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初见醒来的时候,人都有些懵懵的。
抬头就能看见白色的灯光和扑面而来的消毒水气息。
很难闻。
耳边也很嘈杂,总之,一切都很厌恶。
女人哭哭啼啼地在病床边,医生和护士一脸无奈。
“妈?”应初见喉咙还有些嘶哑。
女人一下就不哭了,表情转变为愤恨:“你这个死孩子!怎么什么病都能生啊?!我和你爸几年攒的钱全部搭进去了!”
应初见这会彻底从眩晕的脑海里走出来了,是啊这个人怎么可能会为自己哭?
他这些年一直努力学习,不就是为了从这里逃出去吗?
应初见咬了咬唇,勉强扯起一个笑,把头转向另一边:“那你退费吧,不治就不治了。”
女人惯性伸出手,想打应初见一巴掌,被护士一把拽住手腕:“哎,有什么话好好说啊,动什么手?”
女人甩开护士,冲着她吼道:“我教育我儿子要你们管吗?”
护士皱起眉:“你简直无理取闹,再动手就把你赶出去!”
又开始了,无休止境的争吵。
好像一直都没变啊。
应初见盯着窗外,蝉鸣阵阵,一片漆黑。
恍惚间又想起一个约定,他没来得及赴约呢,周遇山会不会等了很久?
应初见想着,不知觉又睡了过去。
最后自然是没有退,但也只能撑几天。
医药费还是太贵了。
估计是班主任把应初见的事说出去的吧,没过两三天,就陆续有一些同学来看望他。
应初见来这里的时间不算多,没记住几个人,大家客气的带着水果和花。
但有一个人印象很深刻,应初见记得那个人,叫谢初,是周遇山的前同桌。
谢初走过来,手里捧着有些奄奄一息的洋桔梗,白色的。
他说这是前几天周遇山让他给自己的。
应初见靠着病床:“他等了我很久吗?”
谢初不知道该不该说,但还是点了下头。
应初见把花抱在怀里,脸颊蹭了蹭柔软的花瓣,轻声说:“谢谢你。”
谢初笑起来:“没事,也不是多大点事,你快点好起来才是真的。”
两人闲聊了一会,谢初就离开了。
应初见垂眸看着那捧洋桔梗,纤长如鸦羽的睫毛轻轻颤动,一滴眼泪恰巧落在花蕊上。
几个月之后就停止治疗回了家。
应初见那段时间流鼻血发热,时常人不清醒,多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这种状态持续在了第二年的五月。
夏天重新出现,应初见难得的身体和精神气好多了,听着窗外稀疏的蝉鸣,他忽然看见了角落里已经枯萎的洋桔梗。
他想起了那天成人礼之后,在宿舍阳台上捡到的那个卡片。
应初见撕了一张纸,很久没有动笔,字写的歪七八扭。
他把信封和卡片一起包了起来,偷偷跑了出去,用最后的一点积蓄把信寄了出去。
周遇山看见这封信的时候,那边也是一个夏天呢。
—全文完—
思来想去还是写了一篇初见的视角,收一个尾巴吧。这次真的再见了。
这是一个来自某一时刻的小灵感,文笔不佳。
2025.12.12日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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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高考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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