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去后看到几个少爷小姐在厨房手忙脚乱,一问才知,说是要体验一下自力更生的感觉,所以要自己做午饭。结果厨房被弄的一团糟。
齐蔚见萧然回来喊她搭手,萧然说她不会做饭。
齐蔚微微一愣,“你看起来像是很会做饭的人。”
“没有,平时都点外卖,不会做。”萧然依旧面不改色的撒谎。
齐蔚看她的样子不像是作假,信以为真,转身去处理厨房的事故。
只有许嘉懿看穿了,凑到她身边说她,“又撒谎?”
他可是吃过不少次她做的饭,不论是卖相还是味道都相当不错。
萧然解释说:“他们生**验,我就不掺和了。”
“重在体验过程嘛。一件事慢慢探索出结果才有意思。”
许嘉懿挑了下眉,半是认同,半是不认同。
认同她说的理,不认同她撒谎的行为。
萧然也为避免在金主心里留下爱撒谎的印象,转头补了一句:“不过许总要想吃,我单独给你开小灶。”
听了这话,许嘉懿才反应过来她不是爱撒谎,只是在合适的时机说合适的话,不抢风头。
之前打台球那次就是,明明带了手机却说没带,还报了他的号码,借此给他拉了一大波的项目合作。
她是在用一些话来掩盖一些真相,但不损人,还可以争取利益最大化。
很聪明,是他小瞧了她。
*
一群人白天养胃,晚上喝酒,纸醉金迷,又开始摇骰子,猜大小,还是压。
这次许嘉懿把萧然推上了桌。
萧然借口推脱:“我不会。”
“猜大小,没技巧。”
“我运气不好。”
“无所谓,我给钱。”
萧然依旧有些为难,金主给钱她更不敢胡来了。
直到许嘉懿说:“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赚点零花。”
萧然二话不说,撸起袖子,气势汹汹的就去了。
但一到桌上就怵了。
聚光灯打在身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拢的时候,难免会怯场。
跟那次打台球不一样,那次纯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莽,但摇骰子这游戏,她之前酒吧兼职的时候看人玩过,算是一知半解,不是那么简单,不是纯靠运气,也有技巧。
巧了,她运气不好,也不懂技巧。
许嘉懿走到她身后站定,给她作保,她仰面看他,看到了清晰的下颌线,还有凸起的喉结,注意力转移,她忘了怯场。
对面的男人先开口说道:“许总,今晚不压钱,压点别的怎么样?”
许嘉懿掀起眼皮,饶有兴致:“压什么?”
男人下巴一扬,点了点萧然:“压她。”
话一出口,周围的气氛莫名有点冷了,男人没察觉,仍旧把话说出口:“要是我赢了你把她给我,输了我把我的给你。”
许嘉懿懒懒直起身子,闲闲道:“下桌。”
萧然听了话,忙起身离开椅子,被许嘉懿按了回去,他垂眼看向那个男人,眸光锐利的像刀剑,声音冷硬似寒冰,“我说的是你。”
这话是说给一人听,却让在场所有人都跟着犯了怵。
有陈宇的事件在前,别墅里的人都知道,许嘉懿的小情人碰不得——谁碰谁死。
今晚居然又冒出个不要命的。
那男人的朋友看着氛围不对劲,推拉了那人两下,把他拉下了桌,换了一位美女。
美女拨动着大耳环,撑着下巴,跟许嘉懿暗送秋波:“我来。”
许嘉懿垂了垂眼,退开身,“宜年。”
一旁的何宜年撇开翘着的二郎腿,从椅子上起身走过来:“又找我做荷官?得给钱啊。”
许嘉懿思量着,瞥了他一眼:“我记得你好像欠着谁的人情。”
何宜年拿起骰子,嫌弃的挤开他:“这么久的事就你记得清楚。”
许嘉懿抚了抚肩,道:“1.5个亿的人情,谁能忘?你都能卖给我了。”
萧然帮何宜年赢回来的那块地皮,在短短一个月内创收了1.5个亿。
何宜年哑口无言,开了局。
刚开始还算稳。
萧然的运气并没有那么差,有输有赢,不赔不赚,基本持平。
但这之中有何宜年的操作手法,1.5亿的人情,他得认。
可后来萧然的运气像是爆炸了一样,一直在赢。
说大就是大,说小就是小,赢到毫无悬念的地步。
何宜年都懵了,因为他被赶下桌了。
桌上换了个新手荷官,这就说明在没有任何作弊行为的情况下,萧然一直在赢。
周围的欢呼声更是一浪高过一浪。
赢成这样,靠的不是运气,这种东西萧然的确没有。
但她掌握了技巧,靠耳力。
一两局听不出来,但到第三局的时候,她就验证了她的猜想,点大点小的声音,还真不一样。
而她的耳力,向来很好。
萧然看着差不多,下桌了。
众人可惜,“再来两局。”
“不了。”再怎么说这也是赌博,玩一玩娱乐一下就算了,再赌下去是会上头的,她也没想靠这个暴富。
她想出去透口气,便走出棋牌室。
气氛并不减,很快又有人开了局。
许嘉懿看了一会儿觉得索然无味,也走出棋牌室,看见萧然没走远,就趴在阳台的围栏上,徒留一个后脑勺。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她的背影有些落寞。
“赢那么多钱还不开心?”
萧然回头看见许嘉懿走过来,咽下嘴里正嚼着的脆脆鲨,摇了摇头,“我饿了。”
许嘉懿感到好笑:“不是刚吃完晚饭?怎么这么容易饿?”
