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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宗门大比后,汪善金手指失效,被轩辕英卓误会是作弊,因此对于汪善仅留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待到三年之后下一期的宗门大比,回你的外门去。便闭关了。汪善不得不去尝试投靠大师兄齐峻。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这是汪善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修真界的大能。此刻屋内,坐在主座的伟岸男子正是赫赫有名的剑修第一人,轩辕英卓,也是汪善名义上的“师尊”。

前几日宗门大比,汪善在比赛中突然实力暴涨夺得魁首,稀里糊涂被选入内门,成了轩辕英卓的弟子,然而大赛过后,那神秘的力量就消失了个干净。轩辕英卓察觉出异样,汪善却给不了像样的解释,男人只能认为他使用了不光彩的手段短时间内提升实力,因此不愿意受汪善的拜师礼。

“你当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轩辕英卓蹙眉,凌厉双眸凝视汪善。与小说里仙风道骨冷心冷情的经典师尊形象不同,轩辕英卓给人的第一印象更像个能征善战的将军,龙行虎步,举手投足间都有一股杀伐气。因为单系火灵根,鬓边还有几缕暗红色的发丝,在这个修士们都长发如漆的世界,显得有些乖张。

“轩辕真人,弟子真的不清楚大比时发生了什么,弟子自知资质愚钝,不敢肖想成为真人的亲传弟子。”这次宗门大比他压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要不是为了周全礼数,汪善甚至不想来拜见这位名义上的师尊,只想赶紧回自己在外门的小窝。

“我不吃苦肉计,既然你这样讲,那就回外门去吧。”轩辕英卓挥手。

得了准许,汪善一行礼转身就走,刚要迈出门去,却被叫住了。

“慢着,你已被记在我门下,现在就回外门,旁人要如何编排你?以后你如何自处?....你且在浩然峰待上三年,待到三年后的宗门大比,比试完,依你的真正实力回你该去的地方。”

汪善没想到地位崇高如轩辕英卓,竟然愿意设身处地为自己着想,正要回身拜谢,却发现身后已经没人了。

“轩辕真人?”

无人回应,看来这位气势十足的“师尊”确实已经离开了。一句多余的交代都没有,就这么把他丢在这了。想来以轩辕英卓的傲骨是极看不上自己这种“作弊”进内门的弟子的。能捏着鼻子让自己留下来,已经是他品节高尚了。

修士主修心,尤其是在轩辕英卓的浩然峰,不管家世如何显赫,在山上修行时都不可带侍从。好在筑基以后修士不需进食,吸纳天地灵气即可生存,生活上并无太多杂事。

这间屋子不常用,摆设虽然雅致,却都落了一层灰。汪善左右瞧瞧,找来了一根鸡毛掸子抖落桌上的薄灰。现下天色已晚,他便想着先在这里凑合一宿,明日再去叨扰其他师兄。等熬过这三年,他又能回外门逍遥,每天做做固定的任务,剩下的时候都能自由支配...

桌上有一长条很明显的印子,汪善回想起刚刚轩辕真人就这么把手臂放在桌上,嘴角抽了抽。那灰印子在轩辕真人的黑衣服上估计蛮显眼的。

汪善想着想着,缩在椅子上合上了眼睛。他曾经生活的世界末日降临,过去的逃亡经历让汪善异常珍惜这个世界的和平生活。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但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好好度过这一生。

第二日,汪善是被人喊醒的。

“小师弟,你怎么睡在这?”

汪善清醒后赶紧站起来行礼:“师兄。”

来人是一位俊逸青年,约莫二十出头的样貌,神色柔和,让人看一眼便心生好感。汪善认识他,他是轩辕真人的大弟子齐峻。

“你怎么睡在这?师尊闭关了,闭关前交代我照顾你。”这是齐峻美化后的说辞,轩辕英卓的原话是“看着点他,别饿死了。”

“齐峻师兄,轩辕真人没有受我的拜师礼,但这三年我要留在这,给你打杂也行,能给我个住处吗?”

“小师弟这是什么话,师尊既然交代了,那你便是我的师弟,怎么能让你打杂。浩然峰上虽然房屋众多,但大都闲置已久,要差人收拾出来还需一些时日,小师弟便在我院内的西厢房暂住吧。”

得了齐峻的首肯,汪善赶紧谢过,抱着被褥跟在齐峻身后一路来到他的住处。这处小院在一片竹林中,很是清幽。然而进到院内,却几乎看不出有人生活的痕迹,连花盆都是空的。齐峻将他引到西厢房,简单交代了庖屋的位置后,便回了东厢房修行,看样子今天是不打算出来了。

汪善环顾四周,这里虽不至于家徒四壁,但称得上毫无人气,当务之急是先填饱肚子。汪善还处于炼气期,不能仅靠吸纳天地灵气存活,饭还是得吃的。他在外门的时候,除了有配发的餐食,偶尔也和好哥们儿一起上林子里打打牙祭。

虽然浩然峰他不熟,但齐峻师兄没有特意交代的话,想来应该不危险。虽然他也可以选择用灵石去外门买些食材,但因为宗门大比的事,他现在很自觉地避开了人群。

林中草木茂盛,汪善一路过来,摘了些常吃的野果,他啃了几个缓解饥饿带来的胃痛感。突然,低弱的呻吟声传来,汪善愣了一下,秉持着八卦的心思,循着声音的源头寻过去,没有他预想里的限制级画面,只有一个白净的少年脱力地靠在树下,似乎正忍受着极大的痛苦,蜷缩着身体,不停发抖。

这个人汪善倒是见过一面,是这次宗门大比的第二名,名叫齐朔。听说宗门大比过后,齐朔拜入了苍微山掌门匡白的门下。

“齐朔...?你没事吧?”

