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陈顺艺,我现在很懵圈。
一天前的上午,我穿越到了一个不给我讲规则不告诉我机制的垃圾副本,并在迷茫中度过了第一天。现在我正在收集物资的路上,然后看见一个落榜美术生在追杀一对母女。
我是不是该睡一个回笼觉重启一下,在线等急。
绝对看错了吧……
但是很不幸,那孩子漏出的啼哭还有紧接着的枪声以及我自己掐腿处传来的痛感都告诉我,这就是真的。
一声压抑过的惊叫把我从懵圈里扯回来——那个女人的右腿中弹了,她当场就要跪倒在地,险些整个人都压在她的女儿身上。她紧咬牙关回头乱射,趁着军官侧身躲到身旁椅背后的功夫爬起来跌跌撞撞地逃,撞进我隔壁的隔壁,也就是一家麦当当里。
军官并没有放弃,跟着地上的血迹不紧不慢地跟过去,似乎非常享受这种猎物死到临头反抗带来的变态快感。
一个受伤的带着孩子的女人,逃过一个穷凶极恶之徒的概率估计比清北破格录取我这个四百来分的还低。就算逃过了,伤口、其他敌人也可以轻易地要走母女两的命。等待她的是必死的结局。
外面目前还看不见其他人,就算看见了应该也没人会救这两个拖油瓶。当然,也包括我——我一个柔弱女高他奶奶爱人的怎么救你告诉我,我现在想想怎么在他杀完人了瞎晃悠发现我之前跑路才更现实啊喂!谁能保证我死了就能回到原世界?你敢保证我也不敢试啊我的思想觉悟还没有高到那个程度啊!我跟她认都不认识啊!
那孩子又发出一声尖锐的哭喊,刺激得军官兴奋地小跑起来,一边跑一边念叨他的死人鸟语,几步就从我藏身的店铺前过去了——好机会,就是现在,我只要朝他反方向跑上个楼就可以带着锅美美回我心爱的天台。
但为什么那孩子一哭方才的那种心悸就再次涌上心头,就像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偷偷给我跟她栓上了线,她一哭一挣就牵得我心脏疼,用一种魔法攻击逼迫我回头去看他们跑去的方向,推着我把身体转过去,抽出汤勺,往那边跑去。
我这样放不管动漫小说还是什么玩意都会被骂圣母的啊喂!
罢了来都来了,daly no more,今日死就死喇!
我从侧门穿出,抡圆了勺,朝着那准备来到麦当当门前的军官扔去。重量不均匀的长勺在空中乱七八糟地飞,带乱我强装镇定的心跳,最后乒铃乓啷完美脱靶只是落在他右后方两米处。
他本能地回头捡起查看,我便趁这个时机狂奔:“跑快点啊死腿!你没那么快忘干净吧?!”我小声骂道,我抽出腰侧的枪,对他就是一通乱射,“两把加起来二十六发我就不信我一发不中!”砰砰咔!“我你父亲的卡了?!”我还不太会处理这帮玩意啊啊啊啊啊!
军人毕竟是军人,反应极其迅速,汤勺丢开枪架好就是几发。他侧对我而站,浑身上下就写着四个字从容不迫。
我就狼狈多了,往地上一扑凭着我那紧身打底跟泥鳅似的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滑出几米往我来时穿过的甜品店钻,手一撑从地上弹起再钻进柜台。透过橱窗,能看见那落榜美术生果然跟来了,进来对着空荡的货架就是扫,然后快速换弹,往他刚刚没宠幸的地方也就是我这走来。
我把面前玻璃柜门一推,举起另一把没卡弹的往他胸口连续射击。他拽过旁边立着的招牌侧身挡躲,又在我起身换位继续时用步枪枪管扫在我手背,轻而易举地把我的手枪打飞。
完了倭寇怎么办!?我冷汗瞬间冒出,唯一能想出的对策是蹲下的同时死死抓住枪管不让它对准我。但男人抓的很紧,我无法抗衡一个军人的力量,根本夺不了枪,随着腰部发力产生疼痛,枪一下就脱了手。
谁知就这一下,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往后栽倒过去,我也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我这个缺德的家伙球场上三天两头玩“撤凳子”。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要学会适当缺德,嗯对。
不对他现在倒了赶紧干他啊!
