吃了些什么，到后半截的时候莫名开始疯长。长到最后，比江翎整整高出了一个脑袋，连体型也比他大了一圈。
四人一到年纪后便都从军建功立业、护佑百姓安宁去了。归来时匈奴已然被打了个稀碎，徐寂坐在马上挺起胸脯接受着百姓的夸奖，随后又忍不住转头看向江翎，看着他越来越漂亮的脸，觉得自己的心跳慢了半拍。
……随后红着脸依依不舍地移开了目光。
20
江翎是天乾，会娶地坤。
想到这儿，徐寂就瞬间泄了气，“啪嗒”一声倒在桌上，没骨头似的，显然是进入了一种活人微死的状态。
趴在桌上哼唧好半晌，徐寂又颇有怨念地抬起头来，托腮哀嚎了两声。
而且这次庆功宴，皇帝肯定会给江翎赐婚。
沮丧半晌，徐寂忽地反应过来，他怎么那么在乎江翎有没有成婚、喜欢谁啊。
他们不应该只是朋友吗？
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徐寂摸了摸自己正在跳动的心脏，随后眼眸一颤。
他、他……
他是不是喜欢上江翎了？！
21
庆功宴。
江翎坐在徐寂身旁，见他魂不守舍的模样，捏了捏他的手臂，轻声询问道：“徐寂，你怎么了？”
徐寂差点就脱口而出我喜欢你了。得亏及时反应过来，闷着声说了一句“没事”，便垂着脑袋继续喝闷酒了。
江翎察觉到他心情不佳，便不再继续问下去，只是默默陪在了他身边。徐寂见状，却更伤心了。江翎对每个人都这么好，哪儿知道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更何况他还是个中庸，从身份地位上就配不上他。
呜……
徐寂要哭了都，一大团窝在那里，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后来便到了论功行赏。
如徐寂所料，皇帝果然给江翎赐婚了。
徐寂红着眼眶啪嗒啪嗒掉眼泪。
但……
补兑。
皇帝给江翎赐婚的对象，怎么从公主变他了？！！！
22
徐寂感觉自己活在梦里。
趴在江翎的腿上缓了半晌，徐寂猛地起身，想同他说些什么，却在起身的瞬间撞到了马车顶。
江翎：“……”
徐寂：“……呜。”
23
给徐寂揉了半晌的脑袋，见他开始哼唧起来，江翎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颊，“你不记得了吗，上次是你先说你喜欢我的。”
徐寂脑袋一片空白，呆呆看着他，“什么时候呀。”
“……就上次你喝醉酒的时候。”
“那、那你还真答应了？”
江翎没说话，盯着他看了好半晌，才移开目光红着脸小声道：
“因为我也喜欢你呀。”
24
成婚。
喝完合卺酒，徐寂就再也顾不得什么礼节，扒开身旁碍事的盖头，便兀自将江翎拉回榻上，先在他脸上啵唧啵唧亲了好几口，随后便环住他的脖子，心满意足道：“晏之晏之晏之晏之晏之。”
江翎轻声回他，“嗯。”
“喜欢你！”徐寂说完，又在他唇上亲一大口，随后便开始扒起了他的衣服。感受到他的动作，江翎的耳根子瞬间红了，却并不抵抗，只是忍着那股子害羞劲看他。
眼神温柔似水。
徐寂被这个眼神迷得七荤八素的，觉得自己要融化在这汪水里了。看着江翎酡红的脸颊，只觉头皮发麻，全身都酥酥麻麻的，舒服得他缓不过劲来。
后头江翎微微皱起眉头，无意识地伸出舌尖小口小口喘着气，徐寂便俯身勾着他的舌尖来吮。自己又被刺激得忍不住打了个抖，亲着江翎的时候气都是喘的。
徐寂嗅不到梨花的味道，但能在江翎身上嗅到淡淡的香气，一时便忍不住着了迷，脑袋埋在他脖颈那里，舔着他的喉结玩。虎牙不时磨过脆弱的喉结，江翎被他舔得迷迷糊糊，眼睫颤动着，片刻后伸出手环住他的脖颈，声音沙哑：“别、别闹了。”
清瘦的手臂在黑暗中泛着淡淡的白光，听他求饶，徐寂便只好收起自己的尖牙，转过脑袋顺势往他手臂上亲了一口，随后便翻个身将他揽在怀中，在他额头上啵唧一大口。
心满意足。
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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