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梁轻的奇怪行为越来越多了,仿佛从绑架案结束以后,她整个人除了记忆有偏差,行为上也多了古怪。
“你觉不觉得她刚刚的行为,很像一个医生?”何仲结合了一下刚才周梁轻的状态,还有那切割的方式,再给她穿个白大褂尊称她周医生也不为过。
沈司尘摇摇头,给出了更为精准的答案:“不是医生,是法医。”
何仲不解道:“法医?”
“她刚刚一开始切鱼的那个方法,是法医经常会使用到的一种方法,y形切口,从人的两肩锁骨附近起刀,斜向下交汇于胸骨上端(形成V字),然后直线向下绕过脐部左侧,再直达耻骨联合上方,这样切割的话,能最大程度暴露人体的胸腹腔。”沈司尘科普道。
“看来小看你了啊,你对法医原来这么有研究?”
“那你还是高看我了,我只记得这一段。没当演员之前父亲是想让我继续深造法医专业的,而且这一段一直记录在父亲的某个文件夹里,看得多了也就记住了。”
沈司尘记得每年他都会看到同一个文件夹在父亲的电脑里出现,还是在桌面的显眼处,文件夹里没有名字,但是里面就只有这一段对于法医解剖的解释,可能是父亲还想着如果他退圈了能重修法医专业。
“所以她身上为什么会出现法医的影子,她从来都没有演过相关的角色,也没有学过医学专业。”问题又抛回给何仲了。
何仲这回也开始苦恼起来,他的心理知识也是有限的,远不如姑姑学得渊博,“我现在也想不出来,姑姑不能离开澜城,看来我们只能线上求助一下她了。”
直播间的视频早已又是新一番的腥风血雨,冯樱的黑市器官交易已经板上钉钉,秦佩的出现也让网友们认识到,为什么她也是正义判官需要惩罚的人。
现在已经播到了长大成人的画面,秦南和秦淮同时出现了。
秦南虽没被强制绑在床上,但是长期的输血监控记录已经让大家看得一清二楚,公屏上的网友也早已骂了个底朝天。
“秦淮?这是真的秦淮?”
“他得了什么病啊?还要输血?”
“看来是肝病,那看来那里面的就是肝了,输血也是长期进行。”
讨论时间又一次结束,直播间里的人发出欣赏的赞叹:“有人说对了,就是肝病。找到合适的□□也不容易啊,难怪我们秦总愿意放下芥蒂用老公出轨的私生子□□来移植,真是个好母亲!”
秦佩冷笑了下,不知说了句什么,在镜头里放松地往后一倒,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睛,此时脸上伤口的血已经干了,在逆光中,她更像恐怖的吸血鬼了。
对于秦佩的审判,直播间里的人仿佛开了加速器,字字句句语速越来越快:“秦佩,枚眉美容机构的创始人,也是我们秦氏地产的创始人,上一周就是你把周小姐抓走的吧。”
她没有摇头,似是默认。
“刚刚视频里的秦南,是你老公出轨后留下的私生子,也是秦淮的器官移植和输血工具,我说得对吧,秦总。”
她还是没有动静,闭着眼仿佛睡着了。
“杀掉秦南,是为了不让大家认出他是秦淮的替身,对吗?”
听到杀掉秦南四个字后她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同时郑重地对着镜头喊话:“我承认这些事情都是我做的,但秦淮他全都不知道,所有的惩罚冲我一个人来就好了。”
这番话没有消音,广大网友听得真真切切,但秦淮还是被波及了。他的个人账号评论区及账号已经被冲烂,不少网友纷纷抵制他的所有作品,并呼吁警方尽快也将秦淮抓起来。
“为什么抓走这条手链的主人?直播间里的人再次逼问。
这次轮到秦佩否认了,“我没有见过她。”
“我还没说是谁。”
秦佩不再辩解,她知道有人已经从她刚刚的话里获得了答案,此刻她只希望舆论能发酵得快一点,无论是抓还是保护,她都希望警方能秦淮身边布下天罗地网。
这是她能为秦淮做的最后的事情。
她否认的态度貌似再次激怒了直播间里的人,他没有再给她留情面,而是将她整个人推到了硫酸池的池边,并给她嘴里塞上了抹布。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为什么抓走这条手链的主人?如果你还是不说的话,等同于不认罪,下场将会和冯樱一样。”
画面一转,水池里的冯樱已经完全被大量的水淹没,她四肢上的铁链随着身体扭动不停拍打着水缸,发出嘭嘭作响的声音,但由于四肢都被巨石压制着,她无法抬头伸到水面上,她看着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硫酸池和水池,灼烧与窒息,其实秦佩的惩罚看起来会更残忍些。网友们对秦淮的抨击还在继续,警方也时刻关注着直播间的动态。
萧晏其实已经出动所有精英分队去搜寻这个视频上可能存在的位置,但都一无所获,守在大本营后方的裴涛打来了电话。
“萧晏,带人到古引镇安福村看看。”
“裴警官,你这边是发现了什么线索吗?”
