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在问要怎么智取,陆昭笑而不语。
对面的谢弦已经怒火冲天。
乔炳肃声反驳:“谢州牧!说话要有真凭实据,我乔某可以指天发誓,并未杀你凉州兵卒,也从未动过你儿子!”
“没动过?”谢弦挥手,马车边上立刻有一兵卒站了出来,指认道:“大人,就是他们在许阳城外打伤了公子,捆了我们的人马!”
陆昭眯眼盯着那兵卒瞧:那晚天太黑,她看不清所有人的容貌,但绝对可以肯定,所有人都死了。
根据指认的证词来推断,这人应该是在许阳城外就去给谢弦报信了,后期追击并未参与,才侥幸逃过了一劫。
乔炳连忙道:“在许阳城外我们是碰见了谢公子及凉州兵,谢公子无故要捉拿我们。我们也只是把人打晕,捆了,并未伤及他们性命!”
乔驰跟着附和:“要是我们想杀他们,第一次就动手了,何故要等到第二次?”
谢弦反问:“那案发后,你们何故连夜逃走?”
一句话问得乔家父子一时语塞。
乔炳立刻又道:“自然是因为第一次的过节,怕被人误会,才走的。”
“怕误会?”谢弦冷笑连连:“老夫看,是心虚!”
“谢弦!”乔炳也怒了:“你当看过所有死去兵卒的伤口,他们各个被一刀封喉,明显是一人所为。我们之中,何人有这能耐?”
谢弦虎目在乔炳以及他身后一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披麻戴孝的陆昭脸上。话题突然一转,问:“乔校尉不远千里跑来我凉州,当是为了他吧?”
乔家父子警觉,站直了身板,企图将陆昭挡得严严实实,乔家十几个护卫也抽刀戒备。
谢弦随后又看向队伍最末的棺椁,目露精光:“宣平城中住着的妇人,十几岁的少年,棺椁里可是梅妃?”
乔炳喝问:“你既猜到了,何故还要拦路?”
谢弦睨着他:“拦路又如何?今天无论如何你们都得为我儿偿命!”
乔炳掏出皇令高举:“谢弦,还不快让开!”
挡在前面的车马和凉州的黑旗军不为所动,乔炳高喝:“凉州牧!你想造反吗?”
“造反?”谢弦呵呵笑了两声:“谁说本官要造反,本官今日截杀的只是一伙在凉州境内作乱的贼人而已!”他大手一挥,懒懒道:“来呀,把他们给拿下!”那神态,和谢金池出奇的像。
只不过更为傲慢,自信。
这意思竟然是要悄无声息在凉州境内弄死他们。
他一声令下,黑旗军齐齐抽刀驱马上前,兵戈之气顿显。
乔炳持枪戒备,压低声音嘱咐乔驰:“待会一旦动手,你就带着七殿下跑。”
乔驰抿唇不说话,手已经往后伸,去拉陆昭的手。
直播间的观众全在起哄。
【智商已下线:跑哪里去?私奔?】
【国民小可爱:乔炳这是把自己儿子托付给了主播啊。】
【未来首席主刀:我和你缠缠绵绵到天涯……】
这都哼起歌来了,陆昭【行了,没事别乱开车,带你们看看怎么‘智取’】
直播间的两千个观众立刻静声了,好奇她接下来的动作。
下一秒,陆昭直接推开了乔驰的手,主动站到队伍的最前面。仰头直视马车上的谢弦:“凉州牧,如果想你儿子彻底死透,就动手吧!”
“小主!”乔炳伸手想拉他回来,陆昭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动。
乔炳只能安静的等待,但手握在长枪上,一副维护的姿态。
谢弦这才眯眼,仔细上下打量他,语气轻蔑:“什么意思?”
陆昭肃声道:“那夜,我们离开客栈时,我瞧见过那些死去兵卒的伤口,他们皆是被一刀封喉,且身中剧毒。听闻谢公子也中了毒,谢州牧正在到处寻找名医替谢公子解毒,我正好善医,或许一试。”
“就你?”谢弦看着他细胳膊细腿,削薄的身板嘲讽出声:“你善医,缘何不给自己调理一二?”
