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到萧然是个全新手后,他们开了局“黑八”,是台球中最简单的,也是最适合新手入门的。
不能欺负新人嘛,更不能欺负一个小丫头。
简单介绍了规则后,球局就开始了。
三角框摆好球,开球是对方打的,打的很漂亮,球都均匀散开了,顺利拿到进攻权,局势大好,周围人都在起哄。
但第一杆却让给了萧然。
老手照顾新手嘛,况且对方还是个小丫头,他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欺负人。
得了便宜,萧然没推脱,上手打下第一杆,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顺利脱杆。
有人叹气,“还真是一点都不会?”
有人起哄,“再让人一杆!”
萧然回绝,“不用了,遵守比赛规则。”
看一个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周围的起哄声更大了,闹出的动静把许嘉懿也招来了。
那人说道:“我是准备让的,但大家可都听见了,是她不要让的,之后可不能说我欺负人啊。”
说完,那人利落的俯下身,趴在球桌上,摆好手势,瞄准目标,打下了真正的第一杆。
一杆击中,球滚进了球袋。
萧然面不改色的看着,观察着,只见人打的很顺利,接连进了五球,眼看着就要清台拿下胜利了,其他人都跟着紧张,可萧然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那人今日状态本来就好,打的又这么顺利,难免得意忘形,过度兴奋忘乎所以的下场就是——第六球失误了。
“差一点就清台了。”有人替他惋惜。
看了半天,萧然终于能再次上手了。学着人的样子,俯下身,趴在球桌上,摆好手势,瞄准目标,还真让她拿下了一个球。
周围又响起了起哄声,甚至还有吹口哨的。
一个球进袋倒不至于让人大呼小叫的,但看着这么一个身姿曼妙的大美女趴在球桌上打台球,天花板上的冷光这么一打,漂亮的让人挪不开眼,难免欢呼雀跃。
萧然将周围的人扫视了一遍,很快了然他们在想什么,看什么。
在他们的注视下,萧然击打下了第二个,紧接着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球都顺利的滚进了球袋。
已经追平了。
那人眼见局势即将被扭转,讪讪说道:“运气不错嘛,让你追平了。”
萧然正专注着第六个球,没回他的话。
再次俯身时,其他人也不再注意她的外貌,而是真正开始关注她的能力。
还跟着紧张了起来,紧张中还隐隐带着一丝期待。
这种矛盾又契合的感觉,抓的人心尖痒,一直持续到
——“黑八”进袋,萧然清台。
真正印证了那句:轻视别人的下场——就是让人乘胜追击。
屏息敛声变成了一声暴响,“我靠!!!”
众人的惊呼声快把包厢的屋顶给掀翻了。
“一个脱杆的新手?”
“一个清台的新手?!”
“一个会脱杆但是能清台的新手??!”
“卧草!!!!!!”
几乎从未说过脏话的公子哥,被这奇葩操作整的暴了粗口。
话题中心的人不动声色的看着这样的场面,但有点太吵了,想制止,开口道:“运气好而已。”
一旁的何宜年钦佩不已,鼓着掌走近,开口道:“这可不是单纯运气好就能做到的事。这得手眼协调能力稳定,空间感知力也要出色。”
这么说来,跟她做建筑模型要具备的能力优势也差不多嘛。还比不上她做模型呢,模型差一毫可就谬以千里了,台球那么大还能瞄不准吗?
“不简单啊,小丫头。”
“是吗?”
“当然。”
团团围过来一群人,把何宜年挤走了,举着手机,堪比发布会现场。
“我觉得你有天赋,加个联系方式,我可以教你更难的台球。”
“我觉得你很有潜力,加个联系方式,方便以后约球。”
他们眼里全是崇拜和钦佩,都忘了一开始说人家是来色诱的这回事。
乌泱泱的一群人围上来,萧然下意识的后退,退着退着撞到了一个人,肩膀撞到了人的胸口,抬眼去看,不是旁人,是她的金主许嘉懿。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萧然隐隐觉得他在生气,还是很生气的那种。
转回去面对那群人,萧然尽快说道:“联系方式可以给,但我的手机不在身上,只能我说出来,再麻烦各位记一下了。”
众人纷纷端起手机点点头。
萧然流畅地说出一串数字,他们快速地在手机上按下,按完后,点击发送好友申请。
萧然那里不断有信息提示音响起。
他们抬头望向她。
明明带手机了,居然还骗他们没带,骗也不骗个全套,静音也不开。
但是仔细听,提示音不是从她那里传来的,是从许嘉懿的口袋里传来的。
有人说:“我怎么加过好友了?”
有人附和:“我怎么也加过了?”
众人纷纷低头去看,仔细看着手机上的那串数字,居然还有备注。这才又抬头看萧然……背后的男人。
那是许嘉懿的联系方式……
看着一大一小,一前一后的两个交叠的人。早就知道他们二人关系的,在一旁看戏,不知道的现在也猜出来了,默不作声。
萧然捧起两只手,举过肩膀,像是个介绍合作的秘书,“有商业需求的可以找我身后的许总。许总人脉广,能力强,有远见,合作绝不会吃亏。”
这个情况下,有谁想跟许总谈合作。他们现在只想要个能一块打台球的搭子。
看着她这幅无辜样子,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太聪明。
但不管是哪一种,他们心里也都门清。许嘉懿可是他们都惹不起的人物,更不要说她一个被包养的小丫头还能惹得起。
他们此刻,都为她捏了一把汗。
*
五楼卫生间门口被挂上了维修牌,走过去想上卫生间的人,看了看牌子,又折返去了其他楼层的卫生间。
卫生间隔间的门板上撞上了一个人。
“疼……”萧然疼的直皱眉头。
短袖T恤的料子很薄,萧然的后背相当于没有任何阻隔,就这么**裸地撞到了门板上,更不要说她还很瘦,被人猛推上去,肩胛骨都快被撞碎了。
许嘉懿看着眼前的这个小丫头,毫无怜惜。
他想不明白,她都穿成这样了怎么还这么招人。她浑身上下究竟还有哪一点没写上许嘉懿三个大字!