“不是刚刚,”萧然辩驳,“已经是两个小时前了。”
但她确实很容易饿,从小还因为吃的多被嫌弃。
或许也不是因为她吃的多,只是因为是“她”,所以才嫌弃。因为她见过那个赌鬼给过一个小男孩糖果,还笑眯眯的夸他能吃是福。转脸对她,脱口就是一句“赔钱货”。
萧然把垃圾揣到口袋,又掏出一个牛肉干,放到嘴里,咬了一口。
“嗯?还是好硬。”
她皱着眉,但依旧嚼啊嚼。
她搭在围栏上,像一滩滑溜溜的果冻,许嘉懿都怕她摔下去,上手提着她后颈的领子,避免命案的发生。
萧然说:“今晚赢的钱咱俩对半分,我不白拿你的。”
许嘉懿半侧着身,手肘撑在围栏上,满不在乎那点钱:“你赢的,都归你。”
慷慨,有钱。这是萧然内心第一想法。
但她又想了想,说:“还是分吧,那么多我拿不起。”
声音没什么情绪。但隐约觉得她有些落寞。
许嘉懿说:“拿的起。”
“你值得那么多。”
听了这话,原本落寞的眼神唰的一下变得亮晶晶。
她微微愣神,机械般转头看向许嘉懿,他的神色淡淡,像是随口一说。
萧然却突然笑了起来。
因为那话的意思好像是——她也挺值钱的。
笑着笑着,小脸滑到了臂弯里,只留一双笑吟吟的眼睛,点在寒潭的眸子旁的那颗泪痣,像昏黑夜里的一颗星,闪闪发光,熠熠生辉。
……
在此时,刚才牌桌对面的大耳环美女挤了过来,破坏了这刚刚好的气氛。
“听说楼下酒吧又上了新品,许总要不要去喝一杯?”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指尖画在许嘉懿的胸口,她的手指纤长,一下一下的戳着,十分撩人又好看。
萧然抬头看向许嘉懿的脸色。
她走过去,挤在了两人中间,打算救一个不能喝酒的人于水火之中。
但大耳环是个高挑的美女,还穿着高跟鞋,她这么挡过去直接矮人一大截。
气势也输了一大截。
美女见来了个拦路虎,面色不悦,刚要出言呵斥。
萧然开口:“姐姐的耳环在哪买的这么好看?”
美女一听,是个识货的,随手拨动了一下耳环,扬起下巴,扬眉吐气:“这可是我托人专门从国外带来的,全世界也只有寥寥几副。”
“难怪这么好看,姐姐带上简直光彩照人。但姐姐的皮肤看着更好,险些没看到那么大的耳环,是用的什么化妆品?”
“黑色指甲油是什么牌子的上色这么均匀?本来皮肤就白,这下衬得更白了。”
“手又是怎么保养的?又细又长的。是天生丽质吗?”
三两句话把大美女夸的心花怒放,大美女滔滔不绝的跟萧然聊起了美妆,全然忘了还有许嘉懿这个人。
萧然在被许嘉懿揪着领子拎走之前,还加上了大美女的联系方式,说改天再聊。
两人走后,大美女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仍旧很开心,也不枉她打扮了那么久,能被识货的人欣赏到。
*
萧然被许嘉懿揪着领子带走,险些喘不过气,她拍打着揪她衣领的手,“许总松下手,我要喘不过气了。”
许嘉懿看人脸色渐红,松开了手。萧然萧然拉开外套,拍着胸口顺气,还揪起一侧的外套,扇了两下。
两人到的地方是四楼的露台,摆了几张折叠椅,不高不矮的树上还缠着小夜灯,一闪一闪的。
许嘉懿走过去,坐在折叠椅上。他以质问的语气问向萧然:“你很能聊?”
小夜灯亮着的光打在他的半边脸上,硬朗的面容平添了几分柔和,不似先前冷无人情。
萧然坐在他对面,说:“我是看许总不太能聊,帮你聊两句。”
许嘉懿挑了下眉,“帮?”
萧然斟酌了一下用词,“……替。”
许嘉懿收回锐利的视线,默了两秒,复又抬眼,说:“怎么没听你夸过我?”
“???”
“我对你不好?”
萧然不懂金主为什么突然要她夸他,但还是默默想了一下,“我夸过……吧?”
她有点没底,因为确实私下里骂他太多了,想不起来有没有夸过他。
为难之时,她突然想起来之前打台球那次。
“我夸过!”
她说:“夸你能力强,有远见,够义气,能合作。”
虽然之后又在心底骂了他百八十遍,但她确确实实在表面上夸过他那么一次。
许嘉懿叹了口气:“就这些还想了那么半天……”
“就?”
萧然想了想,又夸道:“许总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无人能及。”
“这些词都用了几百年了。”许嘉懿懒懒往后一靠,挠了下额头,不愿再听,“现场用手机搜一下也不至于词汇这么贫瘠吧?”
听了这话,萧然真的掏出手机来,打开百度,搜索:如何夸奖一个男人。
很多帖子,很多语录,都弹到了主页上。
她按着词条一条条的念,念得没有丝毫感情,生硬的像是个机器人,倒不如直接转成语音播放。
这时,风又大了些,把她敞开的外套吹落,耷拉到肘弯,露出半个肩膀,她还在认真的念词条,没空出手去拽。
鬼使神差般的,许嘉懿伸出手来,捏着外套领子,往上拢,温凉的指尖轻轻剐蹭了一下袒露的肌肤,擦出一点红痕来。
他盯看了两秒,又移开视线,捏着拉链,再次一拉到底,遮住大半张脸。丢了一句:“闭嘴歇会儿吧。”
“?”
许嘉懿挑剔道:“没一点真心倒不如不夸。”
萧然内心狂骂:一会儿让我夸,一会儿让我闭嘴,一会儿还要真心实意的夸!
挑三拣四的神经病!
真的没人点收藏嘛[可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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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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