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驱逐的“斗神”
嘉世战队的会议室里，空调的嗡鸣声像一把钝刀切割着沉默。
叶修靠在椅背上，指尖摩挲着账号卡“一叶之秋”的边缘。金属的冰凉渗进皮肤，让他想起十年前和苏沐秋挤在网吧破沙发上，用体温焐热账号卡的日子。经理将退役协议推到他面前，纸张摩擦桌面的沙沙声格外刺耳。
“联盟需要商业价值，而你……”经理的视线扫过叶修褶皱的队服外套，“连张脸都不肯露。”
门突然被撞开。
苏沐橙的惊呼卡在喉咙里——苏沐秋穿着黑色风衣带着帽子斜倚着门框，左手拎着半罐可乐，右手抛起一枚磨损的幸运币。硬币在空中划出银弧，精准地落在退役协议中央。
“嘉世不要的，荣耀可抢着要。”他大步走到叶修身旁，黑色战术手套按在协议上，指节处的疤痕随着用力泛白。
孙翔嗤笑一声：“叶秋带着你的过气理论和装备滚吧。”
“过气？”苏沐秋从背包抽出一卷泛黄的图纸抖开，千机伞的3D建模投影在会议桌上旋转。伞骨分裂成枪管与忍刀的瞬间，苏沐秋的战术镜片反射出锐利的光斑。“我们会带着我们的散人回来的，荣耀虽然更新到75级，但散人的上限由我们定义。”
叶修轻笑。
他认得那些图纸边角的咖啡渍——十年前苏沐秋熬夜画设计图时打翻的马克杯，和此刻他眼底的血丝一样旧，也一样新。
嘉世早他妈烂透了！"
苏沐秋的拳头砸在会议桌上，千机伞设计图纸被震得飞起一角。他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一道陈年烫伤——那是当年在嘉世训练室通宵测试银武时，被电烙铁烫出的疤痕。
"当年陶轩蹲在网吧吃泡面求我们组战队时，怎么不提商业价值？"他抓起孙翔面前的冰红茶，瓶身凝结的水珠淅淅沥沥砸在退役协议上，"用叶修的名气圈钱时，你们倒是不嫌他露脸少啊！"
陶轩的脸色铁青。窗外忽然炸响惊雷，LED大屏的蓝光透过落地窗泼进来，将"嘉世三连冠"的锦旗染成诡谲的靛青色。
"联盟需要进化。"他的金丝眼镜滑到鼻尖，"就像的老叶，该退役时就该……"
玻璃碎裂声打断他的话。
苏沐秋将冰红茶瓶子砸向锦旗，琥珀色液体顺着"冠军"二字蜿蜒而下。他踩过满地玻璃碴，从叶修口袋里摸出皱巴巴的烟盒，抽出一根点燃后塞进叶修嘴里。
"知道为什么却邪的核心模块叫'初心'吗？"他踹开会议室的门，回头冷笑，"因为有些垃圾，连代码都知道不能改！"
暗流中的旧识
（另一个视角的第二天）
嘉世的服务器被挂上兴欣必胜的标签，陶轩很疑惑，毕竟那是嘉世的服务器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破的，陶轩回想起那个神秘的男子后陶轩盯着监控画面里那个戴着黑色战术手套调试服务器的男人，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画面里的人抬手推战术镜片时，小拇指无意识地弯曲成钩状——这个在操作键盘时用来固定手部的习惯，和十年前那个总在网吧角落敲代码的少年如出一辙。
会议室的投影仪还在循环播放着兴欣网吧昨夜黑进嘉世官网的烟花特效，陶轩却盯着右下角闪过的技术日志。那些代码里嵌套的加密算法，是苏沐秋独创的"星轨式循环验证"，当年他们曾用这套算法把嘉世的初代服务器防护提升了三倍。
"不可能..."陶轩扯松领带，玻璃幕墙外的霓虹在他镜片上折射出破碎的光斑。十年前那场车祸的新闻照片还躺在他的保险箱里，苏沐秋被担架抬走时，基本上是没有生还的可能。但刚刚技术部送来的分析报告显示，入侵代码里有三处明显的"沐秋式"逻辑跳跃，就像故意留下的签名。
