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养成一个习惯需要七天,有人要半个月或者更久,秦理发觉,他居然只要三天就习惯了去书店打卡的作息,养成了可怕的自然醒,那醒来的时间竟比他上班还早上半小时!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秦理心说难道他是什么奇怪的体质,这天天被虐他还习惯了?
愤然调整心态去上班。
本来上次那个项目收尾之后他手头也没什么大事情了,正想找祝知微聊聊呢,结果这天祝知微居然还请假。秦理憋了一肚子话没人说,上班上得十分不是滋味。
当他第二天又准时早醒半小时之后,他想,云镜明说的两日不在,他会是去做什么的呢?现在有没有回来了呢?
他伸手按了按胸口,指甲盖一点的圆形印记亮起。他赶紧收回手以免误触,这可是直线啊,可别给他直接拨通了。
“叮铃铃——”
秦理被吓了一跳,原来是他手机响了。
居然是祝知微这货。
祝知微好像默认了他已经是同行了,一点儿也不瞒着他。
“老秦,这两天我接了个委托……”
好啊原来你是因为赚外快所以翘班。
“哦,对了,容老板说这两天云老师不在店里,那你还有事情做吗?有空跟我一起去调查下委托、练练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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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知微本来也是试探性问一下,没想到秦理还真答应了。
本着两个臭皮匠……不,是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的念头,他便把事情原委告诉了秦理。
“夏阿姨是我现在的房东,见过我搞一些不太科学的东西。昨天她的儿子来找到了我,说他身边有脏东西,要让我帮他驱除。可我记得之前夏阿姨看到我那些朱砂符纸的时候,表情看起来不太相信的样子,也不知道怎么会向她儿子推荐的我。”
祝知微最近也在纠结之后的规划,他越来越有预感,有些东西不是他想逃避就能躲得了的。
便接下了这个委托。
单凭先前见过一面,祝知微不太清楚夏若闲所说的是否确有其事、又究竟是什么缠上了他,便跟了夏若闲一天,看他周围有什么异样。
夏若闲是个国画画家,而且是个年轻的国画画家。
他在上大学的时候便画得很好,现在算是个小有名气的青年画家,作品也得过不少省、市的奖项。毕业之后他在一所大学的艺术学院里有个美术老师的职位,在没有课或者其他活动的时候,他便会去有合作的画廊里待一段时间,画会儿画,或者鉴赏一下他人作品,等到傍晚便回到自己的住处。
他独居,在市中心附近的一处公寓里。
那公寓是个三室一厅,不过夏若闲把其中一室布置成了个画室,另一室则专门放大大小小的画,既有自己的,也有收藏的。看得出来,他确实是个潜心作画之人。
祝知微跟了此人一天,也没有发现他周围有任何异常,十分疑惑夏若闲所说的“被脏东西缠上”究竟是他疑心太重还是确有其事。
到了晚上,他总不好一个人再这么紧跟着盯梢,想了想便给了夏若闲一枚护身符,又在他家的玄关处、窗口处都贴了符纸,这才放心离去。
然而第二天,夏若闲神色憔悴地找到他,说夜晚他还是感觉到有东西在床头注视着他。他将祝知微给他的防身符纸拿出来,那纸上朱砂已经黯淡了。
更奇怪的是,祝知微检查了他在门口、窗口留下的符纸,符纸并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难道这东西一直在夏若闲家中?而昨天自己在那里查了一圈却没有发现?
祝知微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又仔细询问夏若闲关于这个东西的情况。
夏若闲是个看着便很像是个艺术家的青年,他身着一件深灰色的、棉麻材质的长袖,头上带了个帽子,耳边露出了一点微长的乱发,皮肤略有些苍白,眼皮微微压着,也不知是精神不好还是说天生这一脸忧郁相。
夏若闲视线注视着面前的咖啡,低声道:“我不知道,我只觉得老是有东西跟着我、注视着我,让我没办法工作。我希望你们帮我赶走它。”
秦理被一起叫了过来,坐在一旁听了半天,一知半解地问:“你试过搬家吗?”
如果按祝知微说的,那东西就在夏若闲家里,那搬个家不就行了?