我一撑一翻跃过柜台,左手在侧腰摸索,犹豫一阵最后在卡弹的手枪枪托和刀柄里选择了后者——砸不一定砸晕捅一定能捅死我跟那个女人保命要紧!而且他是落榜美术生死不足惜!丢他!
我压到他身上对着他喉咙就刺,他大力挣扎,抓住我的左手就是逆拧——“倭寇!”钻心的痛从手腕炸开,我都不敢猜它是扭了还是断了,只是快速换成单手持刀继续下捅。
他另一只手也缠上来,因为摔倒而产生的劣势很快就要被他逆转!
该死……
他收紧核心,硬顶着我支起上半身,两条腿调整位置马上就要爬起,只要他想他有八百种法子可以把我反制。
有了!
我身体一歪,提膝,再带着全身的力一起往他胯一砸——他果不其然松劲,我趁这机会终于把匕首捅进了他颈侧。
在他变成一缕烟前,血喷了我一手。我虚弱地向后倒去,靠在柜台旁边喘着粗气。我杀人了……虽然是为了救人,但……我痛苦地闭眼,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
“那个,你还好吗?”我听到一个带着胆怯却温柔的女声,抬头看见她拎着汤勺,一瘸一拐地绕过血泊向我走来,伸出手要扶我起来。
我摇摇头,搭上她的手,这才发现我人整个人都抖的厉害。但我深知此地并没有给我久留喘气的时间,强撑着站起来把他爆出来的东西胡乱抱起来:“我没事,一会可能就来人了,我们快走。”我拖着发软的腿回去拿我的锅,默默祈祷天台不要来别人。
“姑娘,你要去哪?”她走不快,但是还是半跳着来与我并肩,“刚刚……真是谢谢你了……你左手受伤了吧,我看你有些脱力……”
我回答说去天台,但我心里并没底。
“我身上有些药,我可以帮你处理处理——反正我原本家里就开药店的,小伤我都可以搞定。”即使我人不在状态,反应冷淡惜字如金,她也依旧围着我絮絮叨叨。
真好,暂时还没人过来争我的天台。上楼后,我重新插上门闩,一屁股跌倒在地,有气无力地延迟回复她刚刚的话:“你腿不是中枪了吗,你先搞定你自己吧。”
我的魂好像丢在甜品店了,我现在睁眼发黑,闭眼是血,心脏跳的过分的自由自在,四肢则脱离掌控断线不重连。
那小孩又恰到好处地嚎起来了。
那女人偏偏现在还要处理枪伤没空管。
你卤味。我骂道。我讨厌小孩。
但我身体却又一次不听话,坐起来,取下我的小锅,用水壶往里面倒水,再掰碎了饼干泡进去,搅拌到它变成糊糊,然后一点点喂给孩子吃。很快她便静音,开始玩自己的手指。
“没事,我以前有时候会帮我闺蜜带她那同母异父的弟弟,那祖宗比这难搞多了。”我提前堵住女人的话。
她一愣,忽然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陈顺艺。”我用清水涮碗,哄着孩子把剩下那点吃干净,减少浪费。
她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声音猛地拔高:“你是陈顺艺?!”
我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是我啊,我是沈静嫔!”她脸上是无法抑制的欣喜,指着自己的鼻子笑。
“你他父亲的是沈静嫔?!”后三个字我几乎破音,“你他奶奶爱人的是沈静嫔?!”
顶着这个名字的人在我这个高三生的青春里占了五年,谈过分过做朋友,却在高二的十一月突然消失断联,只留下我一个人茫然无措——现在你父亲的告诉我你在这个副本里跟我碰上了还他奶奶爱人的带了个女儿?!
千言万语汇成两句话,一句“倭寇?!”,一句“你父亲的到底是弯的直的还是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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