他调出监控录像，画面里镜头边缘闪过的黑色衣角，让陶轩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那个男人走路时左肩微沉的姿态，和苏沐秋骑摩托车摔断锁骨后的习惯性动作分毫不差。苏沐秋摔倒后断的正是左肩。更可怕的是，嘉世被挂兴欣必胜的网页到达每个整点背景音里传来的键盘敲击节奏——四长三短的组合键，分明是当年他们夜战BOSS时约定的求救信号。
陶轩抓起手机，翻出珍藏的旧照片。照片里三个少年挤在H市西山陵园后巷的破网吧，苏沐秋叼着吸管冲镜头笑，胸前的工牌写着"千机伞项目负责人"。窗外突然下起暴雨，陶轩想起车祸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他颤抖着打开保险柜，取出苏沐秋遗留的设计图。泛黄的图纸边缘还沾着咖啡渍。
"原来你真的还活着..."陶轩对着黑暗轻声说，指尖抚过设计图上模糊的签名。让陶轩仿佛回到了十年前那个热血沸腾的夏天。
（时间线回归）
雨夜迁徙
暴雨冲刷着嘉世大厦的玻璃幕墙，像无数道泪痕。
叶修抱着装有一叶之秋初代键盘的纸箱，苏沐秋扛着贴满便利贴的服务器机箱——那是千机伞的原始数据库。他们在旋转门前撞见吴雪峰，这位初代副队长默默摘下嘉世胸针，别在叶修的背包带上。
"当年夺冠夜，你喝多了在机房续写千机伞代码。"吴雪峰把伞塞给叶修，"陶轩说那是浪费电。"
苏沐秋的右手突然痉挛，战术手套里传出关节的噼啪作响。他扯开手套，露出褐色疤痕的手指狠狠按在大厦外墙上。
"告诉陶轩，"他在玻璃上刻出深深的划痕，"嘉世的根在H市西山陵园后巷的破网吧，不在他镶金边的狗屁财报里！"
等二人走后。"真的是你..."吴雪峰对着手机里偷拍的照片喃喃自语。照片中男人的帽子上赫然刻着他们三人组队时的专属徽标——那是苏沐秋亲手设计，连陶轩都不知道的隐秘图腾。抽屉最底层藏着当年的诊疗记录，主治医师潦草的批注刺痛他的眼睛："患者拒绝公开身份，要求转院治疗"。吴雪峰握紧那张缴费单，想起苏沐秋术后在病床上的嘱托："帮我守住秘密，等我回来。"窗外惊雷炸响，吴雪峰望着照片里三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缴费单小心翼翼塞进相框夹层。他知道，那个本该死于车祸的天才，带着千机伞的火种回来了，而自己作为唯一的守密人，终于等到了兑现承诺的时刻。
出租车碾过水洼，后视镜里的嘉世LOGO渐渐模糊。叶修擦拭着一叶之秋账号卡上的雨渍，忽然说："当年沐橙的收养权……"
"硬币还在。"苏沐秋抛起那枚幸运币，义指夹住旋转的银光，"这次赌什么？"
"赌第十区第一个隐藏BOSS的坐标。"
硬币坠入叶修掌心，朝上的是苏沐秋当年刻的"荣耀"二字。
. 兴欣的旧神与新约
陈果被卷闸门撞击声惊醒时，看到两个水鬼般的男人站在网吧门口。
叶修的刘海滴着水，怀里纸箱浸湿的角落露出"一叶之秋手办设计稿"。苏沐秋的手端着的箱子里硬盘因为淋雨正在短路，电火花在指尖噼啪炸响，双手却稳稳托着一台老式显示器——屏幕里定格着十年前嘉世夺冠瞬间，少年叶修和苏沐秋在雨中拥抱，像素点的光芒早已黯淡。
身份证上的双子星
陈果正好在前台值班对客人进行身份登记和检查，陈果瞪着两张身份证，收银台的日光灯管在塑料封套上折射出虹光。
左边那张写着“叶修”，照片上的男人耷拉着眼皮，嘴角叼着根没点燃的烟，和眼前这个浑身湿透的流浪汉有七分相似。右边那张是“苏沐秋”，证件照里的青年笑得张扬，右耳戴着枚芯片耳钉——与此刻低头调试硬盘线路的男人完全重合。
"你…你真是叶秋？！"她猛地揪住叶修袖口，荣耀职业联盟初代宣传册从柜台滑落。泛黄的册页上印着斗神“一叶之秋”的侧影，ID下方赫然标注操作者：叶秋。"老板娘也看联赛？"苏沐秋的义肢手指弹出一枚U盘，（苏沐秋为了行动方便打造一个机械义肢类似于机械外骨骼附着在手掌上全包裹是科技产物）插进网吧主机，"顺便问下，你们路由器该换了，防火墙漏洞够蓝雨那帮宅男盗十个号。"