陆昭:这不是缺药材吗。
也巧,她缺药材就有人送上门来了。
她不解释也不辩解,只盯着他的脸看了片刻就道:“谢州牧是不是从半年前开始失眠多梦,丑时左右总会咳醒,且右肋三寸刺痛?”
谢弦脸色变了变,良久不语,重新开始审视他。
他这动作,就是陆昭说准了。
众人心中惊异,目光都落到陆昭身上。
陆昭不闪不避,任由所有人打量。
谢弦眯眼:“你善医,那我儿的毒是你下的?”
陆昭淡声道:“谢州牧说笑了,我只善医,不善武。若能一刀封那么多人的口,那现下也不必和你在这多费口舌。”
直接杀了了事。
谢弦细细思量:当时报信的人是说商队可能窝藏了西山矿场里的旷工,观这少年瘦弱的模样,可能是从矿场逃出来的。能被抓去矿场这么久,身手能好到哪里去。
可能确实只是善医,机敏,聪慧至极,又有乔家人营救才逃了出来。
他收起轻视的目光,高声问:“那你说说要如何治?”
陆昭:“还请你的兵退后百米,我们马车中详聊。”
她话落,乔家父子同时喊了声“小主,不可!”
去谢老贼的马车内,万一他不讲武得,直接嘎了您怎么办?
乔驰瞧着她细嫩纤细的脖颈十分忧虑。
陆昭压低声音嘱咐:“想安全出凉州就听我的!”
父子两个眸光闪了闪,终于闭嘴。
谢弦哈哈大笑:“好好好,有胆色!倒是有几分镇过将军的风采。黑旗军听令!所有人后撤百米远。”
黑旗军应答声震天,驱马后撤百米。
陆昭令陆炳父子站在原地不动,然后孤身朝马车走去。
乔家父子和护卫在担忧陆昭,直播间的观众则替谢弦担忧。
谢老贼好胆色,居然敢单独和主播待在一辆马车!不怕主播拧断他的脖子吗?
可能还天真的以为是老虎对小白兔,其实是家猫碰见猞猁——只有被单方面殴打的份!
双方都在担忧。
当事人谢弦和陆昭一个比一个淡定。
马车宽敞,两人相对而坐,中间还放了一方小几,小几上正咕隆隆煮着茶水。
她才坐下,谢弦双眼就锁定她问:“如何解毒?”
陆昭不疾不徐提起炉上的茶水给自己倒了一杯,轻抿一口,润了润嗓子才道:“谢州牧私造那么多兵器,是打算何时起兵?”
谢州牧脸一下子冷了下来,喝问:“胡说什么?西山矿场只是开采普通的大理石,何时私造兵器了?”
西山矿场已毁,那些旷工也被抓获,任谁来他都决计不会承认私造兵器的事。
陆昭放下茶盏,轻笑:“谢州牧还顾及消息泄露,看来一年半载是起不了兵。”
谢州牧眸色冰冷:他居然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套了话!
“你在顾左而言他就别怪本官不客气了!”
陆昭又给他倒了一杯茶,安抚他倒:“州牧莫急,救治谢公子和我现在讲的是同一件事。”
谢州牧拧眉:“如何是同一件事?”
陆昭:“州牧想救治谢公子是爱子心切,起兵不也是为了谢公子?”
直播间都在呸:这老贼,起兵多半是为了自己吧!
沿途他们可没少听说谢家的事,凉州牧虽只有谢金池这么一个嫡子,庶子却不少。
左右都是儿子,死了一个再扶持一个上位就是了。
陆昭思忖:谢弦带着大队的人马亲自出面拦他们,说是为了谢金池讨公道,但多半还是怕他们把他私造兵器的事带回了中都。
那她就打消对方的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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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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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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