“忍一下吧,我现在有点生气。”
何止一点,那火全撒到萧然身上了。
她被亲的喘不过来气,嘴都要被亲肿了,身子更是软的往下滑,可滑到一半又被人捞起来继续,最后全身疲软,滑的跟水一样,捞也捞不起来,许嘉懿才作罢。
没了支撑,她跌坐在白瓷地板上大喘气,许嘉懿居高临下的看了两眼,也蹲下了身。
直直的盯了她两眼,语气不好:“要不然把你关起来吧。每天就在公寓里乖乖待着,除了见我,不准见任何人。”
他没有在商量,他是在警告和下通知。
萧然想开口反驳:现在是法制社会,囚禁是犯法的,你没有权利这么做!
但她现在喘不过来,后背也疼的张不开嘴说话。
空间里就只留喘息声,静默无言。许嘉懿的耐心快被耗尽,在这时,萧然的手机响了。
许嘉懿先一步从她口袋里掏了出来,“不是带了嘛,怎么还撒谎?”
萧然费力抬眼,看着晃动的手机,虚虚开口:“给了……许总会不高兴。”
她早就预设过这种情况,现在看来,她想的果然没错。
许嘉懿的眉头挑了起来。
他的手机也弹来一条信息,打开看,是何宜年的:「帮我谢谢小丫头,老爷子那块地皮赢回来了」
看完这条消息,许嘉懿又把目光移到萧然身上,审视了一番,眼里的意味不明变成了欣赏,想不到一个小丫头还能有这么大的价值,关起来有点浪费。
他把西装外套脱下披在人身上,打横把人抱起来,护在怀里遮的严严实实,招呼也不打一个,迈着两条长腿就走了。
*
萧然趴在公寓的床上,歪头看着落地窗外昏黑的夜和暴烈的雨,还有被狂风打歪的树。
隔着衣服,后背被擦破了一层皮,几次的摩擦,又将伤口蹭的血淋淋的,萧然脱下衣服,透过镜子查看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她其实已经习惯这种血肉模糊的伤口,但也很多年没有受过这样的伤了,源头居然还是因为一个阴晴不定的男人。
从柜子里取出来药箱,对着镜子,艰难地抹药,看着差不多,准备收拾起来。
许嘉懿从书房走了出来,他按灭手中的电话,走过来拿过她手里的棉棒,把没有抹到的地方,均匀抹了一层药。
棉棒被扔到了垃圾桶里,药膏被拧上了盖子,干脆利落的像是在处理一件工作。
他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着,看到床上的女孩连对视都不敢,冷冷说道:“我难道能吃了你不成?”
这话说的比外面的狂风暴雨还要无理取闹。
萧然的长裤换成了短裤,衣服脱下来只剩了一件白色吊带背心,卧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金主和被包养的小情人,金主刚才还在会所里跟她发了一通火,扬言要把她关起来。
一棵攀的极高的树在窗户前摇晃,像是张牙舞爪的怪兽,屋内只开着床头的小台灯,昏黄的暖色调,昏暗不明。
萧然颤了下睫毛,“许总没有工作要忙吗?”
男人歪斜在沙发上,双腿随意交叠,“不巧了,刚处理完。”
语气带了几分玩味,一副看你还能找什么借口把我赶走的样子。
萧然没再说话,轻抿了下唇,两人就这么无声对峙了半天。
受不了这样诡异的氛围,萧然拿起手边的那件脏衣服,经过许嘉懿,走去了卫生间。
许嘉懿跟了上去,倚在门框上,看着人打开洗衣机,把脏衣服丢了进去,倒了洗衣液,盖上盖子,按下按钮。
像是个执行指令的家用机器人,冷心冷情的没有人味。
可后背上血淋淋的伤口,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机器是不会流血的,但人会,是他没拿她当人看。
看着滚筒转动,萧然觉得很奇妙,她都伤成这样,衣服却是完好无损。疼的同时不免感慨,她居然还不如一件衣服。
“最近在准备考研?”许嘉懿想起书房里多出来的考研资料,双手抱臂,随口问道。
萧然看着洗衣机的倒计时,愣了一下,应道:“嗯。”
“有心仪的导师吗?”
“有。”
“需要的话,我可以跟他见一面。”许嘉懿是萧然所在学校的校董会一员。他若出面,萧然从这个暑假开始,就可以直接躺平摆烂了,不需要任何努力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她想要的。
但她拒绝了,“不用了。”
许嘉懿皱了下眉。
真有这么疼,疼的连话都不愿意多说?
他漫步走了过去,越是靠近,那血淋淋的背越是扎眼。上药的时候灯光打的暗,没觉得有那么可怖,现在人蹲在洗衣机前,缩成小小的一团,卫生间的顶光全打在后背上,想忽视也忽视不了。
宽大的手掌按在洗衣机上,许嘉懿垂眼看着那小小的一团,难得同情,“你这么听话,我是会给奖励的。”
萧然依旧盯着转动的滚筒,轻摇了下头,“不用了,谢谢许总。”
看一看孩子的文吧。
这篇真的挺慢热的。
快节奏推荐我的古言《无云》,权谋几乎没有,是日常婚恋风,甜甜的,看了不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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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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