听到有人唤自己,齐朔瞳孔一缩,已经召唤出长剑刺向来人,只是他早已力竭,那剑的攻势也凌厉不起来,汪善一侧身便躲过去了。

“是你...赶紧滚开!不然我就杀了你。”此刻的齐朔表现得就像炸毛的幼猫,虽然竖起浑身的毛发不断警告来人,却造不成什么威胁。

齐朔天赋高,虽是宗门大比第二名,年纪却很小,也就十三四的模样,脸上还带着没长开的婴儿肥,此刻因为疼痛蜷缩成一团,很是惹人怜爱。汪善也是有过弟弟的人,自然做不到放任他在这苦苦忍耐。他无视齐朔的挣扎,将手探向齐朔额间,发现他的体温低得可怕。

汪善立刻脱下外袍,在齐朔有气无力的骂声中,将对方裹了起来,他想将人先带回齐峻那里。他记得这两人还有点亲戚关系的。

“我不去!谁都不能看到我现在这幅模样...你,等我好了,第一个把你杀了灭口。”

“不要啊,齐少爷,我这个人超级怕死的,你别杀我。”

汪善直白的求饶听得齐朔一愣,他还从没见过这么没有骨气的人,原本就没有血色的脸因为嫌恶更加苍白:“你这个没有骨气的,离我远点!别碰我!”奶凶的样子让汪善想起了自己的弟弟,不过他弟弟汪挚更乖巧。因着想起了弟弟,汪善对齐朔多了一些爱屋及乌的怜爱。他干脆坐下仗着身高优势将对方揽进怀里,同时运气将灵力源源不断输入齐朔体内。这是很危险的行为,一旦两人灵力起冲突,可能会要了两人的命。汪善不知道这事,齐朔则因为虚弱没能及时阻止,然而汪善的灵力一进入体内,齐朔就像泡进了一汪温泉中,寒毒带来的蚀骨疼痛竟然一时消减了大半。

“你...”话在齐朔舌尖打了个绕,又被他咽回肚子里,他感觉齐朔似乎不清楚自己的灵力有怎样的功效。而直觉告诉他不要立刻戳破这件事。

“你为什么不去找医修,反而要自己跑来这里硬撑?”

“...与你无关。”

“这是你的秘密?”

齐朔不出声,就算是默认了。他浑身肌肉收紧,刚被缓解了痛苦而松懈的精神此刻又紧绷起来,如果汪善打算用这个秘密要挟自己的话,他就...

汪善伸手盖住小孩儿的前额,抚平了对方额间的痕迹:“你还这么小,不要总是皱眉。公平起见,那我也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吧。”

“...什么?”

“轩辕真人没有收我为徒,他不承认我。”

“...为什么?”

“嗯...那就是第二个秘密了。”汪善耸肩,他并没有将自己的情况和盘托出,然而他不知道自己的话在齐朔心里翻起了怎样的巨浪。

齐朔对于轩辕英卓算是了解,这个人行事乖张,从不把世俗放在眼里。他没有将汪善收做徒弟,却又让汪善留在自己门内...齐朔结合他刚刚感受过的汪善灵力的奇妙功效,免不了联想自己在世家大族中耳濡目染见闻的那些腌臜事,难道轩辕英卓是打算将汪善收作...炉鼎?

齐朔下意识往汪善怀里钻,只觉得这个猜想让他浑身都不爽利,和寒毒带来的痛苦不同,但也难以忍受。

“你怎么了?还是很难受吗?要不跟我回去吧。”

“不,就这样…就在这…”齐朔闭上眼感受那暖融融的力量游走过四肢,被折磨许久后的疲惫感涌上来,他靠在汪善怀里,慢慢闭上眼睛。

“…轩辕真人有让你这样碰过他吗?”

“什么?轩辕真人是修士第一人,他哪里需要我的帮忙。”

“…是吗?”如果汪善说的是真的,那轩辕英卓为什么不收他为徒却让他留在浩然峰。

“…你以后不要这样给人疗伤。”

“为什么?”汪善记得自己在外门的时候也给自己的朋友这样缓解过伤痛,对方在事后也是如此叮嘱自己的,却不说理由。今天若不是一时恻隐,他不会这样对齐朔。

“…因为只有双修的道侣之间才会让对方的灵力流过自己的经脉。”齐朔见他不懂,信口胡诌几句,找个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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