“没……没有,只是突然觉得这个视频的背景像而已。”感觉裴警官有些支支吾吾的。
萧晏前面已经提醒过这个背景只是一个KT板,怎么裴警官还在往这个方向查找位置,但是裴涛毕竟资历摆在这里,现在也只能先相信他的了。
重新地毯式搜索的时候,有同事带回了好消息,确实有可疑之人在前几天进入了这个村子。
裴涛的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刚刚直播间里面那个人的介绍,他说他叫裴川,他不敢相信,如果这个人真的是裴川的话,他是不是已经变成了自己最害怕的那种样子。
假如他真的犯了事,他该把他抓起来吗?
被影响的也不止裴涛一人,周梁轻的情况还是很糟糕,她的额间与发丝已经布满了汗珠,嘴里不断地呢喃着“不要”、“不要”,甚至沈司尘在靠近她时,她仿佛能感知到有人靠近,一直用手推开。
“她这样下去不行,先给她吃药吧。”何仲感觉她的状态持续下去不是很妙。
“药片已经吃完了,最近她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但是这几天发生这么多事,还没有去配新的,你帮我看着她,我去我家最近的药房看下有没有。”沈司尘也急得团团转,只能先拜托何仲了。
很快他便买药回来了,还买了一些周梁轻爱吃的零食。
当沈司尘拿出药片刚想喂下去的那一刻,何仲拦住了他。
“你这个药没买对吧,这个药不是她吃的那种。”
何仲之前观察过周梁轻的药片,那时一种延缓记忆的药物,能在人的大脑内缓解相关你记忆的冲突,但是由于缓冲的药效慢,剂量会要的多,所以医生一般会根据病人的具体病情程度来指导用药剂量。
沈司尘拿出药片和之前药盒上的图案进行对比,“没错啊,是这个啊,我一直在我家药房拿的,有什么问题吗?”
“你确定这是在你家药房拿的吗?还有,你确定,一直都是你喂给她吃的,没有别人经手过吗?”何仲有些预感忐忑,但他想再仔细确认一下。
“我确定啊,除了我以外,也就她的家人和助理小白给她喂过药,你的意思是,有人调包了她的药?”沈司尘左看右看也不觉得手上的两种药有什么区别,是材质不对还是包装不对?
“你……你再仔细看一下,这两种药有没有什么不同。”
他现在觉得不是调包的问题了,甚至比调包的问题更大。他把平整地放在玻璃板上,将灯的亮度调到最大,此刻两颗药清晰地排列在桌面上,跟展示标本一样。
“一模一样啊,你是闻出气味不一样了吗?”沈司尘不解,他实在是眼拙,看不出来。
“你等等。”何仲着急地从他的背包里拿出了两排药片,放到了沈司尘的面前。
“这两个,一个是布洛芬胶囊,还有一个是布洛芬缓释片,一个红的和一个白的,这俩当然不一样了。”
“你再看看刚才你拿的那个。”
“这不是一模……好像……哎?好像一个是胶囊一个是片。”
越说沈司尘的声音越小了,他的心开始发慌,拿着药片的手也微微发抖。
何仲严肃地对沈司尘说:“沈司尘,你喂药给周梁轻,多久了?”
他一开始疑惑地自言自语:“我喂药给周梁轻,多久了?”
两秒之后有点机械的声音开始出现:“沈司尘,我喂药给周梁轻,多久了。”
“多久了?”是疑问句。
“多久了。”是肯定句。
他一直没有给出答案,神色越来越麻木,何仲猜测他跟周梁轻是不是被同一种药物控制,顾不得了那么多了只能马上开始截断。
“沈司尘!你醒醒!沈司尘!”何仲在一旁有节奏地瞧着手上的木鱼。
“多久了?多久了。”还是那个机械麻木的沈司尘。
“沈司尘!周梁轻被人带走了!醒过来!”他如果再不醒来何仲只能敲锣了,就是有点扰民怕邻居会上门胖揍他们。
“我……我是沈司尘。”提起周梁轻的话就会变成换关键词的沈司尘。
何仲意识到周梁轻的名字或许是个突破口,他打开手机找了一下周梁轻的声音内容,放到沈司尘的耳边。
“沈大师,是个非常不错的男演员,我们在片场氛围都特别融洽,在戏的合作上也碰撞出了不一样的火花。”
是个采访,此时的周梁轻正在不断地吹捧着他。
看来太官方了,他还是没有反应。
“阿尘!救我!”这是一个衍生小剧场,周梁轻正夸张地模仿着被绑的片段,沈司尘正飞奔去救她。
沈司尘终于缓缓转醒,他一脸懵地看着何仲,完全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看来破除药物或者记忆控制的暗号,是周梁轻的生命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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