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弄清楚梶原御手的下一步计划前,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不得不先解释自己的行动。
因为他们的父亲,宇智波田岛,正端坐在兄弟二人房间的正中央。
烛光摇曳,将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映照得半明半暗,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黑眸中没有丝毫温情,只有属于族长的冰冷与审视。宇智波田岛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无形的威压便已充斥了整个空间,让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在门槛外顿住了脚步,心头俱是一紧。
这一刻,什么时间溯行军,什么审神者,什么千手柱间,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碰面冲散殆尽。
宇智波斑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屋内,仓促地行礼道:“父亲大人,您怎么会在这里?”
身为长子,他必须承担起相应的责任,何况宇智波田岛一看就是来者不善,宇智波斑也舍不得让宇智波泉奈直面父亲的雷霆之怒。
但说话是门艺术,宇智波斑显然没有学会,一句话问得宇智波田岛冷笑连连,夹枪带棒地讥讽道:“我为什么在这?好啊,看来你是觉得,我宇智波田岛,当不起你的父亲了?”
宇智波斑大惊失色,连忙否认道:“父亲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
“斑哥只是没想到您会在房间里等我们,”宇智波泉奈也紧跟着帮衬道,“您是有什么吩咐么?”
兄弟俩一唱一和,兄友弟恭,却不仅没让宇智波田岛高兴,反而让他的脸色更加冰冷,但宇智波田岛并没有发作,而是压着嗓子道:“将门关上。”
关上门,那就是要说家事。
再如何大公无私的家族族长,也总会对自己的孩子有所偏袒,望着父亲那难看的表情,将门锁带上的宇智波泉奈隐隐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可预感之外,却是难以置信。
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样,那白毛千手的感知,竟有这般强大么?
不等宇智波泉奈调整好表情,宇智波田岛就已经开口道:“你们今天离开族地以后,去了哪里?”
“我们……”宇智波斑顿了顿,却又不得不把之前的借口搬出来:“梶原家的小少爷想和泉奈切磋一番,便邀请我们去了梶原家,父亲大人,您不是也知道么?”
他再迟钝也知道宇智波田岛对他们兄弟俩已经有所怀疑,如果只是和梶原御手有关,说与不说的,宇智波斑完全不会纠结。区区一个神秘莫测的贵族,哪能和自己的家人比?且顾及着梶原家,宇智波田岛怎么着都不会对梶原御手下手,但千手柱间,是不同的。
他是个千手,这一点,就足够宇智波田岛对千手柱间处以极刑了。
可这拙劣的谎言被轻易拆穿,宇智波田岛冷笑道:“我怎么不知道梶原一族,搬去了南贺川?”
闻言,兄弟俩脸色大变,齐齐跪了下去,惶恐道:“父亲大人,我们……”
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哪怕是伶牙俐齿如宇智波泉奈,此时此刻也找不到理由狡辩。
千手扉间的感知没有错,当时的确有人跟在他们身后,只是没想到,那个人竟是宇智波田岛。在他目睹自己的儿子们和千手家的少年们相谈甚欢以后,所有辩解的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现在只有认错道歉,展示和千手为敌的决心,才是唯一能求得宇智波田岛原谅的办法。
但宇智波斑选择了沉默。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父亲的想法,可一旦他点头,就意味着要向千手柱间下手,宇智波斑还没做好这个心理准备。
宇智波田岛知道他的骄傲,能入得了宇智波斑眼的千手,未来一定会成长为宇智波的心腹大患,身为族长,宇智波田岛定然会将这株刚刚萌芽的幼苗连根拔起,可宇智波斑,却做不到。
做不到利用他和千手柱间的友谊,给千手柱间下套。
沉默发酵出异样的迟滞感,重压之下宇智波泉奈也不得不把宣誓忠心的话语憋了回去,如果身为长子的宇智波斑迟迟没有做出表率,那么宇智波泉奈抢先一步,只怕会让宇智波田岛对兄长更为不满,宇智波泉奈不能那么做。
他相信兄长不会对千手心慈手软,所以,宇智波泉奈绝不会做出对宇智波斑不利的事来。
兄弟俩的同仇敌忾让宇智波田岛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欣慰还是该生气,欣慰于不会发生兄弟阋墙的惨剧,但这对兄弟对付的可是他这个老父亲。
并且,还是为了维护千手。
眼见迟迟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承诺,宇智波田岛索性挑明道:“那两个和你们碰面的人,是千手吧?”
知道自己不可能再瞒下去的宇智波斑把心一横,说:“是的,他们的确是千手,但柱间他……”
“住嘴!”宇智波田岛气得直拍桌,但似乎又怕其他人听到,只能压低声音警告道:“他是千手,你是宇智波!除了仇恨以外,你们之前没有任何关系!”
“可……”
“没有可是!”宇智波田岛一锤定音般地打断道:“将千手柱间的人头提来,证明你对宇智波别无二心!”