叶修伸手去捞宣传册，潮湿的袖口在“叶秋”二字上洇出水渍："名字类似而已我叫叶修不是叶秋，而且这人应该已经退役了。"
"可你的……"陈果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翻开笔记本，里面贴满叶秋比赛时的快捷键分析，"看！龙抬头的手速频率都……"
"450包夜加两台机子。"苏沐秋突然把键盘倒扣过来，螺丝刀顶住陈果的战术分析页，"修好这排连键的WASD键轴，工资抵网费，干不干？"
网吧里的神与齿轮
三小时后，陈果看着苏沐秋用义肢焊接电路板的姿势，终于相信有些人天生就该在科技圈上。
"第七台主机显卡过热，清灰时发现最起码三年前的可乐渍。"他举起镊子夹着的褐色结晶，"建议查查前网管是不是把机箱当骨灰盒。"
叶修蹲在椅子上重装系统，嘉世队服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褪色的纹身贴——"一叶之秋"的账号卡像素图。陈果的视线黏在那图案上，直到苏沐秋将千机伞U盘抛进她怀里。
"试用期礼物。"他指了指U盘外壳刻的“兴欣必胜”，“插到主服务器上，能黑进嘉世官网挂三天烟花。”
"我们是正规网吧！"陈果攥紧U盘，金属棱角硌得掌心生疼。
"所以只挂了半小时。"叶修按下回车，窗外嘉世大厦的方向突然炸开电子烟花，组成巨大的竖中指图案。
苏沐秋电子眼扫描着陈果胸前的荣耀周年纪念章："再加杯热可可，账记他头上。"
苏沐秋的义肢接上主机USB口，千机伞程序开始自动上传。叶修撕开嘉世队服内衬，露出缝在里面的嘉世网吧会员卡——那是苏沐秋十年前用沐橙的作业本手绘的，条形码早已褪色。
"当年你说，等我们退役了就开间网吧。"叶修刷卡登录，屏幕蓝光映亮他眼尾细纹。
"然后养沐橙一辈子。"苏沐秋敲下最终回车键，第十区登录界面如星云炸开，"现在还得先想办法养活自己。"
凌晨两点的兴欣网吧弥漫着泡面与烟蒂的气息。叶修蜷缩在角落的电脑前，屏幕荧光将他瘦削的轮廓镀上一层青灰。苏沐橙早已蜷在沙发入睡，呼吸轻浅。忽然，一罐冰可乐贴上叶修后颈——
“第十区开服倒计时3小时，千机伞的24形态切换程序调试完了。”苏沐秋拉开邻座椅子，U盘插入主机时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千机伞的呼吸声
兴欣网吧的深夜像一潭浓墨。
陈果被键盘声惊醒时，看到两个黑影蜷在角落的电脑前。苏沐秋的战术手套在键盘上敲出密集的咔嗒声，屏幕蓝光将他侧脸分割成数据与阴影的拼图。
“觉醒任务的经验补偿算法有问题。”他把泡面桶推到叶修面前，“第十区开服后，君莫笑必须在前20级刷满35个隐藏BOSS。”
叶修吸溜着泡面，视线扫过程序界面。千机伞的24种形态在模拟战中流畅切换，当战矛形态刺中假想敌的瞬间，伞柄突然弹出暗匣，一枚捕兽夹“咔”地锁住目标脚踝。
“第七版暗器系统？”他挑眉。
“专门给黄少天准备的。”苏沐秋敲下回车，屏幕上跳出剑客职业的骨骼解析图，“话痨的破绽在第三段连突刺后0.3秒。”
苏沐橙抱着毛毯站在楼梯阴影里。（悄悄跟随的，她猜测苏沐秋活着）她看见兄长左手无意识地揉着右腕那是十年前车祸留下的旧伤，每逢雨夜都会发作。此刻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像要抓住什么稍纵即逝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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