夏若闲摇了摇头:“我那里存放了很多字画,都有些年头了,搬起来很麻烦。”
秦理:“麻烦也比见鬼好啊……”
夏若闲依旧坚持。
秦理:“带我们去看看那些字画呗。”
夏若闲:“这位祝先生昨天已经看过了,没什么异常的。”
秦理:“他看过了,可我没看过啊。”
祝知微也不好拆他台:“也是,说不定他能发现什么。”
夏若闲似乎又想摇头,但想了想既然是他委托的人家,也不好什么都拒绝,还是答应了祝知微:“那明天吧,今天我有事情,不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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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理站在原地:“你这都解决不了?”
祝知微:“说的你好像就能解决似的。”
秦理吸了吸鼻子:“我觉得不难吧。”
也不知是那三日的磨炼终于姗姗来迟有了效果,还是什么其他原因,秦理觉得他现在睡眠质量特别好,整个人也很精神。他觉得自己好像反应灵敏了很多,听力视力好像都提高了一点点。
而在他看到夏若闲的时候,他感觉到他周围有一种淡淡的味道。
“你有没有闻到他身上有味道?”他问祝知微。
祝知微一脸别扭地看他:“啊?我干嘛要去闻他?”这里是咖啡店,只有咖啡豆的烘焙香和甜品的黄油香,还能有什么味道?他打量了下他这位好兄弟,神色有些忧心。
秦理脸黑了:“你在想什么呢!专业一点行不行,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要找我帮忙了这职业敏感度是一点儿也没有啊。我是说,他身上有妖气!”
祝知微被秦理借题发挥说教了一番,很是无语:“你知道什么是妖气吗你就来说?”
秦理:“我当然知道了。通典上写了,一些动植物或者器物在化妖之后会保留一些原来的特质,如形态、气息、各种习惯。当然那些外部特质是可以依靠妖力掩藏的,但如果不费力掩盖,其实很容易被一些感知敏锐的修行者察觉。”
祝知微:“‘感知敏锐的修行者’?你说你?还有你说的是什么通典啊,是你前几日学到的?”
秦理略微得意地一笑:“没错,我这几日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把你们这一行的不传之秘都了解得七七八八了,很快就能学习牛掰的法术了。”
祝知微一脸“你就吹吧”的表情。
秦理摇了摇头:“你不懂,这里的咖啡香这么浓郁,一般的气息都是会被掩盖的。”
祝知微:“啊?”
秦理不和他一般见识,神情严肃话语十分肯定:“我觉得他说的没错,他没有骗你,他身边一定有妖怪。你今天快精进一下你的修为,我们明天再盯盯,一定能有所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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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有些话一说就来就是注定被打脸的,秦理夸下海口说一定会有所发现,结果两人在夏若闲的公寓里查了半天,把他那间放着各种美术作品的藏室查了一遍又一遍,祝知微甚至现场画符想看有没有反应,到最后发现啥都没有。
他的公寓里干干净净,连只苍蝇妖都没有。
第二天他们又来找夏若闲。
秦理:“喂,昨天晚上还有东西来吗?”
夏若闲担忧地看着秦理把挂在墙上的一副卷轴墨画拿下来翻看了下:“好像没有……你小心点!”
秦理轻手轻脚把它放好:“我很小心的……到底有还是没有?”
夏若闲:“我不知道,我昨天睡得很沉,也没有中途醒来,我觉得一定是二位的功劳,把那东西给吓跑了吧。所以我想和二位订一份长期的合同,每隔一周、不,三天,麻烦你们帮忙来查看一下,直到……真的它再也不敢来打扰我。”
祝知微:“当然没问题,毕竟是以你的安全为第一。如果这期间它已经不仅仅是观察你,而是对你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或者你觉得它已经具有相当的危险性了,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也可以去向更厉害的朋友去寻求帮助。”
夏若闲同意了他的建议。
秦理从满墙的黑白墨画上收回视线,随口一问:“你只画黑白的?”
夏若闲愣了愣:“嗯,怎么了?”
秦理:“哦,没啥,随便问问。”
既然一时没有结果,夏若闲也不再留二人。
夏若闲拿起桌上耳机:“正好送你们下去,我去丢个垃圾散个步。”
三人下楼,秦理和祝知微走人离开,夏若闲则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丢垃圾。
一辆汽车疾驰而来,从后方撞上夏若闲。
秦理在汽车疾驰声中下意识回头,看到了这一幕。
“喂!”他睁大眼睛立即狂奔了过去。
然而本来安安静静走在路上、眼看就要被车撞上的夏若闲忽然好像被人猛推了一把,身体向路边一倒,摔进了花坛之中。
车辆疾驰着与他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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