“……”
听到这话的宇智波斑,脸上为难清晰可见,但宇智波田岛却不肯退让半步,眼中杀意令人不寒而栗:“千手柱间实力不明,但那白发小子,年纪轻轻就能察觉到我的气息,假以时日,他们定然会成为我宇智波的心腹大患,难道你要放任这样的敌人,腐蚀你战斗的意志吗?”
“……”
宇智波斑再度沉默,想起千手柱间诉说的梦想,想起审神者不顾自身安危地援救,总觉得,宇智波和千手之间,不一定只有战争才对。
可父亲的威严难以抗衡,宇智波斑更是词穷地不知道该如何劝服,脸上的表情反而因此变得更加犹豫不决。
宇智波田岛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但见无法从宇智波斑身上找到突破口,也只能先把目光放在宇智波泉奈身上,说:“泉奈,你说说看,应该怎么做?”
如果是其他族人立场动摇,宇智波田岛早就将他大卸八块了,但眼下跪在他面前的不仅是自己的儿子们,还是他看好的未来继承人,以及早早开启写轮眼的天才,所以,宇智波田岛想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可眼看着宇智波泉奈眼神飘向宇智波斑,宇智波田岛简直气不打一出来,厉声呵斥道:“泉奈,你也要维护千手吗?”
“不是的。”宇智波泉奈赶紧摇头,踟蹰道:“只是……只是那两位千手是梶原家请的医者,如果耽搁了治疗,会不会被梶原一族问责?”
“……”宇智波田岛不禁卡了一下。
当时兄弟二人身边的确跟了个梶原家族的人,不过见他藏头露尾的,估计应该是暗卫之类的角色,而不是话事人。因此,宇智波田岛此时仍是提了梶原律的名字:“你是说,他们是梶原小少爷请去的?”
宇智波泉奈连连点头。
梶原家和千手不对付,除非实在无解的难题,否则绝不会请求千手医治,毕竟医疗忍术又不是只有千手一族才会,普通病症雇佣其他忍族医治也只是耗费时间一点。
可梶原律一个小孩,又活蹦乱跳的,能遇到什么非千手医治的疑难杂症不可?
恐怕,梶原律只是单纯地找了千手而已,并且还有可能是搭的宇智波斑的线。
虽然想到了这种可能,但现在的宇智波田岛都已经懒得生气了。更何况,哪怕梶原律的行动梶原隆之介不知情,可看这位右大臣对独子溺爱的模样,就知道这事对他来说绝不是什么大事,甚至,还得反过来责怪宇智波误了梶原律的事。
宇智波田岛冷静下来,询问道:“从你们遇到梶原律的那一天起,到今日已经是第三天了,那千手可曾说过,什么时候治疗完成?”
说话间,宇智波田岛视线凌厉扫过,似乎在提醒两个儿子不要撒谎。
以宇智波和千手的不对付程度,如果梶原家还想得到宇智波的全力帮助,那么哪怕梶原隆之介再如何偏袒自家儿子,当宇智波田岛去询问由来的话,也定然会旁敲侧击地告诉他一些事情。
……过河拆桥,权贵们的必修之课。
宇智波泉奈也清楚他们瞒不过,很快回答道:“千手柱间说,明日应该就能治疗完成。”
“很好。”得到答复的宇智波田岛满意地点了点头,至少,宇智波泉奈终于没有再让他失望了。
“待明日治疗完成后,立刻将那两个千手,诛杀殆尽。”宇智波田岛毫不留情地下达命令,末了又看了眼一言不发的宇智波斑,冷声道:“斑,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
良久,宇智波斑艰难地点了点头,说:“我……知道。”
“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宇智波田岛语气冷漠,同时命令道:“在明日行动之前,你就给我待在房间里,不准出门半步,好好想想自己身为宇智波,应该做些什么!”
“……是。”宇智波斑只能低头应下。
宇智波田岛也懒得多看这不争气的儿子一眼,吩咐完后正准备起身,却又想起来什么似的掏出一片破碎的布料,递给宇智波泉奈,说:“泉奈,你有没有见过在哪这枚家徽?”
一轮新月印在破碎的布料上,些许枝丫从新月上长出,形成一枚独特的标记,看上去像是某个家族的家徽,可宇智波泉奈一眼就认出,这是那位名叫小夜左文字的付丧神的刀纹。
“……我没见过。”想起梶原御手的话,宇智波泉奈稍作思考后还是决定暂且隐瞒下来,顺便打听道:“父亲大人,您是从哪得到这个图案的?”
“昨夜有贼人敢擅闯我宇智波,只是可惜让他逃了,不过好在不是没有线索。”宇智波田岛解释道:“这片碎布就是从那人身上夺来的,看样子,恐怕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忍族敢来挑衅我宇智波,若是你们看到了……格杀勿论。”
“是。”宇智波泉奈低头应下,以掩饰眼中的震惊。
难道,和时间溯行军接触的人,真的就在他们宇智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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